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32 子弹
把女孩送到营地的格兰特和其他人一起执行了领主超人的任务, 他们将那些反抗军抓了起来，留下一部分人的性命准备审讯出情报，剩下的一部分则可以送他们下地狱了。
但有人阻止了他们。
灰蝙蝠出现在战场, 他身上也全部是战斗后留下的污渍：“先不用动手。”
格兰特皱起眉头, 他和队友对视了一眼, 队友移开了目光。队友看着领主蝙蝠说道：“是，领主蝙蝠大人。”
但格兰特很不爽，他上前一步说道：“但是领主超人大人让我们杀死他们。”
灰蝙蝠顿了一下, 他微微颔首：“你是？”
“他是格兰特，”有人替格兰特介绍道，她从空中落下，白色的披风上沾着一道道血痕, 但明显不是人间之神的, “是一个还不错的士兵。”
格兰特有些欣喜, 他情不自禁地笑了起来，脸上的伤疤挤在了一起。他想看清领主超人的脸，却发现【卡尔】靠近了灰蝙蝠。他们小声地说着什么，最后灰蝙蝠退后了一步, 而【卡尔】也面色不虞地扭过头来。
她看着那些被绑起来的反抗军, 像赶苍蝇一样招招手：“把他们都关下去。”
“是。”
这次, 再也没有人出言反对领主的决定。
水晶球的画面定格在那些反抗军劫后余生的眼中，甚至还有几个知道自己不会死去的反抗军留下了眼泪。
“这倒是能想得到，”提姆看着水晶球说道，“正义领主的统治必定有人反抗，而【卡尔】对她的反抗者相当无情。”
“与她相比, ”扎塔娜回忆了灰蝙蝠的举动, “那个灰色的蝙蝠似乎还有些仁慈？”
达米安少有地陷入了纠结, 从小就在刺客联盟长大的他其实对领主超人所做的一切并没有什么不满。领主超人下手毫不留情，但她依然以强大的力量保护着世界。这与达米安以前在刺客联盟学到的做法相同，也与蝙蝠侠教导他的东西相悖。
但布鲁斯的话恰好打断了男孩的思绪。哥谭的黑暗骑士说道：“灰蝙蝠已经和【超人】的统治理念发生了分歧，他们之间不会长久的。”
扎塔娜察觉到了什么，她眯起眼睛看向布鲁斯：“你似乎提前知道他们的结局，蝙蝠。”
布鲁斯在预料之中地没有回应她，但扎塔娜已经有了答案。布鲁斯并未解释过这个u盘的来历，现在看来，正义领主世界已经和他们的世界有了接触。心思一转，扎塔娜看向斯特兰奇，奇异博士无奈地摊摊手：“我先说好，我不建议任何人介入平行世界。”
“至于你们到底想干什么，”斯特兰奇语气并不客气，“只要威胁到这个世界的安危，奇异博士就会出手。”换而言之，只要不威胁世界的安危，他也不想管蝙蝠侠到底想干什么。
反正这群超级英雄从来不会听劝，想起来纽约的蜘蛛侠，斯特兰奇觉得自己还是不要插手比较好，除非世界真的陷入了麻烦。
“奇异博士的能力真好用，”一直在狂笑洞和他们一起分享了格兰特视频的克拉拉感叹道，“有了他以后我们扮演的背景介绍都有了。”
“只是背景介绍的话无法获得足够的【碎片收集度】，还是需要我们的扮演。”【布鲁斯】打岔道，“你喜欢《爱乐之城》还是《恋恋笔记本》？”
克拉拉选了第三个选项：“《怦然心动》可以吗？”
“没问题。”为今晚的电影之夜选好了电影，【布鲁斯】熟练地把手旁边的小甜饼递到了克拉拉的嘴边，“格兰特的记忆播到正义领主决裂就可以了，系统。”
克拉拉咬下小甜饼，她的声音有些含糊：“要是让狂笑在现在就出场，今晚对阿卡姆精神病院的行动可能会有些麻烦。”
“对了，”她歪着脑袋看向【布鲁斯】，“你给蝙蝠侠准备的礼物我能猜到，但你准备给达米安送什么？”
【布鲁斯】从善如流地往克拉拉的嘴里塞了第二块小甜饼：“……我还没想好。”
“实在不行的话，让ace-46选。”
【布鲁斯】一想到要为达米安挑礼物就头疼，蝙蝠侠的礼物倒是简单。今晚他们打算去阿卡姆精神病院一趟，随便从里面选一个不可回收垃圾给蝙蝠侠送去就足够了。但达米安，【布鲁斯】暂时还没有什么看法。
“认真的吗，【布鲁斯】？”克拉拉怀疑地看着他，她语气严肃地说道，“你确定ace-46不会送他一个狗项圈？”克拉拉之前就发现人工智能管家有些不对劲，他完全忠诚于狂笑，连电子芯片里面都刻入了狂笑蝙蝠侠的地狱笑话。
彻底摆烂的【布鲁斯】反问道：“那你有什么建议，克拉拉？”
“我吗？”克拉拉想了一下，“特殊金属制作而成的武士刀？各种小动物？”
“达米安在韦恩庄园里面的宠物已经足够多了，送他一些普通的动物他反应也不会太大。”回想了一下狂笑蝙蝠侠记忆里面【达米安】养的宠物，【布鲁斯】有些犹豫地说道，“但是罕见一点的动物应该是可以的。”
克拉拉了然：“我现在去其他星系给他找一些外星动物？你确定这个不会被蝙蝠侠没收吗？”
这句话一说出来，两个人同时陷入了沉默。他们相信蝙蝠侠绝对会没收【布鲁斯】送给达米安的礼物。
最后还是【布鲁斯】想到了办法：“给他送一个不容易被发现的礼物就足够了。”他看向《怦然心动》的海报，继续说道：“刚好最近《灰幽灵》要重映。”
“电影票吗？”克拉拉摸着下巴说道，“这个也行。”但怎么感觉他们两个人带着一个孩子去看电影有些不吉利，尤其里面还有两个人姓韦恩。
【滴——】
【史蒂芬·斯特兰奇再次使用魔法，正在转播格兰特的回忆。】
水晶球里面出现的人还是格兰特，他比之前在布莱克尼亚的战争中更成熟了一些。他坐在一辆军用车上，有些警惕地向四周看去。
察觉到格兰特的样子，旁边的队友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放松点，格兰特。只不过是去阿卡姆精神病院而已，不用那么紧张。”
格兰特辩解道：“那可是阿卡姆……我小时候是哥谭人，里面那群疯子干了什么我可记得清清楚楚。”
“那是几年前的事情了，老兄，”队友哈哈大笑，他用手弹了弹格兰特紧握的长|枪，“自从正义领主统治世界之后，那些疯子和罪犯全部变得格外乖巧。你没看最近领主政府发出来的通告吗，今年的犯罪率来到了史上最低。”
说着说着，队友从口袋里面摩挲出一根棒棒糖：“唯一可惜的就是烟和酒全被禁了，我现在只能靠这些小孩才吃的糖果来解馋。你要吗，格兰特？”
“不用了。”格兰特摇头拒绝了队友递过来的糖。
队友强硬地把糖塞到格兰特的手里，他笑嘻嘻地搂住格兰特的肩膀：“放轻松，兄弟。今天的工作很简单，只是去阿卡姆精神病院保护来采访的记者而已。我可是听说了，上次伟大的领主超人夸奖了你，你以后升职了可不要忘记我。”
在和队友的打闹之中消耗着时间，格兰特和他所处的军队很快就来到了阿卡姆精神病院。
与格兰特记忆里面的精神病院不一样，现在的阿卡姆精神病院内部一片鸟语花香，如果不是上面还写着这里是精神病院，这里简直和高级疗养院一模一样。
格兰特在路上看到了【毒藤女】，曾经哥谭的超级罪犯，如今她安静地在花园里面修剪着花草，将那些夹杂在花朵之
中的枝叶全部剪去。见到精神病院里多了一些陌生人，她也不吭声，自顾自地当一名免费的园丁。
【毒藤女】看上去和过去一样，除了她额头上多出来的手术伤疤。格兰特在阿卡姆精神病院的所有病人的头上都看到了一模一样的伤疤，甚至连他曾经最讨厌的【小丑】头上也有。
注意到他的目光，队友小声地和他说道：“你看到他们的头了吗，格兰特？据说最初的脑额叶切除手术是由领主超人亲自动手的，后面就是其他人做的了。”
“手术很成功，起码现在三区人不用再担心孩子买的气球里面装着疯子的毒气了。”
格兰特点点头，还打算说什么，但精神病院外面突然传出了骚动声。耳麦里面传来军队的命令，格伦特很快就明白发生了什么。是反对正义领主的游行，他们特意挑选了领主政府的记者光顾阿卡姆精神病院的这天进行游行。
快速将慌乱的记者和呆滞在原地的精神病人护送到安全的地方，格兰特和他的队友们一起去阻拦了游行的队伍。
队伍喊着参差不齐的口号，手上高高举着白底红字的标语“把地球还给人类”。格兰特掏出催泪瓦斯，在尖叫声之中，他将催泪瓦斯仍在了地上。
“妈的，”站在他旁边的队友怒骂道，“又是三区人，每次都是他们这里最容易出乱子，领主蝙蝠不可以管管这里吗？！”
还没等格伦特赞同，烟雾中突然传出来一声枪响。
他们朝枪声发出的地方望去，拿着手|枪的是一个中年人，他估计也没想到自己的技术还能打中人，他呆愣愣地看着领主军队里那个被他击中的女人，女人在地上抽搐着，但没人听清她在讲什么。
枪声引爆了整个游行的队伍，里面持有被禁止的枪|械的并不只有中年男子一个。
突然，耳麦里面再次传来了声音，是一个女人的声音，还伴随着破空声。
按照正义领主的规矩，三区的事情应该是由领主蝙蝠来管。但是，面对耳机里面领主超人的命令，没有一个人会说不。
“不用留手。”【卡尔】冷酷地说道。
格兰特背对着三区最大的精神病院，里面关着那些做了脑额叶切除手术的病人和只能写出符合领主利益的记者。他看着面前曾经属于哥谭、如今属于三区的民众，按下了手里的扳机。
“砰——”
有人跌倒在地。
“砰——”
游行的人朝四处散开，已经有人跪倒在地投降了。但领主的军队依然没有停手。
“砰——”
一个八岁的小男孩茫然地看着这一切，他是被父母拉来的，但现在，他的父母已经在无情的子弹下不再动弹。他拉住母亲的手，想把母亲送回三区的家。
但是一颗子弹朝他的胸口袭来。
小男孩和他的父母倒在了一起。他的眼神逐渐失去了光彩，一双洁白的、与周围格格不入的靴子出现在了他的面前。那个女人蹲了下来，地上的鲜血染红了她的白色披风。现在的她，和男孩记忆里面那个红蓝色的身影重合在了一起。
他记得在他还很小的时候，曾经在超市买过明日之女与黑暗骑士的玩偶。男孩拿着明日之女的玩偶摇来摇去，而另一只手的黑暗骑士则在一旁等待着明日之女从空中飞下来。他的父母抚摸着他的头，告诉他这些超级英雄的名字。
男孩懵懂地点点头，他开心地拿着手里的玩偶，口齿不清地说着他们的名字。
而现在，男孩的手指无意识地动了动。他的眼前一阵发黑，那个女人的脸也变得模糊起来。
神明低下眼眸，她看着地上心脏快要停止的生命，眼底划过一丝微不可见的可惜。
“睡吧，孩子。”她遮住了男孩的眼
睛，“做个好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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