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04章 无耻之人
“要，再回京时，青天司发展不到两三万人，我都没脸见皇帝。”
其实皇帝没说‘青天司’扩编，但陈道玄这趟出来要办大事，不扩编怎么做啊？反正又不向皇帝你内帑要银子，还帮你把司做大，你就偷偷乐吧，至于猜忌这个猜忌这个的也轮不到我，有四公一侯顶着呢。
都出京了，又拿着‘王令旗牌’便宜行事的特权，再不整备整备腌臜队伍，陈道玄都没信心再玩下去。
拿到鸡毛这支令箭还发展不起来，那你这辈子也就那样了。
这是皇帝给的机会啊，你还把握不住？
反正别人怎么了解的，陈道玄不管，但他就是这么解读圣意的。
怕皇帝怪罪？
呵呵……不存在的，那位什么都不担心，就担心继统嫡位一事，因为这是他在死前都未必能完成的心愿了，哪顾得上其它的？
若是个健健康康的皇帝，陈道玄肯定不会这么瞎胡来。
形势因人而异、因势而变、善谋则成、擅专则立，若只等着天上落个饮饼，那你觉得你命够长就去等着好了。
“好的，爷，我一定让爹爹挑最忠心勇猛的来，那那那我回去写秘札了，爷你与珏姐姐先坐……”丰娘子也智明的紧，给他们创造机会。
果然，庞珏俏脸又红起来，但望丰宝琳的眼神儿却更柔和了几许。
会做人会来事的，走到哪都招人稀罕。
“嗯，你去吧。”
陈道玄微笑颔首。
丰宝琳一阵风儿似的就穿过前堂而去。
内堂只剩下了陈道玄和庞珏，她的侍婢在后面抱厦，本来在屏风那里侍立的‘了玄’也躲在前堂近门处了，一个个都是聪明人呐。
主人们有事自会唤你，没事时你还凑到眼跟前去做啥？
“珏儿，是不是奇怪，我这么快就回来了呢？”
“嗯，”
庞珏听他再次叫珏儿，尤其只剩下了自己和他，更觉得的暧昧，俏面粉色更炽，心跳都加快了几许。
“私底下，我茹儿表妹唤我吉哥哥，珏儿你也这般唤我吧。”
“……嗯。”
庞珏螓首都快耷拉到胸脯子上了，陈纨绔，你好……不要脸，居然让人家喊你什么‘吉哥哥’，尤其是，什么‘茹儿’表妹？你的？
女人天性敏感，陈道玄也是果然做的铺垫，省得日后解释了。
如今又住在州衙，月茹都算主人呢，她应该出来与公主、庞珏亲近才好，毕竟以后也是‘一家人’。
好吧，庞珏鬼使神差的又‘嗯’了声，这是同意了？
“珏儿，我都不好同你讲刚刚的事，讲了你定要骂我不要脸呢。”
“啊？”
庞珏心说，你还真跟公主卿卿我我了啊？难怪，这么快。
她虽然猜到，但听陈道玄说的有趣，又想听他亲口讲一下，便轻声道：“珏儿怎会骂吉哥哥？但讲无妨。”
哼，我倒要听听，你是如何‘不要脸’的？
“那个，嗯，就是，抱住亲了两口，公主就没脾气了……”
“呸……珏儿，先回去了……”
庞珏感觉屁股上扎了钉子一样，再坐不下去，这无耻之徒真是大胆啊，敢抱住公主就亲两口，自己再留一会儿……被亲了去如何是好？
跑吧，庞珏是心虚体热的不能了，丢下句话就跑了。
“哈哈哈。”
无耻之人居然还有脸笑？真真是……扛不住呀。
……
当刘三坤把‘司改新制’与一众‘副都监’们说了，他们俱都大喜。
几个人在衙房整整商讨了一个后晌，到夜里才让文吏写出细节章程，刘三坤再次审了一遍，感觉差不多了，看看天色已晚，不好再搅扰‘镇抚使’大人，明日再报吧。
这个消息其实已经在‘獬卫’们传开了，人人惊喜，个个激荡。
而在晚饭之后，陈道玄一个人衙堂上接见了秘密潜返的‘汪英’。
他被派出几日了，就是暗中秘查孟州的一些情况。
别说，汪英此人神出鬼没的，能力又极强，还真是个很好用的帮手，虽说年龄也不小了，可亦胜在狡猾、老成、机智方面，这样的人独挡一面是没问题的。
“如何，可查探到甚么？”
陈道玄见到风尘仆仆的还是有些高兴的，应该是有了收获，不然他不会回转。
“大人，此番老奴去探了探三大商号在孟州的分号，大人若要孟州码头的利益，此三家商号必选其一下手，另两家就一定乐见其一被朝廷打压，三大商号才是孟州码头最大的受益者，只要敲疼了他们，其它人就会更加忌惮，若是从其它人入手，一则收效甚微，二则起不到敲山震虎的威效以慑诸方。”
“这三大商号，我倒是只闻‘鼎源’之名，另两家是……”
“回大人的话，另两家是‘庆记’与‘广茂’，它们俱都与权贵勋爵豪门有勾连，利益交织、错中复杂，一时间都说不清楚，”
“哪一家与河北唐王走的最近？”
“那应该是‘鼎源’了吧，鼎源的总号一直就在‘唐州’，后来唐王就藩唐州，很多人都认为‘唐王’背后最有利的支持者就是‘鼎源商号’，更有甚者讲没有鼎源，就没有今时此日强势的‘唐王’，‘庆记’与‘广茂’也与唐王有生意合作，花花轿子人人抬嘛，其实他们都在前期押注，毕竟宫中那位身子不好都传遍了大江南北，而唐王是被看好的最有力继统争位者……”
如此说来，这唐王也算借到了一些‘大势’吧？
想想的确也是，人家可是如今唯一‘太后’的亲儿子，当时皇帝即位时，只因年龄太小才没那个机会，如今却不一样了，皇帝病恹恹的可能随时龙驭上宾，反而是他的后继者年幼，机会就到了‘唐王’这里，唐王亦是今上亲弟，‘兄终弟及’亦合祖制。
这也是好多人看好‘唐王’的原因所在。
皇帝做的最蠢的一桩事就是放唐王离京就藩，以致有了今日之危局。
“唐王那边的‘连机弩’不少吧？”
“这个，以老奴估计，最少也有500具之多，多不过‘千’吧，但连机弩的确是极大的威胁，便是对‘龙禁卫’这样的重甲精骑都极具杀伤力，堪称当世利器，不过钢弩难制，买的话又极贵，外夷那边是死不松口的，只捆绑着‘弩具’一起卖呢，另外就是外夷那边都制不出多少，就这些连机弩怕是几年之功，除了从澜州进来，听说南边口岸都还没有呢……”
“从青州张青那里缴获的300连机弩，你以为是谁的？”
“这个，极有可能是陈国公订购的，而且不是从澜州外夷那里购得，应该是唐王放的水，要借陈国公的手对宫中那位不利，二皇子是陈国公外孙，他焉能不支持外孙？唐王有可能打的是另一心思，无非就是借陈国公把京城皇宫搞乱了，他再出来收拾残局，如今只是出些连机弩，也是划算的啊。”
“哦？”
陈道玄目光一亮，“你是说，这300具连机弩极大可能是唐王手里的？”
“正是，天魔教在澜州也有堂口，以这几年传来的信儿估测，外夷来一趟也大不易啊，最少都耗七八个月时间，甚至更久，据他们讲是万里越洋，风高浪急，有时候可能在半途就遇难，舰毁人亡……”
舰毁人亡？
那太正常了啊，汪洋大海之上，真是黑浪翻天，惊神泣鬼，这时代的舰船又怎么能和后世相比？十条舰翻个七八艘的都是常事，远的外夷一年能来一趟就笑偷了吧？
这么讲吧，船坚炮利的时代还没有到来呢。
眼下便是有了火药作用也有限，因为钢铁冶金术太落后，火药不与钢铁匹配，放爆竹烟花啊？当然，有了火药陈道玄也是能制造出‘土雷’的，里面装些碎铁渣片子，杀伤力也是惊人的。
不过，说到底如今还是冷兵器做为大主流的时代。
猪肉都还没流行起来呢，火药钢铁有点远。
毕竟大楚所在的中原是地阔物博的，三两千年积累下的物资财富也不是外夷小族堪比的，纵然在技术方面可能已经落后，但差距也不是很多，再过百年就难说了。
可能眼下就处于一个数千年未有之大变局时代开启的关键时刻，别说落后百年，就是落后十年二十年，你都要处于挨打的位置上。
陈道玄就是搞不清外面到底到底是个什么变改时期？
所以他想尽快去出海口看一看，别人意识不到的变革现象，他定能一目了然。
等自己看清了‘世界’如今处于什么发展时期，才能够制定长远的发展大计，而不是蒙着脑袋关在中原，对外界不闻不问。
只是目前‘连机弩’的出现，真的不算什么，毕竟它归于冷兵器时代的机关术，和火器时代还有着天壤之别的。
要说陈道玄对‘唐王’的忌惮还真是来自于‘连机弩’，毕竟他现在的底子太薄，统共就一千来人，要是一战折损过半，还混个屁啊？赶紧隐姓埋名寻个山旮旯去种地或许能活下去。
没有连机弩这种杀器，无非大家一起拼武勇、拼士气、拼血性、拼胆魄、拼筹谋。
“那我们就拿‘鼎源’来试试水吧。”
“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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