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19蓝色

车子逐渐离开阿卡姆庄园的监控范围，正在开车的迪克早有预料地听见车顶上方传来的响声，他打开副驾驶座的车窗，原本消失不见的罗宾灵活地从车窗钻了进来。

        还没等迪克先开口教训擅自行动被人抓住的罗宾，达米安先发制人道：“你还和她要了电话号码，格雷森？”

        “这也是方便调查，”迪克眼神飘忽了一瞬，“等等，你那时候不是已经从庄园跑走了吗，达米安？”他可是特意等到达米安离开之后才和克拉拉要的电话，美人虽然有些意外地挑了挑眉，但他最后还是得到了一个新的联系人。

        “哪怕我没看到也能猜到，tt。”达米安理所当然地说道。迪克无奈扶额，他果然被达米安诈了。

        “但这不是重点，”收敛了发散的思绪，迪克严肃道，“你为什么会在那里，达米安？我记得你被禁足了。”

        想到【布鲁斯】的那张脸，迪克多年来锻炼出来的直觉也发挥了作用：“和阿卡姆先生有关？”

        达米安一声不吭，今晚【布鲁斯】的话一字一句地在他脑海里回荡。他原本是想来调查父亲传闻里的“私生子”的，但他没想到【布鲁斯】的实力强大，轻松就将他打败了。哪怕达米安一开始有些轻敌，也不能否认【布鲁斯】的实力。

        对蝙蝠侠非常了解、有着超过人类极限的身体强度、还有他们之间的血缘关系……达米安第一时间想到的是刺客联盟最近是不是攻克了新的克隆人技术，但哪怕克隆技术也不能解释为什么【布鲁斯】会对于蝙蝠洞的高科技产品了如指掌。

        刺客联盟确实对蝙蝠侠有些了解，但在科技产品这方面的了解程度只能称得上一般。达米安确信如果【布鲁斯】真的是刺客联盟的产物，那他不应该那么强大，起码比不上达米安。

        那么剩下的结果就简单了。【布鲁斯】只能是其他组织或者反派的阴谋，这些人还要知道蝙蝠侠的秘密身份；又或者，达米安有一个更加大胆的想法。

        “是德雷克先发现的，”达米安面色如常，他毫不犹豫地把锅甩给了提姆，“我只是替他来调查这件事。”

        不用想也知道擅自行动的达米安绝对是瞒着提姆的，迪克有些头疼：“你先把潜入之后发生了什么和我说一遍。”

        达米安将打斗过程复述了一遍，故意省略了【布鲁斯】和他说过的话。见到迪克也陷入了沉思，达米安并没有说出自己的猜测。

        瞭望塔里面也有记录着平行世界的事情，正义联盟成立以来偶尔会遇到来自平行世界的敌人或朋友。尽管频率不高，但平行世界的有关事项还是在蝙蝠电脑里获得了一个分量不小的文件夹，还是加密的。

        达米安怀疑【布鲁斯】·阿卡姆正是来自平行世界的布鲁斯·韦恩。至于他旁边的那个女人，达米安暂时没在记忆里面找到能和她相貌和其他资料匹配的人。

        “等布鲁斯从瞭望塔回来，我会把这件事情告诉他的。”迪克警告道。告诉蝙蝠侠也意味着这件事蝙蝠家的各位小鸟的插手空间大大缩小了。

        “哼。”达米安不满地放下手里的多米诺面具，但他知道格雷森是不会改变自己的主意了。

        “而你的禁足时间也要延长，小d。”

        “凭什么，格雷……”

        “达米安少爷，迪克少爷，”从背后传来的声音让两人同时打了个冷颤，从楼梯上走下来的阿尔弗雷德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们，“很高兴能在这个时间点见到你们回到庄园。”

        两人心虚了一秒，看向阿尔弗雷德手里的托盘，义警的工作需要大量的能量补充，一般晚上夜巡回来管家会为他们提供美味的小甜饼。而现在，迪克看到了上面摆放着的黏糊糊的松饼，那层蜂蜜焦糖酱快把松饼的表皮融化成了黄褐色的液体。

        完了，是阿福制作的甜品里面最符合他英国人身份的东西。迪克面色僵硬，他重重地咳了一声，示意旁边的达米安先服个软。毕竟逃离禁闭的只有达米安，迪克深信自己是被他连累的。

        但他没想到达米安径直走了过去，从盘子里取了一块松饼。

        “味道不错。”对味道追求并不是很大的达米安沉默了片刻说道，“谢谢你。阿福。”

        阿尔弗雷德挑眉：“为你服务是我的荣幸，少爷。我能知道今晚发生了什么吗？”

        “遇到了一个傻子管家和他的疯子主人。”达米安和迪克对视了一眼。

        拜达米安所赐，迪克忍不住想起他在阿卡姆庄园里遇到的那个管家。他在阿尔弗雷德怀疑的眼光里也拿了一块松饼，还是阿福最好。

        哦，但下次还是不要做松饼了。直接咽下去的迪克想到。

        另一边，蝙蝠洞几公里外的狂笑洞。

        “你还给了迪克电话号码，克拉拉？”【布鲁斯】面色沉重地坐在狂笑椅上，表情像是克拉拉给的不是电话号码而是狂笑洞里的机密文件一样。

        站在旁边不敢坐的克拉拉：“是为了以后更方便地薅羊毛嘛。”

        她有些心虚，在ace-46送过来烤得正好的小甜饼的时候使了个眼色，代替了ace-46的工作把小甜饼端到【布鲁斯】面前。

        “说吧，”【布鲁斯】狐疑地看了她一眼，“你在公园里遇到了什么？又为什么会遇到迪克？”

        “要不先吃？”克拉拉指着小甜饼提议道，她刚伸出手准备拿起一块小甜饼又在【布鲁斯】的死亡射线中收了回来。

        “也没做什么，”克拉拉干笑一声，她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只是之前的设定成真了而已。”克拉拉把公园里发生的事情告诉了【布鲁斯】。

        克拉拉详细地描述了她和迪克的相遇过程，充分使用了文学工作者的再创作技能，连【布鲁斯】都忍俊不禁地想到，要不回到原来的世界让【韦恩】旗下的报纸把克拉拉签了。

        任克拉拉说得天花乱坠，【布鲁斯】还是抓住了重点：“所以你之前的那个狂笑蝙蝠侠横刀夺爱，领主超人为报复领主蝙蝠所嫁非人的狗血设定成真的了？”

        “……”克拉拉回想了一下自己的设定，“也没有你说的那么狗血吧，【布鲁斯】。而且，领主超人是为了大局才联姻的。”

        “还有，你刚刚是不是连自己都骂了进去？”她揶揄地看向【布鲁斯】。

        【布鲁斯】理直气壮：“我又不是狂笑蝙蝠侠。你也不是领主超人，克拉拉。”他轻轻地敲了一下克拉拉的脑门，在克拉拉用控诉的眼神看向他的时候表情自然地拿起了一块小甜饼。

        “不要随便带入角色。”【布鲁斯】眯起眼睛。

        “世界意志虽然会完善设定，但是有些细节还是要注意。”【布鲁斯】在狂笑电脑上记载下需要完善的细节，“明天晚上就是韦恩的宴会，时间比较紧，我让ace-46直接准备了成品的礼服。”

        “明天中午会有人来帮你准备。”

        “是哥谭的礼服店吗？”克拉拉好奇地问，“他们应该在哥谭有实体店吧。是在市中心吗，我还没去过哥谭的市中心呢……”

        【布鲁斯】瞥了一眼意有所指的克拉拉：“想去？”

        我想去哪里和你有什么关系。虽然克拉拉很想有骨气地这样回应，但无奈她现在拿【布鲁斯】的，吃【布鲁斯】的，甚至打车的钱都是【布鲁斯】友情资助的。

        “想去。”克拉拉把小甜饼递到【布鲁斯】面前，用浅蓝色的眼角可怜兮兮地仰望着他。

        【布鲁斯】果然迟疑了。克拉拉在心里比了一个耶，她这招百试不爽，除了家里的表弟和他养的狗以外至今还没遇到过对手。

        克拉拉想去也不是不行，【布鲁斯】用食指敲打着桌面，但他明天下午还要在狂笑洞准备晚上的宴会道具：“让ace-46陪你去，宴会前我来接你。”

        克拉拉猛然站了起来，【布鲁斯】眼睁睁地看着那块本来要递给他的小甜饼落入了克拉拉嘴里。吃着小甜饼的克拉拉一脸感动地对他说：“谢谢，你真是个好人，【布鲁斯】。”

        “……”变脸也太快了吧，有些遗憾狗狗眼消失了，但【布鲁斯】盘算着离下次再见到的时间也不远。他收回视线，装作不经意地样子问道：“你喜欢什么颜色，克拉拉？”

        还在兴奋状态的克拉拉思考了一秒：“蓝色？”

        嗯，【布鲁斯】敲下一个按键，他脑海里面渐渐勾勒出一幅戒指的设计图，那就用蓝宝石吧。

        第二天中午。

        昨晚熬夜刚刚才醒的【布鲁斯】看向餐桌旁边空荡荡的座椅，以往吃饭的时候他们四周都是没有仆从的。克拉拉表演的人设让她在众人面前很难吃饱，而【布鲁斯】也更喜欢私密一些的空间。

        把阿卡姆庄园的仆从叫唤过来，【布鲁斯】得知了克拉拉今早七点半就和ace-46出去了。

        【布鲁斯】：……

        这就是传说中脱了缰的野马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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