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神秘黑石

　　
手上的伤口还没愈合，殷红的血渗透出来，沾染的两手都是，牧山仿佛浑然不知一样，握着黑色石头砸向果树，山洞里的果香徒然浓郁了数倍，闻上一口几乎要醉人了。
“吧嗒——”
牧山眼疾手快，马上扔掉黑色石头，然后伸出双手接住，红彤彤的果实静静地躺在手心，丝丝缕缕的暖意从果肉里传出来。
轻轻地咬上一口，果肉入口即化，没等牧山咀嚼，便化作光团钻进嘴里，一股热量从喉咙往下，经过胸腔到达腹部，然后在丹田的位置沉淀下来，丝丝缕缕的气息涌向四肢百骸。
“怎么会这样？”牧山看着空空如也的手心，一下子还没反应过来，没想到自己刚咬了一口，果实就整个遁入嘴里，莫不是它已经通灵。
以前听山里的老人讲过，在深山里面，有一些山果药草，因常年吸收日月之精华、天地之灵气，早已经通灵，脱离了凡俗的桎梏，可称之为天地灵物。
“想来眼前的果树就是一株天地灵物，不然何以如此神奇，小财迷也吃了一颗，它能产生灵智应该也是这个原因。”
“轰”的一声，牧山很快有了反应，浑身燥热难耐，豆大的汗水打湿衣裳，感觉肚子里面有个烘炉在熊熊燃烧，并且还在逐步朝四周扩散。
“吱吱吱——”
小松鼠看着蜷缩成一团的牧山，急的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
“不要担心，小财迷，我没事的，就是有点困好像睡觉，眼皮快睁不开了，好困。”
视线陷入黑暗之中，牧山静静地躺在果树旁边，身上的皮肤跟烙铁似的，红的发烫，丝丝缕缕的热气从毛孔里渗透出来，周身云雾缭绕的，不多时整个人都包裹在里面。
整个过程持续了有两三个时辰，到中途的时候，毛孔里不在排除热气，取而代之的则是一种黑乎乎的东西，才随着刺鼻的气味，就连山洞里的果香都冲淡了不少。
进行到一大半的时候，牧山的皮肤外凝结了一层黑色的痂，而且黏黏糊糊的，整个人看上去臭烘烘的，简直到了连乞丐都嫌弃的地步。
不过蓬头垢面的身体里面，一股浓郁的生机怎么也掩盖不住，最后甚至凝聚成肉眼可见的气柱从口鼻间喷出。
就在这时异变产生，沾染鲜血的黑色石头滴溜溜的飞起来，悬浮在半空中通体晶莹，逸散在山洞里的精气再度凝聚在一起，化作千丝万缕融入其中。
随着时间的推移，从黑色石头传来的吸力愈加强大，大量的精气鲜血从牧山的身上飞出，原本红润的脸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下来，眼眶凹陷肤色暗黄，瘦的几乎只剩下皮包骨头，气息虚弱到了极点，几乎油尽灯枯的地步。
而与之截然相反的，则是黑色石头愈加的晶莹剔透，在吸收完最后一滴鲜血之后，空中的一团骤然散开，然后黑色石头化作一道流光渗入牧山的眉心之中。
山洞里再次安静下来，小松鼠愣愣的仰着小脑袋，原本黑色石头漂浮的地方已经空无一物。
“吧嗒”一声，松果从手里掉落，小松鼠似乎才刚刚回过神，顾不得去捡几步跳到牧山的旁边，毛茸茸的小爪子摸了摸眉心，发现没有伤口，如此神奇的一幕让小松鼠瞪大了眼睛，索性站在旁边一直看着牧山。
时间很快过去了两个时辰，牧山感觉自己做了一个好长的梦，梦中的那个世界好孤独，没有山川，没有河流，没有树木杂草，四周灰蒙蒙的一个人都没有，自己就在空中漫无目的地飘啊飘，像只孤魂野鬼。
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是几天，也许是几年，甚至沧海桑田，牧山依旧孤身一人飘荡在空中，精神已经有点恍恍惚惚，他快崩溃了。
突然，一块黑色的石头出现在眼前，牧山涣散的眼神渐渐凝聚。
“嗯？这块石头为何如此眼熟，我好像在哪里见过。”
“是在哪里了，可是一时半会又想不起来，不管了。”
“我有伴了，我终于不是一个人了，哈哈哈。”
一望无际的白色空间里，牧山发出肆意张狂的笑声，他迫不及待的凑到黑色石头面前，前前后后、里里外外仔细地打量。
石头形状不规则，约摸拳头大小，通体乌黑亮丽，其上隐约可见天空的倒影。
“咦，里面的光团是谁？”
牧山回头朝四周看了数遍，也没找到光团，脸上不由地露出疑惑的表情。
“难不成在跟我捉迷藏，嘿嘿，我一定要找到你。”
一望无际的白色空间里，一块黑色的石头静静地悬浮在半空之中，还有一团浅白色的光团飞上飞下的来回折腾，似乎在寻找什么。
“咦，怎么没有，”光团再此回到石头面前，慢慢地凑上去瞅一眼。
“啊，出现了，出现了，说，你到底是何方神圣，为何藏头露尾的不敢出来见我？”
周围寂静无声，连个鬼影都没看见，牧山疑惑的凑上去，盯着石头里的倒影发呆，自己左移，里面的倒影左移，自己翻跟斗，里面的倒影也翻跟斗。
“我居然是一个光团，难道我死了，可是这里也不像地狱啊。”
相比于长久的孤独，自己变成光团好像变得很稀松平常，竟然没有引起牧山情绪多大的起伏，也就在第一个瞬间有过惊讶，接着便是死一般的寂静。
牧山轻轻的漂浮在黑色石头旁边，望着里面的光团沉默不语。
“原来人死后如此的寂寞、空虚，我不要一辈就这样浑浑噩噩的过下去，爹、娘、二弟、小妹，跟你们说一声对不起，下辈子我希望还跟你们是一家人。”
一团浅白色的光团，突然加速朝黑色石头撞过去，牧山想以死来结束这场噩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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