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九章

　　“爹、爹~”
　　长长的喊声在应天府大院内响起。
　　项云翼激动的连扫把都来不及放下，急匆匆的跑出内院：“我说丫头，你总算回来了，我跟你娘都快急死了。”
　　“爹，你怎么扫起地来了。腾督，你给我出来。”
　　“别、别、别。”项云翼连忙解释：“丫头，这是我自己愿意扫地，跟腾督没关系。”
　　“这话实在。”
　　后面传来腾镖的声音。
　　腾镖恭恭敬敬的给小雨行礼，嘴里还叫了一声：“拜见世子。”
　　“什么情况？”小雨看着项云翼问着。
　　“这个，丫头进屋在说。”项云翼把小雨往屋里推。
　　“丫头，听我慢慢说。你走后三天，皇帝突然下旨说封我为咸云王，我到今天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
　　腾镖忍不住添了一句：“还是咸菜的咸字。”
　　“嗨！这老爷子怎么想一出是一出。”
　　小雨脱口而出把所有的人都吓了一跳。项云翼惊慌的教训着：“我说丫头，你、你这话要是给上面知道了，那可是要掉脑袋的大事，九族的大事。”
　　“爹，没事。九族还包括你女婿，老爷子可不会做亏本的生意。”
　　“0”
　　所有人都长大了嘴巴，不知道怎么说服这一另类。
　　“笃笃笃。”
　　小雨轻轻敲打着桌面，嘴里嘀咕着：“咸菜的咸、咸跟闲又是同音，你这个咸云王没有实权，也就是这个意思。不过咸菜是盐巴腌制的，吃多了发苦涩口，人人不能多吃可没盐还不行，估计就是当一味调料吧。爹，你不用费脑子去想，该干嘛还干嘛。”
　　“哦，闺女说了算。”项云翼也不在纠结此事。
　　小雨看着腾督：“腾督，本世子好不容易来一趟，也不给我接风？”
　　“天香楼？”
　　“不用，这里就行。”
　　腾督一听知道小雨有事，连忙吩咐：“来人，让伙房弄几个菜摆在我房里，告诉牧公中午一起吃饭。”
　　“是！”
　　提督拍了一下手，道：“行了，你们爷俩好好唠唠，我就不打搅你们了。”
　　众人纷纷退出，小雨喝了一口茶才说道：“爹，我不是好好的，你跟娘别操心才是。”
　　“丫头，好不容易把你找回来，要是再丢了你娘可怎么活下去啊。”
　　“爹，打不过我还不会跑吗。”
　　“谁让你出去这么久也不捎个信回来。”
　　“爹，情况紧急我那有空想这个。行，下不为例，再碰到事情孩儿一定想办法报个平安。”
　　“这还差不多。”项云翼心疼的看着小雨，：“你都瘦了。”
　　“没事。哥的铺子怎么样，还行吧？”
　　小雨这么一提，项云翼连忙解释：“说起铺子正等着你回来呐，赶紧补货才行。”
　　“这么俏，都卖完了？”
　　“卖出一大半了，再不补货别人还以为我们要关门了。”
　　“爹，哥是不是降价了？”
　　“哪里，你哥还涨价一成。”项云翼说到这里还把大门关上，才悄悄的说：“你哥说了，只要卖出账本上的钱，多下来的都归我们家。”
　　“是的，不然我们家喝西北风啊，亲兄弟还明算账呐。老爷子更加别客气，整个国家都是他的，他不缺钱。”
　　“哦，”
　　项云翼心里乐着，又接着问：“那要是东西都卖完了，这铺子做什么用？”
　　“铺子就归我们打理，你租出去也行，自己想做什么买卖也行，总之我不在家你们也不会却钱用。”
　　“好嘞，有你这句话我跟你娘都能睡个安稳觉了。”
　　“爹，我不在大牢里进了什么人？”小雨说话家常开始打听起慕容旭的事情来。
　　“抓了迎春苑的东家。”
　　“啊？”
　　小雨有些糊涂了。：“你说是迎春苑的东家，几岁？”
　　“案卷上是二十四岁，什么地方的人一栏都空着，听说此人嘴很硬，对杀手一事一概否认。”
　　“杀手？”小雨越听越糊涂。接着问：“爹，我走之后大牢一共来了几个犯人？”
　　“一共抓了三人，其中两人是葛巷肉铺的两个卖肉的，两人为了一桩大生意都操家伙了，两人不但没事反而连累了旁人，”
　　“打住打住。老爹，你就说还有一人。”小雨打断了项云翼的废话。
　　项云翼才此刻明白过来，小雨不是单纯来应天府看自己，于是又接着说道：“你要听还有一人，行，我给你说说。还有一个就是迎春苑的东家啊。”
　　“啊，老爹，你们是不是抓错人了。”
　　“不不，”项云翼连忙摇头说道：“绝对不会抓错人。此人是暗卫送过来，说是上头第一大要案，怎么会弄错。”
　　“凭什么抓人？”
　　“啪。”
　　项云翼拍了一下桌子才说道：“一幅画。”
　　“画？”小雨还真的有点糊涂，问着：“潇湘居的画？”
　　“你怎么知道？”
　　项云翼吃惊的看着小雨，然后又开始滔滔不绝的介绍着：“这画是一幅少女画，画的漂亮及了，哎？”
　　项云翼说到这里停了下来，眨着眼睛看了小雨一会，道：“你不说还真没想起来，难怪画这么眼熟呐，原来这幅画上女人跟你就是一个模样。”
　　‘坏了。’小雨心里一声喊，可是还是有些不对，问道：“这画怎么又跟迎春苑的东家联系在一起？”
　　“孤独云，名字一模一样啊。”
　　“？？”
　　小雨此刻更糊涂了，不知道哪里出错。
　　“项叔，吃饭了。”
　　屋外一声喊，小雨才晕乎乎的站起来，：“爹，先吃饭在说。”
　　“吃饭，还真饿了。”
　　一桌酒菜摆在腾提督的休息房内，小雨跟项云翼走到牧公跟提督正说笑着。
　　“见过牧大人。”
　　牧公说笑着：“小谷啊，我可是又来蹭饭了。”
　　“大人，这次你可谢错人咯。”
　　“哈哈哈。”
　　四人大笑落座。
　　因为太了解小雨，腾督也毫不客气的坐在正位，小雨坐在提督的对面。
　　“小谷，你这次的事情办的有点悬啊。”腾督开门见山说了一句。
　　“大人，救人如救火。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么多的孩子失去鲜活的生命。所有的事情我亲自参与，如果我不去做怕是要内疚一辈子。如今上面也没说什么，看来一切都是天意。”
　　“好在平安无事，不然老项可要多出不少的白发哦。”
　　“哈哈哈。”
　　一阵笑声过后三人吃了几口，腾督看着小雨。
　　“大人，这潇湘居的画怎么回事？”
　　“在众目睽睽之下杀手提前京城，又埋伏在孩子经过的地方，潇湘居的画又跟你如此的相像，小谷，你不觉得太过巧合吗？”
　　“大人，我们换个思路剖析一下，如果有人把你的孩子带走，你会心甘情愿？”
　　“不会。”
　　“所以你一定会有行动，我说的没错吧。”
　　提督不明白小雨的目的，道：“对，所以侍卫才会遇上埋伏。他们的目标是你也有孩子，两者不冲突啊。”
　　“可是孤独云才接手迎春苑，杀手的事情不一定是他指挥的，难道没这个可能吗？”
　　提督追问着：“可是，潇湘居的画又做何解释？”
　　“我说纯属偶然你信吗？”
　　“小谷，凡是都要讲证据，偶然只能做为参考。”
　　“是，破案讲的证据，可如今你们掌握了多少？”
　　“这？”
　　小雨话让提督无言可对。
　　小雨转了话题问着：“大人，皇帝对迎春苑的案子怎么说？”
　　“宁可错杀、绝不放过。”
　　“呵呵呵。”小雨吓得被自己的口水直接呛着，急忙问：“还没结案吧？”
　　“还没，就等你回来。”
　　“呼”
　　小雨长长的松了一口气才补充着：“大人，万万不可。我知道他一定没罪。”
　　提督奇怪的看着小雨，道：“小谷，你认识此人？”
　　“我认识。不过说出名字你们也一定有耳闻。他就是慕容山庄的少东家，慕容旭。”
　　“啊？”
　　三人都吃惊的喊出声来。
　　提督奇怪的问：“你都没见过面，怎么就这么肯定是此人？”
　　“因为慕容夫人的拜帖在我这里，她就是找我帮忙救人。”
　　小雨从手镯内取出慕容夫人的拜帖，然后装了装样子才出现在三人面前。
　　“大人，这就是慕容夫人的拜帖。”
　　提督打开拜帖，吃惊的看着小雨不解的问：“她怎么找上你帮忙？”
　　“我们有两面之缘，不仅如此我还认识慕容旭本人，所有我断定慕容旭绝对不会是杀手一路的人。”
　　“这，”
　　腾提督有些为难，：“可是皇帝这里怎么交代？”
　　“笃笃笃。”
　　小雨轻轻敲着桌子，想了一会才说道：“我跟太子解释一下，皇帝这里让他搞定。”
　　“这也行？”项云翼嘀咕了一声。
　　“怎么不行，父子俩怎么都能商量。不过必须取一味药做药引。”
　　“？？？”
　　三人疑惑着，小雨补充着：“还没明白，钱啊！有钱能使鬼推磨，难道你们都忘了。”
　　牧公说笑着：“我说小谷，你也太能挣钱了吧，从这里也能挤出钱来。”
　　“那是，慕容家族家大业大，为了救儿子还能不出点血。老爹，我说的没错吧。”
　　‘高。’
　　项云翼给了小雨一个大拇指，道：“谁得罪我闺女，让他一年都睡不了安稳觉。”
　　“0”
　　提督跟牧公只好张大了嘴巴惊叹着。
　　提督憋着笑着问：“小谷，让慕容家出多少血？”
　　“首先迎春苑没收充公，里面好好找一找暗道。暗道通向哪里哪里就是一颗钉子，这样皇帝这里也好有个实打实的交代。第二，血要让他出的心疼才是，谁让他们正经事情不做非做这种下三滥的营生。这个数，疼死他。”
　　小雨伸出两根手指，提督猜着：“两千万两。”
　　“没错。”
　　项云翼问着：“闺女，这两千万两可不是个小数目，要是慕容家拿不出怎么办？”
　　“好办，七天给他家里送一根手指。”
　　“啊！”
　　项云翼啊的一声，提督跟牧公也是一楞。
　　小雨笑着补充道：“不过不是他本人的手指。爹，你不是说还有两人为了争客人动刀还伤了别人，先拿他们俩开刀，就他们俩的手指代替。”
　　提督跟牧公没说话，项云翼忍不住问：“慕容夫人不会连自己儿子的手指都分不清吧？”
　　“爹，你放心。用慕容旭的衣服包裹，手指地上再打磨一下，心急了谁还能仔细看。”
　　“呵呵呵，还是闺女有办法。”
　　牧公笑着插了一句：“要是还不相信，再剪一段头发补充，还真不怕鱼不上勾。”
　　“就这么办。”提督回应着，心里却在笑着；‘这丫头够意思。报仇也报了好人也做了。’
　　小雨心满意足，道：“行了，事也办完了饭也吃饱了。爹，我回家看娘，你回不回去？”
　　“走，一起回家。”
　　小雨站起身来，道：“两位大人，你们慢来，我们俩先走了。”
　　“随意。”
　　腾督回应着。
　　小雨走到门口又退了半步说道：“腾督，后天正午时分去慕容山庄报信要钱，记住别早也别晚。还有，做戏要做全套，等一会去叫个大夫给这位公子爷好好检查一遍，有个什么头疼脑热的赶紧治疗，晚上提高伙食标准，不过别吃的太油腻，要是拉稀可就白补了。明天午后给他洗个热水澡，叫个待诏（理发师）给他好好收拾收拾，别丢了慕容家族的体面。晚上就给他换个干净的房间，这样才像打点过。”
　　小雨吩咐完转身，于此同时两手指一转发出一个响亮的声音告别两人，人已经消失在门口。
　　两人吃惊的不知道怎么形容，提督脱口而出：“这还是女人吗？”
　　“怎么，女人就该绣花的手指？”
　　小雨伸进半个头问着。
　　提督都快崩溃了，把头埋在桌面说道：“仙姑，小的知错。”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门外小雨的声音两人听的十分清晰。提督小声的嘀咕着：“这下真走了吧？”
　　“不知道。”牧公实话实说。
　　提督轻手轻脚的走向门口头慢慢的探出，一看没人才转身说道：“这下真的走了。”
　　“是吗？”
　　幽灵般的声音从提督跟牧公被头顶上响起，提督看着房梁惊呼着：“小谷！”
　　“我灵魂出窍他们也能看见，不会啊，师傅提过啊。”
　　声音似乎很缥缈，就在两人眨眼间房梁上已经没了小雨的影子。
　　“老牧，我没眼花吧？”
　　牧公还没来得及回答，小雨又倒挂窗户看着两人；‘还真能看见？’
　　“哒哒哒。”
　　牧公双腿打颤的同时，窗户前小雨又消失了。
　　“老牧，他真能灵魂出窍？”
　　“腾、腾、督，我可、不学武的。”牧公吓得不轻，连说话都结巴了。
　　“不会，一定是他捉弄我们俩。”腾督有些不信，又看了一会才转身。
　　看着牧公双脚还在打颤，腾督连忙安慰着：“我说老牧，你可别吓唬我。大白天的哪里来的鬼，也没灵魂出窍一说，我们自己吓唬自己。”
　　牧公拍了几下自己的脸颊，自己安慰着自己：“没事，没事，一会就好。”
　　两人静静的坐了一会，提督才缓缓开口：“计谋深远。”
　　“滴水不漏”牧公接了一句。
　　“武功超群。”
　　“神出鬼没。”
　　“还有一个大靠山。”
　　“谁跟他作对拿真是自己作死。”
　　“没错。”
　　应天府边上的胡同口，项云翼牵着两匹马耐心的等着，见小雨回来奇怪的问着：“你去哪了？”
　　“爹，女孩家的事情你还不明白。”
　　“哦，”
　　项云翼似乎明白过来，脸色微热赶紧上马，“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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