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御剑飞行
云容感受到屋外有人，走到窗前，便看到华凝站在篱笆前的梨花树下。虽说现在还算得上是冬季，可是无渊峰顶受结界影响，四季如春时。一树梨花也开得很漂亮，华凝一身淡白的衣衫站在树下，倒像是梨花成了仙。
等了一会儿，看华凝还没有敲钟的意思，云容才挥了挥手，仙障便落下了。但华凝只是走进去抱起一摞簿子便走了。
翌日，华凝亦是等在篱笆外。云容散去仙障。华凝抱簿子放在案几上，便离开了无渊舍。
几日下来，皆是如此。云容也仿佛早已适应。
……
晚间时
二长老云容召集了众长老商议试炼大会一事。昆仑山的试炼大会即将启动。各项工作都需要提前一个月准备好。
翌日试炼大会的榜就贴了出来。弟子们纷纷上前。
新入门的弟子道：“什么是试炼大会？”
“你怎么连试炼大会都没听过。试炼大会就是考验弟子修习成果的一场测验，一共三级分别是初级、中级和高级。”
一名弟子解释道：“初级，就是为我们这些刚入门的弟子准备的。我们如果今年过不了初级，明年还得再过。今年过了的，明年就可以直接参加中级的比赛。要是过了高级比赛，你就可以出去历练了。过了历练就可以直接出师了。”
又有弟子不解道：“出师是什么意思？”
“出师就是不用再在昆仑山待下去了。比如，可以去下修界当夫子，可以当捉妖师等等。”
“哦”那弟子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又道：“那过了高级试炼岂非很厉害了。”
“是呀，不过，每年还有一道加试。”
“加试就是，过了高级试炼的弟子要同长老们的亲传弟子进行比试。若落败不超过十招，就可以留在昆仑山当内门弟子了。”
“你这么说，那咱们饭堂的师兄师姐不会都是内门弟子吧？”
那人终于摇了摇头：“这我就不知道了。我只知道，咱们昆仑山之所以有内门弟子，是因为咱们这昆仑山离妖界很近。万一妖界有动静，咱们昆仑山就是第一道门。若是咱们守不住，这人界就该遭殃了。”
“原来如此。”
这时，又有一名弟子问：“为什么这种比赛不设在年末，大家学了一年，才好通过嘛。”
“这个我知道，这第一呀，是为了测试新入门弟子的水平。第二，我们这课，基本今年一年就教完了，后面的就看谁的领悟高谁更勤奋，领悟高的，今年过初级，明年直接过中级，甚至高级。这样就省了近一年的时间。”
“很有道理。但像我这种天赋算不得好的弟子，今年没过，岂不还要等上一年。”一弟子道。
那解说的人咳了两声：“这就是我要说的第三，如果你今年过不了，就算是在等上半年你也过不了。还不如再踏踏实实地学一年。毕竟以后是要去斩妖除魔的，不练踏实了，真要遇上什么妖魔，岂不直接一命呜呼了。”
众人赞道：“说得有理呀。万事不可急于求成。”
华凝站在人群后面。心道：“所以，成为内门弟子就可以留在昆仑山？”
想着，华凝眉色一凝，她要留在昆仑山。
……
三长老演示了一段剑法，便分步来讲。讲完之后道：“一月后便是试炼大会，试炼大会的剑术赛是要同御剑之术一道进行的。故从今后起，修习剑术时，每人可带两把木剑，如果练熟了这套剑法，便可以试着一边练剑一边御剑。”
“是”众弟子道。
三长老点了点头，突然看向华凝：“你能做到御剑和练剑同时进行吗？”
华凝摇了摇头。
白弈疑惑，心道：“按照她的天赋，应该是可以完成的呀。”便接道：“你要不要先试试看？”
华凝愣了一下道：“我还不会御剑之术。我从未学过御剑飞行。”
白弈这才想起，之前自己只顾演示剑法了，却并没有教她如何御剑。
“这御剑之术，一靠灵力，二靠专心，三靠意念。”
白弈接着道：“先前五长老的那一掌，打通了全身的灵脉，如今你气血顺畅，灵力虽然没有那么强大，但却畅通无阻。御剑百尺，不成问题。我听说你昨日又幻出了七彩的纸鹤，想来专心和意念便也不是问题了。”
“你把木剑放在地上。听我口令。”白弈说着，便开始念口诀：“灵息清源，沉于心田。灵剑有犀，万念归一。”
华凝按照三长老所说的，果然木剑从地上升起。华凝跳上剑。
“按照我方才教你的，用意念告诉它，你想去哪里。”
华凝专心地看着木剑。指尖运了些灵力，一发力，竟直接飞过百尺。华凝也是震惊，才稍有分心，便见木剑开始不稳。华凝凝神。突然，木剑绕了两圈，开始不受控制得冲向别的地方。
白弈也惊了，急忙御剑去追华凝。
可华凝因为受了惊吓。灵息流窜，导致木剑飞行得太快了。
白弈爆了爆灵力，刚要追上华凝，华凝的剑却突然绕道撞向一座山峰。
白弈急忙调转方向，可还是迟了。
木剑撞上了山上的结界，华凝整个人从空中落了下来。
白弈刚要去接。一个身影飞身而过，抢先接住了华凝。
三人落了地。白弈忙上前问道：“你没事吧？”
华凝摇了摇头。“多谢三长老关心，弟子无碍。”华凝说着又看向刚刚接住自己的二长老云容：“多谢二长老相救。”
云容沉默了良久，看了看华凝，对白弈道：“师弟，我有话对华凝讲。”
“好，那我先走了。”
云容点了点头。白弈便离开了。
白弈一离开。云容就变了脸，他恼怒地看着华凝道：“这样做很好玩儿吗？”
华凝：“……”
“你故意掌控不了剑术，故意撞在无渊峰结界上，你有想过后果吗？你是在拿生命开玩笑，你知道吗？”云容怒道：“真是愚不可及。你用这样的方式去接近一个不喜欢你的人，只会让那个人更讨厌你而已。”
华凝看着云容，瞬间红了眼睛：“对不起，弟子知错，弟子以后都不会这样了。”华凝说完，便逃开了。
云容本在恼怒中，可看到华凝跑开的一瞬，他心中又生出了一丝慌乱。“是不是自己说话有些严重了？”但想了想，云容还是没有追过去。
晚时，华凝等在篱笆外。云容一挥手，打开了结界。华凝像往常一样抱了簿子便走了。
云容看着华凝的背影，独自叹了口气。其实他知道华凝是有那么一点喜欢自己的，可当她踏入昆仑山的那一刻起，他们之间便再无可能。
……
“我怎么感觉，近日你不甚开心呢？”说话的是簟玉。
华凝答非所问道：“我想尽快学完所有的课程，我想早日闭关。”
“我可以教你识草药。”簟玉笑道：“虽然我剑术和法术没有那么厉害，但是行医问药可是得到了真传。”
华凝也笑了。“你是四长老的亲传弟子，这医药之术能不是亲传吗。”
“你要是想学好剑术呢，我就给你指一条明路。”簟玉笑嘻嘻地道：“这条明路就是林于师兄，你天天去围堵他揍他，而后观察他招式是如何变化的。等有一天，你能在十招之内接他一招，你就可以出师了。”
“我刚入门的时候，同他打了一架。踢翻了他手中的书。我知道当时他没有用灵力，是不想伤了我。可若以后他还是如此让我，我该怎么办？”华凝问。
簟玉听完，一脸看热闹的样子道：“放心。我跟你说呀，像林于师兄这种人就是欠揍，你把他逼急了。他自然就出手了。师姐我很期待你能打败他。”
“师姐你，是跟他有什么仇恨吗？”华凝终于忍不住地问了她。
“别胡说。”簟玉眼神扑朔道：“同门之间要友好相处。”
华凝笑了笑：“是是是，友好相处。”
簟玉看着华凝那敷衍的笑，不由叹了一口气。“我自幼心高气傲，天资出众，初上昆仑山就一次过了三关。你也知道，过了三关后，还要下山历练三月，并且回来再闭关三月，才能同关门弟子们比试。我那时心高气傲，过了三关，就直接向林于发起了挑战。可那家伙不应战呀，我就天天去偷袭他。有一次把他惹急了，他就跟我打了起来。十招，我一招也没接住。还被打得遍体鳞伤。”
簟玉接着道：“我当时就在想，世间怎么可以有这么不懂得怜香惜玉的人，真是气死我了。”
“那后来呢？”华凝问。
“后来，我们因私自斗殴，被长老责罚了一个月的面壁思过。再后来，我发愤图强，第二年，在他出到第七招的时候，接了他一招。”
“想不到，你们竟有这段往事。”华凝笑道。
“是呀，都是前尘。所谓山外有山，人外有人。想开了，就好了。”
华凝：“是吗？我怎么听说是五长老明令禁止你不许跟他打架的？”
簟玉干笑了两声：“你，你都说是听说了，肯定是假的。你是相信听说的，还是相信我说的？”
“你说的。”这三个字华凝说得甚是违心。
簟玉笑了笑：“这就对了。”
……
于是第二天，林于用过早膳，刚出食堂便感受到一股不善的目光。
突然，一股清风袭来，林于飞身躲过。
华凝飞身上前，便同林于打了起来。簟玉就在门口看热闹。
“华凝，小心。”簟玉喊道。
华凝刚转身就被一道清气袭落在地上。
簟玉惋惜地连连叹气。突然感受到林于不善的目光，簟玉立马装出一副无辜的样子。
林于收回目光，这时华凝又欺身而来。林于只得再次应战。
簟玉便收回之前无辜的样子，继续看起了热闹。
“哎呀，很久没看到林于打架了。”
听到钱溏的声音，簟玉回头：“我也好久没有和你打架了。”
钱溏尴尬地笑了两声：“打什么架？咱俩打架能有他俩打架精彩？”
簟玉：“你不是跟他一伙的吗？”
钱溏笑道：“簟玉你说话不要这么不好听，我们那叫志同道合。”
“志同道合呀？那他现在在打架，你怎么不去帮忙？”簟玉道。
“你这话说的，那当然是因为林于厉害呀，根本就不用我出手。”
“是吗？”簟玉笑道：“你确定你不是因为要看热闹，所以才不去帮忙的？”
钱溏‘嘿嘿’笑了笑：“这你都知道。”
簟玉白了一眼幸灾乐祸的钱溏，而后也幸灾乐祸地看起了热闹。
“热闹好看吗？”
“好看呀。”簟玉笑着道，突然凝住了目光，大事不妙。她怔怔地回头，尴尬地笑道：“师，师父。”
四长老流樱，人如其名，是世间难得的温婉美艳之人。见到她，你就能想到一首人间的诗词“来看阳明山上花，红云一抹泛朝霞。”
钱溏在看到四长老的一瞬间，偷偷地溜走了。
簟玉：“……”
钱溏溜走是有道理的。因为只有他们这些亲传弟子才知道她们的四长老跟本就不是如外界传闻的那般人物。她们的四长老流樱，人前如白月光，人后心如‘毒蝎’。不似五长老的翻脸无情，一看就大事不妙的感觉。四长老恰恰相反，笑得越是温柔无害，你的结局就越是悲惨。
当年一个弟子不学无术，在草药课上捣乱。四长老温柔地走过去，道：“我知习草药很难。但是所谓‘书读百遍，其义自见’，只要你看得多了，以后肯定会得心应手的。”
温柔的声音如百灵婉转，说得那弟子如沐春风。可是第二天，那弟子的脸上就长了一个很大的疮，足足一个月，那疮才消下去。
想到这里，簟玉打了个寒颤：“师父，您老人家怎么过来了？”
流樱轻轻一笑，温婉道：“我最近研制了一款新的迷药。”
簟玉一听，声音都颤抖了起来：“师，师父。我，我想来了，我二师伯叫我。”说完簟玉马上开溜。
可刚走几步，簟玉便倒在了地上。众弟子都慌了起来。
华凝打得正热闹，看到簟玉突然倒在地上，便立马停了手，赶了过来。
流樱笑了笑：“放心吧，她没事。可能就是困了。华凝，你帮我把她带回仙草峰可好？”
“是。”说完，华凝扶着簟玉便跟着四长老离开了。
一众弟子见没什么热闹了，便散去了。唯有钱溏笑嘻嘻地向林于走去：“有生之年能看到这般光景，死也值了。”
林于瞪了钱溏一眼走了。
钱溏不讨嫌地跟上去：“话说林于你真是风姿卓越，桃花满地呀。听闻簟玉师姐当年也是这样对你的。真是可惜，早知道，我就应该早点拜入昆仑山派。这样就有两场好戏看喽。”
林于终于忍不住道：“你是闲得发慌吗？如果是这样，不如我帮你叫上‘簟玉’。”
“那倒不用了。”钱溏笑道。
看林于依旧在生气中，钱溏接着道：“哎，林于，你现在可不能抛下我。我看咱这师妹呀迟早有一天会成为真传弟子。届时她们两个抱成团，合伙欺负你，你可就腹背受敌了。你现在好好哄哄我，到时候我为你两肋插刀，怎么样？我够不够意气。哎，林于，你别走快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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