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作样
进入教学楼，两人上到二楼，然后分开，一个往左，一个往右。
她们的班级距离并不远，只不过中间正好隔了个楼梯。
杜若走到自己的教室门前，门开着，从外往里看，教室内的情况能看到个大概。
讲台上站着一个人，一个男人。他很高，但有点瘦，头发挺短，戴着眼镜，西装革履。
9月的天，夏季的余威犹在，早上虽然感觉好一些，但那人居然严实地系着领带，外套扣子一颗不少的全都扣着。
教室里有空调，但门窗此时都开着，站在门口也没感受空调的冷气，应该是没开。
他不热吗？杜若光看着就替他觉得热了。
“老师好。”乖乖地问过好，往里面走的时候，杜若特意穿过讲台，靠近他的时候飞快地瞟了眼他的脑门。
嗯，有汗。
这老师，是个狠人啊。
问题来了，他是自己的英语老师，语文老师，还是……班主任呢？
英语老师和语文老师出现在早自习正常，不过……仔细想想还是班主任的可能性最大。呜，肯定是班主任没跑了。
想哭。
杜若到的不晚，好座位还有漏网之鱼。鉴于老师在讲台上站着，她不敢细细挑选一番，迅速选定一个就坐下了。
坐下后，杜若没有东张西望，直接开始从书包里往外掏东西。
一个笔袋，一个巴掌大的小本本，一打演草纸。
小本本是一个单词本，那种囊括了一本教科书里的所有单词，分单元对应着课本的单词本，方便携带，既能预习又能复习。
单词本是大米的心头好，杜若手里的这一本也是大米分享给她的。
大米那个学霸，每个寒暑假，一定要把下学期要学的课本里的所有单词都提前掌握。熟练拼写是她给自己定的最基本的检验标准，单词本是她最常用的辅助工具。
看样子老师是要等铃声响早自习正式开始再安排学习任务了，坐在座位上干等着可不行，老师一眼就能看到，会有不好的印象的。
当然不能给老师留下不好的印象，单词本正好可以派上用场。
感谢大米！
她装样子的时候，会尽量背几个单词的。这样老师满意，她目的达到，大米也会高兴，一石三鸟。
“老师好！”
杜若正在心里为自己点赞，瞬间被这个声音抓住了心神，其他的想法都消散了，只剩下一个念头：这个声音真好听！
控制着自己不要立刻抬头，杜若不自觉地咬着下唇，思维开始发散。
在这个声音的基础上，稍微再低沉一些，添加一点磁性，就完美了。这个男生跟她同龄，可能还没变声，等变声后……很有可能啊。
变声后的结果一定会跟她想得差不多，拒绝其他可能性！
觉得时间差不多了，不会显得稍微有点风吹草动就能让自己分心，杜若状似不经意地抬起头，然后眼睛猛然睁大。
是他，校门口那个好看的男生！
他居然跟她一个班呢，好幸运啊。
他不仅长得好看，声音也好听，真让人惊喜。
能上一高，还是这个班，成绩估计差不到哪去，如果再突出一点的话，声音、颜值、智商他就全占，简直就是造物的宠儿。
宠儿没有越过讲台，在一个座位上坐下，随意的样子让杜若怀疑他选座位是遵循“就近原则”。
眨巴下眼睛，杜若收回视线，继续摆出好好学习的姿态。
可惜了，早知道选那边的座位了。那边也有好位子，她其实两边都可以的。
都是为了更近距离地观察老师啊。也罢，目的已经达成了，毕竟自己也不能未卜先知预见宠儿同学跟她一个班不是？
过去的事不用纠结，要着眼于以后。
“提醒宿主，已经过去5分钟了，你的草稿纸上只写了一个字母。您今天的目标里，有一个是掌握拼写第一单元所有单词。”
本来系统见宿主拿出学习用具，一副要认真学习的样子，还挺欣慰，宿主能知道主动真是太好了。自我鞭策系统的终极目标就是宿主不用系统监督（杜若：是逼迫！）也能够自发自觉地行动，做到真正的“自我鞭策”。
然而，事实证明它想得太美好了。人类这种智慧生物太狡猾了，它以后要提高警惕。
系统的声音幽幽的，这种语气加上话的内容，让杜若心里咯噔一下，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我今天的目标？谁定的目标？一点都不实际，不可能完成，我不接受！”杜若隐约有印象，可能，大概，也许是她自己定的目标。
她当时以为是做梦嘛，随口一说，梦里谁会考虑实际情况。但她才不会乖乖承认呢，都是系统忽悠她定的！
“是的，就是宿主你今天的目标之一，并且是你自己定的。如果宿主需要，我可以调取当时的场景存储。请宿主不要装傻耍赖，否则一定会受到惩罚。“系统的声音再正经不过了，杜若却听出了威胁的意味。
那也不能就这么认了，“我当时真以为是做梦，我承认你提醒过不是做梦，”提醒了几遍呢，“但我根本没相信啊。”这是真的，不是狡辩，她真没相信。
“宿主现在就已经信了，也不觉得是在做梦。”系统陈述事实。
“因为你电我了！”一想到这个，杜若就怨气四溢，要知道她可怕疼了。
“系统不能无故随意惩罚宿主，所以不可能一开始就惩罚宿主，以此证明不是梦。”系统认为不能再跟宿主继续就这个问题争辩下去了，不然只会浪费更多的时间，“多说无益，不会有任何改变，本系统已经提醒到位，晚上会验收成果。“
她也没说让系统最开始就先电她一下啊。
都怪它来的不是时候，一天24小时，她至少有三分之二的时间是完全清醒的，它偏偏不选择在她清醒的这段时间里出现，她一个普通人又能有什么办法。
还有，破系统最后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杜若怎么觉得是在警告她：反正已经这样了，不接受也得接受，不然自己掂量下后果吧。
还能有什么后果，明摆着是要惩罚她。
电击警告！
杜若咬牙切齿。
越发肯定这破系统是自己没选好降落时间，什么“多说无益”是不想她继续说下去，以防她指出它刚开始的工作失误。
难道……
杜若瞬间联想到自己看过的系统文，有些系统背后有组织，还有考评，还有……投诉通道！
啊哈哈，系统给她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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