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由于情况特殊,加上顾太守贪污军饷情节严重,本来要秋后行刑的顾太守,在财产清理一个月后,就在夏季做了解。
六月初七人们自发的往宋街广场而去。小雨跟展俊打扮了一番混在人群中,小雨看着拥挤的人群,小声的跟展俊交谈着。
“大哥,我第一次出门也没什么朋友。你们的事情也快办完了,我们也该分手了。”
“小雨,你不跟我们一起回去?”展俊问。
“看情况吧,我也没想好。就这么回去我不甘心。现在有了本钱,我想到处逛逛,看看哪里有什么合适的赚钱生意,赚点钱还能贴补家用。我哥今年会来京城科考,我想直接在京城跟我哥汇合。”
“准备做什么生意?”
“还没想好,走一步算一步吧。”
“小雨,要不我跟二叔说一声,我陪你一起去。好歹我们朋友一场,你一个人去还真的有些不放心。”
“大哥,有你这句话我也值了。我一个人能照顾自己。你可是有自己的事情,别为了我让二叔为难。没你们的时候我不是也过来了吗。”
展俊一见小雨推辞,说的话也不是没道理。:“行,既然你这么说我也就不多说了。你如果来京城,就来郭庄找我。”
“就现在的名字。”
“对,名字就这个。如果我碰巧不在的话,我会让我朋友接待你。对了,你哥叫什么名字?”
“谷冰。”
“行。如果你没赶回来,我让二叔照应一下,好歹你可帮了二叔大忙,你家的事情就是我们的事情。”
“谢了。”
两人边说边聊着,由于街道上人十分的拥挤,他们俩来到了广场已经是人山人海。前面已经没了地方站,他们俩只要坐在马背上,远远的观望着。
广场的高台上,钦差大人身姿挺拔的坐着,蔡将军陪坐在边上,边上还有不少的参将,副官,一个个严肃的站着。
刑场上顾太守四十多口族人,五花大绑嘴里塞着麻布被士兵跪压着。每个犯人背后面插着一块白色的亡命牌跪在邢台的周围,一个个泪流满面哆嗦的跪着哭泣着。
边上一辆囚车内关押着三个五岁左右的男孩,等这里的事情处理完毕,他们三个将被送往指定的地点抚养,长大就会去边境终身服役。孩子不知道即将会发生什么事情,懵懂的看着周围纷乱的人群。
临时搭建的刑场上,全副武装的士兵站在围栏里高度戒备着。钦差抬头看了一下头顶上的太阳,站起身来拿起桌上的圣旨,高喊着:“跪听圣旨!”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钦差表情严肃高声的念着:“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顾丰年克扣军饷……钦此。”
钦差大臣把圣旨念完所有的起身,接着又罗列了顾太守的十大罪状,从签令筒内拿起火令签往地上一扔,厉声道:“午时已到,行刑!”
“噗~”
刽子手一口酒喷在一把明晃晃的大刀上,然后手起刀落。
“咔嚓。”
“咕噜噜。”
顾家族人眼睁睁的看着顾丰年头颅转了几圈,死不瞑目的双眼还睁着。
不少女人直接吓晕过去,男子颤抖的哆嗦着。死亡的恐惧笼罩在每一个顾家族人的心里。
小雨看着眼前的场景,心里有些彷徨扪心自问着;‘太守贪污罪该万死,可是五、六岁的孩子被无辜连累,我做的到底是对还是错?’
广场上一双双眼睛都集中在法场上。胆子大一点的看到津津有味,胆小的人在刽子手举刀的瞬间闭眼不敢在看。
所有的人都注意力都集中在刑场上,顾丰年的头颅落地不久,人群中有两名男子慢慢的向外围挤出。
“看来金家的探子要出城了。”小雨心里想着,看了看身边的展俊,说道:“大哥,我有点事情先走了。如果我没回来就不用等我。”
“哦。”
展俊听了小雨的话还以为有不方便说的尴尬,怕人多走散在这里不用等,根本没往心里去。他甚至连头都没转动一下回应着。
小雨慢慢的跟在两名探子的后面,见两人从同伙手中接过马匹往北门而去也快速的跟上。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刑场所有的犯人就地处决,看热闹的百姓也逐渐散去,就剩下士兵在清理现场。
“大人。”
展俊来到申书览的面前打了声招呼。
此刻展俊还没反应过来,还以为刑场太血腥小雨先回客栈了。
刑场上从开始到结束整整花了一个多时辰,申书览也是筋疲力尽。他擦了额头上的汗:“怎么就你一个人,小雨呐?”
“她看了一会就先走了。”
“哦,我们也走吧,今天可累坏了。好在没出纰漏事情已经办妥,晚上蔡将军设宴你把小雨接过来,我们明天就走。”
“是!”
展俊回到客栈,见小雨的房间从外锁着心里也没怀疑,还以为小雨又去逛铺子了。
太阳渐渐偏西,展俊整理了一下包裹后再一次的来到小雨的房间,看着一把锁还是原封不动,心里有些不解。
“掌柜,六号房的客人回来过吗?”
“你们不是一起出去的吗,怎么,就你一个人回来?”掌柜还奇怪着回问着。
“什么?不该啊。”
展俊心里有些发蒙,又在堂前坐了一会,慢慢的的把事情梳理了一遍。眼看着到了晚宴的时辰还没出现小雨的影子。
‘看来真的不告而别了。’展俊的心里感到一阵阵的惆怅。虽然小雨的话中有话,可小雨没有明说实在让他费解。
“算了。”
展俊站起身来,:“掌柜,退房,多少钱?”
掌柜很是奇怪的看着展俊:“公子,你朋友昨天就把钱付清了,你难道不知道。”
“啊?”
这下展俊有些吃惊。;“你说我朋友昨天就把账结了?”
“是啊,你朋友也没跟你说?”
“我真的不知道。”
展俊接过小二手里的缰绳跨上马背离开了客栈。
“吧嗒,吧嗒”
马蹄声声,敲的他心里越发的压抑。
小雨的体贴让他享受到从未有过的温暖。自己家里穷的叮当响,现在还把房钱都付钱了让他心酸,不告而辞让他苦涩。
“嗨~,江湖险恶,不知道还能不能再见到她?”展俊又是心疼又是担心,人到了驿站还没缓过心情来。
城堡内的驿管内,摆了五桌宴席给钦差大人饯行。五桌人都已经坐满,就等着小雨来就开席。
蔡将军等七个高级将领跟钦差申大人一桌,还留了一个空位给小雨。
钦差申书览见展俊回来,唯独后面没有小雨的身影,奇怪的问着。:
“展俊,小雨呐?”
“大人,小雨走了。”
“啊!去哪了?怎么连个招呼都不打。”
“大人,我也不知道他去哪里。顾丰年头落地的没多久,他跟是说了声就走了。我以为她有事先回客栈,哪知道他是彻底离开了。上午还问我京城哪里能找我,我也没多想还以为他随口一问,现在仔细想想是我忽略了。”
“嗨~”
申大人叹着气,:“这孩子做事总是出人意料。算了,估计是碰到要紧的事情也说不定。坐下吃饭吧。”
“大人,我去休息一会,你们不用管我。”
“……”
申书览无言。
展俊走远其他几个护卫开始议论着;‘这是怎么了,展俊就像丢了魂似的。’
“你也看出来了。”还有一个回应着。
见护卫这么说,申大人也嘀咕着:“这小子失魂落魄的样子,难道他喜欢上小雨了?”
说者无心听着有心。蔡将军用手比划了一下,道:“申大人,你这护卫好这口?”
申书览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片刻才知道蔡将军说的意思,连忙解释着:“不不,蔡将军,你可误会了。小雨是个女孩。”
“啊?”
蔡将军楞了一下,:“你说小雨是个女孩,你家亲戚?”
“不是不是,事情是这样的……”
申大人简单的介绍了一下途中差点中毒的情况,这下引起了不小的波动。
蔡将军更加的好奇了,问着:“你说是刚好碰巧那,还是小雨真有这本事?”
“不好说。我估计是刚刚碰巧,不然没法解释。”
“这女孩了不得。心思缜密,就连密道都是她找到的,如果是个男子,一定大有前途。”
“可不是吗,这些护卫都不如她一个女孩子。本打算着把她带到京城好好调教一番为我办事,谁知道留不住此人,可惜,可惜啊!”
“是颗好苗子,现在就如此,长大了更加了不得。谁家娶了她,可是一块宝玉啊。”
蔡将军以为申大人想把小雨留着做儿媳妇,心里也替申书览惋惜着。
“算了,别想了,开席吧。”
“来人上菜!”蔡将军吩咐着手下。
“是!将军。”
负责驿管的士兵开始忙碌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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