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因果律卡牌
三刃交代完事情，便洗洗睡了。五虎退缩在被窝里，左边躺着宗三·大美人·左文字，右边躺着小夜·小美人·左文字，真真可谓是“坐享齐人之福”。
但他却没心思想这些，心神还在那个惨烈的故事里恍惚，无法平静。
苏澄向来对战争报以敬畏，敬畏那一个个鲜活而又倏然离去的生命。对于她来说，平静的生活中没有什么太大的波澜，一条生命的消逝已是极大的憾事，战场更是想都不敢想的惨状。那些关于生命的电影总能引出她的泪水，在他人诧异的目光中泪流满面。
她幻想过，如果自己成为指挥官，那大概是人类历史上最失败的一个吧。
她不愿意牺牲任何人，没有谁是应该被抛弃的，但她又不得不权衡战争的选择，做出最优解——即使在最优解的背后，是无数默默无闻的生命。一开始，可能是边哭边下命令，嘶吼着不要，徒劳无功；到了最后，即使心还是热的，也已经对此司空见惯，能够自如地做出指令，面上还是一副带笑的模样。
那个故事的审神者，那个时候，作为指挥官，会想些什么？
每个本丸的天守阁都有守护阵法，但除了审神者，没有人能够进入，连近侍都没有这个权限，敌人自然也无法攻破。可一旦开启阵法，审神者便无法再为付丧神们提供治疗，只能默默看着刀账，看着里面的付丧神一个个重伤、碎刀……
虽说退居天守阁有种“临阵脱逃”的意味，但美化一下，也可以包装成“战略性撤退”。
在这种危机关头，审神者完全不需要担负付丧神全灭的责任，甚至逃出生天后还可以得到时政的安慰奖励。若是过意不去，还可以整装再战，带着新的付丧神为他们报仇，就算不能安慰已经不在的刀剑，但至少能够安慰一下自己脆弱的小心灵。
可是，这么多退缩的理由，却抵不上一个坚持的信念。
没有什么犹豫纠结，那位审神者拒绝退守后方，力排众议和前线的刀剑们站在一起，即使不能战斗，也要为同伴提供力所能及的治疗。到最后，付丧神全体阵亡。审神者从未拿过刀的手颤颤巍巍地举起自保的短刀，连刀的握法都不会，全凭着一股狠劲冲上去攻击，却被轻易地击溃。
她的想法和经历已经不可考究，但苏澄想，能够有这样的结局——和同伴们并肩作战直到最后一刻。即使是失败，也不会懊悔了吧。
突然来了一股冲动，苏澄就着躺的姿势，开启了抽奖界面。
她已经有了两次抽卡机会，虽然现在对“净化”还有疑点，但抽奖可是实打实的。
她有一种感觉，这次一定会“出货”。
转眼间，她来到了另一个地方。还是熟悉的银河，还是熟悉的配方。
这次她也不试图看清了，直接凭感觉伸手一抓，两只手中都有了固体的实感。
系统的电子音久违地响起：
“恭喜宿主获得「审神者的祈福」。”
“恭喜宿主获得「髭切」”
髭切她知道，锻造于平安时代的、源氏的重宝。在她没有卸载游戏的时候，本丸里还没有髭切——这个需要打检非违使随机掉落的刀剑付丧神。
苏澄是个咸鱼党，不仅没有见过检非违使，连大阪城挖“弟”活动都只肝到三十几层，随后躺平不再挣扎，刀账里的刀全是锻刀和出阵掉落的，全凭运气和缘分。
所以，对于髭切，她还只停留在花丸动漫海报中那个带着软软的笑意，看着整个人都是纯良的刀子精的印象。
听说他还有一个欧豆豆。在海报中也是，明明是哥哥，但在弟弟严肃的表情衬托下却感觉两个刃角色完全颠倒了，应该是弟弟在精心照顾软萌（？）的哥哥吧。
虽然说有点不太对劲，但是关于源氏兄弟的结论，却又莫名有点对。
不过，「审神者的祈福」？听着挺高大上的。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之前一直在思考那个本丸的原因，一看到这张卡，苏澄就想到了那个审神者。
她看了看卡面介绍：
“「审神者的祈福」
等级s
来自b228903本丸的审神者小艾，受到刀剑意念加持，因果律卡牌，可无视时空规则进行一次时空穿梭（往返）。
语音：如果可以的话，希望再和大家一起看烟花。”
时空穿梭！
这可是无数人梦想的事！
大家总对过去心怀遗憾，哪怕明知不可能，还是期盼能有机会回到从前，最好能一巴掌拍死那个时候脑子秀逗了的自己，再凭借比其他人多了许多年的经验，走上人生巅峰。
甚至，苏澄现在就可以使用这张卡返回现世——直接穿梭时空回到自己删游之前，保存游戏app，下楼时再注意脚下，避免悲剧重演。这样就直接更改了所有的因果，不用进入这个世界完成净化任务，直接在原世界安安稳稳地继续过日子。
可是……
想到一期一振、五虎退、宗三左文字……她又觉得自己怎么也没办法就这样抛下他们离开。
那些做下的承诺、收获的感动、缔结的羁绊，成了牵引她留在这个世界的绳索。
那个世界的牵引不强大吗？
怎么可能，那可是作为“母亲”的存在，是她一直想念、思慕的人。十几年的照料和陪伴、关心和呵护，仅仅几个月的时间，怎么比得上。
但是，正如某位哲人所说：“行无愧于人，止无愧于心。”
如果就这么走了，她肯定会后悔，比起老了回首往事时迎风落泪，她更希望现在就做出随心的选择。
虽然艰难，但是，家，她绝对会回去，只是回家的路更长了一些罢了，在这段浩浩征途上，她会经历在自己的世界永远都没法接触的人和事，看到一个崭新的世界在眼前徐徐展开。
这是多少人向往的“诗与远方”。
做好决定，苏澄便不再纠结，返回了现实空间。
五虎退坐起来，悄悄走近那个罗盘。
凭直觉，他肯定那张卡片和这个染血的罗盘有关，或许就是这个本丸。
每个罗盘上都刻着本丸编号，但位置却不尽相同。五虎退慢慢摸索，终于在罗盘的底部感觉到一处凹陷。
随着那出凹陷处摸去，他在心中默默凑出了那座本丸的编号。
果然！b228903——不对，是b2289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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