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目前的结局
“你和这个坏蛋什么关系？”
“没有关系。”
白笑笑一愣：“可你帮他，还说没关系？”
“嗯？”帮他？菜菜不明所以，“我在帮你啊。”低头看看地上的衣服、被子。
“胡说，当我听不出？你想摔死我。”
一只纤纤玉手指着她，水晶灯晃了一下，吓得白笑笑赶紧又牢牢抱住。
脑袋一歪，菜菜发觉，自己竟无言以对。
唔，她果然不是做黑心白莲花的料，立马就被揭穿也是没谁了。
乌溜溜的眼珠转了一圈，“被你发现了。”爽快承认，接着便敛起笑意，她望向白笑笑，“行吧，打开天窗说亮话，你把邱承阳带来想干嘛？”
“邱承阳在这里？”白笑笑还没回话，付咸先一步发问，“你在哪里看到他的？”
“你没看见？”菜菜奇怪地反问，“大概几个小时前，就在那个浴室下面的墙角。”
而且，女主现在正面临危险，男主应该差不多要出现了，才是。
虽然她并未看全原文，一切猜测都建立在想当然的套路上。
只是，付咸怎么会不知道？
却不想，付咸脸色骤变，眼神阴鸷：“他是你叔叔。”
一阵狂风无故刮起，水晶灯剧烈摆动，白笑笑发出惊天动地的尖叫。
哐脆，水晶灯将地板砸了个窟窿，玻璃渣四溅。
柔弱无力轻轻一声，“承阳。”后，只听得嘤嘤哭泣，尽诉委屈。
从挡住视线的背影后探头，菜菜欣喜：男主出现了。她蒙对了。
再瞧被邱承阳抱在怀的白笑笑，浑身颤抖，梨花带泪，可怜兮兮。
“不哭，有我在。”
邱承阳这话不说还好，一说，白笑笑哭得更伤心了。
忍住就快溢出嘴角的笑，菜菜低头装作视而不见——却在瞥见垂于腿侧的拳头时，一怔。
他，是在忍耐么？
拳头挥出一刻，她明了了：他只是在找机会。
所幸邱承阳身手不错，虽说堪堪避过，有惊无险，也将白笑笑护得很好。
“卑鄙。”是他稳住身形后，对付咸此举的评价。
中肯。
付咸没有说话，接着又是一拳朝他而去。
这一次邱承阳躲得有些狼狈，因为白笑笑害怕得搂住了他的脖颈，阻碍了他的行动。
踉跄后退，当邱承阳抵住墙壁时，眉宇间闪过一丝无奈，但更多的是愤怒。
而愤怒，是对付咸的。
只是，他尚且来不及开口，就被怀里的白笑笑打断。
“承阳，我好难受，我想回家。”
立时，邱承阳的神色忽然温柔：“好，我们回家。”
态度转变速度之快，令旁观的菜菜咋舌。
眼见风波起，眼见风波平。
她不由地重新打量自始至终没有下过地的女主。
白笑笑似乎察觉到她了的目光，毕竟她那样直白毫无顾忌。
然后，抿了抿嘴角，扭过头将脸埋在邱承阳胸口。
菜菜若有所思。
“今天到此为止。”邱承阳抱着白笑笑要离开，“有仇有怨冲我来，不要再为难笑笑。”
轻蔑的冷哼来自付咸：“从哪进来的就从哪出去。”
邱承阳一顿，回头看了一眼窗户的方向。
“付、咸。”
最终邱承阳他们是从窗户离开的。
三层楼的高度，对他应该不算什么。
只是，扫了一圈如台风过境后的房间，菜菜低着头，准备偷偷——
“你去哪？”
“我去帮你喊管家哦。”
“不用。”付咸在唯一没遭受波及的沙发坐下。
“哦，好。”她点点头，继续开溜。
“你打扫一下。”
我又不是来做女佣的。
对上他冷漠的脸，话，被生生咽下。
方才他对邱承阳的态度，仿佛对方欠了他几千几百万一样。
原本以为鬼怪与捉鬼人打架，会施展法术道法来着。结果，拳头？
毫无技术可言。
一边暗暗吐槽，一边去捡脚边的衣服。
透明的手掌从布料间穿过。
？！她欣喜若狂，多么完美的借口。
“我……”
即将脱口而出的兴奋咻地摁下，白笑笑刚刚的一举一动浮上眼前。
【在男频，这样的女主摩多摩多。】
【在女频，这样的男主给我来一打。】
【在这里，经典的绊脚石案例。】
部长的脸出现在一小块碎裂的水晶玻璃中。
泪无声无息掉落，菜菜捂脸抽泣，透过指缝偷偷看着沙发上的付咸起身。
他越来越近，她越哭越大声。
“哭什么？”
她想解释，一开口一阵咳嗽。
她咳得撕心裂肺，他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就在以为自己算盘打错，就将咳不下去之时，后背被一只手掌覆盖。
一下、一下，轻轻地。
她泪眼朦胧，渐渐平静：“谢谢。”
付咸看了她一眼，侧过头，手仍有一下没一下地，没有停下。
“为什么哭？”
【看来，你终于悟了，实习生。】
镜子里，部长的黑眼圈明显。
坐在浴缸边的幽灵·实习生·菜，正在思索，没空搭理他。
【实习生，下一步准备怎么做？】
她思考的也是这个问题。
今天如果不是白笑笑给了她启发，说不定这会她是不是还在给付咸火上浇油。
“部长，这本书的结局是什么？”
【你说目前的，还是原来的？】部长挑着指甲，一边反问。
狐疑地瞅他，菜菜想了想：“原本的。”
【《古堡》原本的结局啊，白笑笑与邱承阳结婚后将豪特森城堡捐了出去，不久之后，豪特森美术馆成为了城市新的坐标。】
“我问的是付咸的结局。”
【哦，死了。】
说了等于白说。菜菜忍不住翻了个白眼：“那目前结局呢？”
【目前啊，那可真的很奇怪了，】换了个坐姿，部长的眼里有光，【付咸杀了邱承阳，豪特森城堡成为了一堆废墟，白笑笑发誓要为邱承阳报仇。】
那光，大抵是八卦之光。
【这是要出第二部的节奏。】
“部长。”菜菜轻声唤他。
【啥？】
“咱们是来干什么的……”
与部长的谈话无疾而终。
拖着疲惫的身躯，菜菜幽幽地关上浴室门。
走廊里壁灯已经点亮，旋转楼梯处上上下下鬼影憧憧，午夜即将来临。
“好久没开派对了呢。”
“你看你看，我今天换了新裙子。”
“哇，我是不是也该换件衣服？”
“嘻，我们今天就是来凑热闹的，又不是主角。”
“有什么嘛，人家主角也见得会出现呀。”
“不出现？那怎么行？我可是专程来目睹真容的。”
“嘁，啥真容啊？还真容哪？看来你是真不知道。”
“知道什么？快说快说。”
“嘘轻点，告诉你吧，咱现任堡主啊，以前可是个哭包。”
“真的假的？！”
拖曳的脚步紧急刹停，恍惚的面容闪现一抹亮光。
“你们说的是付咸吗？”
身着礼服的男鬼嫌弃地躲到一边：“哪冒出来的？”
正跟对方交头接耳的红衣女鬼也是一愣。
“付咸以前是哭包？”顾不上礼貌，菜菜迫切需要一个答案。
红衣女鬼看了她一会，笑了：“这不是菜菜吗？”
“你是？”
这回轮到她愣住了。
“菜菜？”礼服男鬼也凑近了些，不客气地上下打量。
“我是霍娅，你怎么给忘记了？”红衣女鬼伸出涂满豆蔻的手，戳了戳她的脸颊，“菜菜，你真变成幽灵啦。”
猜测大概是原身之前认识的，“嗯嗯，”她便顺着附和，“这个不重要，你刚才说的？”
“我去，还真是菜菜。”礼服男鬼夸张地喊道，“嗨，我啊，贝文。我们见过。”
额角一跳，她有不好的预感。
“天哪，我只听说这儿发生了大事，听说你变成了幽灵一直在昏睡中。”贝文越说越大声，“唉，做鬼怪那会你还成天想着怎么抱堡主大腿呢。”
被他吸引过来听八卦的众陌生鬼怪，纷纷倒抽冷气。
“哎呀，是老堡主啦，她想抱的是老堡主的大腿啦。嘿嘿，那会我们的现任堡主，还只是个寂寂无名的小鬼呢。”
四周又响起一阵“哦”“吓死我了”“真没想到”诸如此类。
瞧着眼前眉飞色舞手舞足蹈愈发开心的贝文，菜菜好想好想，给他立个碑文。
上书：贱嘴男鬼永埋地下。
“我说，你都成幽灵了，啧啧，还待在城堡里干什么？”
恨不得堵上他的嘴之时，菜菜改了主意。
她扭捏了一下，“还能干什么？”然后，盈盈一笑，“等着抱现任堡主大腿呀。”
又是此起彼伏倒抽冷气。
鬼怪还需要呼吸吗？她也是醉了。
“咳咳，”管家清了清嗓子，“堡主到。”
齐刷刷回头，在众鬼怪瞩目下，付咸出现在三楼楼梯口。
黑色衬衣纽扣扣到了喉咙口，映衬得原本白皙的肤色，愈发惨白。
不由咽下口水，菜菜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她都替他感到勒得慌。
修长的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点触着扶手，随着楼梯旋转，付咸缓步而下。
看似漫不经心的目光一一扫过昂首翘盼的众鬼怪，却在经过那张熟悉的笑脸时，收回。
她刚才说，等着抱现任堡主大腿。
呼吸一滞，眉宇间不自觉靠拢。
他是该给左腿？还是右腿？
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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