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第三十七章小镇女孩和玉米秸秆
皮特抱着手说：“乔安娜可是说你们俩超厉害，绝对没问题的。给兄弟我赢回这场比赛啊！”
克拉克看了看伯妮丝说：“我们当然会全力以赴。”
伯妮丝认真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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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虽如此，第二天就比赛了，这天放学后克拉克回家的第一件事也不是整理练习辩论。
克拉克无奈地回头，看着跟着他跳上收割机的伯妮丝：“你的全力以赴就是来跟我一起收割玉米秸秆吗，波妮？”
“就剩一天了，我们这种临时给辩题又不能查资料的辩论，临时抱佛脚也没有太大用处嘛。”伯妮丝振振有词。
克拉克眉头微微蹙着，嘴角却又无奈地勾起来：“那怎么不待在谷仓？收割秸秆有什么好看的……”
伯妮丝脱口而出：“可是你在这里呀。”
克拉克没有接口，低着头启动了机器。
轰隆隆的机械声响起，伯妮丝向后看去，已经发黄的秸秆纷纷随之倒伏下去：“上次我错过了玉米收获，和现在感觉是不是差不多啊？”
“还是有区别。秸秆是轻的，玉米棒子比它们重，会发出更大的声音。”克拉克一边回头观察着田地，一边校正着方向盘，“你好奇的话，明年收获的时候再来看看不就是了？”
“是噢，”伯妮丝缓慢地意识到，“我们还有很多时间。”
……虽然她自己还有两年多就毕业了，但是……学生时代的一年，感觉上真的是很长的一段时间。明年这个时候还会来和克拉克一起收获玉米，这个事实不知道为什么，让她感到一阵欣悦的安宁。
夏季的余热已经在堪萨斯的秋风中消散得差不多，尽管阳光仍然显得猛烈，却已经不能提供什么热量了。伯妮丝在疏朗的凉风里半闭着眼，单手搭着克拉克的肩膀。克拉克真好啊，冷了就可以往他那边靠靠，全天候全自动空调成精，她懒洋洋地想，随口和克拉克闲聊着。
“割掉的秸秆是用作饲料吗？”
“是的，不过‘玛丽’……呃，我家那匹马卖掉之后就没有别的牲畜了，之前好像都是卖给费金斯家。”克拉克把车开回谷仓门口，把秸秆一捆捆往干草堆里放。
“咦？”伯妮丝左顾右盼。
“你在找你之前最喜欢躺的那些老干草吗？”克拉克声音带着笑。
“呃……是。”伯妮丝有点不好意思，感觉自己什么忙都没帮却一心想玩，立刻也去抱了两捆秸秆，颠了颠之后立刻放下一捆，抱着一捆跟着克拉克放下。
克拉克想，秸秆并不重，所以没有拒绝伯妮丝的帮忙：“老干草收到角落里去了，应该会剩一些今年的新秸秆给你躺。”
“？可是新秸秆好硬的，还扎人。”伯妮丝喘着气，甩了甩手臂，“还这么重！”
“啊，重吗？”克拉克有点惊讶，扭头看了看，“那还是我来搬吧。”
伯妮丝摇了摇头，对着秸秆估算了一下，每次抱着大半捆秸秆帮忙卸货。这是一个她能搬运又不至于几次就脱力的重量。
克拉克也不再劝伯妮丝，嘀咕着：“我说妈怎么不让我丢掉那些干草……卖完秸秆腾出空间之后我就把去年的干草拿出来。”
他顿了顿，还是有点不放心，转向伯妮丝说：“波妮，我一个人也不会吃力，所以如果你累了……”
伯妮丝又放下一捆，扶着大腿舒了口气，左右转了转腰拉伸。开始搬运的时候她就把外套脱掉了，t恤和头发都因汗紧贴着身体，露出美好的曲线来。“放心啦，知道你力气大。”伯妮丝说，“我不会勉强自己的。”
克拉克耳尖一红：“好，如果你累了就休息。”
其实伯妮丝现在的造型并没有很美，同在学校时相比，既不干净也不整洁，头发是刚才随便扎的，有不整齐的部分没有束紧，在头顶上突起一块。唯一的优点是，这回的新鲜秸秆并不干也不脆，她衣服和头发里倒没有像之前他们互扔干草那样沾上太多草屑。但克拉克总觉得，这些时候的伯妮丝，和讲台前面神采飞扬的伯妮丝一样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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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妮丝说到做到（……尽管现在并不是什么好的方面），感到手臂酸得不太抬得起来时就停了手，坐在旁边看克拉克搬运秸秆。
克拉克又高了……他抬起手臂时肌肉绷起漂亮的线条，可惜的是他并没有出汗，衣物也并不贴身。要不今年圣诞节就送他一件t恤吧，伯妮丝随意地想着，紧身一点的……可是克拉克会长多高呢？如果“膨胀”得过了头，衣服穿不下了怎么办？
克拉克轻轻松松单手提着好几捆秸秆——伯妮丝愤愤地撇嘴——可是这样的效率居然都还没有搬完！
“你们是种了多少玉米啊。”伯妮丝感叹说。
“玉米本来就是美国产量、收获面积和价值最大的农产品，”克拉克一边低头着劳动，却完全不影响他说话，气也不喘一声，真是气人得很，“其实美国种植玉米的农场数量一直在下降，已经从1997年的45万个下降到不到40万个（作者注：2017年是30万个），但这些农场里大规模种植玉米的一直在增加。我没记错的话……玉米种植面积2000英亩以上的农场数量从868个增加到了两千多个，总产量一直在上升。”
伯妮丝歪了歪头，难以置信：“……你怎么连这个都知道！”
克拉克嘿嘿笑了两声：“之前决定要帮爸照顾农场的时候，我看了很多资料。这些信息美国农业部每五年一次的农业普查里都有。”
伯妮丝瞪着眼睛：“这些你都能记住？”
克拉克迟疑了：“不一定吧……如果努力的话，也许……？”
“……太让人羡慕了，这是什么堪比维基百科的大脑容量，”伯妮丝嘀咕着，“等我有了手机，我要把我的siri名字改成克拉克，克拉克，今天的天气是什么，克拉克，查一下什么之类的……噢操！”
克拉克无奈了：“波妮，又怎么了？”伯妮丝一激动就会脱口而出几个脏字，不过他倒不是很介意啦。
“siri！苹果！”伯妮丝跳了起来，“现在应该买入苹果股票！”
克拉克眨巴着眼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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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好气！”
第二天是辩论赛校选赛决赛，在例行的点名准备环节里，伯妮丝拽着克拉克的胳膊说：“我家好像为我和玛丽的大学存了一点钱，但是乔治不愿意拿出来让我投资，以为我是被哪里来的臭小子骗钱了！”
克拉克小声说：“你……呃，之前，就是那个之前，‘伯妮丝’应该没有关注过金融投资方面吧，突然说要一大笔钱投资，确实很像被诈骗了。”
“唉，要建立信任好难，而且乔治和梅恩一定会注意到女儿的变化吧。”伯妮丝有点耷拉着眉眼，“不过本来就应该自己想办法搞本金才对，通过家里是捷径，不通的话也没有办法……”
毕竟要分说明白的话，乔治·艾伦和梅恩·艾伦虽然是父母，但是他们的钱是他们自己的，提供给伯妮丝读大学或者投资并不是他们的义务。
……但是哪怕伯妮丝是一个对金钱欲望不太重的人，这样一个基本上稳赚不赔毫无风险的机会放在眼前，不去捞一笔真的浑身难受！
“你很缺钱吗，波妮？”克拉克问。
如果不是伯妮丝知道肯特家经济状况也不是很好，简直要以为这小子要借钱了。说到这个，是不是应该建议他们家也买入……但万一这个世界有别的什么因素导致苹果公司发展受创呢？伯妮丝给出建议，就要承担相应的责任，这又不像基金经理，和客户仅是金钱和契约交易，万一亏损也不会有那么大的良心谴责。
“这倒没有。”伯妮丝耸耸肩，“只是如果能投资成功，有了积蓄之后做很多事会便利不少，可以不需要面对很多被迫的抉择，而是有条件两全了。”
“那你有没有考虑过把你之前给我讲的那些故事写出来？”克拉克灵光一闪，“你之前给我讲过那么多拷问人性的故事吓唬我，我觉得情节构思都非常精妙！从你之前写给我的大峡谷游记看，文笔也很不缺。”
“……克拉克，我只有一个问题，”伯妮丝说，“你真的觉得写作能挣钱吗？”
克拉克陷入了沉思。
“我觉得写东西本身就很有趣，所以没有考虑过这方面。”他最后承认道，坦然地看过来，“但是我真的觉得你的故事设定和情节，和我之前看过的都不一样，我想应该会成名的。”
伯妮丝撑着下巴，看着克拉克充满信赖的眼睛。
成名……她倒不是很在意，也不是一定非要投资苹果不可，毕竟普普通通地找到工作养活自己，对她来说大约也不难。
“你想看我的故事吗？”伯妮丝问。
“当然。”克拉克说。
“那我就写。”伯妮丝笑了，“具体能不能出版能不能挣钱，就再说啦！”
布莱恩·加莱从后面走过来，对克拉克点了点头，打了个招呼，然后对伯妮丝挑了挑眉：“哟，比赛之前笑这么开心，是一点儿也不紧张啊。”
“哪儿能呢，面对积分第一的队伍，我们是在认真做赛前准备呢。”伯妮丝睁着眼睛说瞎话。一开始克拉克对于如何明晰地演讲出自己的观点还不甚熟练，所以最终她和克拉克的队伍循环赛阶段积分排名第二，而第一的就是布莱恩的队伍。
“校选赛毕竟没有淘汰赛，循环赛完了就是一局决赛而已。”布莱恩温和地说，“可不要太紧张了导致发挥失常哦。”
“你忘了去年的结果了？”伯妮丝扬着下巴笑嘻嘻地说，“去年虽然我的队伍不是第一，但是我是决赛最佳辩手呢。”
“一起在社里待这么久了，我还能不知道你是大赛型选手吗，伯妮丝？”布莱恩说，“我是在和肯特同学说呢。淘汰赛毕竟还是不一样吧？”
“其实对我来说区别也不大，”克拉克笑了笑，“都是一直尽力跟上我搭档的步伐而已。”
布莱恩眨了眨眼：“可别这么谦虚，我后来听社里其他人夸过你。希望待会辩论场上能见识一下。”
之前循环赛时，伯妮丝和克拉克在同布莱恩的队伍相遇的辩题中表现不是很好，那场比赛排名第三。布莱恩倒是拿了第一。
克拉克看了看旁边斗志昂扬的伯妮丝，笑容扩大了一点：“我会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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