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焚剑为芒
在黄衣女鬼心里，陈景来赵府偷学功夫，实力自然不可能强到哪里去。
根本预料不到这家伙竟然会使出惊人剑芒。
在女鬼惊疑之时，七寸剑芒有如烈日将之无情灼烧，很快原本妖娆妩媚身形已经残破不堪。
随着最后一声凄厉中夹杂着不甘的惨叫，黄衣女鬼彻底在剑芒下消散，灰飞烟灭。
“这么快结束战斗了？”陈景收剑入鞘，耸了耸肩膀。
“谁人动我宝物！”
就在陈景收剑入鞘之时，一声怒吼自院中传来。
听那满腔怒气，估计便是黄衣女鬼所说的妖道。
片刻之间，赵家院子中灯火骤起，众多身着劲装的家仆从四面八方包围而来。
陈景打开木窗看了一眼，只见有数不尽火光耀眼夺目，更有多名高手踩着草木呼啸而来。
尤其是最前方满脸怒容的中年道士，手拿一个古怪铜铃，步步如飞。
时间紧迫，陈景来不及多想，把那本《碧清剑诀》放入怀中，找准一个阵势稍显薄弱的地府，纵身飞跃出去。
“在这里！”
“快！包围过来！”
……
很快便有人发现陈景踪影，簇拥着火光包围过来。
“小贼！受死！”
那中年道士蓦地飞起老高，手中甩出几个铁疙瘩。
陈景心知不妙，抽出短剑，“砰砰砰”几声将铁疙瘩挡下。
只是身子却被重力往后推去，右侧肩膀被击中。
陈景闷哼一声，忍住剧痛，往后倒飞而去，借着对方的力道，陈景再度高高腾起，朝着墙外飞去。
“哈哈哈！妖道不过如此！”
一声大笑中，陈景已然脱离出包围圈。
“放箭！”
道士恨的牙痒，往前一步后又停下来捂住胸口。
只恨身上有伤势没有恢复！
眼见小贼就要脱逃，他只得吩咐赵家人放箭。
这两年来陈景学的各式轻身功夫可不少，面对这阵箭雨只是稍有麻烦，腾挪之间将大部分躲去，只有右侧衣服被箭戳破了些。
逃出赵府大院后，自然是天高任鸟飞，凭着多次踩点的经验，没多久就将众人甩在身后。
只得听后方阵阵叫骂声。
拐过一处隐蔽街角，陈景已然换上了一套青衣，嘴角胡子也是摘去，正悠哉悠哉走在河岸。
隔着好几条街道的赵府正灯火通明，满世界追拿盗贼，只不过这一切和现在的某人一点关系也没了。
此时夜色深沉，街巷内外一个人也没有，只有河上的几只楼船依旧是灯酒摇曳，传来阵阵旖旎。
“公子，上来坐坐吗？”楼船阁楼上有一女子倚着雕栏，衣衫半敞，迷红脸色中有些疲倦。
看到河岸上走来的青衣陈景，又忍不住用红唇咬着玉指，眼波流转。
陈景大感吃不消，这女子当真开放，都这般了还想“梅开二度”。
“嗖”的一声，健步如飞，消失在夜色中。
回到书肆后，陈景关上房门，藏好《碧清剑诀》，很快便进入梦乡。
天亮时分，老郑和徐平安来到店铺，看到掌柜的依旧躲在屋内睡大觉，看那样子估计又是夜猫子刚回家。
老郑似笑非笑，转身继续收拾书籍去了。
剩下徐平安站在屋门口，深深叹了口气：“陈先生啊……”
他下定决心，回家以后定要问问娘亲，决不能看着陈先生这般堕落下去。
等到太阳高悬时，休息了一整夜的陈景总算醒转过来。
他捂住右侧肩膀，上边已然抹上一些膏药，虽然依旧剧痛，不过比起昨日已经好了许多。
他摸索着手边的《碧清剑诀》，回想着昨夜黄衣女鬼所说的话。
“练成剑芒的剑仙？”
难道练成了剑芒就是剑仙？
陈景有些不敢置信，要知道他在三个月前就练出了剑芒。
难道他早就是传说中的剑仙了？
想起当日见过的漫天飞剑，陈景猛地摇了摇头，就只是练成剑芒，如何称得上剑仙。
不过听那女鬼所言，剑芒这一手段在武林之中绝不普通，虽然称不上仙人手段，可至少也是江湖中罕见了。
不然黄衣女鬼也不会露出那般惊疑又恐惧的神情。
至于那所谓的“妖道”，也与他想象的练气士不同。
“那道士大概只会些旁门左道，利用那魂魄之流害人而已。”
还有那女鬼口中撰写了《碧清剑诀》的柳飞羽，此人的剑道感悟确实不凡，硬是走出了一条由武入道之路。
也不知道此人最终是否寻得仙途？
陈景晃了晃脑袋，抛去杂念，捧起《碧清剑诀》再度翻阅起来。
三个月前他确实练出了剑芒，可那毕竟只是自己机缘巧合之下练出，纯粹以内力激化。
有这本剑诀在，恰好解了他诸多疑惑。
《碧清剑诀》中有言：剑芒者，以内力逼出剑上磷粉，使之焚烧，望之如火炬。
“也就是说内力焚剑，从而产生剑芒？”
他思索着剑芒原理，不知不觉中时间过去。
之后几日，陈景几乎没有出门，一直呆在院子里习练《碧清剑诀》。
陈景缓缓闭上双目，手中短剑挽了个剑花，随即由慢至快，剑招越发迅疾，越发凌厉。
并以内力汇聚到剑上，短剑有如被烈火焚烧，发出“滋滋”的声音。
随机，匹练般剑芒倾斜而出。
本就昏暗的院子里忽然间好似白昼，耀眼夺目。
他手腕一翻，剑芒再度变化，转成碧绿颜色，且愈发凝聚，便好似短剑加长了许多。
那剑芒倾泻出七寸后，缓缓往前移去，大概增长了一寸有余。
等剑芒消失后，陈景收起短剑，满意地点了点头。
这《碧清剑法》果真不俗，凝聚出的剑芒比起之前凝实了不少。
而且依照焚剑为芒的法子，运使剑芒更加随心意而动。
更为畅快自然。
毕竟他之前一个人瞎摸索，如今有了这本剑诀指引，也能少走些弯路。
等到肚子“咕噜”一声叫，陈景笑着摇了摇头。
他在街上找了家面馆，点了碗阳春面，一边吃面一边听人闲谈。
有人说最近宣宁府不太平，就连武林巨擘赵家都早了贼。
这几日有男子频频失踪，还有好几户人家还丢了姑娘，不知是哪来的采花贼。
陈景埋头吃面，表情略有尴尬，赵家失窃与他有关，可这采花贼说的总不是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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