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44 误伤
克拉克打下了这份报道的最后一个字。
里面的内容来自于他和绿箭侠奥利弗·奎恩某次在瞭望塔执勤时聊起的话题，经过奥利弗的同意之后，克拉克将这个话题的内容整理成了一份可以让《星球日报》的编辑佩里满意的报道。
“我就知道你有些门路，肯特。”克拉克已经能想象到佩里拿到这份报道时洋洋得意的表情了，他的老编似乎对克拉克和哥谭富豪以及星城富豪，可能还有大都会富豪的关系有些误解。
合上笔记本电脑，克拉克瞥了一眼手表上的时间。现在去拜访布鲁斯正好，既没有影响到哥谭骑士的夜巡时间，说不定还能蹭上阿尔弗雷德亲手制作的小甜饼，他暗自想到。
咖啡馆的人渐渐多了起来，用托盘端着两杯咖啡的服务员从克拉克身边走过，她的高跟鞋在木质地板上不显眼的水渍上一滑，克拉克在她发出惊呼声前就反应了过来。
“天哪……”
他单手扶着服务员的小臂，在她站稳之后立刻松开了手。两杯印花咖啡从托盘里面向前方倒去，克拉克正要拿起托盘将那两杯咖啡接住，但还没等他出手，那两杯咖啡已经稳稳当当地落在了托盘上，甚至连里面的狗狗爪子印花都没有被破坏。
“谢谢”避免了一场事故的服务员的头来回在克拉克和他身后的那个女人脸上摆动。克拉克扶着黑框眼镜温和地笑着对她说“不用谢。”
而那个单手拿着托盘接住咖啡的女人看了一眼地面上的水渍。然后将托盘塞到了服务员的手里∶“下次小心些。”
“十分感谢。”服务员小心翼翼地接过托盘，她说道，“我马上就将这里打扫干净。”说完，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然后继续了自己手里的工作。
“你的速度真快，小姐。”在服务员走后，主动用纸巾将地板上的水渍擦干净，确保不会再有人在这里滑到。克拉克这才抬起头看向那个一直打量着他的女人。
女人的头发被盘了起来，只有几缕细碎的卷发落在了她纯白色的衣领上，她穿着一件白色的v领连衣裙，中间系着一条黑色的皮质腰封，裙摆像一朵倒立着的白玫瑰，向周围舒展着她的花瓣，
她单手支撑着下巴，饶有兴趣地看着克拉克笨重地擦拭着地板，一点也没有刚刚拉住服务员的敏捷。
“你也是，先生。”克拉拉回敬道。直面克拉克·肯特的那张脸让她有些恍惚，克拉拉早就在狂笑洞里面看过不少关于克拉克的资料了。但真正看到克拉克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在心里嘀咕，真的长得和自己的表弟很像啊。
只不过克拉克比克拉拉还在上高中的表弟看起来更成熟一些，他更加高大，连宽大衬衫下的肌肉都比克拉拉的表弟大上一圈。
“你是哥谭人吗，小姐”克拉克尝试着搭话。刚刚克拉拉表现出来的速度让他很在意。虽然这里是蝙蝠侠的地盘，他的老搭档一定不会喜欢克拉克插手哥谭的事情。但克拉克优秀的记者素养让他无法停下对未知题目的探索，反正这也不是他第一次违抗蝙蝠侠的指令了。
还有，克拉克看了一眼克拉拉的脸，他总感觉这张脸非常眼熟。但从小堪萨斯的良好教育告诉他长时间盯着一位小姐的脸蛋并不是什么有礼貌的事情，所以他还是压下心中的异样感。
“不。”克拉拉摇摇头，她停顿了几秒，然后视线转移到了克拉克的公文包上，“你是从大都会来的，先生。"
公文包被克拉克刚刚站起来扶住服务员的动作弄倒了，露出了里面《星球日报》的记者证的一角，上面还清晰地写着克拉克的名字。
克拉克尴尬地将记者证放了回去，伪装人类太成功了总会放一点小错，但这也符合他平时马虎大意的人设。虽然被露易丝吐槽过超人有时候真的会有一些大意，但克拉克还是坚定地认为这是他伪装成普通人类的人设。
“是的，”他腼着脸承认道，“我今天刚从大都会来到哥谭。你是从哪里来到这里的，小姐”他拿起自己的咖啡喝了一口，好缓解现在空气中氮星人都能感受到的尴尬。
"离这里很远的地方。"和之前的回答一样，克拉拉的回应十分模糊。
“你手上的戒指，”克拉拉盯着他拿起咖啡的手指上的那枚钻戒，“你结婚了。”
古怪的问话，克拉克摩挲着他手指上的那枚戒指，事情有些不对劲了。他的直觉发挥了作用，和克拉拉的对话并未让他对眼前的女人有更多的了解，反倒让她身边多了一层迷雾。而克拉克觉得自己现在像一本被摊开的书，正在被眼前的女人拿着放大镜阅读。
事实上，克拉拉已经对克拉克的资料倒背如流了。她甚至能说出克拉克在和露易丝的婚礼上不小心说出了几次“拉奥”，这还要感谢狂笑电脑上另一个世界超人结婚的录像。
“是的。”克拉克点点头，他突然充满歉意地说道，“我还没正式介绍过自己，我叫克拉克·肯特。"他需要将对话的主动权再次夺回来。
"……""我是【卡尔】。"
果然不出他所料，克拉拉也介绍了自己。名字应该只是个巧合，克拉克明白【卡尔】也并非一个少见的名字，何况他面前的那个人和他性别完全不同。
克拉克正要将话题进行下去，但克拉拉不会给他这个机会。克拉克·肯特是一个优秀的记者，哪怕没有超能力，他的记者素养也足以支撑他获得一个普利策奖。
对超人非常了解的克拉拉可不想自己成为克拉克的采访对象，要是她不小心暴露了什么，可就麻烦了。
“你的妻子，”满意地看到克拉克的瞳孔收缩了一瞬，达到目的的克拉拉接着说了下去，“她叫露易丝。”
克拉克表情变得严肃起来了，他目不转睛地盯着克拉拉，他现在怀疑这个拥有着超级速度的女人从一开始就是来针对自己的，为此，她甚至要对露易丝下手。
克拉克竖起耳朵，他时刻关注着露易丝和乔纳森的情况，他不会让自己的家人受到伤害的。
“她过得幸福吗”克拉拉缓缓问道。
“啊”克拉克有些呆滞，他原本以为克拉拉要说什么威胁的话，没想到对方只是问了一个莫名其妙的问题。如果克拉拉是一个男人，克拉克还会警觉一点，但是女人的话，应该没问题吧。直男克拉克难得地陷入了沉思。
所幸超级大脑还在正常远转，所以他十分确定地说道∶“她很好，现在的生活也十分快乐。你认识露易丝吗，小姐"
克拉拉搅拌着她手里的咖啡“我认识她，她不认识我罢了。”
在克拉克想要追问的时候，克拉拉补充道∶“我只是露易丝小姐每篇报道的忠实读者而已，她不认识我也正常。"
一听就是谎话，克拉克整个氪星人的好奇心都被勾起来，眼前的女人到底和露易丝是什么关系，她想要隐藏的又是什么……
克拉克顺着这个话题说了下去“你有爱人了吗，小姐”因为之前就暴露了自己已经结婚的事实，所以克拉克不用在意这个问题会引起的误会。
“没有，”克拉拉毫不犹豫地说道，“但如果你说合法的婚姻关系的话，我正处于一段这样的关系之中。”
克拉克的表情空白了一瞬，堪萨斯纯朴的爱情观和婚姻观在他的大脑旋转，他感觉自己整个人都被克拉拉一脚踹进了卢瑟制作的氪石洗衣机里。
最后好歹在大都会混了很长时间的男人颤颤巍巍地说道∶“哦，原来是这样啊哈哈……”他的黑框眼镜都快落到克拉拉没有任何装饰的手指上了。
克拉拉挑起眉∶“我不认为我刚刚说错了什么。”很显然，克拉克的表现太夸张了些。
"抱歉，"克拉克真诚地说道，他挠了挠自己的头，"我只是……很少见到这样的关系。"为了补救，他慌不择路地问道∶“那你的爱……咳咳，丈夫他怎么样”
这个问题总算没错了吧，克拉克悄悄松了一口气，哪怕没有和爱人结婚，正常人也不会和讨厌的人结婚的。他至少能从【卡尔】那里得到一个普普通通的回答。
但克拉克错估了他眼前女人婚姻的混乱程度。
“他是一个烂人。”女人的声音传入克拉克的耳朵里，克拉克原本礼貌的微笑开始不断地抽搐起来。
克拉拉像是想起什么恶心的东西一样，她的表情是不可会错认的反感∶“连阴沟里面的老鼠都比他干净。”
克拉克觉得自己卷入了一场婚姻危机之中，他抱紧公文包∶“那你为什么要和他结婚呢恕我直言，小姐，我认为婚姻还是两个相爱的人在一起比较好。如果你需要帮助的话，我也可以……”
“那只是你的看法而已，记者。”克拉拉轻笑一声，“这不过是一段轻飘飘的法律关系而已。”
她还想要说什么，但克拉拉的手机亮了一下，克拉克朝那里看去，却被克拉拉用手挡住了视线。
“时间到了，”克拉拉站了起来，“下次见，记者先生。”她的裙摆碰到了克拉克的膝盖上，又朝远处走去。
而还没有得到有价值的情报的克拉克当然不可能放弃，他赶忙站了起来，提着公文包穿过迎面走来的咖啡馆的客人。
“抱歉，抱歉。”被他挤开的客人臭骂了一声，克拉克嘴上说着抱歉，却已经开始用着超级视力和x视线追踪着克拉拉。
【卡尔】走进了旁边的巷子里，克拉克记得那条巷子的尽头被堵死了，因为他从大都会赶到哥谭的时候，降落的地点就是这条巷子。
他看见克拉拉在巷子尽头停了下来，就在克拉克以为她会扭过头重新寻找出路的下一秒，她洁白的裙摆从暗夜中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条一尘不染的白色披风。胸口的红色的s标志在巷子里一闪而过，克拉拉朝庄园飞去。
轻轻推开了眼前挡路的客人，处于超级速度下的克拉克脱下黑框眼镜，在他踏出咖啡馆的那个瞬间，穿着朴素的《星球日报》记者消失在了门口。想要回过头骂一句那个赶路的大个子的客人有些惊讶地看了一眼空无一人的门口，嘴里低声骂着这人也太快了吧。
红色的披风在哥谭的夜空中飞驰着，已经换上超人制服的克拉克朝【卡尔】追去。超级大脑快速处理着刚刚看到的事情，克拉克在日常中很少会使用x视线去看其他人，这容易侵犯别人的隐私。
但他绝对不会看错【卡尔】身上的dna，和人类并不相同的dna昭示着她的身份。而且，那个dna除了与性别有关的那部分，其他也与他太像了吧。
可恶的卢瑟，不加迟疑地把这个锅扣在了莱克斯·卢瑟头上，克拉克在心里面怒骂着这个总是喜欢用他的dna搞事的秃头。等回去之后绝对要好好揍他一顿。
如今最重要的是知道【卡尔】的真正目的。
飞过灯火通明的哥谭城区，克拉克皱起了眉头。他不会记错前面的方向的，前面那片哥谭郊区附近只有韦恩庄园还有另一座存在感比较低的庄园。但认定【卡尔】是卢瑟手笔的克拉克明白她的目的地只会有一个—————蝙蝠侠所在的韦恩庄园。
已经飞到了韦恩庄园的克拉克朝低处飞去，【卡尔】停在花园的上方约两米的位置，而她的面前，布鲁斯·韦恩正和一个背对着他的人争论着什么。
“你准备得很充分。”那个背对着他们的男人说道。
布鲁斯一脸阴沉∶“不需要你说。”说完，他看着已经处于韦恩花园里的克拉拉按下了按键。
花园四个角落的雕塑眼睛突然睁开，红太阳射线从他们眼底射出，目标指向克拉拉。早有准备的克拉拉往【布鲁斯】的方向一闪，那四条红太阳射线同时射向了那个一脸懵逼朝克拉拉飞来的人。
"砰————"
地面发出沉重的响声，花园地板都碎成了几片。而那个从天空落下来的钢铁之躯踉跄从地面上爬了起来，红蓝色的制服上沾上了不少灰尘。
被误伤的克拉克·肯特憋屈地看向自己的搭档，然后收获了比红太阳射线更冰冷的眼神。
蠢蛋，布鲁斯·韦恩头疼地看着克拉克想。
“哈哈哈哈哈。”【布鲁斯韦恩】捂着肚子大声地笑道，整个韦恩花园的气氛在他的笑声下都变得愉悦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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