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40 兴趣
在杰森还小的时候，他曾用撬棍赚到了自己的饭钱。
他的母亲在生下他后就离开了哥谭，只留下他脾气暴躁的父亲和杰森一起生活在犯罪巷。杰森的父亲和犯罪巷里的每个混蛋一样，不负责任，沉迷于任何一项会对周围人造成伤害的活动。
在杰森陶德稍微长大一点的时候，他就知道想要吃上街角美味的汉堡只能靠自己的双手了。撬棍成为了他的好伙伴，他和犯罪巷的其他孩子一起观察着那些停在街边的车子，趁主人不注意，犯罪巷的小孩就用撬棍把车轮胎卸了。
撬棍拉着车轮胎滚进犯罪巷的其他地方，不要多久，从二手店里面拿到了钞票的孩子们就会摸着鼓胀的裤兜笑着走出来，影子里有着藏不住的欢快。
杰森最后一次偷车轮胎是在一个夜晚。月光像小溪一样从哥谭的乌云里留下来，手里面拿着撬棍准备收工回家的孩子在薄纱般的月光中看到了那辆隐藏在黑暗中的车。
他做了这辈子最不后悔的选择。那天，杰森吃到了这辈子最好吃的汉堡。
至于故事的那个结局，并不是什么有趣的话题了。
小丑手里的撬棍几乎打断他身上的每一根骨头，骄傲的小鸟被打断了翅膀。等到他从拉撒路池水里面苏醒时，一切已经物是人非。
复活后的态森在刺客联盟呆了一段时间，紧接着，他来到了哥谭。哥谭的一切都让他失望，还活着继续作恶的小丑、顶替他身份的罗宾、看似什么也没发生的蝙蝠侠……他按照自己的记忆制作了一根和那时一模一样的撬棍。
红头罩绑走了小丑。他用撬棍敲断了小丑的骨头，骨头断裂的声音没让他感到复仇的快感，只是一步步扩大了他的愤怒。多么简单，那时的态森看着小丑想，只要他将撬棍打在小丑的后脑勺，哥谭市就会失去了一个人渣。
可就是如此轻而易举的事情，他视作父亲的黑暗骑士却没有为他复仇。蝙蝠侠赶到了现场，他救下了半死的小丑，红头罩和他打了一架。最后，借助那场爆炸，红头罩逃离了那里。
强迫自己收回思绪，用手掂了掂撬棍的重量，杰森问道∶“这根撬棍是哪里来的”
他的撬棍应该还在安全屋里，杰森今天出发的时候还看了它一眼。但他不会认错，现在他面前的这根撬棍确实是自己曾经打小丑用的那根。
家里的管家给的，克拉拉当然不会说实话。托在原世界追的漫画和领主超人的记忆的福，克拉拉多少知道红头罩杰森·陶德和撬棍的缘分。克拉拉双手抱胸，她随意地看了一眼撬棍，说道∶“是某个人的收藏品。”
不能再让杰森继续下去，否则狂笑蝙蝠侠很容易在这里就暴露一些东西。于是，克拉拉主动出击道“你不高兴吗”
“什么——”杰森愣了一下，但他很快就反应过来克拉拉指的是小丑死去的事情。眼前这个神秘的氪星人肯定从一开始就知道了这件事，杰森开始怀疑她和自己过来就是为了研究自己的反应。
“小丑死了，”克拉拉轻微地歪了歪头，“我以为你会很高兴。”
“废话，”杰森也不是矫揉造作的烂好人，他朝小丑遗留在墙上的血迹竖了一个国际友好手势，"我现在高兴得可以在他坟头蹦迪了，顺便一提，像小丑这样的人还是不要入土浪费国家土地了。"
"直接烧了比较好。"
你真是恨他恨得深沉。克拉拉把想要吐槽的话咽了下去，毕竟杰森说的对象是小丑，在坟头蹦迪都算是理智尚存的行为了。
“不过，”杰森将撬棍收了起来，“杀了他的人是谁”
"我说是蝙蝠侠你信吗"
哪怕是隔着面罩，克拉拉都能感受到从杰森那里传来的嫌弃的眼光。克拉拉心里的小人无奈地摊了摊手，说实话都没人信，不过确实不是杰森认识的蝙蝠侠杀的。而且，小丑严格来说也没死。
“怎么可能这个玩笑烂透了。”猜测氪星人和蝙蝠侠关系不浅的杰森毫不犹疑地反驳道，“他可不会杀死小丑。他当年都没有想过要对小丑下手，现在就更不会了。”
说到这里，态森一阵后悔。他瞥了一眼突然陷入沉思的氪星人，哪怕身份早就被眼前的人知晓，他也不应该主动说起这件事的。
“不。”克拉拉坚定地说道，她语气平静，“蝙蝠侠确实有过杀死小丑的念头。”她停顿了一下，看着杰森背后的撬棍说道“在小丑杀死你之后。”
"得了吧"杰森被她荒谬的话给气笑了，"蝙蝠侠本人都没有承认过，你又是从哪里听来的这个谎言。总不可能是你亲耳……"
“对。”氪星人点了点头，她浅蓝色的瞳孔不悲不喜，“我亲耳听到的。”
克拉拉并没有撒谎。她不仅是亲耳听到的还是亲眼见到的，漫画让她在上帝视角看完了这个悲伤的故事，而领主超人的记忆则让她看到了一个无法为自己的儿子复仇的父亲。
杰森一阵窒息，他的理智告诉他并不要相信女人说的话，但是直觉却让他想继续听下去。他的手顺着腰带摸到了枪托上，熟悉的手感让他摇摆的内心不再颤抖，他闷声道∶“他……蝙蝠侠做了什么"
"他不眠不休地找到了小丑的踪迹，愤怒冲昏了他的头脑，但就在蝙蝠侠快快要下手的时候，正义联盟阻拦了他。"其实阻拦蝙蝠侠的就是被政府请来的超人，四舍五入等于超人的克拉拉诡异地有点心虚，“小丑通过计谋获得了联合国大使的身份，他拥有了外交豁免权。”
“我需要和你解释这个吗”
“不用!”杰森烦躁地摆摆手，他的头罩有透气功能，可他却觉得那里面的空气越来越稀薄了。蝙蝠侠从来不会和他们说起过这些事情，他的导师习惯了沉默，所以他们也以为蝙蝠侠的情绪也和他一起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我不该相信你说的鬼话的，该死，外交豁免权，这意味着他无法逮捕小丑了。”杰森一拳打在墙上，克拉拉的话听上去很有道理，只要一点调查，态森就能知道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可他没有。杰森曾在很长的时间迷失在对小丑还活着的愤怒之中，他本应该找到这件事的线索的。
"他想结束和小丑的斗争，"过了一会，态森才反应过来克拉拉在笑，只是女人的笑充满讥讽，她嘲笑着蝙蝠侠，“你知道吗蝙蝠侠就是这种人，当公正被扭曲的时候，他就会执行自己的正义。”
杰森觉得她话里有话，但尚未知晓正义领主的义警并没有联想到另一个世界的灰蝙蝠。他皱着眉，心里却忍不住想要克拉拉多说一些蝙蝠侠在他死后做的事情。
但克拉拉话题一转，却问道∶“如果死的是蝙蝠侠，你会替他杀死小丑吗”
杰森握紧的拳头松开了"我会。"
“为了正义还是为了复仇”
“为了……”杰森思考着问题的答案，最后他诚实地说道，“为了复仇，我会杀死小丑，但这就是正义。”
克拉拉轻笑一声，杰森注意到她笑起来的时候仿佛变了一个人。那阳光偶尔照在厚厚的冰面上，反射出来的光芒是如此夺目，让人头晕目眩。她靠近杰森，像是在打量着一件不错的商品一样。
“你很不错，杰森·陶德。”傲慢的氪星人说道，“虽然想法还有些年轻，但很有前途。有兴趣来我这里吗"
杰森红红的脑袋上此刻写满了大大的问号。
他进退两难，但还是决定遵守内心的想法∶“不用了。”
觉得克拉拉好歹和他说了那么多，杰森也不太好意思拒绝地太直接，他补充道“我们这也才第一次见面，而且我也不是什么超级英雄……"他在法外者和哥谭之间来回跳动就已经很忙了。
但他低估了氪星人的耐心。
氪星人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就像在看一个不识好歹的肥猫。杰森差点以为氰星人的冷冻呼吸变异成冷冻视线了，怎么会有人的眼光可以让周围都下降几个摄氏度，都快赶上拥有多年深厚功力的蝙蝠侠了。
克拉拉提起青年的皮夹克，她用热视线把阿卡姆精神病院的天花板直接射出了一个刚好够人通过的大洞。杰森僵硬地抬起头，正好对上克拉拉的眼神。克拉拉扫了一眼他的装备，勾起唇角∶“希望你的脑袋够硬。"
"等等————"
杰森的声音越来越远，克拉拉用x视线看到他像一颗保龄球一样精准无误地落在了阿卡姆精神病院的水池里，还砸起了不小的水花。她擦了擦头上根本不存在的虚汗，总算把人送走了。
完美地形成了一条抛物线的态森从水池里面爬了出来，他朝着天空骂了一句脏话。紧接着，他拨通了红罗宾提姆的通讯。
那个氪星女人绝对和蝙蝠侠很熟，杰森敢用他一点也没有进水的头罩保证，她和正义联盟里面某个红蓝配色的家伙有着说不清的关系。
于是他询问了他们家里氪星人资料第二多的提姆。据说达米安这小子这几年也在增加自己的氪星人数据库，但管他的，杰森绝对不会去问那个恶魔崽子。至于迪克，他拥有着数量壮观的氤星人粉丝产品，但是不是家里最多的拥有者还存疑。毕竟给那些产品正版授权的是韦恩集团。
通讯器立刻就接通了，杰森没有废话，问道∶“有没有什么东西能改变氰星人的性格”
“改变性格”提姆的声音从通讯器里面传来，“黑氪石吧。”
“那改变性别的氪石呢这种一听就很不正经的氪石不会存在吧”“粉氪可以做到。”
杰森大惊失色∶“那这两个一起用会不会让超人变性成一个性格不好的女人”
通讯器里传来咖啡杯和地板亲密接触的破碎声，还在少年泰坦工作的提姆对着通讯器说道∶“你是不是遇上【卡尔】了"
杰森∶"哈"
【卡尔】不就是卡尔·艾尔吗除了超人还能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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