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疑惑
把程琢言的手检查了一番，确认上面没有沾着一颗盐粒，姜澪这才道：“不擦怎么行，盐可是很伤手的东西。”
程琢言的手纤细修长，指尖白中带粉，骨节分明，这么好看的手，万一被盐一泡，起了倒刺的话，岂不是很影响美观。
“好了好了，你现在也擦完了，快告诉我是发生了什么事啊。”林轩急得快要跺脚。
姜澪这才不急不忙道：“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前几天我跟阿言去镇上买东西，路上遇到了打劫的。”
“打劫？！”林轩失声叫道：“怎么会有劫匪呢，我们这里明明一向都很安定啊。”
而且正是他们这里地方小，大家都穷这才避开了很多犯罪的事情。
试想一个偷满了三家都不一定偷的到一枚金戒指的地方，怎么可能会有人来打劫呢。
姜澪道：“也不算是正经的劫匪吧，是赌坊的人。”
姜澪简单把自己从赌坊的人手里赢钱的事情说了一遍。
林轩也是很讨厌姜澪赌钱的，尤其是她赌钱就算了，还要连累他阿娘时不时接济。
他当下就皱起了眉头：“都说了赌钱不好，你为什么还要去赌。”
他又急又气，态度也一般，但是姜澪考虑到他是为了自己好，就没有计较，只道：“放心吧，之后不会再去赌了。”
林轩明显不相信她。
衙役催促道：“你们说完了吗？县太爷还在等着呢。”
姜澪点头：“好了，我们现在就走。”
她又看向林轩：“对了，劳烦你帮我们收拾一下这些东西，我们很快回来，对了别把这件事告诉林姨，如果林姨问起，就说让她不用担心。”
......
姜澪和程琢言跟着两名衙役一路进了县衙后堂，年纪较大的衙役说道：“你们在这里等我，我进去禀报。”
程琢言站在姜澪身边，沉默着一言不发。
他这一路上都是这样，除了跟姜澪交流，对于衙役们八卦的问题几乎不回应，最后都是由姜澪来回答。
答到最后，要不是大家讲的都是普通话，姜澪甚至觉得自己在当一个翻译官。
不过考虑到程琢言年纪还小，难免害怕陌生人，她便也觉得没什么。
姜澪歪了歪身子，小声问道：“阿言，你害怕吗？”
程琢言原本是乖乖站着，跟个小松柏一样笔直，姜澪凑过来以后，他的身子就不由自主也跟着歪了，两个人的手臂紧紧挨在一起，程琢言道：“放心吧妻主，我没事的。”
姜澪放下心来：“那就好，你要是害怕的话就告诉我，我拉着你。”
她觉得程琢言刚刚站的实在是很好看，说完以后就也学着他挺直了背，目视前方，面无表情，要是此刻有一面镜子摆在面前，姜澪一定要对镜中的自己竖个大拇指，夸一句高贵冷艳。
衣袖处忽然传来一阵小小的拉力，姜澪转过头，发现程琢言微微抿着唇，正用一种可怜又期盼的眼神望着自己。
“妻主，我从来没来过县衙，感觉呆久了还是有点可怕，你能不能拉着我？”
只要是一个正常人都很难拒绝一个小花美男对你说这种话，姜澪也不例外：“好啊，你靠我近点，我在这里呢，不要害怕。”
他“嗯”了一声，随即离她更近了，还顺便把手塞进了她手里。
程琢言的手软绵绵的，并不热，反而带着一股子凉意，姜澪觉得他可能真的是怕极了，拉他的手也更用力了点。
年长衙役得到了县令的许可，出来叫他们的时候，就看到了这么一幕，忍不住嘴角抽了抽。
见到她这副表情，年轻衙役也转身看去，顿时就收获了同款表情。
年长衙役道：“你们跟我一起进来吧。”
他们进的是县令的书房，里面最显眼的就是一整面的书墙，摆放整齐，说明县令平时好读书并且很爱护书籍。
冀星镇的县令是个年约四十的方脸女人，长相威严，眉间有一道痕迹，看得出来平常烦心事还挺多的。
听到声音，县令放下手里正在看的供词，目光从两人身上扫过：“你们两倒是跟我想的差很多。”
要知道那群人刚送过来的时候，整个县衙的人看到了都忍不住说一句惨绝人寰。
县令甚至一时间分不清谁是受害者。
她以为能够制服那么多劫匪的人，少说也应该是一个浑身腱子肉，凶神恶煞的女人，万万没想到来的却是一个白白高高的胖子，虽说目光清亮，一身正气凛然，但看上去好像并没有很厉害的样子。
目光转到程琢言，县令眼睛一亮，她从来没在这里见过这么好看的男子。
听说他们好像是一对夫妻来着。
可是眼前这个组合，一胖一瘦，既不像是什么英雄，也不像是一对，但他们双手紧握，姿态亲密，违和中好像又有几分合理。
县令更加好奇了。
年轻衙役说道：“你见到县令怎么还不跪下。”
姜澪笑笑没有回答，县令却说道：“算了，今天只是过来问个话而已，不用那么麻烦。”
赵二随后也被带了过来，她不是贼却一脸的做贼心虚，紧张慌乱，在看到姜澪的时候，才像是找到一点理智，把她当成了主心骨。
人齐了以后，县令开始说正事：“其实现在人证物证俱在，我手上的供词也已经很完整了，只不过我还有几个疑惑。”
姜澪：“请讲。”
县令道：“我听说你胆子不大，怎么会突然就能对付的了这么多人呢？”
说胆子不大都算是用词委婉了，原主在村里那是一向连头都不敢抬的。
姜澪微微一笑：“我阿娘曾经是个猎户，会些拳脚功夫，我从小跟着她学了不少，只不过从前太自卑，从来不敢显露，在赌坊的人打劫我们之前，赌坊的人曾上门讨过债，也是那一次让我幡然醒悟，一味藏拙是行不通的。”
县令看向赵二：“是这样吗？”
突然被点名，赵二一脸受惊之后的不知所措，结结巴巴道：“我、我不知道啊，我跟姜澪不是一个村的，平常也不怎么碰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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