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第四十三章番外-记忆的线索01
一
皮特·罗斯正左右为难。
他刚斥巨资给一群拉拉队的女孩儿买了一堆冰激凌，就看到路过的伯妮丝向这边扫了一眼，又漠然地移开了继续前行。当然，凶恶的伯妮丝·艾伦和皮特并没有很大的关系，有关系的是隔了一段路，跟在她身后神情踌躇的克拉克·肯特，那可是皮特的好哥们！
皮特向左看看，是拉拉队这些欢声笑语的女孩儿；向右看看，是疑似遇到情感麻烦的好哥们儿克拉克。
左边这些女孩儿们有的对他道谢、有的一边舔冰激凌一边叽叽喳喳、有的对他抛了个媚眼儿，而且……拉娜是其中一个。如果说这些都不能让皮特心里的天平倾斜的话，他因为钱包碎裂的小心脏可以。
拜拜克拉克，皮特在心里告别，晚点儿见到再聊你的问题好了。他转向左边，和拉娜她们聊起最近有哪些歌手出了新歌、家里有什么唱片一类的闲话来。
二
“嘿兄弟，你好像有些心事的样子，有什么发生了吗？”皮特拍了拍克拉克的肩膀，想到上午的事，略微有些心虚。
克拉克张口欲言。
皮特又说：“让我猜猜，和伯妮丝有关？”
呃，克拉克眨了眨眼睛，点头。
“又怎么了啊！我看她虽然凶但是不像不讲理的人啊，你惹到她了？要不也给她买点冰淇淋之类的东西？”
克拉克听到一个“也”字，忍不住扫了扫皮特的钱包。他定了定神，说：“其实没什么，就是伯妮丝这几天……”克拉克犹豫了一下，采用了委婉的说法，“……这几天比较专注自己的生活。”
皮特苦口婆心：“不是我说你啊兄弟，她也不是没有道理，谈恋爱归谈恋爱，你们也都要点自己的空间和生活嘛！尤其是你，老是因为一个女生影响自己的心情，这……”
这么多次下来，克拉克已经基本放弃对皮特解释，说他和伯妮丝不是恋爱关系。他微微偏头，突然说：“拉娜在那边，好像在对我们招手。”
“噢哦哦，在哪儿？！”皮特飞速左顾右盼，整个人站直，好像迎风拔高了五厘米。
“她挥完手就进食堂了。”克拉克解释。
“哦。”皮特显然有些失望，但丝毫没有察觉什么问题，继续说着：“那伯妮丝不理你之前你做了什么？应该有个契机吧？”
克拉克沉默了，想起之前对她打招呼时伯妮丝礼貌的微笑。其实，比起不理人，她更像是……保持着陌生的距离。就好像之前几年的相互了解相互交流都完全不存在了，自己只是个普通同学。
是假装吗？可是伯妮丝并不会不说明原由，就如此假装作态。是遇到什么人身威胁所以疏远所有人？克拉克仔细“听”过“看”过，应该不存在这种情况。再说，真要有危险，克拉克相信伯妮丝会直接找到自己好好利用（褒义）。
所以……到底是怎么回事？
克拉克摇了摇头，说：“没有什么契机，除了……上周末她和布莱恩·加莱去州外辩论了两天算吗？中途电梯有一次骤降事故，当时他们俩都在电梯上，幸好都没有什么事。”克拉克有查资料，遭遇事故倒是有可能刺激精神，可是难道会当时没事，隔了两天突然发作？而且感觉伯妮丝并没有拒绝交流，只是……陌生。
“两天两夜，孤男寡女搭档……还遇险了！这当然是契机！”皮特肃穆地说，“不过克拉克，你把这些都弄清楚了，这很好，算我们扳回一局。”
克拉克沉默地看着皮特。
“……你看我干什么，遇险真的就很可能是契机，”皮特振振有词，“为什么男孩儿会邀请喜欢的女孩去鬼屋，就是因为有心跳的感觉啊！”
“是的，这种是吊桥效应。但是伯妮丝这几天也没有接近布莱恩啊……”克拉克可是好好“观察”过了。
“老天，你怎么知道的？”皮特忽然想起上午看到的景象，“难道你一直跟着她？！不得不说，要不是知道是你，这可有点瘆人。”
“我没有！”克拉克忍不住反驳，又因为喧哗向前方看去。
“怎么了？”皮特问。
“好像是有人对女孩子表白，带了一群哥们儿捧着蜡烛助拳。”克拉克仔细看了看说。
皮特虚着眼睛看了半天，垂了垂克拉克肩膀：“你这什么眼睛，厉害啊……要去凑个热闹吗？”
克拉克扶了扶眼镜：“是眼镜配得好。”
等等，为什么伯妮丝也停了下来，凑在了人群里？她不像会凑这种热闹的人啊。
克拉克脑中突然蹦出了一个令人发寒的猜测。就像伯妮丝很早就知道他的能力，他很早就知道和自己相识的伯妮丝已经不是“原本的”那一个，那万一现在，他的那个伯妮丝消失了，变成别的了呢？
他心里一紧，向那边走去。
“？咋了，怎么这么急？”皮特匆匆跟在后面，“我草，难道被告白的是伯妮丝？这种热闹我也得看看。”
三
乔安娜·希尔抱着手臂站着，红棕色的长发披在肩上。她并不像许多同样红发的姑娘一样阳光活力，反而显得很是沉静。她安静地站着，听面前这个高高大大的男孩儿有点结巴的告白。
这男生并不难看，套着橄榄球队的队服，长得也挺讨人喜欢，平时算是学校的风云人物。但这样一个风云人物，这会儿拿着一把红玫瑰，脸颊发红额头冒汗，言语很是真诚。
周围渐渐有不少人停下来看热闹，感叹声不一而足：“答应他呗！”“羡慕死了，我也想被这么大张旗鼓告白……”“犹豫什么啊！”“我认识杰克·斯坦，但她是谁啊……”“快答应！”……
乔安娜看着他，想了半天他俩的共同交集。他们坐同一班校车，尤其在校车落水那次之后，大家算是历过生死，乔安娜自然也和车上的其他人也有了更多交集。但这些人里面，乔安娜最经常相处的还是当年带着她游出水面的伯妮丝·艾伦，乔安娜经常和她一起聊天、写信、吃饭，乃至于跟着加入了辩论社。可是和杰克·斯坦，除了日常碰面时互相打打招呼，也就只有在科学课上搭档过……
他的好哥们儿们，有的手捧蜡烛、有的拿着玫瑰站在旁边，在杰克说完之后大声起哄，还有的见缝插针说着：“多好一小伙！”“他总是和我们提到你。”“多用心啊！”“这些玫瑰好多钱呢！”
可能是的。可能杰克确实人不错，可能他总是和朋友聊到她，可能他的告白的确用心，但是难道就因为这些，乔安娜就应该答应吗？她不知道他平时做什么，不知道他对事物对生命对人生是怎么看的，对他的全部了解几乎只有校园八卦。除了他的名字和他的脸，乔安娜几乎不认识他。
乔安娜并不讨厌他，但当然，也并不喜欢他。
更多人停下来，凑热闹地加入起哄，大都带着笑容，喧闹甚至变成了统一的口号声：“答应他！答应他！答应他！”
乔安娜抱着一边手臂咬住嘴唇。这些人也许都没有恶意，但这么多人簇拥着围住乔安娜一个，她更加无法开口拒绝了。怎么办呢，她几乎是惊惶的，人越来越多了，人会不会更多？
一个熟悉的身影挤了进来。伯妮丝·艾伦面色平静，和周围带着笑起哄的人格格不入。她径自挤到正中间，站到了乔安娜斜前方，隔开了她和表白的杰克·斯坦。
乔安娜睁大眼睛，看着熟悉的漂亮面孔向自己这边略略俯身，握住了自己的小臂，附耳轻声问道：“我看你很为难的样子，是不是不想答应他？这样的话也没关系。”伯妮丝很是平静地看着她，说，“不用怕。”
乔安娜真的一下就不怕了。虽然高挑的伯妮丝在这些球队的男生面前还是显得纤细，但她没有犹豫站在了自己面前，面对着这么多人。乔安娜抓住了伯妮丝的手握住，好像从里面得到了无穷的勇气。她有点想哭，但是已经不是因为惊惶。
有来助拳的橄榄球队队员说着“你做什么？请不要打扰私人事务”，有一个甚至伸手想抓住伯妮丝，让她回到人群中去，被杰克拦住了。杰克也是最早校车落水事件的当事人，知道伯妮丝不是无的放矢的类型。他有点迷茫地问：“艾伦，什么事？”
伯妮丝没有理他，只看着紧紧握住她手的乔安娜，征询她的意见。
乔安娜凑到她耳边，捂着嘴小声说：“我不想答应他。……我觉得和他不熟。”
伯妮丝点点头示意了解，又小声问：“你希望给他留面子吗？”
这语气很是平淡，但乔安娜听着就仿佛感受到了腥风血雨，连忙点头：“留留留，他人还是不错的。……等一下，波妮，你是不是想帮我说？谢谢你站出来帮我，但我觉得我应该亲自拒绝他比较好。”
伯妮丝的眉角听到“波妮”这个称呼时一动。听完整句话，她深深地看了一眼乔安娜，露出这几天来的第一个微笑：“好。”
伯妮丝随即站直，对这不认识的告白男生说：“既然大家都知道这是私人事务，我的朋友希望能在私下里回答。”
说“我的朋友”时，伯妮丝略略有些心虚，因为她不认识这里所有人，包括这个女孩，但随即又理直气壮起来，一秒钟的朋友也算朋友嘛。而且这女孩子可叫的是自己昵称，之前应该就认识这具身体？
杰克恍然大悟，连忙伸手要赶开哥们儿们，赶不动，于是过来想带乔安娜单独去个安静的地方。
“艾伦你怎么这样啊？不让我们过去，你自己又跟着？”有男生抱怨着。
伯妮丝还没有说什么，乔安娜紧紧地抓住她的手，说：“我需要她。”
终于远离了人群，杰克有些犹豫地看向伯妮丝，又期待地看向乔安娜。
伯妮丝不放心，但知道应该按照女孩的意愿让他们单独聊天。她和这至今不知道叫什么的女孩说，自己隔了点距离在后面，虽然听不到谈话，但是有事大叫，自己也能听见。
乔安娜对伯妮丝点点头，眼睛里全是笑意，终于松开了手，向杰克走去。
四
围观了全程的克拉克双眼发亮：“她就是伯妮丝！不会错的！”她就是我的那个伯妮丝！
本来克拉克就因为走路姿势、神态等原因大致有这样的感觉，但是他现在非常确定。
皮特陷入茫然：“啊？不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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