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离开？！

dark……

        仿佛永无止境的迷雾飘扬在五虎退周围，眼前只有一片漆黑，无光也无声。

        dream！

        五虎退清楚地意识到了迷蒙的梦境的存在，他最后的意识停留在身下粗糙的草席和身边一期一振温暖的怀抱。

        突然，一束光从前方直射而来，劈开重重黑雾的迷障。光束中隐隐约约透露出一个圆形物体，像一个乳白色的球。五虎退迎着光束的来向走去，想要看清那个“球”的真面目，可光却一下变得刺目，逼得苏澄闭上眼睛，随后，从睡梦中清醒。

        入目即是一期一振穿衣的身影。

        精瘦的腰，白皙的皮肤，隐约显露出的腹肌……如果除去身上密布的深黑色印记和零零总总的大小疤痕，一期一振光凭这个身体也够资格成为男模了。

        一期一振穿完外衣，见五虎退目不转睛地盯着他，颇为好笑地摸了摸他的脑袋，将他原本就凌乱的头发弄得更不堪入目。

        五虎退睁大眼睛，怨念地看着一期一振，他想拿下头上一期一振胡作非为的手，却又碍于胆怯的性格，只能诺诺地提醒：“一期尼……头发。”

        一期一振放下手，干咳了两声，假装没有看见欧豆豆的控诉，让他先整理一下自己，起身向外走去。

        五虎退很快就收拾好了自己，带着那柄短刀奔向在洞口等待的一期一振。

        出阵？

        五虎退不确定地想。

        按道理来说，这是一个正常本丸的日课，对刀剑而言，出阵是必不可少的磨砺。就像昨天击败时间溯行军后，他的力量增强了许多。用游戏的角度来看，就是从level1升为level3。

        可是这里只有一个暗堕付丧神和一个流浪付丧神，就算不是和时间溯行军一个阵营，也不应该互相伤害啊。俗话说得好，“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虽然他也不想与时之政府为敌，但打击溯行军……总有一种错乱感。

        可现实告诉五虎退，想象永远是想象。

        看着一期一振一刀一个溯行军，五虎退泪目，只能举起短刀迎战。

        一寸短，一寸险。

        多亏了五虎退的身体原有的肌肉记忆，他与死神擦肩过无数次，堪堪维持在一个中伤的范围。

        接下来的日子很枯燥，不必赘述，就是不停地寻找溯行军，击败他们，回到洞里瘫倒上药，呼呼大睡，在第二天继续重复这样的“日常”。

        在生活的重压下，别说净化一期一振的暗堕了，五虎退连一句多余的话也不想说，只想回去倒头大睡。不过实力的上升也是显而易见的，他已经成功特化，成为一名独立的刀男了！

        在五虎退实力上升到level40时，一期一振反常地没有带他去杀杀杀，只是很平常地告诉他：“你应该走了。”

        五虎退愣了一下，怀疑自己听错了，但是一期一振严肃的眼神告诉他，这是认真思考后的决定。

        没有勉强，无关感情。

        “为什么？”五虎退的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却迟迟不肯落下。

        对啊，为什么？

        一期一振毫无疑问是个合格的兄长，要不然也不会得到众多栗田口短刀的喜爱。这样的他，在暗堕后孤身一人的情况下遇到一个弟弟，怎么想也是好好保护他而不是“驱逐”吧。

        一期一振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走近山洞角落，捞出一个靠着墙的袋子，从中抽出一张白色的符纸，又静静地走回来，默不作声地将符纸贴在五虎退腰间的短刀上。

        短刀瞬间恢复到原本无伤的模样，连五虎退近日隐隐作痛的伤口也一并愈合。

        “这是……”

        “治疗符，在我原来的本丸里拿到的一张，注入审神者的灵力，就可以治疗伤口。”

        五虎退徘徊在眼眶里的泪水终是冲破桎梏，跌落在脸颊上。他冲进一期一振的怀里，抱着他的腰不肯撒手，有感动，但更多的是惶恐。

        一期一振叹了口气，轻轻拍着五虎退微微颤抖的背。

        “退，你可以去新手审神者的本丸。”

        原来是这样啊。

        真不愧是……一期一振。

        他已暗堕，无法返回正常的本丸，虽然稀有，但也没有哪个审神者会因为想要一把一期一振就领个暗堕版的回来。

        但五虎退不同，即使常见，但在新人那里，五虎退不一定会有，而且一把高等级的刀剑在本丸开荒时期还是很有用的，免费多了一个战力，就算审神者不喜欢接受二手刀剑，也会愿意收留，大不了多待在粟田口部屋，少在外面碍着审神者的眼。

        不管怎么说，在一个稳定的本丸肯定比在野外风餐露宿的环境好，即使受伤也可以马上修复，而不是慢慢等着伤口转好，刀剑磨损。

        刀剑付丧神本质是器物化灵，虽说外在和一个正常人类没什么差别，甚至远远高于人类的平均水平，但他们的感情仍然与人类有很大不同。可是，在其中，一期一振因为对粟田口的爱，具有比其他付丧神都要高的人性，在兄弟陪伴与弟弟前程的选择中，他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后者。还在离别前用仅存的治疗符治好五虎退的伤，帮助他和审神者有个更好的初遇。

        五虎退突然知道了一期一振带他疯狂练级的目的——更好地吸引审神者。

        “不要！不要丢下一期尼！”

        五虎退难得用这样强硬的语气表达他的感情。

        “乖……”

        一期一振不容置喙，他打晕了五虎退，轻轻抱起这个瘦弱的少年，走出山洞，将他放在一处软绵的草垫上。这里他已经侦查了许久，发现几乎所有初来乍到的审神者都会派出阵部队走在这条小路上。

        一期一振静静地坐在五虎退身边，凝视他的面容，想将这个意外到来的弟弟牢牢记住。

        他听到有零零碎碎的脚步声，这既代表五虎退的离开，也象征他的新生。

        他转身向后方的树上跃去，连着几个翻跃，最后选定了一个较远的位置，看着那个草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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