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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邂逅郑萍


上课了,刘老师很会讲课。那一种水彩简笔画她边范画边讲解。口吻亲和耐人寻味,授课难点重点表述清晰详略有致,不要说是这群小学生,连张文都听的钦佩有趣。

        到了学生绘画教师巡视环节,气氛活泼泼的。几个家长也趁乱出来进去,张文就坐不住了,也想去楼下看看画展,或到楼外抽只烟。

        下到一楼书画展厅,他抱着双臂正看那些作品,右边走廊忽然传出喧哗,拥出一群人,有围观的也有厮打叫骂的。朝这边拉扯而来。张文见状后退躲闪。

        见一花臂壮汉抓住一长发女的头发拖行,另三四个男女也对那长发女咒骂踢打,其中一歹毒中年女撕扯其外衣。围观者们保持距离围观,只小声劝解。

        长发女被围殴,挣扎反抗却力不从心。

        她一手护被揪的头发,另一手抵挡被撕扯的上衣,却鼻青脸肿的挨着混乱踢打。她牙上带血,口里依然喊骂,狼狈但不示弱。

        张文先听她嘶喊的声音熟悉,细一看,原来是记忆里极熟悉的人,郑萍。

        张文忽然睚眦欲裂,大喊一声:“你们他妈的干什么?快住手!”

        他冲了过去,奋力去掰那壮汉抓郑萍头发的手

        “松开!松手!”

        壮汉惊讶又睥睨的瞪了张文,旋即挥另一拳打在张文额上,顺口吼了句国骂。

        张文后仰踉跄,几乎摔倒。

        壮汉一手继续拉扯那女的头发,另一手指着张文咒骂。

        张文昏头涨脑晃了晃头,又跌跌撞撞的扑到壮汉身后,探右臂夹其脖颈,左臂用力扣住右腕。

        张文大力裸绞住壮汉的脖子,彼此都心跳加速脑袋嗡嗡作响,他头抵住壮汉后脑,嘶哑的喊叫:

        “他妈的放手,放手!”

        壮汉被钳制,发不出声,面色由红转白,双眼翻白忽的双手下垂。

        郑萍头发得解脱。她又嘶吼着挠打那恶妇。壮汉同伙两男两女却纷纷转向张文,掰胳膊打脸。

        张文撒回胳膊,壮汉无力而瘫倒。

        同伙男女们又去搀扶壮汉,郑萍和恶妇也不再厮打,仍互相指着对方鼻子放声大骂。

        骂的内容却模糊不清,似乎二人都在刻意回避,一声声的只在单调重复:

        “你他妈算什么鳖犊子玩意?”

        “你他妈的又算什么鳖犊子玩意?”

        只此二句周而复始。

        壮汉被扶起,神色渐渐恢复,指点着张文作势又要冲来,但又缺乏了些自信,同伙的男女们见状立即阻挡拉扯住他。

        张文擦了擦嘴角并不与他对视,他浑身紧绷,身形悄悄挪近了郑萍,尽量把她护在身后。

        这时跑来俩老头保安,和先前的围观众人开始了解劝。乱哄哄嘈杂了两三分钟,先是保安和那伙男女离去,后是围观者们簇拥郑萍回去了走廊深处。

        美展大厅里重新寂静,只留下晕头晕脑的张文,他额头疼痛,精神也错愕凌乱。

        此刻既没人问候他,也没人苛责他。他拣起地上的黑手包,心里乱糟糟的,想去郑萍那问问怎么回事。又觉到不该再添乱了。

        出了楼外,张文坐在台阶上,手指哆里哆嗦的点了根烟,深吸了一口,徐徐吐出烟雾,心里惊奇怎么就遇见了郑萍。

        郑萍比张文大两三岁。是文教局机关文员,本地有名的美人。民歌唱的极好。有时教委派她来张文学校听课,工作上也有一定的业务接触。

        几次文化局组织大型文艺演出,曾安排张文和郑萍二重唱,张文的内心悄悄为郑萍的美貌震撼倾倒。但又绝对能分清幻觉和现实,非常客观的明白自己的身份能力。所以只能表现敬慕,并没表达无用的爱慕。

        在张文前生重叠记忆里,将来终于和郑萍发生了纠葛关联,象是隐秘的情人,有开心而后的伤心,有热情而后的冷漠,惊喜混合着惭愧。有奔放有淡薄也有尴尬的情怀。

        但此刻的张文却又想不清那些细节。

        今天相遇郑萍,他莫名的亲切又惆怅,那种感受不像老情人,倒象是久别的亲人。

        此时还只是2001年,张文知道,他和郑萍之间的所有故事,都还没有发生。那么,张文自问愿意再发生一次吗?愿意再一次生息起伏么?

        张文茫然无措。

        ……

        中午美术课放学。龙龙问张文额头怎么红了?张文沉吟了一下,说刚才不小心撞到门上。

        带着龙龙去了肯德基店。给龙龙点了汉堡、薯条、鸡翅、芬达。张文自己要了杯可乐,他爱看龙龙吃东西,自己却吃不下,尤其下午还要去应杨学舟喝酒。

        半晌吕丽也赶到肯德基店交替张文。下午她送龙龙学电子琴班。

        张文就骑车回到城边区去找杨学舟了。

        城边区有十来个钢铁厂,四五个化工厂,为了避免城市污染,离辽南市中间隔着十公里的农田,连接三条宽阔大马路。

        张文本是城边区人,他从业的职业高中在城边区,父母家人乃至发小朋友也多在那里,甚至当初的婚房也在那。

        因为妻子吕丽是辽南市人,工作单位也是市内百货公司。

        市区加上公路,无论坐车还是骑摩托都要辗转近一小时。夫妻二人必要有一个通勤上班,所以岳父母又在市内给置办了房子。张文骑摩托跑远途上下班,当初故乡的婚房只好闲置。

        城边区虽工厂林立工业污染,但区政府体系健全。

        这二十几年大兴土木楼房林立,只剩东北角一块最后的平房区,约两三百户,是□□之前的工人老宿舍。

        张文年幼时也居家在此。八十年代后老住户纷纷搬走,老宿舍住房小而不便,后来居之的多为外来的苦力游民,三无商贩,比较孤苦底层的人家。

        房子是杨学舟父亲分得的,三十多年一直也没有搬出,杨学舟在此娶妻生女,赡养着老父亲四口人居住至今。

        张文骑着摩托,驶进这平房区巷陌中,内心不不胜感怀。

        在朦胧记忆里,后来这平房区拆迁,变成了另一片居民楼群。

        但现在是2001年,这些瓦房在眼前失而复得,那些曾经看过四十年的破瓦残檐,那些老杨垂柳,这些与生俱来随风逝去的风物,竟然重现,

        张文不禁停车驻足,左顾右盼,满眼斑驳不胜唏嘘。

        “嘿,老大,摩托车不没坏么?怎么不走了?”

        张文正扶住车把沉湎,正怀旧恍惚间,忽然如梦初醒,他惊乍回头,看走来二人,瘦高的是李勇,健壮的是周晓生。

        张文忽然热泪盈眶,其中那个人是周晓生!

        记忆里周晓生2013年病死了。但这是2001年!

        张文忘情的对周晓生张开双手,摩托兀自倒地。张文涕泪交加想大喊一声兄弟啊兄弟

        遥远的耳畔忽又飘荡过窸窣嘶哑的低语,如群鸟嘈鸣:

        “天机——不可泄露——”

        声音又攸忽消逝,无影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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