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第一只小凤凰
“轰隆——”
司桐禁不住去看远方的雷云。
“按理来说这不过是个不想干的妖渡劫,为什么我会有这么强烈的心悸感?”司桐揉了揉抽痛的额角,整个人都觉得有些烦躁,“就算这雷劫看上去过于强了些,我也不至如此。”
突然,外边冲进来一只妖,满脸惊慌地喊道:“少族长!不好了!”
司桐皱了皱眉:“慌什么?有事快说。”
那小妖急得满头大汗:“少族长,外边儿……外边儿渡劫的那个是小少主!小少主私自闯进了禁地,正好赶上了他的成年雷劫!”
司桐一下子懵了。
她猛的站了起来:“你说什么?那是……炎炎的雷劫?”
司桐再顾不上听那小妖说什么,猛的冲了出去。
“少族长!少族长!”
那小妖拼了命的喊她,司桐却听不到了。
……
大片的雷云凝聚在天空中,方圆百里的天地都是一片昏沉,暗紫色的雷龙穿插其中,一道道劈向半空中的金红色凤凰。
凤凰已经承受了今一整天的雷劫洗礼,原本华美耀眼的羽毛被雷劫劈出大片大片的焦黑,但依旧能看出原本耀目无双的姿容。
司宴抬头盯着雷云,其实他整个人都是崩溃的:他到底为什么要作死跑禁地来折腾?
为什么就他偏偏这么倒霉正好在禁地的时候碰上雷劫?
最重要的是,为什么没人告诉他雷劫的威力在禁地会翻倍啊?!
本来他就没什么信心度过这一次天劫,想着先苟一段时间别让天道注意到他,谁成想天道这老狗比还带雪上加霜的!
司宴很是郁闷了一会儿,觉得自己大概率是撑不过这次的天劫了,于是抓紧时间就在心里狂骂贼老天,力图要在自己被劈死之前骂个够本。
但要不说他运气差呢,有句话说得好:不作不死啊。
天道好像看出了他的意图,就在他想骂个够本让自己被劈死也不算亏的时候,下一道雷劫的力量就又翻倍了……
司宴整只鸟都炸了毛了,在心里狂骂天道你个王八蛋,很快他就失去了意识。
司宴失去意识之前最后一个想法其实挺不正经的。
司宴想得是:明天修真界的头条会是#新晋凤凰族少主惨死于雷劫之下#吗?
呃,他好像还没正式加冕……
那就是#震惊!祸害三界的火凤凰司宴终于惨死,苍天有眼!#
……呃,如果他们真的敢用这个标题的话阿姐一定会为他报仇的!
不过司宴感觉可能性真的很大啊喂!
不会真死的这么没品吧……
抱着这份心里,司宴很不放心地堕入了黑暗之中。
“炎炎——”
匆匆赶到的司桐被禁地外面的妖合力拦了下来。
她再没能见司宴最后一面。
司宴最后捕捉到的一个声音是一个有点儿柔软的女声。
是阿姐吗。
阿姐对不起。
炎炎食言了。
司宴最后已经分不清到底是真的还是幻听了。
他不希望是真的。
他不想阿姐看到他这么狼狈的样子。
他想在一直在阿姐眼里做个厉害的小凤凰。
现在看来可能不行了。
阿姐,保重啊。
炎炎会一直记得你的。
……
司宴再醒的时候,心情其实是有点儿微妙的。
第一反应大概是:老子都做好死一把的准备了道别煽情一本话本都演完了你就让老子干这个?
第二反应是不能啊,我分明没抗完雷劫,我要是没死那剩下的雷劫谁帮我抗的?
天道不允许人帮这个忙的吧?就算允许,除自己之外凤族修为最高的是阿姐,肯定抗不下来啊。
阿姐请外援了?
胡思乱想一通后,司宴才渐渐反应过来自己现在的状态,然后整个人傻了。
——他明明已经做出了睁眼的动作,也动了动自己的翅膀和身体,但他眼前却还是一片黑暗。
司宴第一反应不是自己是不是瞎了,他不担心这个,他就算残了阿姐也不嫌弃他,只要是活的就行。
但司宴随便一伸手就在四周摸到了一层障碍物,这足以让他明白自己现在是在一个密闭的什么东西里。
棺材?
不想。
毕竟没有什么棺材是圆的吧?
好像是个球。
司宴动了动身体,确认了自己四肢健全,他也不疑惑自己是凤凰形态,毕竟他就是用原型渡的劫,但羽毛上的粘液就很奇怪了,这玩意儿把他整个身体都打湿了。
可能是血吧。
司宴这些年流过太多血了,完全不把这个当回事。
不过……司宴总感觉这种状态好像似曾相识,至少他应该什么时候经历过。
算了,不管了。不管怎样,先出去再说。
如果被人抓了,就弄死他再去找阿姐好了。
阿姐一定急死了。
司宴并不是啥好脾气的人,当然也是个行动派,他不喜欢这个环境,就立马想从这儿出去,就算外边儿有什么凶险,他也基本确定能应付得了。毕竟杀神也不是白叫的。
所以司宴聚集了一下力气,奋力往外一撞——这个容器没有如他所想的碎开,不仅没有,还带着他晃了几下。
司宴沉默了。
虽然早知道是个圆的。
但好像……有点儿傻?
外边儿司明戚整个人都紧张起来了,毕竟是他的崽要破壳了。
司沐比他还紧张,握着拳头小声给弟弟打气:“弟弟弟弟快出来啊,哥哥等你好久了,一鼓作气,等你出来了哥哥就带你玩儿……”
由此可见,司沐确实是个实打实的话痨,紧张了念叨起来没完,被司明戚一拳锤在脑袋上消了音。
但司沐的念叨司宴还是收到了,他整个人,不,整只鸟都傻了,他甚至在考虑自己是不是被天道劈懵了以至于听到这种对话。
同时他也默默地消化了司沐和司明戚话里的信息,顿时更傻了——难怪他感觉什么时候经历过,这不就是他还没破壳时候的状态吗!
这是什么玩意把他捡回来了?
司宴听着外边明显不是自己族人的声音,往里一缩,突然不想出去了。
司宴哀怨这一会儿不要紧,司明戚个司沐快急死了,幼崽有初次破壳的动向后六小时内不破壳会窒息而死的!
司明戚整个人都开始紧张,也顾不上阻止司沐瞎叨叨了,于是司沐就把这个信息叨叨出去了。
司宴整只鸟都烦躁了,不停说服自己:贼老天好歹给了一次机会呢,不要白不要。
抱着这种心理,司宴开始回忆自己当年破壳时的动作,开始奋力地向上,想要突破这层蛋壳。
“咔嚓——”
伴随着清脆的一声,司宴终于从蛋壳里伸出头来,当然,同时他也摆脱了自己可能瞎了这个猜想。
他一探出头来,司明戚个司沐就死死地盯着他。把他整只鸟盯得一哆嗦,差点儿原地起飞。
不过可喜可贺,司宴刚从蛋壳里挣脱出来,身上的蛋液还没干,不然对面的二人大概就有幸能看到刚出生的崽子/弟弟被他们吓到原地起飞。
司宴腹诽:死盯着干啥,好像没见过似的。又转念一想,他们确实没见过,于是自己先安抚好了自己。
司沐超惊讶,毕竟他是之前家里最小的,没见过破壳的小凤凰,脱口就是一句:“好丑!”
说实在的,刚出生的小鸟身上的蛋液还没干,羽毛和绒毛都湿哒哒地黏在一起,确实算不上有多好看,但,谁也没见过这样的棒槌,哪有崽子一出生先骂人家丑的?
司明戚狠狠地瞪了自己这个傻儿子一眼,低声喝到:“说什么呢你!不是你期待弟弟出生的气候了?快给弟弟道歉!”
司沐委委屈屈地摸了把后脑勺:“弟弟对不起,你挺好看的。”
司宴不是不尊重他,但他真的觉得这一家子脑回路可能有点儿问题。暂且不说哪家会出生后先骂崽子丑,他们不知道应该先拿毛巾把他擦干吗?
[心累jpg]
司宴用黑豆豆眼盯着这两个糟心货,对自己这一世的命运无比操心,毕竟这一世的家人看上去不是很聪明的样子……
[崽崽叹气jpg]
不得不说,养崽能养到这份上,公爵大人你也是在某种意义上的成功了,毕竟很少有人能让崽子在一出生就为自己的未来操这么大的心。
也很少有人能让三界祸害这么无语。
司宴让自己深呼吸,平复心情,不去看这俩糟心玩意儿,使了一把劲破开剩下束缚着他的蛋壳,整个脱了出来。
司宴四下里看了一遍,在蛋壳旁边发现了已经准备好的毛巾。
司宴果断自己就迈着啪嗒啪嗒的小步子一步一个水印的走到了毛巾上,然后猛然放松把自己往毛巾上一扔,整个的陷在了干燥柔软的毛巾里。
毛巾应该是刚晒过的,有司宴最喜欢的阳光的味道。
司明戚和司沐俩人都看傻了,司沐吞了吞口水,转头问自己不靠谱的亲爹:“爸,我出生时有这么自觉吗?我怎么感觉我弟一个人就可以完成破壳及以后的全部任务,咱俩就是个废物?”
[凤凰茫然jpg]
司明戚整个地被自己的傻儿子呛了一下,发现自己确实啥忙都没帮上,光顾着盯着小儿子傻看了,顿时生气:“要不是你一直叨叨,叨叨地你爹我忘了事,我怎么会让你弟弟自己走完整个流程!我好歹也是有过两个崽的鸟了。”
说完司明戚摸了摸头,感觉好像哪儿不对。
算了,懒得想了,□□傻小子重要!
司明戚正要继续说,就被进来的听到幼崽孵化的铃声赶紧进来的凯德管家的惊呼声扑了一脸:“先生!二少爷!你们怎么能把小少爷一个人放在毛巾上呢?为什么不把它擦干?”
司沐一脸茫然:“弟弟不是自己蹭过一遍了吗?他没有把自己擦干吗?”
凯德管家简直要晕过去了!“刚出生的小凤凰哪儿有那么大的力气!二少爷你刚出生的时候也是需要人擦干的啊!”
凯德管家扶额,他一直知道主家不靠谱,但是在没想到他们能这么不靠谱!
凯德管家赶紧放下手里的托盘,捧起毛巾和毛巾上的司宴,仔细地擦干了司宴的绒毛。
司宴享受着被暖和的毛巾抚过绒毛的感觉,舒服地腹诽——这一家可算有个正常人了,虽然是管家。
凯德先生擦完司宴的绒毛,就小心翼翼地把司宴捧了起来放到旁边他刚端来的托盘上,东西挺多,从各种果子到糕点一应俱全,就是分量都很小,只是试探一下小少爷到底喜欢吃什么而已。
想到这个凯德管家就想叹气,按理来说幼崽出生绝没有这样的规矩。可公爵府这一帮子人,不,鸟,虽然都是鸟,但种类不同,喜欢的吃东西也千差万别,所以一旦有新生的崽子要干的第一件事就是判断好崽子的口味,不然没法做饭,他们这给一家子鸟都任性,已经出过好几次食物不可口就绝食的事了,管家实在是承受不起。
[猫猫叹气jpg]
司宴其实还挺惊喜的,因为他这人是凤凰族里少有的好养活,没有非竹食不吃非梧桐不栖那种毛病,所以这一盘子食物他都挺喜欢的,但他猜到管家的意图,也就挨个盘子吃了点儿。
凯德管家兼职泪目,他在公爵府当管家这么多年,从来没见过如此好养活的凤凰,顿时觉得小少爷更加可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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