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破例
傅寒知叹气，将地上的林书瑶拉起来，将自己的外套搭在她的肩上。
转向沈念，他淡声道，“跟书瑶道歉。”
沈念垂眸，她什么都没做，却要跟林书瑶道歉。
这不是第一次发生这样的事情了，上一次在茶水间，她是不想让沈家不光彩的传闻再说一遍，才选择的道歉。
今天，那三个字，她怎么也不想说。
她尝试地动了动嘴唇，却还是把到嘴的话咽了下去。
林书瑶还在一旁煽风点火，“我知道，外界传闻，说我们是要在一起的，沈姐姐听了不高兴……”
傅寒知有些疲惫地揉了揉眉心，今天是周家的宴会，他还有事，只想快点息事宁人。
“给书瑶道歉，快点。”
他的语气更加严厉，沈念没动。
这时，傅寒亭从傅寒知的身后走了过来。
“没看到小念她不愿意么？”
傅寒亭迈开大步，走到沈念的身旁，一副替她撑腰的模样。
“小念，对不起，我来晚了。”
他的出现，让沈念下意识地往后弹跳了一下。
局面变得复杂了起来。
一个月前，云朵科技的新品发布会上，就是他雇人刺杀傅寒知。
傅寒知怀疑她是傅寒亭的人，对她使用的那些手段，她还历历在目。
那样的傅寒知，绝对担得起“活阎王”这三个字。
她不想跟傅寒亭扯上关系。
事实上，她跟傅寒亭也真的没有任何关系。
但是架不住傅寒亭硬要往她身边靠：“监控查过了么？到底怎么回事，总得查得清清楚楚才好。”
“我跟小念多年的交情，哪怕她现在是你的女人，我也看不得她受这样的委屈。”
傅寒亭站在傅寒知面前，两个人身上的礼服一黑一白，恰如天使与魔鬼的交锋。
沈念的胸膛开始打鼓，傅寒亭说这些话，足够她死一百回了！
“傅先生，我真的不认识你。”
局面僵持，沈念看着傅寒知眸中的疑色越来越浓重，情急之下想要撇清跟傅寒亭的关系。
她开口说话了。
在场的人又开始议论纷纷。
“啧，她不是哑巴吗，怎么开始说话了？”
“害，出门在外，人设都是自己给的，说不定之前都是装的。”
“想不到哦，她居然跟傅家大少爷也有关系，一人勾搭两个傅家公子哥，这小女孩还真是厉害。”
“这有什么的，待价而沽嘛。”
就在大家等着看热闹吃瓜的时候，林书瑶跟傅寒亭对了个眼色。
“好了，寒知哥哥，我也没怎么样，今天的宴会是周伯父办的，别扫了他们的兴致才好。”
“沈姐姐，我寒知哥哥对你不薄，你如果再三心二意，如何对得起他呢？”
扔下这句意有所指的话，她就披着傅寒知的外衣去了洗手间。
“小念，我们走。”
傅寒亭强势地揽着沈念的肩膀往外走，沈念百般挣扎，终于挣脱了傅寒亭的手，跑到傅寒知身旁。
“寒知，我跟他真的没有关系，我也……”
“够了。”
傅寒知的眼底闪过一抹阴鸷，薄唇轻启吐出这两个字后，就下了逐客令。
“你先回去。”
方以安在一旁对沈念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沈小姐，四爷还有事，您先回去吧。”
沈念观察了一下傅寒知的脸色，的确不太好。
在这样的场合，明显也解释不清什么，她便跟着方以安走出了周家。
从宴会上出来，已经是凌晨两点。
傅寒知跟周家谈妥了应对计划，疲惫地揉了揉眉心。
“沈念的背景，你确实调查清楚了吗？”
他问身旁的方以安。
今天傅寒亭的举动很反常，他故意在这种场合给沈念撑腰，还说很早以前就跟沈念认识，莫不是故意的……
但是也不排除，或许这个女人伪装得太好，看起来一点破绽都没有。
“沈小姐的背景，我确实调查清楚了，只是……要完全调查清楚所有她交往过的人，的确有难度。”
她来到他身边的时候，已经二十多岁，要把二十多年她接触过的人都查清楚，无异于大海捞针。
方以安不敢把话说得太死。
傅寒知淡声“嗯”了一声，“看她表现吧。”
她在他身边这段时间表现还算不错，至少没有损害过他的利益，但是往后怎么样，就不好说了。
没有直接拷问，而是留待观察，已经是傅寒知破例了。
今日的沈念若换做旁人，坟头草都三米高了。
“四爷，我们是回家，还是？”
司机开车，方以安看傅寒知的状态，可能不太想回去，于是多此一问。
傅寒知顿了顿，还没说话，方以安已经会意，“去凯蒂雅。”
因为心烦，傅寒知已经连续在凯蒂雅包场三天了。
云朵科技的股票还有人在不断抛售，然后被一家名不见经传的皮包公司大量吃进。
照这样的架势下去，他这个创始人，距离被踢出局，也不远了。
昨天跟周家谈妥了遏制恶意收购的计划，但局面瞬息万变，内忧外患，不得不防。
又是一天夜晚，傅寒知在凯蒂雅泡着，手机在茶几上响过五遍，他才接起来。
“什么事？”
他语气慵懒，也没有特意找安静的地方，直接接起了傅正霆的电话。
“听说你一连几天都泡在凯蒂雅？”
傅正霆的声音很不客气。
“怎么，父亲大人不满意？”
傅寒知的回答充满着长辈听了都想摔手机的叛逆和满不在乎。
“公司现在的情况你到底清不清楚？这公司你如果不能管，我就换人管！”
原本以为傅寒知是个潜力股，没想到他这么不争气，公司出了这么大的事，他什么都没做，还天天泡在风月场所，对此，傅正霆很生气。
“换啊，随便你换。”
傅寒知懒得解释，破罐破摔。
“这可是你说的！我看错人我认了，大不了我就把投资的股份都撤出来，捐了也不给你！”
傅正霆被傅寒知气得血压升高，这个儿子真不知道跟谁学的倔脾气！
捐了也不给你。
这句话回荡在傅寒知的脑海中，他怒极反笑，“您可以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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