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13】
身上的衣服重新换了件,方愫用手攥紧衣袖边缘,张妈不可能进卧室,那只可能是沈槐安帮她换的,下意识地,她皱了皱眉头,掀开被子,刚动一下身子,痛感传来。
昨晚发生的事情,有些模模糊糊的印在脑海,但是有些,却不停地在脑子里播放。
方愫有些生气,心里对沈槐安的所作所为更加厌恶,也顾不得穿上鞋子,赤脚踩在地板,立马来到把放在桌几上的包打开,从里面的夹层拿出了药片,抠破,直接咽了下去。
然后拿起衣服,进浴室里,浴室东西放得散乱,她费了好一番功夫才整理干净。
张妈来喊她吃早饭时,方愫还在拿吹风机吹头发,开门,头发还是半湿的状态。
只不过一旁站着的人是沈槐安,依旧穿着私人订制的西服,只不过这次鼻梁上架着一副银框眼镜,看起来极为儒雅。
方愫只觉得沈槐安面上一副衣冠楚楚的样子,实际上就是一个人模狗样的东西。
张妈嘱咐方愫几句话,完成自己的任务后,就离开了,而沈槐安双手插在西装裤的口袋中,进门。
方愫拿着吹风机吹头发,在镜子里看见沈槐安正对着自己站着,棱角分明的脸庞里冷峻,就好像自己受了多大的委屈似的。
她微微侧了身子,垂着脑袋,拨弄头发,好让吹风机的热气能发挥到极致,这样的话,就不用一直待在这儿,给自己添堵。
拿着吹风机的手被握住,“啪嗒”一声,吹风机停止运作,方愫蹙眉,看着镜子里的沈槐安,沉声:“你这是做什么?”
沈槐安伸出左手,握住方愫耳畔那处的乌发,把玩了好一会儿,打开吹风机,用手隔着热气漫不经心的替她吹起头发。
“等会儿,你可不要乱说话。”他开口。
“沈大公子这是跟我谈条件?”
“你还没那资格。”
方愫冷哼了声儿,这才是沈槐安,永远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我是没资格跟你谈条件,但嘴巴长在我身上,我想怎么说就怎么说。”
沈槐安没开口,安安静静地把头发吹干后,抛下一句:“随你。”之后阴沉着脸离开。
吃过早饭后,太太带着两人离开沈宅,车子在路上一直行驶,沈老太太平日里爱热闹,这会儿面色却有些冷峻。
到了地方后,车子停下,只不过停在一个山脚处,地面有些湿滑,翠绿的树叶有水珠滴落,在水洼里泛起层层涟漪。
沈老太太拄着拐杖,踩着石阶而上,方愫连忙上前去搀扶她,老太太停下拍了拍方愫的手背,极为愧疚:“你是个好孩子,可是那个糟心玩意不是个好东西。”
方愫听的一头雾水。
等到了尽头,是一座寺庙。
沈老太太扣了扣门,等了好一会儿,才有人从里面把门打开。
“知会你们方丈一声,说沈赵氏来拜访他。”
小沙弥把门关上后,迈着步子来到后院,把话向方丈复述一遍后,等待着方丈的回应。
方丈最大的爱好就是烹茶,那本《陆羽心经》差不多都被他翻烂了,破破烂烂的,可他还是爱若珍宝。
“把人带过来吧。”
长廊尽头是一片荷花池,粉粉嫩嫩的荷花苞露出水面,正呼之欲出,水面雾气袅袅。
沈老太太见到方丈后,没好气的坐下,拿起茶杯又放下。
“你倒是清闲,不过这煮茶的技艺越来越娴熟了。”
方丈最恨旁人夸他茶艺娴熟,在他眼里,那简直是一种侮辱,说得他像个菜鸡一样,像他这样的,起码担得起“大师”二字。
“你来找我,干嘛?”
这问到老太太的心坎处了。
方愫和沈槐安被留在寺庙大厅,小沙弥身子笔直的跪在蒲垫,手里敲打木鱼,数到一百下后,双手合十,起身。
“施主想求什么,就写在那边的木板,心诚则灵,佛会听见你们的心声。”
顺着小沙弥指的方向,方愫走去,拿了一块木板,在上面写满了自己想要的愿望。
小沙弥声音再次响起:“木板要挂到外面的树上。”
外面的大榕树已经挂了一些木板,风一吹,发出响声。
“这位施主不求什么吗?”
沈槐安看着小沙弥一本正经的样子,弯腰,揉了揉小沙弥光秃秃的小脑袋:“我等会儿可以摘下她的木板,把愿望写在一起吗?”
“是那位大姐姐吗?”
“是的。”
“可以。”
“那你不要跟她说,要保守这个秘密。”
老太太从后院出来时,看见沈槐安还有心情在木板涂涂写写,顿时怒火丛生。
“愫愫呢?”
“不知道。”
老太太寻了一块干净的地方坐下,开口:“你很自在啊。”
“还行。”
“恐怕到那个时候,你就没这么自在了。”
沈槐安把木板挂在树上,转身,镜片折射出凌厉的光,“我还真的不这么认为。”
“我替你算了一卦,大师说你这人命中孤苦,恐怕以后很难圆满。”
沈槐安轻笑,“也就您信这个。”
“反正大师说愫愫呢,以后会有孩子,只不过孩子的爸爸就不一定是你。”
沈槐安也多大的惊讶,神情散漫,“这跟我有什么关系吗?”
老太太也没多说什么,也不想再劝解这个糟心玩意,随他去吧,爱怎么样就怎么样,怎么能指望唤醒一个糊涂虫呢。
小沙弥关上木门后,三人踩着台阶而下。
车子重新启动,老太太才开口:“过些日子,我就不住在沈宅了,你们也别来找我,甭管发生了多大的事,自己做主就好,我不干涉。”
方愫应了声儿,但沈槐安没回一句。
裴衍手中的盒子,跟上次在桌子上摆放的一模一样,等打开,是一枚纯色的戒指,周围镶嵌了细碎的钻石,还刻了一些纹理清晰的花纹。
单从戒指表面来看,足以看出设计者的用心程度。
“这是一位朋友送给我的。”
周君越咂舌,“哪位朋友,送你戒指,这关系可不一般。”
“我们只是朋友关系,这个戒指相当于她送给我的礼物而已。”裴衍解释。
因为最近知道了一个惊天秘密,张显现在不管是抽烟还是喝酒,嘴巴里都没任何味道,只觉得嘴里干巴巴的,味同嚼蜡,尤其是这个秘密还跟身边某个人相关时,而其它人都不知道,就更加让人食不下咽、寝食难安,一大桌色泽俱佳的菜肴对他而言,简直是寡淡不堪的存在。
他瞥了眼坐在左侧的沈槐安,然后又收回目光。
真的没想到,沈槐安也会离婚,话说女人不就喜欢他那款的吗!宽腰窄肩人鱼腹,皮相颠倒众生。
按理说,方愫应该不会想到跟沈槐安离婚,而且还是主动提起,每次见到沈槐安时,方愫眼里蕴藏的爱意可是不加掩饰,明晃晃的显露出来。
“张显,你干嘛色眯眯的盯着槐安看。”
“这么明显吗?”他反问。
“你当我们眼瞎吗?”
张显掐灭手中的烟,想开口说什么,但还是闭起嘴巴,看见裴衍手中的戒指,顺口夸了句:“这戒指挺别致啊,唉,哪儿像我,都是求着别人送我戒指。”
然后摸着下巴,补充了句:“说来惭愧,我当初还想着找个富婆包养我,结果没一个看上我。她们嫌弃我,说我姿色平平。”
裴衍把戒指收回,小心翼翼地放进盒子中,然后关上。
“怎么不戴在手上?”
“我怕弄脏它。”
视线正好与沈槐安对上。
裴衍走了一条比较僻静的道路,人少车也少,他早就从后视镜中看见沈槐安的车子了,所以才特意选了这条路,只是还没等他停好,沈槐安直接从后面超了过来,堵住了前方的路。
两人同时下车。
“你这是?”
沈槐安也没拐弯抹角,单刀直入:“把戒指给我。”
“凭什么?”
“这还需要解释吗?”
无声对峙了会儿,两人开始解开领带和西装,挽起衣袖,用最野蛮的方式解决问题,绅士温和有礼的时候,让人如沐春风,卸下伪装,像头狼一般凶残。
两个人都是体面□□头不往脸上招呼,衬衫被汗浸湿,也没停下,没有谁占上风,只能说实力旗鼓相当。
张显好不容易找来,打开车灯,这才看清,裴衍和沈槐安跟疯了似的打架,连忙下车。
“停手。”
好吧,跟没说一样。
沈槐安捡起扔在地上的领带,在右手腕处打了结,裴衍靠在车边,嘴角嘲弄:“不过如此。”
沈槐安额间细碎的发滴下汗水,笔直的西装裤早就变得褶皱,还沾了一些灰。一拳砸在墙壁,鲜血蜿蜒,“你告诉我,那个盒子里面的戒指是送给裴衍了吗?”
“你翻我东西了。”她冷声。
“我不会。”
“是送给裴衍了。”
沈槐安厉声,“那我呢?”
“你需要吗?你需要的话说一声,我也可以给你一个,不过就怕你两只手都带不过来。”
“我只要裴衍手上的那个。”
方愫推开沈槐安,一字一句:“你不如做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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