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男人得调教
同时，厨房里玉兰跟段夜一起做饭。
玉兰烧火拉风箱，段夜把蔬菜、鱼、蛋、肉分门别类洗净，再改刀生切装盘，将配料都预备齐全。
玉兰直感叹：“我还当你是富家公子娇滴滴做派，原来竟什么都能干，小瑞哪辈子积德修来的福气！”
段夜笑笑：“我这些年辗转各地，为活下去每样都要会一点，也只粗手笨脚学些皮毛，不精致的。”
“你还叫粗手笨脚，那我们都成什么了？”玉兰怪他太谦虚，想想段夜也是个苦命孩子，倒和小瑞很配，更难得心灵手巧如此标致模样。就问：“小郎君今年多大？”
段夜把弄好的鱼放入盘中准备一会儿清蒸，边干手里的活儿边甜甜答：“我十八，比瑞哥哥小两岁。”
“哟，那可真是青春好年纪！”
玉兰又添了几根柴再端详段夜，见得体农家衣衫衬着清水芙蓉脸，一身朴素装扮却也美得脱俗出众。
不觉由衷称赞：“老粗布到你身上都透着精巧灵气，你是个天生衣架子，怎就那么耐看！”
段夜被她瞧的有些腼腆，整了整衣襟说：“这衣服是许六叔家婶子给的，瑞哥哥也为我买过两套，比这身好看，我怕做活儿弄坏了就没舍得穿。”
玉兰听他句句离不开张小瑞，知道是真动情上心了，就慢慢跟他讲。
“其实小瑞人不错，就是脑子有点直，讲义气穷大方爱乱交朋友，比如像皮筋儿这种混不吝的。也是从小没爹娘街上散惯了，舅舅舅妈跟前到底差一层，才有今天不着调样子。但他实诚心眼儿好，相信这点你比我清楚。你以后就多指导他走正路，自己的男人得调教得管，也不能一味由他顺着他！”
见玉兰说出体己话，段夜便把她当亲姐姐一般，很想跟她取取经。
“玉兰嫂子，你是怎么管皮大哥的？教教我。”
“嗨，我表面看着厉害，实际根本管不住那混球儿，只能给你做反面镜子提个醒。”玉兰讲起皮筋儿就来气。
“死鬼当初没皮没脸求，骗我爹娘以为他本分答应下婚事，谁知成亲后是这么副德性。他每天只一张贫嘴，事事懒得做光想等现成的，我都被气回娘家多少次了。有时上火真要和他掰了，架不住他耍赖犯贱又央告，就还得和他将就过。你可别像我，一定把你家小瑞管严看牢！”
玉兰说着开始做红烧肉，段夜给她打下手，很会宽慰人。
“皮大哥哪有嫂子讲那么不堪，他可是大好人呐！他帮着瑞哥哥助我离开徐家，没有他事情不会这么顺利。而且，我看他对嫂子尤其爱护。不说别的，就说人家身强力壮能怕你什么，总随着你又拧又掐，那是因为太在意把你放到心尖儿捧着。这样的夫君还挑哪样儿，人怎会没缺点，叫他慢慢改就是了。”
“哼，瞧你这张小嘴，训得我倒像身在福中不惜福。”玉兰表面生气，其实心中蛮熨帖舒坦。
“就是嘛，玉兰嫂子才是最有福气的，被人疼都不自知。”
“那行，回头让小瑞也好好疼疼你，至于屋里疼还是床上疼就随他了！”
“哎呀，嫂子别拿我开玩笑。”
“哈哈，脸都红啦！”
……
张小瑞和皮筋儿洗净身上烘干衣服进屋等开饭，段夜跟玉兰很快端上菜来。
菜色在普通人家就算丰富了，荤素配了七八道，段夜放好碗筷杯盏忙招呼皮筋儿。
“皮大哥，沾你和嫂子的光我们今天有鱼有肉，还要劳累你们跟着忙活，只当借花献佛啦。全是家常风味不成敬意，我刚到村头打了坛酒，你一定要多喝几杯多吃一些！”
“好好好，夜小郎君发话我必须不醉不归！”皮筋儿美得不行，他最馋酒，马上拿酒坛要给自己倒。
玉兰却又瞪眼：“你醉一个试试，离家十里多地，你要醉成死狗我就直接把你扔沟里去！”
皮筋儿立刻又怵了，乖乖将酒坛
放下，张小瑞在对面就做鬼脸气他。
段夜上前给满满斟上一杯，又劝玉兰又劝皮筋儿。
“嫂子，皮大哥晓得节制，再怎么样也得安安全全把你带回家。皮筋儿大哥，今天尽兴就好切莫贪杯，我这样漂亮能干的嫂子交给你，你可得万事多顾及她，护她周全。”
“是是是，小郎君说得有理，我只喝这一杯。”
皮筋儿又忙向媳妇表忠诚：“老婆放心，我肯定不会醉成死狗。天黑了路不好走，待会儿你就坐在小车上，我推你进城回家去，绝不叫你深一脚浅一脚受累。”
“我哪有那么娇气，连路都走不得了。”玉兰看在段夜面子给皮筋儿几分好脸。“你最多可以喝三杯，小瑞乔迁之喜你总得陪陪他。”
“谢谢老婆，就知道你心里其实向着我。”皮筋儿借机又耍贱。
“滚！快吃饭把嘴堵上。”玉兰给皮筋儿夹一块红烧肉，对自家男人恨不得急不得。
张小瑞也饿了，都是自己人没啥客气，他甩开膀子大吃。段夜又给他盛鸡汤又给他布菜，还直说瑞哥哥慢些别噎着。
皮筋儿有意要比比秀恩爱，就吃光碗里的肉也给媳妇夹，把两个鸡翅膀都撕下来搁进玉兰的碗。还小心给抽去骨头，口里讲着老婆你要是胳膊酸就不用动筷，等我来喂你。
段夜捂嘴笑，玉兰说老娘胳膊不酸，她拿起筷子想敲皮筋儿，但到底没真落下。
几杯酒进肚，张小瑞话来了，开始品评菜肴。
“都别说话啊，我尝过就晓得哪道菜是谁做的。这蒸鱼鲜而不腻，放了枸杞桂花入味儿，定是夜儿手笔；那个红烧肉最对老皮胃口，八角桂皮麻椒加得足，绝对嫂子的杰作了！”
玉兰纳闷：“哎，你又没瞧我们动手，猜出是谁做的有可能，咋还能知道放啥料呢？”
小瑞脸蛋红扑扑很是得意。
“我天生的能耐，用舌头一品就清楚菜里有什么。不信我就说给你：嫂子爽快性子爱做川菜，红烧肉里辣椒和麻椒是三比一，没用砂糖用蜂蜜上的颜色；鸡汤夜儿添了黄芪补气，再和香菇汁子炖在一起才那么爽口！”
“天啊，也没见你下厨，到长了张刁钻的嘴，我们放啥全瞒不过你！”玉兰不可置信。
段夜冲张小瑞竖大拇指。“我家瑞哥哥最棒！舌头这样灵，一身好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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