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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五章 行刑


“所有亲爱的兄弟姐妹们,经过大家的不懈奋斗,我们成功地抵御了第八十次械骸的冲锋!在这场可怕的灾难面前,每一位思诺尔镇的孩子们,都用自己的方式,展现着对联邦的忠诚,以及对人民的热爱。”

断壁残垣。

这座维多利亚风格显著的边陲小镇,已经在械骸的冲击之下变作了一片废墟。接近半数的镇民死在了这场尸潮当中,而活下来的,仍有一大部分被安排到了战后重建的工作中。

小镇上硕果仅存的几十个老弱病残被带领到了小镇后端的一处荒无人烟的灰质水泥路面上,这里是每位镇民讳莫如深的禁地。

六个阴森且鬼祟的绞刑架,上面站着六个神情不一的镇民。

“嘿嘿……掉下来了……”

那个被称为帕里斯的疯子即便是被五花大绑,依旧笑得像是个刚刚得到糖果的孩子,“寻犬把我的翅膀撕掉了……嘿嘿……公司不想让我们飞上天……”

看台之下的众人闻听此言,像是被激怒的蜂群一样议论不绝。

“这个不学无术的帕里斯!”

“他在胡说什么呢!”

“什么翅膀?什么掉下来!他竟然质疑鸟居,质疑斯巴达姆,疯子!”

看台上的帕里斯同台下的镇民们,用几乎相同的眼神互相注视着对方,像是疯子在注视着疯子。

“我记得之前曾经嘱咐过你们,塞上这个疯子的嘴!”

老镇长艾格礼松的声音痛心疾首,他充满感情地注视着看台之下的镇民们,抬手点指着帕里斯,语气悲切而动人,“这个家伙……在尸潮爆发之前惑乱军心,到处散播不实言论,对待工作消极散漫,当所有人都在努力为了联邦而燃烧生命的时候,他却在想方设法地为联邦的工作抹黑,为斯诺尔顿小镇拖后腿,加倒油!我充满智慧的兄弟姐妹们,你们就是法官,是陪审团,是我们小镇的法律!对待这样的狡诈恶徒,我们应当如何进行裁定!”

“绞死他!”

“绞死他!”

“绞死他!”

山呼海啸一般的咆哮,而那个疯子,却也在这样振聋发聩的咆哮声中仰天大笑。

“疯子……”

似乎是回光返照,他的眼神突然变得无比清明。

这个疯子戏谑地瞥了一眼看台下的众人,转瞬又把眼光落到了老镇长艾格礼松的身上,再次狂笑道,“疯子!”

“他……说我们是疯子?”

“绞死他!”

“绞死他!”

“……”

镇长的眼神陡然变得凛冽,两腮的肌肉被他咬得涨出一道道坚韧的线条,他几乎不带丝毫感情地下令,“行刑!”

绞刑架下方的门扉豁然张开,帕里斯的身体立刻被脚上的重物牵引着急速下坠。

【噼啪】一声脆响,脊椎折断。

掌声和欢呼声几乎同一时间在人群当中爆发。

“绞死这个叛徒!”

看台下的人兴高采烈地朝着空气挥动着拳头。

“去死吧,恶魔!”

甚至连孩子都在欢畅地叫喊,似乎在为了这次正义的决断而喝彩助威。

镇长抬手示意众人安静下来,转而把手指向了绞刑架上的第二个人。

事实上,在疯子帕里斯之后,绞刑架上站着的人便正是老约克逊一家。

艾格礼松的神情同样痛心疾首:“他们,才是镇子上的恶魔!”

看台下的众人立刻爆发出一阵整齐划一的嘘声。

“他们,是整场灾难的始作俑者,他们是尸潮的同僚,是械骸的联络人!”

台下的镇民各个目眦欲裂,怒意盎然地盯着这一家子。

“绞死!”

“绞死!”

“绞死!”

“放开我,你们疯了!”

法奥尔斯奋力地扭动着自己的躯体,然而除了手腕被锋利的草绳所磨破,他的一切努力都是徒劳,“你们没有权利抓我,我犯了什么罪,凭什么抓我!”

“你们是械骸的联络人,还敢狡辩吗,你这个叛徒!”艾格礼松歇斯底里地咆哮道。

“放你/妈的屁!”

法奥尔斯头上的青筋都因为愤怒而显现出来,“我他妈要是械骸的联络人,第一个就让他们咬死你这个老王八!呸!”

“看见没有,看见没有我亲爱的家人们,瞧瞧这个猖狂无度的叛徒,他竟然扬言要用械骸来攻击我!”

镇长表现得更为义愤填膺,他卖力地拍着桌子,对看台下的众人大吼道,“当我们的同胞们冲进指挥台的时候,他,以及另外一个罪人尤格尼塔,就躲在下面窃窃私语,而且对于我们的拘捕,表现出了前所未有的抗拒!这个人,连同他们罪恶的一家,在每次抵御尸潮运动的时候,都表现得极不配合。在这次百年难见的灾难当中,这个小杂种竟然带着另外一个小贱人趁乱钻入了地下指挥部,妄图以这种方式干扰小镇的城防工事,试问,此举他们居心何在!”

“我曹你姥姥!你们难道没看见,镇上有多少年轻人是死在自己人的炮火之下的吗,这场防卫战我们完全可以交给程东一人来负责,斯诺尔顿原本可以不用死掉那么多人的,你这个沙比!”

法奥尔斯的眼睛都红了,手腕处已经因为他的挣扎而被磨得血肉模糊,他还想开口争辩什么,脑袋上却挨了身旁的刽子手重重的一拳。

耳鼓轰鸣,所有人说话的声音都像是被扣在了一个巨大的罩子里面。

他听见艾格礼松接着义正词严地高声道:“听见了没有,他还敢提到那个名字。程东是谁?我们小镇上难道有人叫做程东吗?”

艾格礼松似乎真的在询问看台下的众人,他的语气稍作停顿,当得到自己想要的答复时,立刻接着道,“那个所谓的,尖塔来的技术员?他妈的,我们小镇之所以变成这样,还不是拜他所赐!”

“拜你麻的狗臭屁……咳!”

法奥尔斯的喉咙里抢出了一口血沫,说话的声音就像是个醉汉一样,绵软而又含糊不清,“如果没有他,这个小镇早就完了!”

“听见没有,这个叛徒还在替那个骗子说话!”

艾格礼松高声道,“那个名叫程东的家伙根本就不是尖塔的调查员,换言之,那个家伙才是所有械骸的首领,是他,动员了这一场又一场的浩劫,他是械骸的王!而你们,就是程东的联络人,叛徒!”

“对,无耻的叛徒!”

“我们都听到了,械骸曾经称呼那个骗子为哥哥,他们都是一伙的!”

“别傻了孩子,认罪吧,他们或许可以因为你是初犯,而对你网开一面,让你死得没有那么悲惨。”

法奥尔斯惨然一笑:“我没做过,我认什么罪?那个天杀的老王八……无非是因为程东曾经顶撞过他,所以几次三番地想要拿程东开刀……你们不明白吗?”

“下一个我要抓的就是程东!”

艾格礼松继续义正词严地发表着演说,“那个叫程东的骗子躲到哪去了,把他们交出来,我或许可以对你们从轻发落!”

“你?嘿嘿……”

法奥尔斯戏谑地扯开了嘴角,“找到程东又怎么样?你能把他怎么样!杀了他?就凭你!”

艾格礼松强忍着怒意,瞥了眼一直保持沉默的约克逊和波莉:“你们两个呢?据我所知……你们两个当初应该和另外一个贱人在一起对不对!那个贱人在哪?”

这对老夫妻满是柔情地对视着,似乎眼里除了对方便再无他物。

约克逊头也不回地沉吟道:“萨缪尔家没有叛徒,要杀要剐随你,我们没见过安云小姐,也不知道他去了哪!”

“你们萨缪尔家族真的没有一个好东西,父亲是这样,母亲是这样,叔叔婶婶是这样,就连萨缪尔家的小崽子都是这样!”

艾格礼松再次愤怒地大拍桌子,“活该你们家断子绝孙,一帮不识时务的傻子!刽子手……”

“嘿,我有句话要说!”

尤格尼塔并没有挣扎,眼神中仍是往日的一副冰冷和沉静,“这些镇民……在你眼里算是什么?”

“罪人,现在还轮不到你来质问我!”

“尸潮爆发的时候,你在哪?”

“我说了,现在轮不到你来质问我!”

“在这座小镇上,法官、陪审团、刽子手,都只有你一个人!”

她的眼神冰冷,笑意也同样冰冷,“你一直都把自己当做是斯诺尔顿的一切,在这座小镇上生活的镇民们,不过是你可以随时销毁的附庸品罢了。在你眼里,这些镇民算是什么,你敢拍着良心说吗?”

艾格礼松气极反笑:“你是想分化我和家人们之间的关系……对吗?卑鄙的叛徒,我现在可以一个字一个字地告诉你,这些镇民,都是我难以割舍的家人!”

“所以当你的家人遭遇危险的时候,你的选择就是躲在小镇后方时刻准备逃跑吗?”

尤格尼塔眼中的光芒变得更加锋利,“我可敬的镇长大人,您还真是不要脸啊!”

“你们这么保护程东那个骗子,对你们又有什么好处?”

艾格礼松咬牙切齿地嘶吼道,“你们以为,我会被这些可笑的言辞激怒吗?别傻了我可怜的孩子们……你们所信任的程东在哪呢?当你们面临生死危亡的时候,他却像个缩头乌龟一样的藏了起来。那家伙宁愿把你们推出来顶嘴,也不肯现身接受小镇的审判,你们觉得,他就值得你们拥护了吗?”

不等这些所谓的叛徒开口,艾格礼松接着补充道:“你们的死,对于小镇来说是个警醒;而对那个骗子而言,根本什么都不是,你们都被耍了!还不清醒过来吗,我可悲的孩子们?”

话音刚落,老镇长的前胸就突然被一条猩红的藤蔓所贯穿。

他不可置信地盯着自己的前胸逐渐被鲜血所浸透,在人群中的惊呼声中,他整个人都被这根血藤高高地挑了起来。

“第一,我并没有逃走,只是去了一个不得了的地方,去取回一些不得了的东西;第二,我从来也没有准备让法奥尔斯一家替我顶罪,有罪的不是我们,而是你这个老东西。”

程东冷笑着从远处深沉的黑暗当中出现,左肩上延伸出的狰狞的血藤,此时正像是血管一样轻轻地蠕动着。

艾格礼松能够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生命正被那根恶心的藤蔓一点一点地抽走,可是他只能满脸怨毒地扭过头去,从嗓子里发出语焉不详的嘶吼。

他看着那个男人玩味地盯着自己,说出了他生前能听到的最后一句话:“第三,如果不是找到了这么个大家伙,我还真的没办法这么早动手……前面说的都是废话,老子早就想要弄死你了,废物!”

他冷冷地注视着已经在看台下方乱作一团的众人,继续大大咧咧地开口,“如果不想让老子屠村的话,所有人老老实实地待在原地站好!接下来……我要给大家讲个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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