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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力交瘁


  躺在床上的苏怀锦一想起陆勋的话就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他坐起来又躺下,躺下又坐起来好不容易睡着了也是噩梦惊醒。
  薛九歌的过去和她的神秘叫苏怀锦不能放心如果她直言坦白说不定苏怀锦会好过一些。
  才过了没几天实在被折磨的睡不着的苏怀锦爬下床去散散心,一道白色的身影从眼前走过苏怀锦依旧能分辨出那人就是薛九歌,她戴着斗篷帽子紧惕的看四周无人才溜出了王宫。
  跟上去的苏怀锦见她来到了一处破烂不堪的小屋子里,屋里倒是光亮很好,地上跪着一个少年一旁也有个老妇人被绑着,还有好几个侍从都在看着他们。
  “九歌小姐。”
  点点头的薛九歌取下斗篷帽子居高临下的望着地上被迫跪着的男子,男子一脸怨恨:“放了我母亲,我妻子孩子呢?她们在哪里?你这个毒妇娼妓之女!薛九歌你会遭报应的不得好死!”
  摸摸发髻的薛九歌毫不介意:“你的妻女不是早就被我杀了么?你以为我只是说说?我说过你既不能为我所用那留着也没有价值,吉薰你多多少少有些不知好歹,我看中你那是抬举你,难道升官发财不好么?”
  吉薰若不是被按住苏怀锦生怕他立刻就要起身捅薛九歌几刀:“呸!你替苏子夜办事的,心狠手辣无恶不作,你身边的人几个下场好的,贱人你最好不要得意,你也活不了几天了。”
  笑笑的薛九歌也不生气:“我替谁办事的你管不着,我能活多久也不需要你操心,你说的对我的确心狠手辣无恶不作的。”
  她慢慢的拿出匕首走向吉薰的母亲,吉薰的母亲只是满眼泪水的望着吉薰:“儿~”
  “娘啊!薛九歌!你有什么冲我来!放了我母亲!薛九歌!娘!娘啊!”吉薰奋力反抗挣扎也无济于事。
  薛九歌狠狠的将匕首刺进他母亲心口不留半点余地拔出来:“我这人呢言出必行的,说杀你全家就连一条狗都不会放过,你母亲妻女都是你害死的,我给你活路你不选,自取灭亡你怪谁我当然也不会放过你的。”
  站直身子的薛九歌不紧不慢的擦着匕首,吉薰哭的撕心裂肺犹豫了许久:“我替你办事…..”
  “迟了不需要,你安的什么心呢?无非是找个机会将我取代而后杀之,我现在留你岂不是给自己找不痛快?”薛九歌笑的甜美眼里分明是杀意而不是笑意。
  苏怀锦看到她的眼神那在她的过去里见到过她也这般对苏子夜笑过,原来那不是笑是真的起了杀心的念头。
  手起刀落血溅在她脸上,薛九歌扔了匕首厌恶的擦着脸:“处理干净,回去同殿下说,吉薰好言相劝不肯效忠,迫于无奈我只能杀了。”
  “这…..是……”侍从们无奈妥协,她这哪里是好言相劝的样子分明是杀了别人全家还像是别人对不起她似得。
  擦干净的薛九歌戴上斗篷帽子咳嗽了几声用帕子捂捂嘴:“今晚的事情谁敢透露半个字,下场如同吉薰,他怎么死的你们都清楚,背叛不从就是这个下场听明白了吗?”
  侍从们纷纷跪在地上应道:“是,属下们一定不会透露半个字。”
  走出小屋的薛九歌闭了闭眼停了几秒又睁开之后快速的离开。
  快到王宫时薛九歌咳的厉害了,捂着嘴几乎快站不稳了,苏怀锦忍不住要出手被范旭泽抢先了一步:“大晚上的怎么还在外面呢?替苏子夜办事去了?咳的这样厉害怎么不多穿点。”
  “二爷也出去了么?是啊殿下想劝服吉薰为之所用,他是个不错的人,这样优秀的人自然是不能留在殿下身边的,如果举荐给王爷,那么我的身份也会败露,所以我不得不除掉他,二爷觉得九歌做错了吗?”薛九歌似乎很在乎范旭泽对她的看法。
  摇摇头的范旭泽扶着她边走边说:“你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你所想所做只要自己觉得对那就是对的,也无需非在乎得到我的看法,我对你一如从前不管九歌做了什么,只是我提醒九歌一句别再冲动,苏子夜对你不同,要杀他不是时候以九歌身手也杀不了他。”
  薛九歌眨了眨眼睛笑的无奈:“其实我有时候会想非杀殿下不可吗?多年悉心照料和养育教导竟养了一条时刻要杀他的狼,我没得选,王爷和二爷的恩情我无以为报,我后来想要活下去依附殿下也是为了报王爷和二爷的恩,殿下待我好是愧疚,我什么都知道,我以为我可以的,但是我真的不行二爷,我下不了手,二爷,九歌真的很难过。”
  “也不是非杀不可的,九歌别想太多,下不了手那就别这样了,苏子夜对你的确很好,你可以不用的,这些事交给我和王爷来就好。”范旭泽有些心疼她了。
  抿着嘴的薛九歌只是摇头:“王爷待我恩重如山,殿下三番四次的挑衅背叛和伤害我都看在眼里,殿下知道王爷有恩于我都是背着我做的这些我心里实在难安,二爷,我只恨自己不是男儿身又身份低微不能替王爷上战场杀敌。”
  范旭泽停下了脚步:“我认识的九歌不会多愁善感,她是个很聪慧美丽动人的姑娘,何时九歌也会变得犹豫不决了?现在收手来得及,九歌你可以选择报答王爷也可以选择安稳生活,比起报答王爷,王爷和我更希望你选择后者。”
  捂着嘴咳起来的薛九歌扒开了他的手没忍住吐了不少血出来:“别靠近我….二爷就站在这里就好了。”她难受又痛苦的扶着树。
  “我从来没有问过你这旧伤从何而来,伤了肺腑总是这样咳血迟早有一日会危及性命,你不说我也没有问过你。”范旭泽看她咳成这样自责又心疼,唯独苏怀锦是真的难受,他知道薛九歌的旧伤是怎样来的。
  缓过劲来的薛九歌忍着难受抬起那双温柔到极致的眸子,她的眼睛生的最好看,眼波温柔给人一种无害的错觉:“我已经不怕死了,从前为了活下去我什么都愿意,可是后来见过了太多活着还不如死了痛快,二爷人心险恶,我们谁也不知道自己还有多少时日活着。”
  想过去的范旭泽被她制止:“九歌我不知道这些年你在皇城经历了什么,你可以跟我说,你见到了什么,我和王爷从来没想过你只是枚棋子的包括当年王爷也是真心喜欢你。”
  薛九歌望着他擦着嘴轻笑一声:“能在皇城混出个名堂的人哪个不是一身血腥,九歌只是感慨二爷是受了多少苦才有了如今,很辛苦吧,二爷只是个少年为何要扛下所有呢?”
  范旭泽知道她心情并不是很好:“责任和使命让我必须扛下来,九歌我们每个人活着都有不同的使命和责任,我们都是为了活着而活着。”
  陆勋笑眯眯的看着跳舞的苏寒,她的舞姿是最像轻衣的:“真好看,累不累?坐下来喝点茶再跳我看吧,小寒跳舞的样子真好看。”
  “不累阿勋你喜欢就好。”苏寒娇羞一笑走到他身边坐下来接过他递的茶水:“好香啊是什么茶好像不是王宫的。”
  情不自禁伸手在她脸上捏了一把的陆勋满眼都是宠溺:“是啊,魔族的茶叫归乡,好喝的话下次我多送一些过来就是了,我也想让小寒尝尝我们魔族的好东西嘛。”
  一支箭射穿陆勋的茶杯,下一秒薛九歌将苏寒拽入了自己身后:“陆勋,滚远一点!”
  苏寒还愣愣的看着薛九歌:“九歌小姐?”
  “啊是九歌小姐啊,你也在呢,过去的事情就都过去了呗,何必对我这么大敌意,坐下来好好说一说,这浪费了一杯茶真是可惜。”陆勋说着还做出一副没有喝到茶很惋惜的表情。
  唤出剑的薛九歌指着他说:“你做梦,最好离公主殿下远一点,王爷的孩子们你休想染指滚回你的魔族,否则我对你不客气了。”
  拽拽她衣袖的苏寒有些紧张:“九歌小姐你误会阿勋了,他救过母后和父王的,师尊也并未阻止我们和阿勋亲近,九歌小姐有什么话好好说兴许有什么误会呢?”
  狐疑的薛九歌用一种不敢相信的眼神盯着陆勋看了几秒收回了剑:“二爷未曾阻止?”
  “是啊,阿勋真的很好。”苏寒天真烂漫一笑蹦哒到陆勋身边挽住他胳膊。
  歪着脑袋一挑眉的陆勋看向薛九歌勾起嘴角带着几分的玩笑:“九歌小姐真的是误会我了再说当初想杀我,拿我人头立功的可不是我,是九歌小姐,怎么现在对我还是喊打喊杀的呢?”
  薛九歌纵然再生气也得顾及苏寒:“你最好是没有其他别的念头,不然我第一个杀你,你胆敢试图伤害他们三人之中任何一人,就算你躲到四海八荒我都会找到你,亲手杀了你拿着你的人头给殿下们赔罪!”
  “怎么一点都不可爱呢?像小寒多可爱,一个姑娘家家的整日里喊打喊杀杀这个杀那个,九歌小姐想杀我还是多修炼些日子吧。”陆勋搂着苏寒的肩,他很不喜欢薛九歌,只因他看见薛九歌就像看见了自己,为了活下去不择手段上位。
  捏着裙摆的薛九歌眼神透出的坚定和他似曾相识的狠戾,陆勋知道,薛九歌哪怕是同归于尽也会追杀他到底的那种。
  见苏寒没有害怕和被迫的意思,薛九歌也就不想让苏寒紧张害怕和心烦了:“九歌告退。”
  那天夜里是苏怀锦第一次喝多了酒动手打了薛九歌,乐言硬是拉都没拉住。
  床上的薛九歌一身粉色寝衣长发披散咳的厉害正想去倒杯茶喝,苏怀锦踹开门一身酒气乐言又拉又拦的:“怀锦!怀锦你喝多了我扶你回去怀锦!九歌她已经睡下了。”
  薛九歌懵了一会起身想去扶他:“公子?”
  “别!”乐言话还没说完苏怀锦就一耳光打的薛九歌倒在床上头晕了好一会:“贱人!你这个贱人!都做了我的妾室,心里想着的却是那个奸夫!他待你不好你都死命的护着他!贱人!”苏怀锦一边说着一边又狠狠的用鞭子抽她。
  乐言急的拦不住紧紧的抱着他:“怀锦,我求你了别打了,别再打了,她扛不住的。”
  苏怀锦推开了乐言伸手也抽了她几鞭子恼怒的说:“你也不是个好东西,跟那明浩轩亲亲我我的眉来眼去,我待你们不好吗?一个两个的心里都装着别人。”
  伸手遮挡的乐言害怕的闭着眼睛,薛九歌倾身挡在她身前:“公子有怨就冲着妾来,妾无话可说是妾做错了事,妾认,公子要打要骂妾都不会反抗的。”
  似乎是薛九歌抱着乐言的举动叫苏怀锦清醒了不少,他后退了好几步晃了晃脑袋,乐言扒开了薛九歌的胳膊:“怀锦不是这样的,他之前脾气是不好可是后来有所改变,今晚不知道怎么了突然喜怒无常了起来,我不过就是劝怀锦少喝一些酒他就…..就控制不住似得跑过来。”
  薛九歌试图去靠近他,苏怀锦极力克制着自己的怒意:“离我远些!”
  “为什么会这样?公子说过会与九歌相敬如宾的,难道公子的承诺如此短暂吗?”薛九歌想拉回他的理智,掐住她脖子的苏怀锦眸子是深紫色隐约能看到她的怒火:“南宫青平,他说我永远不肯将你还给他了,他与我说你们才是两厢情愿的,我不过是强行留你在身边,他同我细说了你们所有的事情,你心里还有他是不是!”
  喘不上气的薛九歌握着他手摇着头:“妾没有公子…..”
  乐言几乎是爬到他脚边的:“怀锦松手,她会死的!怀锦我求求你,我是乐言啊~”平日里她总是能拽回他残余的理智,可唯独这一次他却是死死的双手掐住她脖子。
  “怀锦~”苏铭安出现及时的拉开他们,陆勋忙接住晕过去的苏怀锦,苏铭安扶住薛九歌爬起来的乐言也是第一时间看薛九歌怎么样了。
  陆勋查看了一番:“没有发现什么,怎么会无缘无故的又失控呢?”
  苏铭安也起身探查了苏怀锦:“你的意思是怀锦从前是有问题的?”“是啊,我最开始接触他的时候怨念很深一股子戾气只是仙气太浓郁遮盖住了,他现在慢慢的压制按理说是不会的,怎么今日反而越发厉害了。”陆勋皱着眉头很不解。
  坐在床边捂着脖子咳嗽的薛九歌垂着眸子平静的开口:“青平…..是他找过公子了…..”
  “请世子殿下安…..王妃娘娘急召世子殿下。”
  看过去的苏铭安拍了拍陆勋:“这里先交给你处理,我去看看母后。”
  点点头的陆勋示意他快去,苏铭安看了眼乐言和薛九歌微微拱手后快速离开。
  寝殿里的轻衣弹着古琴一袭深蓝色的长裙搭着外袍端庄大气,苏铭安进到里面时总觉得有些说不出的压抑:“儿子请母亲安。”
  轻衣没有抬头只是停了手上的动作:“做这个世子铭安自在嘛?”
  微微一怔的苏铭安看着她道:“儿子能有如今的荣耀都是母亲和父王赏赐的,儿子自知做了这个世子就该担起应尽的职责,儿子从来不敢懈怠分毫,母亲和父王的庇佑下自然自在。”
  “自在?身在皇室哪有自在的,我却被这个身份禁锢了许多年,我引以为傲的荣耀也不过如此罢了,铭安,我不能陪着你一辈子,未来的路还得靠你们自己走,皇叔啊将我保护的太好他舍不得我,你也说了做了这个世子就该担起应尽的职责,而我却什么也做不了,我辜负了我的子民辜负了你父王也辜负了皇叔的厚爱,我做不到一个母亲妻子公主应尽的职责,铭安你帮帮母亲好吗?让母亲回到九幽君去。”轻衣抬起满是泪水的双眼望着他。
  苏铭安捏紧拳头对上她眸子不再温柔提高了声音:“母亲想为了一群自私自利的家伙抛下夫君孩子以身殉国吗?母亲是公主又如何,就算日后小寒有这样的想法我也会阻止她,我不能让母亲离开我们,更加不能断送了母亲的性命。”
  略显失望的轻衣红着眼眶:“铭安….你是我的儿子应该更能理解母亲的心。”
  “我不懂!也不想理解!就因为知道母亲什么想法所以就要亲手送母亲离开去送死?母亲答应过儿子的不会离开儿子的,好,今日母亲非要离开可以,那就从儿子的尸体上踏过去。”苏铭安唤出剑架在脖子上,他对自己丝毫不手软脖子已经有血渗出来。
  轻衣急了站起身要过去,苏铭安后退了一步坚定的看着她:“母亲大可现在就走,没有人会阻拦母亲半步。”
  见他脖子流血轻衣心疼的眼泪直掉:“别再动了!你把剑放下!”
  “我放下了母亲就要舍下我们了,儿子可以不做世子也什么都不要了,我只要母亲活着在父王身边。”苏铭安似乎是铁了心以命相逼。
  苏锦澈从后握住他的手拿下他的剑看了看他的伤口眼神里是疲倦不堪:“你要走了吗?你想好了?你死了我随你一起死,生同衾死同穴我不会违背我的诺言,何况…..你死了我就算想为了孩子们苟活也活不了。”
  这话一出轻衣和苏铭安都愣住了,轻衣忽然明白了什么不敢相信的盯着他:“你怎么呢?”
  “我没有办法,我得救你的命,你决定好了我都听你的,黄泉之下我陪你一起。”苏锦澈眼里有泪看着她时依旧爱意满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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