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我离开，艾黎留下

早上睡到了自然醒，听见了集市和鸟叫的声音。这么美好的地方却带给了我和艾黎满身的伤疤。走，赶集去！
  我去找艾黎，她房门紧闭，我贴着门听不见一点声音。
  彦彦走过来：“干嘛？别打扰她，睡眠质量好，人才能不会那么焦虑。去去去！”
  “彦彦，搞清楚好吗？我先来的，你的关注点错了吧？”
  “她比你长得漂亮！”
  ………………………………这！
  走吧，自己去。
  到了集市，还是和以前一样热闹。阿姐阿婶们穿梭忙碌着。阿叔卖力地吆喝着！
  最早的一批游客已经到了，生意非常红火。我问候了阿姐，问候了阿叔，一路向村口走去，我明知道什么都没有，却偏要往那棵树下走。
  我脚步沉重，还是控制不住地往那走。我看见它了，它好像在等着我，又像有魔力，让我着了迷，非要奔它而去。
  坐在树下，感觉心里踏实，好像这样就有希望。看着往来的大巴车，看着每个走进小村的人，一个一个的看，看到最后还是看，因为那次他来的很晚。
  坐了一个上午，福仔的声音打破了属于我自己的静谧。
  “姐姐，阿妈说让我给你送筐子，我去了没见到你，彦彦她不让我放，她说你不要。”
  我笑了，要！都要！
  牵着福仔，我俩往回走，走着走着福仔跑起来，牵着我跑得很快，他不时回头冲我笑，一口小白牙。我像个孩子一样跟着他跑，连路边的阿叔阿婶都笑了。
  人生如果就这么简单该多好，像福仔一样，简单地快乐着。
  艾黎还是没出来，我有点担心，彦彦说没事，我还是担心。
  她过来敲了我的头一下，拿出一串钥匙：“我开门看了，没事，睡觉呢！”
  “那你又不早说。”我抱怨，追着她也敲她的头。阿姐笑着问我们多大了。
  晚上，我和彦彦、妹妹吃饭的时候，艾黎出来了。
  又是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这不好，我怕她总是伪装成这样，心里煎熬。我招呼她坐下，给她夹菜。
  “我这是睡了一天一夜？这可是睡饱了，完了！晚上又该失眠了。”艾黎抱怨自己。
  “你没事了？”我试探着问。
  “没事，我睡一觉就好了。我给林飞打了电话，让他来找我，他同意了。我要他亲口告诉发生了什么事。”她说。
  这样也好，事情总要解决，我看他林飞还能玩出什么花样来。我和彦彦对视了一眼什么都没说。
  艾黎停了停又说：“对了，S市闹翻天了，你妈打你电话打不通，给我打电话了。严枞不但闹到了商场还闹到了你家，半夜三更给你妈打电话，你妈已经知道了。”
  又让父母跟着操心，结婚的时候操心，现在离婚又操心。闹到商场也就算了，半夜闹我妈就有点过分了：“我明天往回走。”
  想了想，我打开了手机，我不应该关机，如果严枞能打通我的电话，他不会这么快闹到家里。
  开机一看无数的电话短信，妈妈、严枞、严枞他妈、莹莹，就是没有我想要看到的那个。
  自嘲地笑笑，不想了，明天回家。
  我招呼着大家吃饭，说一些轻松的话题，气氛缓和了很多。
  正吃饭的时候，来了一男一女，风尘仆仆很累的样子，男孩牵着女孩的手走过来问：“请问，还有房间吗？“
  艾黎看上去很烦的样子：“太晚了……………”
  我马上站起来走过去：“太晚了，就住这里吧！”我的笑着说
  “谢谢姐姐，我们白天路过这儿了，说好了晚上住这，去周边的村落转了几圈，这就有些晚了，恐怕没有房间，谢谢！”男孩笑容灿烂。
  多好啊，这么灿烂的笑容我和艾黎也有过，但是很久了。
  艾黎瞪了我一眼，我装看不见。我让姐姐带着他们去房间，我坐下继续吃饭。
  “哎？谁让你替我做主了？我晚上不收客人，你怎么回事？”彦彦一边喝酒一边说我。
  “怎么能把客人拒之门外呢？这不是做生意的规矩。”
  “我的规矩就是规矩，你少替我当家作主。”
  “我就乐意！”
  我们都笑了。
  接下来没说那些不开心的事，打打闹闹的还算和谐。突然我的电话说响了，是妈妈：“晴晴啊，你怎么总关机呢？你有事也不提前告诉你爸和我，我提前说的话我们也有个对策，你什么时候回来啊。”
  “妈，对不起，是我的错，我就是当时太乱了，他不停地打电话，我就关了，是我想的不周到，让你和爸跟着操心了，妈你别接他电话，我明天就回去。”我急着解释。
  “没关系，反正也就这样了，他爱干啥干啥吧，他妈今天来了，说了很难听的话，说你出轨了一个老头儿？你爸爸当场就和她翻脸了，给她轰了出去。她说的有鼻子有眼的，连老头是干什么的都说了，她说的是真的？”妈妈问我
  “不是，她胡说八道，根本没有的事，妈你别听她的，她也不过就是想把我搞臭罢了。妈你早些睡，我明天就往回赶。”我很生气，恨不得现在插上翅膀飞回去。

  挂了电话，我立刻给严枞打过去，他没接，我又给他妈打，她倒是接的挺快，好像是就等着我呢：“喂？谁让你去我家闹了？你怎么这么缺德呢？你女儿才出轨老头呢？对呀，你女儿想出轨呢，出轨都没人要她，光吃米不下蛋的玩意儿，都是你作孽作的，你敢污蔑我？我告诉你，你给我等着，你家生意别想做了，你不是想闹吗？咱们就闹，鱼死网破，谁也别想好。”我冲她大喊。
  她也不示弱，反过来讽刺我：“你想离婚？太好了，我本来就不愿意。你算什么东西，你配得上我儿子？要不是我儿子愿意捡破烂，你一辈子进不了我家门。”
  “是吗？那你对你儿子的期望可落空了，你儿子现在就是一堆破烂，我是配不上你儿子，你配得上，这天底下就你配得上，你和你儿子结婚好了，你不愿意？我还不愿意呢？是你儿子求着我结的婚，我根本看不上他，你等着，回去就离婚，你有本事别让你儿子到时候怂了。”说完我啪的一下挂了电话。
  我又给我妈打了电话，告诉她除了我和艾黎的电话都不要接，妈妈答应了。
  我抬起头，大家都在看着我，我很抱歉，刚想承认一些错误，电话又响了，不用看也知道是严枞。
  “你特么的干什么呢？你玩消失？跟哪个奸夫在一块呢？你奸夫是G市的吧，你往G市跑这么勤，就是找你的奸夫去了吧，想离婚？门都没有。你特么的给老子回来，我宰了你。”他气急败坏，大声吼叫。
  我其实理解他现在的心情，但是我不能跟他在一起生活了，我变了心，他即使能原谅我，我也过不下去了。一个心里装着别人的人，怎么能心安理得地在和他在一起呢？就算现在不离婚，早晚也会闹出更大的事，最后还是离婚收场，我想的很清楚，两家已经撕破脸了，破镜重圆更是笑话。
  “我明天就回去，你磨好了刀等着我就行了，这个婚我是离定了，你杀了我也好，剐了我也好，严枞你听着，我不爱你，从一开始就不爱你，咱俩在一起本身就是错的，你如果非要固执下去，我也没有办法，我是绝对不会和你再见面了，你想见我，我们就民政局见，至于你说的老头，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这么想，我是出轨了，但不是G市的老头，我跟你坦白的目的就是告诉你，我铁了心要离婚。”
  我听见了他摔东西的声音，他喘着粗气，破口大骂：“你特么的真不要脸啊？居然自己承认出轨了？我满足不了你？你还要找个奸夫？他整你很舒服？你咋这么贱呢？整你几回了？啊？还是把你整烂了？你让我整完了让他整，你特么的不恶心？居然自己说出来，你们奸夫淫妇就该枪毙，说，那个奸夫是谁？”
  我任由他骂，一句话不说，他应该骂，应该发泄，这本身就是我的错。枪毙也不为过。
  “严枞你听我说，我不想伤害你，我跟你这么多年是有感情的，但是感情不是爱情，我不爱你，从前年纪小，稀里糊涂地就和你在了一起，你想想，咱俩那不是爱，我心里装着别人，我心里没你，如果这样我们还在一起，那叫欺骗，你能忍受我心里装着别人和你过日子？你妈能忍受你受的屈辱？别闹了，我们分开吧，我不可能在跟你走下去了。”我心平气和地对她说。
  他砸了东西，发泄了情绪，也缓和下来：“你先回来，回来再说，我们见面谈，就算要离婚，也得说清楚，你回来以后告诉我，我们谈谈，你把当初那张卡先还给我。”
  “好，我明天回去，那我们见了面说。”
  我挂了电话，疲惫不堪。
  “你说你们这都叫什么事呢？我这院子怨气冲天，净招些大神。”彦彦上了楼。
  艾黎显然是不放心你一个人回去，但是他还想等着林飞。
  “晴晴，你一个人能处理好吗？我实在是不放心你一个人回去。再等几天，就几天，我和你一块回去。”艾黎担心地看着我。
  “没关系，我能处理好，你不用担心我，倒是你，你一定要把事情搞清楚，别什么都相信他，你自己要懂得判断，别让他伤害你，他不值得。”我握着她的手，我俩对着望着，我一把抱住了她，就这么流着眼泪抱着，谁都不说话。
  晚上快睡的时候，我去找了彦彦，她正在敷面膜。
  “彦彦，我有事想拜托你。”我坐在床边看着她。
  她一把揭掉面膜，坐起来：“跟你们比不了啊，几天没敷面膜好像长皱纹了，老了。”
  她扔掉面膜，在我对面坐下：“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她拉起我的手：“放心去吧，斩断那些乱七八糟的破线，这有我，我会给你打电话的，你自己也要小心，艾黎的事我不会袖手旁观的。”
  我感激彦彦，她话不多，但是总觉得很有安全感。
  “彦彦，谢谢你，我很幸运我能遇见你，我这辈子有你和艾黎，我知足。”我真的知足，有她真好。
  “你不打算和潘凛联系？”她说到了正经话题。
  “不，他现在如果出现无疑是雪上加霜，以他的脾气，如果他介入这件事，就会加大冲突。况且………………”
  “我现在不知道他在哪、在干什么。”我低下头看自己的手，说实话我根本没有把握。
  彦彦拍拍我的肩膀：“也对，靠谁不如靠自己，先解决眼前的问题，以后的事以后再说。休息吧，明天准备迎接你的战斗。”
  就这样，我独自一人踏上了返乡的旅程，我一个人走的，没让彦彦送，艾黎还在睡觉，这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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