第4章 引蛇出洞
其实祁汐川是个隐藏极深的路痴,出门离不开导航,回家少不了问路,上次去案发现场他率先走在前面,也只是为了偷偷开个导航,没办法,这个属性实在掉面子,可他要顺利取得警察和队友的信服,装逼必不可少。
现在他看看这个陌生的地址,就有些为难,为难自己一晚上的时间够不够用来找路他正发愁着,一道明亮的闪电划过,乌云一抖,雨点哗哗落下,祁汐川迅速躲进搭着棚子的台阶上,什么叫大雨浇愁
方才让徐野泽他们先走,真是个错误的决定,连把伞都没有,这么晚了上哪里打车去。祁汐川点开手机,左左右右划着屏幕,一条信息弹出,徐野泽那小子终于会用手机了,而且竟然还惦记着他,问他到家了没。
祁汐川心里一暖,刚回复到了,就见不远处昏黄的路灯下一人撑着一把黑伞徐徐走来,离得近了,他才认出来人,那人一身黑衣,气质独特,不是别人正是许曦。
伞下的许曦周身笼罩在雾气中,雨中独行,灯火朗照,这一刻,祁汐川突然觉得有些不真切,面前的许曦恍若一团雾,形象似乎有些模糊,但从未真正消散走远。
又来了,那种熟悉感和钝钝的心疼。
“许曦”那团雾气掀开雨幕,站定在他的面前。
“嗯,我来接你。”许曦站在台阶下抬眸望他,漆黑瞳仁好似覆上氤氲雾气,染上夜色的温润朦胧。
“雨好大。”
“嗯。”
“下的也很突然。”
“谁让你不爱看天气预报。”话一出口覆水难收,许曦握伞的手一紧,见祁汐川仍愣愣地看着细密的雨丝,并未有异样之色,持伞的泛白指骨又松去力道。
祁汐川拨拨头发,收回视线,“你怎么知道我在这?”
“猜的。”——才怪,我一直在等你,怕你找不到回家的路,许曦心中默默补充。
祁汐川脚步微动,一下子从台阶上冲进他的伞下,猝不及防的身体相撞,祁汐川明显察觉到许曦绷紧肌肉,整个人似乎都僵了一下,他心下过意不去,还是厚着脸皮道:“都是男的,将就一下吧。”
他说完又往许曦怀里挤了挤,将自己完全笼罩在伞下,又看看许曦那边也未被淋到,这才满意,“走吧,谢了,好兄弟。”
许曦紧裹的冲锋衣下,喉间轻轻滑动,怀中的人毫无所觉地乱拱,勾的他有些难耐,他将右手中的折叠伞悄悄塞进衣服下,半遮半掩地与怀里的人相拥离去。
小黑窝在两个人中间,一反常态地有些欣喜,甚至用两只前爪扒住许曦的胸膛呼哧呼哧去舔面前裸露的皮肤。
“小黑很喜欢你。”
“它很可爱,我很喜欢小动物,以前家里也养过。”
“是嘛。”
“嗯。”
两人的声音渐行渐远。
雨幕中,隐隐约约传来祁汐川疑惑的声音,“我好像忘了什么”
与此同时,长宁街的另一边。
倚在祁汐川家门口默默望天的徐野泽:我的大师在哪里
清晨雨后,天际彩虹,趟过路面水洼,祁汐川又完成了一次成功回家的壮举。他还没来得及掏出钥匙,就看到了蹲在门口等了一夜,像只雕像的徐野泽“雕像”抖落一身清霜,嗓音嘶哑幽怨,“说好的讲剧情呢,你是真的狗。”
祁汐川打开家门,给徐野泽泡了杯热茶,“昨天去许曦家了,雨太大,借宿了一晚。”
“卧槽,老子在这等你一晚上,你出去跟别的男人鬼混?你的良心呢,祁大佬?!”徐野泽抱着热茶,滚滚热气之上的脸色很差。
“被你吃了,”小黑汪了一声自觉补上了话中缺少的那个字,祁汐川摸摸它,“乖,不该你叫。”
祁汐川扬扬手里的手机,“我给你发了短信的。”徐野泽嘴角一抽,摸出自己的手机一看,果然电量不足,关机了。
“随便借个手机都能用一通电话解决的事,你偏要把自己弄成这幅可怜样子来我这碰瓷,说说吧,一晚上的收获和疑问。”
“虽然你如此无情绝义,但是我不怪你,”徐野泽阴阳怪气一句,在祁汐川冷眼中迅速切入正题,“昨晚我按你的思路,从小道搜到了这些。”
祁汐川接过u盘,露出了今天第一个笑容。当天下午,一则崭新出炉的营销风视频登上了热搜,营销号不新鲜,新鲜的是警方官号整活,最为致命。
“震惊!未成年少女遭校园暴力惨死街头!!是人性的泯灭还是道德的沦丧不是,兄弟,你还会搞这种营销号?太专业了,跟个神棍似的。这谁见了不想打你?”徐野泽趴在沙发上咋咋唬唬,祁汐川听的头疼,有些疲惫地揉揉脑侧,问道:“你一晚上没睡怎么还这么亢奋?”
徐野泽反问:“你又没通宵,怎么看起来这么累?”
“我问你话呢。”“我也问你话呢。”
“算了,凌晨时候我去祭拜过凶手的女儿了,刚回来,我先去补一觉。”
徐野泽好奇道:“你真去了?她跟你说什么了?”
“大哥,你还真当我是个道士啊,”祁汐川无奈地揉一把脸,强打起精神解释,“凶手但凡还有点人性,在热搜的暗示下,就会想着在女儿的祭日去看看她,大概会在太阳下山后,等我的监控拍到他正脸,我们就可以结束这个无聊的副本了。”
“用警方的官号放热搜,不会打草惊蛇?”
“人家都嚣张到脸皮随便扔了,会不敢顶风作案吗?”
“哦。”徐野泽懂。祁汐川翻个白眼,扔给徐野泽一把客房钥匙,进屋休息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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