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第二十章：“共工撞不周山”
“你想帮我吗？”稚嫩的女童声在栾洋耳边响起。
环顾四周，没有人。
栾洋试探地回答：“当然，无论什么。你帮了我，还救了小九，其他人也安全出去了。我想报答你。”
“那就去高塔那里，把那个冰山怪物引过来。”
说完这句，牧宙便不再出声。
她转身，快速靠近正在发怒狂吼的火山。
遍地的岩浆和火星，正侵蚀着整个出口周围的道路。
牧宙只能跳上迷宫的墙壁，跳跃式前进。
被她的人类气息引诱，火山很快注意到了这个‘食物’的香气。
按理来说，高塔上的冰山也该注意到牧宙。
但另一边快速接近祂所在地的栾洋，明显让冰山更感兴趣。
【哦，有趣的人类。】
冰山待在高塔上，本有些无聊。
看到栾洋以卵击石的模样后，整座山都散发着感兴趣的冷意。
冰的气息顺着高塔而下，整座塔瞬间变成滑不溜手的冰塔。
栾洋以最快速度来到塔下，抬头仰望着这座冰塔。
抿抿唇，后手掏出兵用凿，哐地一声，固定在冰塔上。
脚上的靴子也用上特制的防滑底，一下又一下地，攀登起来。
不管栾洋这边方法老套但好用，牧宙那边的情形却不容乐观。
无法用体内的黑色能量，牧宙只能靠着自身体能躲开火山的一次次攻击。
岩浆火球用不完似的掷向她，带起的火星子粘上衣服，都足以引发一场火灾。
牧宙狼狈地左躲右躲，头发丝都被火苗烧焦了一些。
更别提那张小脸，熏得乌黑发亮，鼻子和嘴里满是浓烟苦涩的味道。
“9号，呼哧呼哧，你确定，呼哧，这个方法没问题吧？”
胖水母跟在牧宙身侧，忽上忽下地飘着，肯定地回答：【回答：请放心，系统课程功能不会出错。】
十几分钟后，上蹿下跳的牧宙成功激怒了火山的怒气。
【人类！我要烧干了你！】火山喷发出无数岩浆，几乎淹没整个废墟迷宫。
整个时空碎片的温度上升了不止二十度！
牧宙立刻热出了汗。
再这样下去，她没被烧死，也会被热得脱水而死。
刻不容缓之下，好在栾洋及时完成了他的任务。
以最快速度，引着冰山而来。
要说整个冰山都来，有点不太现实。
为了一个人类，冰山肯定不会大费周折。
飞奔的栾洋身后，是一股肉眼可见的冰雪之风。
所经之处，皆为冰霜。
栾洋脑后的发尾和腰后的衣角，已然被冻成了冰坨。
再慢一点，他就会成为一座人形雕像。
好在，冰雪之风遇到了遍地岩浆。
两股互斥的能量剧烈碰撞！
巨大的水汽冲天而起！
【你这卑劣的冰虫！你想偷走伟大的安格的猎物吗！】
火山更为恼火，祂清晰地感知到，自己的岩浆被冰雪抵抗，无法前进。
高塔之上的冰山也明显感知到，自己吹出的风雪，竟被那些无知愚蠢的热石头蒸发掉了！
【你在挑衅我，火山。】冰山冷冽的语气，蕴含着暴风雪的威力。
法随意动，下一秒，铺天盖地的风雪卷着无边的风沙，冲着火山奔袭而来！
比起羸弱的猎物，两座上对互殴更感兴趣！
这些宇宙种族，因为信奉疯狂与吞噬，能量越大的生命，对祂们越有吸引力。
让祂们只想用武力征服！
【来得好！】火山狂笑迎战，喷发而出的岩浆形成了巨大的蘑菇云，稍微近些，都能让人瞬间化为空气。
冰与火的对抗就在眼前发生。
喘过气来的栾洋，躲在一片废墟背后，一边注意自己的安全，一边想找到那个小npc的身影。
而此时的牧宙，正小心翼翼地靠近战争中心点。
胖水母正在一边给她报距离：【定位：30米……25米……24米……】
等到了20米时，牧宙几乎无法再前进了，如果她不想变成冰火之战里的炮灰的话。
可【连连看】的游戏施展范围是10米，这样不行啊！
牧宙咬着唇，左看看右看看。
最后只好走了步险棋。
她跳上废墟的墙壁，高声喊道：“伟大的安格火山！我以为你有多强！就连这样的小冰山都无法杀死吗？”
火山瞬时一愣，喷发的岩浆都迟缓了一些。
被叫做小冰山的艾思受到她的挑衅，一股冰雪巨风冲她袭来。
火山也跟上，岩浆像奔涌不断的黄河之水，冲她咆哮扑来！
【杀了你！】
“快跑！”这是栾洋焦虑的喊声。
一股不知名的力量，从他的【精神】中形成，鱼样的黑色形态的东西在精神湖泊中开始游荡。
大小仅有成年人手掌一半长度的一尾黑鱼。
代表了他的技能的强弱。
【技能：防护】！
一个脆弱的，保护性质的防护罩，凭空出现在牧宙眼前。
栾洋想要保护这个神秘npc的心，让他的【精神】孵化出了技能。
牧宙看到了防护罩，也看到了危险。
却不移不动，直挺挺地站在围墙之上，听着胖水母快速地报数。
【定位：15米……13米……10米！】
“连连看，消除！”牧宙抬起手，在她的小手同时接触到冰雪和岩浆的一瞬。
一切都消失了。
本来蔽日遮天的攻势，瞬间都消失无踪。
时空碎片也因为npc的全部死亡，结束游戏。
虚空之中，那道万古混沌的声音又再一次响起：【哦，多么有趣……游戏结束。】
又是这样，哪怕牧宙这个npc还在，游戏仍然结束了。
下一秒，处于现实不同位置的几人才瞬间出现。
栾洋和老九在基地里，出现的瞬间便瘫倒在地。
浑身狼狈的男人大口喘着气，在看到熟悉的天花板的一瞬间，就要陷入晕厥。
趁着最后的清醒，他伸手摸向裤兜。
那里本该存着他藏起来的神奇糖果。
却摸了个空。
栾洋一愣，带着庆幸的微笑陷入沉睡。
他，有些不想暴露他的奇遇。
数位医学专家涌上前，为两人治疗。
三个新人则出现在各自的大学宿舍里，面对熟悉的室友面孔，痛哭出声。
而牧宙，则满身是血地出现在张莓面前。
“妈，我把他们都救下来了。”
每一个毛孔都在渗血的小女孩儿，笑得骄傲又畅快。
张莓惊恐地，手无助地环绕在女儿周身，甚至不知道该怎么下手帮她。
生怕一个用力，就会让她命丧当场。
看到妈妈的脸，牧宙才安心地两眼一闭，晕了过去。
她的【精神】里，黑漆漆的海洋中，两种互斥的力量正在疯狂游荡。
激烈地对抗，使她的幼小身体难以承受。
这正是那两座山的本源之力。
牧宙利用连连看游戏，将两座山当做重复物，一键消除后。
她便拥有了两者的力量，但同时，冰雪与火焰之力是互斥的。
能量还不足以消化利用这两者的牧宙，只能被不断互殴的能量涨得飙血。
而这两个能量又会不停地修复她的身体。
最终来说，牧宙除了有点疼有点累，并没有什么大毛病。
但不停地冒血也是不能见人的。
意识沉入到【精神】海后，牧宙看着一红一白两个能量团，在自己的小小黑色能量团旁边打来打去。
安静地围观了一会儿。
还是下了一个决定。
【提问：确定吗？】
牧宙的意识飘了飘，胖水母也跟着她飘了飘。
“小黑都说过，祂不会伤害我的。那祂变强，也对我有好处。”
牧宙被黑色能量救过一回后，也认清了这个道理。
于是，她的思维下了指令。
“吞了这俩。”
黑色能量瞬间兴奋。
祂先试探性地分裂出一只小揪揪，伸向红色那团不停燃烧的能量团。
红色能量还像是遇到了熟人一样，毫不在意被黑色揪揪贴上。
一点点的，黑色能量在几秒内，就整个和红色能量贴贴上。
又一点一点地包裹住祂。
黑里透红的样子不怎么好看，才反应过来不对劲的红色能量挣扎了起来，却再也挣不开薄薄一层黑色的束缚。
不知道过了多久，黑色能量大了一圈，偶尔流动的液态形态中，掺杂着一丝红色，稍纵即逝。
这副模样吓坏了白色能量。
黑色能量再想伸出小揪揪贴贴时，被祂躲得老远。
两个球就在牧宙【精神】海内，开始了你追我逃，你插翅难飞的游戏。
虽然最后白色能量还是没逃过黑色的深渊巨口。
牧宙满意地看到，经过吞噬，黑色能量团大了一圈，已经像颗乒乓球大小了。
自由地游走在自己的【精神】海里。
【技能：火】和【技能：冰】都已经可以使用。
她开心地玩了一会儿后，才离开【精神】海。
但牧宙几乎是往外喷血的样子，几乎吓死了张莓。
诊所里有的检测仪器，氧气罩，血氧检测，还有aed都用上了。
各项指标都显示牧宙体征正常，甚至格外健康。
张莓这才放下一点心，但还是担忧不已。
抱着女儿，她不顾浑身沾满血腥味，在牧宙醒来之前，她只有这样静静地抱着她，才能确认女儿不会随时死去。
直到几个小时后的黎明，一夜未合眼的可怜母亲，才感受到女儿轻微的动作。
半晌，牧宙才疲惫地睁开眼。
看到妈妈担忧的脸庞就在眼前，轻轻笑了笑：“我没事啦。”
这一句，让张莓泪如雨下。
“你个小王八蛋，吓死我了。”
抱着牧宙痛哭出来。
牧宙艰难地抬起手，拍了拍妈妈的后背。
嘶哑着声音说：“我想洗个澡。”
“哦，对对，得洗。”张莓这才抹了抹眼泪，去给她烧水。
牧宙躺在床上，安静地休息。
突然，座机的电话铃声打破了安静。
牧宙起身，用已经满是暗红的床单擦了手，才拿起话筒。
“喂？你好，找哪位？”
牧宙问道。
“……”话筒那边一片寂静。
牧宙灵敏的耳朵听到了背景音里，抽泣的哀哭声。
她皱了皱眉：“哪位，请说。”
那边浅淡的呼吸声才变重了些，轻声开口：“牧宙姐姐，你能出来陪陪我吗？”
是凌羽。
牧宙一愣，她看了看自己浑身的狼藉，刚想拒绝。
却听到电话那头，背景音的一句话。
“孩子还这么小，你一个女人可怎么办啊？”
牧宙默默吞回拒绝，轻声回答：“可以，我收拾收拾就去。你家小区我知道，我去找你吧，你自己别乱跑。”
修订版的《未成年人保护法》颁布后，像凌羽这样的未成年人，是不可以自己出门的。
按牧宙的猜测，以凌羽家里的情况，也不可能有直系亲属有闲心陪他出门了。
“好。谢谢你，牧宙姐姐。”凌羽吞下泪意，点头答应。
一个小时后，牧宙来到凌羽家门口。
侧耳听了听里面的哀哭声。
觉得不便进门。
便找了个公共电话亭，掏出硬币的时候，顺手拿出了宇白留给她的电话卡。
牧宙握紧卡片一瞬，又沉默地放回兜里。
用了两枚硬币，打通了凌羽家的电话。
果然，男孩正守在电话旁，还没响第二声就接了起来。
“牧宙姐姐？”他颤声问道。
“是我，出来吧，我在你家门口。”
不一会儿，凌羽背着一个运动包，自己出了门。
牧宙上前，在他面前站定。
两个小孩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凌羽低头，先喃喃开口：“牧宙姐姐，你陪我去训练吧。”
“行。”牧宙答应。
两人来到一家巨大的冰场运动馆。
牧宙看凌羽掏出冰刀鞋和紧身服，才意识到自己从来没问过他学的什么项目。
“你说的训练，是练什么？”
“我是学花滑的。”凌羽一边做准备运动，一边说。
“我从小就长得瘦，个子不高，身体也不太好。妈妈说，她带我看了很多医生，都说要加强锻炼。”
“但是我太累的又坚持不下来。唯有这个花样滑冰，试了一次以后，教练就说我有天赋。”
“就一直练下来了。”
瘦小的男孩换好紧身训练服。
衬得他身材修长又玲珑。
“很好看。”牧宙实话实说。
夸得男孩红了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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