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克系]玫瑰不凋零

舞会上，她脖颈和胳臂上的华光将我迷惑了。我的唇吻上水晶的杯沿，目光流转在她指尖精美的蕾丝上。

        她灵巧的手指被薄白的手套贴合着，隔着这一层精巧的饰品，搭在了那个男性的肩上。

        要说我没有嫉妒，微白的指节会轻易泄露心绪。

        毕竟，她娇稚柔软的姿态，轻而漫长的叹息，包括发丝间清而雅的白玫瑰精油的香气……这些都是我曾接触过而不可自拔的。

        或许是欲望滋生了无知妄念。

        为什么，为什么，那双美丽的眼睛，不能只看着我一个人呢？

        如果我要抱着她，我希望她不会悲戚地颤抖，而是以我的怀作为可信任的依靠。如果我向她告白……我幻想着她的回应，如果她能允许，啊，她那天使般的眸子是那样纯洁，透彻而美丽。我一见她，一定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我吻她，从黑色微蜷的发丝到白皙灵动的脚趾，我抚摸她柔细的肌肤，在凸起的脚踝上描绘一朵玫瑰。

        就像金粉调墨会变得绚烂，就像蜿蜒的笔触在肌理上会受可亲的温度影响一样，让贵气的金玫瑰昭示我的心意，绽开在美梦之中吧——

        毕竟，她已经有了婚约者，不久后即将举行婚礼，她的眼正湿润含情地看着的，她现在正牵着的人，不就是他的未婚夫吗？

        我既然知道这一切，也明白她将嫁给他人，却依旧接受邀请而来到了这个舞会，我要看着狄安娜亲口诉说爱意，然后毁去我所看到的。

        我不去管所做之事的意义。

        世间事，以时间的尺度衡量，失去是必然的，不被爱……也是我的结局。

        “狄安娜，吾爱，你为何要将我俘虏呢？”

        第一杯，第二杯，第三杯，第四杯……不知喝了多少酒时我停下了动作。她的笑颜和我的酒杯都已经习惯于重影了。那张布满了喜悦和彤云的面庞贴在苍白的皮肤上，像是快要断了气。

        四周被祝福的话语和喧闹的空气所支配了。

        魔鬼一边发出亵渎刺耳的咆哮，一边抓痛我的发丝……我应该去，是的，我现在要去完成那个仪式。

        我把酒杯放置在桌上，起身去查看预备的材料。

        我要下的决定很简单。

        ——只要把我眼前的献祭给我主，用这满厅碍眼的欢歌即可。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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