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挑衅

乔曦很感谢万庄对自己的照顾，她虽然不明白万庄究竟是出于什么原因才会提醒她，她也清楚自己是在老虎嘴边拔毛，自寻死路。

        但她真的没有办法眼睁睁的看着这么像安安的思忧被季锦辰扔到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

        她承认自己自私，明明不是自己的孩子却把他当成了精神寄托。可是经过了这段时间的照顾，季思忧不仅仅是她儿子的象征，更是她赎罪的目的。

        季思忧的依赖和音容笑貌更是活生生插在她身上的两把刀，拔出来就疼得刺骨。

        “我不放，没看到他哭的这么伤心吗。他只是一个小朋友，你们怎么忍心眼睁睁看着他去一个陌生的地方，她要是受到欺负怎么办。你以前就忽视他，现在还那么残忍的把他送到寄宿制幼儿园，季锦辰，有你这么当爸的吗。”

        此时此刻的乔曦就像是一只浑身带刺的刺猬，张开自己密密麻麻又尖锐的刺阻挡着任何人的靠近。

        季思忧认同的点头，虽然很难过。可还是怯生生的看向季锦辰，委屈的声音加上时不时冒出来的哭嗝，更是让人心疼万分。

        “爸爸，思忧会乖乖听话，哪都不去。你别抛弃我。”

        季锦辰叹了一口气，站起身来。两条被西装裤包裹的长腿大步一迈。走到乔曦的跟前，给她带去极强的压力。

        他微微弯下身子，抬起右手勾了勾季思忧的鼻子。表情里带着三分无奈，七分宠溺。

        “宝贝儿，是谁说自己是男子汉天不怕地不怕的。”

        “是我。”在季锦辰虽然温和但仍旧充斥着威慑力的目光当中，季思忧回答道。他恨极了自己当初为什么要说这话，否则现在也不会被爸爸拿过来当承诺。

        不容置疑的从乔曦的手中抱过季思忧，季锦辰小臂肌肉鼓鼓，让季思忧坐在小臂上，另外一只手温和的擦去他脸上的泪痕，“小家伙，又不是说回不来了。爸爸不是不爱你，只是想让你在外面锻炼自己的胆量。而且每个周末都能够回来，爸爸，爸爸和乔曦都会等着你的。”

        知道季思忧对乔曦的依赖，季锦辰又在加了个人。

        乔曦也不得不佩服他睁着眼睛说瞎话的本事，季思忧被他这么一哄，果真没有再哭。一双眼睛如雨后般纯净无瑕。还拉了个勾勾，保证承诺的有效。

        “万庄，送思忧去车上。我等一下过去。”

        扭着自己的手腕，季锦辰重新把季思忧递给了万庄，在回眸的一瞬间，不带丝毫感情的瞪向还欲说些什么的乔曦。让她有一种自己即将被吞噬了的感觉。

        季思忧哭完之后努力的憋出一个笑容，朝着站在正中央的乔曦挥了挥手。“乔曦，等我回来还想要吃曲奇小饼干。”

        离别的伤感在一瞬间迸发，乔曦鼻头一酸。没让眼泪流下来，狠狠的点着头，答应道：“好啊，等你回来的时候，我给你做好多好多小蛋糕，在幼儿园的时候一定要乖乖听老师的话，要是想我的话就给家里打电话，我会每天都守在电话旁边，一定要听话知道嘛。”

        声音带着颤抖，万庄想着乔曦肯定不希望季思忧看见她流泪的一面，连忙抱着季思忧出了屋门。

        用手背擦去脸上的泪痕，乔曦垂下头。突然间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身边站了一个大活人也不甚在意，转身就打算离开却被拉住了手腕。还不等她跌落那人怀中，季锦辰就一个用力向后退了几步，将她狠狠的压在墙上。

        眼眸当中透着野兽般的凶狠，恨不得想要把乔曦撕碎。就在下一秒当中恢复平静，无波无澜。

        “乔曦，我警告过你，不要动什么歪心思。”

        宛如毒蛇一般的ni喃，乔曦后背生出一股寒意。手腕上的疼痛都比不得此时此刻的恐惧。

        她倔强的抬起头，柳叶眉梢，一双猫眼饱含着水润。嘴角几次三番的上扬，最终嗤笑。“呵呵，季锦辰你害怕了。你在害怕什么？害怕我，还怕我这么一个废物。”

        “我怕你，你以为你算个什么东西。”一只手狠狠的禁锢在乔曦的修长细嫩的脖子，季锦辰整个人压在她的身上，喷出来的气息直达她的耳垂，这本就是她最敏感的地方。身子忍不住颤抖着，乔曦却分毫不退。

        “对啊，我算个什么东西。”有没有被控制住，她就将双手狠狠砸向季锦辰，“我乔曦在你的眼中是个杀人犯，是蝼蚁，是你随时随地都能够弄死的人，所以你在害怕什么，所以你为什么要思忧弄出去寄宿。因为你恐惧，你害怕，你害怕我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伪装，你害怕我会伤害到思忧，你害怕他会对我产生依赖。但是你没有办法告诉他事情的真相，季锦辰，你真的有你以为的那么冷酷，呵，你错了，自欺欺人了这么久还不够？”

        乔曦手上的动作，能够呼吸到的空气也越来越微弱，可是她丝毫不在意。只想把自己想要说的话全部说出口。

        “说到底你只是一个懦夫罢了，你对我所有的折磨基于仇恨，可是你明白你永远都不会杀我，因为杀了我只会让你越来越痛苦，你没有办法报仇……”

        “你真的以为我不敢杀你。”

        手上的力度再度加深，鲜红的血丝布满眼球。季锦辰咬紧后槽牙，另外一只手抓住乔曦的双手，背在身后。

        从远处看像是一对不知羞耻的情侣在白日做些偷偷摸摸的事情，实际上却是一场单方面屠杀。

        “呵，你想杀我随便杀。我不逃避不闪躲，你来啊。”挣扎着用自己最后的声音喊出这些话，乔曦嘴角努力上扬，大脑意识逐渐模糊。

        最后一眼她好像看见季锦辰的脸上布满了泪痕。她想要痛痛快快的嘲笑讽刺，却没有办法再发出声音。

        再度醒来的时候已是晚上，乔曦下了床。走到梳妆镜前，看着脖子上那一圈的青痕，好奇的用手指微微触碰便倒吸了一口凉气。

        “怎么会这么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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