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两个五虎退
一期一振和五虎退跟着药研藤四郎走在本丸熟悉而又陌生的长廊上，三刀静默无言。
药研欲言又止，时不时看向五虎退，眼里净是复杂的神情，既有悲伤也含怜惜。
五虎退注意到了这位陌生的“哥哥”的凝视，身体僵硬地抓着一期一振的衣袖，想要寻求安全感。
一期一振没有发现两个弟弟的异常，只当是退在陌生环境中感到不安，他直接牵住他的手，安抚似地握紧。
药研倒是发现了五虎退的紧张，他收回了注视的目光，装作自然地开口：“一期尼，小退。”
两刃都看向他。
他笑了笑，接着说：“这个本丸里，粟田口派只有我和小退。”
五虎退还没有反应过来，一期一振倒是吃了一惊，甚至是感到担心。
遇见其他的五虎退是无法避免的，这个道理他在暗堕逃出原本的本丸时就明白了，他无法再作为唯一的五虎退的哥哥，同时，他也不再是五虎退唯一的哥哥。但是……没有想到，竟然是在确定下来的本丸里。
他不担心会认错他的退，可是，虽然都不是彼此的初遇，但他和退一起经历过很多事，拥有比常人更深厚的感情，他担心，对待另一个退，他无法做到平衡。
如果是两把不一样的刀，偏爱的行为在所难免，可偏偏……都是五虎退。
更何况，退之所以被抛弃，就是因为之前的本丸已经有了一个“五虎退”。他会不会更难受呢……
其实一期一振作为哥哥是成功的【超高校级兄长】，粟田口的短刀这么喜爱、依恋他，可不仅仅是因为他是粟田口吉光唯一的太刀作品，更是因为他对每个弟弟都会有平等的关心，不论是活泼开朗的乱藤四郎，还是沉默认真的前田藤四郎，亦或是羞涩可爱的秋田藤四郎，他都会给予相同的关注。
只是，造化弄人。
暗堕的付丧神本就更易产生执念，他们重视与同伴的关系，甚至偏执地想要不断加深这种羁绊。
虽然五虎退和一期一振仅仅相处了一个多月，但早已在这个暗堕付丧神心中留下了足够深的印记。这种独一无二的羁绊，其他的五虎退，或者说其他的栗田口，无法企及。
对于药研藤四郎，也是如此。另一个五虎退，是他所偏爱的弟弟。
“小退，嗯，我是说另一个五虎退，他也知道你们要来，现在应该在准备床榻……”在药研的介绍中，很快，三刀到了粟田口的部屋。
屋门是敞开的，可以隐隐窥见一个小小的人影背对着门正在收拾忙活。
似乎是察觉到了门外的动静，他转过身，警惕地看向门口。看清门口三刀的瞬间，他的眼中涌出泪花。
“小退……”药研走上前，抱住了愣在原地的五虎退，他似乎也被勾起了伤感的情绪，眼眶微红。
而五虎·苏澄·退同样愣在门口，不是因为突然看到与自己一样的刀剑的诡异感，而是……发现了围着那个五虎退的一只小老虎。
她终于意识到，自己到底忽略了什么！
五虎退……他的入手语是——“我……是五虎退。那个……没有击退。对不起。因为，老虎们很可怜啊。”
五只老虎，就是这把短刀的标配啊！
显然，不管是初见一期一振，还是来到这个本丸，她都是独身一人的，没有那五只老虎的存在。
也许其他的刀会忽略这种微小的差异，但不管是一期一振还是药研藤四郎，都是对五虎退很熟悉的哥哥。之所以没有多想，大概是因为暗堕刀剑的脑洞大，他们把审神者往最坏的样子去想，自然会忽略这把五虎退种种不同之处，反而因为他的“悲惨遭遇”“性情大变”而更生怜惜。
所以，这就是药研一路上一直关注她的原因吧。
虽然没有损失，但苏澄还是忍不住骂了所谓“完美”的系统一句：我你系统！！！【消音】
这样的话，她岂不是要做好之后成为一个没有小狐狸的鸣狐，没有鵺的狮子王，没有龟吉的浦岛虎彻的准备？
以后的问题以后再说，当下才是关键。
门口的五虎退静静地看着室内的五虎退，室内的五虎退整理好了情绪，看向还站在门口的两刀，略显羞涩地笑了笑，躲在药研身后，诺诺地开口：“啊哝，欢迎一期尼和……退酱。”
他显然不知道该如何称呼另一个自己，最后破罐子破摔，选了一个特别亲昵的称呼，脸上已经布满了红晕。
一期一振温和地回应：“谢谢，小退。辛苦了。”
说完，一期一振看向自己身边的五虎退，他看起来有些不知所措，慌乱地看向一期一振，但一期一振没有说话，只是略带鼓励地看着他。
五虎退低下头，很快又抬起，他看着对面另一个五虎退，脸上带着薄红。“谢谢你……退。”
他也没有选择那些生疏的称呼，但为了和之前的昵称做区别，他只是单单叫了名字。
说完，两刀不约而同地笑了。
“既然大家之后要一起生活，那也应该分开对两个小退的称呼。”药研在一旁提出建议。
不得不说，这是必要的。虽然刚刚打招呼的结果不错，但长期的生活无法避免更深的接触，搞不清对象可能会导致不必要的麻烦。
药研看向一期一振，想让自己的大哥做决定，但显然，身处中度暗堕的一期脑子混乱一振没法回应他的期待，他只是默默看着身边的退，没有注意到药研的殷切期盼。
药研只能自己决定。
【除我之外，没一个有用的】
但他的“废婶制造机”的名号可不是白给的，即使哥哥不牢靠，他还是想出了一个不错的解决方案。
“那么，一期尼和我叫小退，”他拍了拍身边的五虎退，“就是小退，另一个小退……就叫退吧。可以吗？”
他看向兄弟们，他们没有发表意见，毕竟称呼只是一个代号，他们并不执着于此。就算叫“五虎退1号”“五虎退2号”，他们也无话可说。
可小退，也就是原装版五虎退，小声地对着退说了声：“退酱。”虽然声音微弱，但也坚定。
药研还没反应过来，但退已经明白了他的想法，他笑了笑，也对着他说了声：“退。”
小退笑了，喜悦胜过羞涩，他从药研身后跑出，跑到门口，抱住了退。退也同样伸手抱住小退。
直到遇见了另一个五虎退，苏澄才明白，原来遇见一个和自己一模一样的人，所带来的亲切和喜悦完全盖过了本能的抵御。
可能是因为同出一个本源，明明是完全不一样的经历和生活，但看到他的时候，就像是看到了自己，他们两个好似一个人的两只手，即使再怎么亲密也不觉得突兀。
两小只的抱抱互动和谐，大家长就站在原地看着他们，眼底都带着笑。
药研无奈地摇了摇头，他走向门口，有点好笑地开口：“你们啊……好吧，想要怎么称呼都可以，只要知道你们在叫谁就行了。”
“走吧，可以进来了，小退已经收拾好了。”说着，他分别牵起两只五虎退的手，带着他们，还有后面的哥哥，一起走进部屋。
“退酱……一起睡吧。”
“好。退，你睡过来一些……”
“你们啊……”
粟田口的部屋，终于恢复了些许之前的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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