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教廷
秦珏一个反问，众人都无语了，不知道接下来的戏要怎么演。
要不然喵然是主播呢，她及时站出来打个哈哈，说：“你朋友挺帅的耶。”
一说这个，大家瞬间就都不困了。
不得不说喵然作为一个主播，还是有一些带节奏的天赋的，当大家开始对加百列的外貌评头论足时，就没有人在乎秦珏“背地里”的小小背叛了。
秦珏：“其实他不是我朋友，不过……”
不过她也不是看不出来喵然极力粉饰太平的意思。
“确实挺帅的。”
她微微一笑：“而且你们猜最厉害的是什么？”
“什么？”
“最厉害的是，他天生就长这样子。”
萨格拉斯、喵然几人面面相觑，不由相对掩面。
说起来其实他们几人的皮相都是相当优秀的，喵然有着刻意而为的娇俏和天真，萨格拉斯自带几分成熟的男性气质，芙罗拉更是有着女武神般的身材和面庞。
这很容易，他们是玩家，无论他们在真实世界中是怎样的一个人，在阿尔卡纳，他们都有一次，无数次，他们有着无数次的机会，选择要成为怎样的一个人。
这也是为什么在原住民眼里，玩家的身份是那么容易分辨。
对于他们来说，这是一个全新的物种，一个更高贵更耀眼的物种，仅仅从外貌上就能做出有效区分。
卡罗尔身份高贵，外貌秀美，似乎还有些不足以为外人所知的神秘力量，在真实的世界中，以真实的身份相对，她不会多看萨格拉斯一眼。
但是萨格拉斯是玩家。
身份优越的玩家萨格拉斯掩面大叫：“不可能会有人天生就长那样子的吧！”
之前喵然说加百列长得帅气，其实也只是随口一夸，毕竟玩家里说真的要找个歪瓜裂枣出来也不容易，大都是男的俊女的美。
当然，要是有人本来就审美异于常人，喜欢大肚子粗毛腿，甚或者性取向根本不包括人类，那另当别论。
没想到喵然随口一扯，秦珏再顺着扯，一口气给在场的不在场的全部都暴击。
“啊这。”喵然沉默了片刻，说：“其实我的真实颜值也有八分吧。”
秦珏微笑：“我信你。”
“我真的有。”
秦珏：“我真的信。”
一阵嬉笑怒骂，这件事就轻轻松松带了过去，秦珏按下不发，又随着喵然几人在温德勒一阵逛吃，到了天色见黑，卡卡、芙罗拉两人找机会溜了，只剩萨格拉斯还赖着不走。
此时夜黑人静，正是直播间里人气最高的时候。
萨格拉斯既然知道喵然是个主播，一登星网账号，顺藤摸瓜，早早就摸到了直播间里，潜伏半天，搞清楚情况，这个时候抓住秦珏准备发难了。
“姐姐。”他上来先服软。
倒也不是怕了秦珏……只是一点点尊敬罢了，真的。
他给秦珏倒上一杯酒，小酒馆是约翰的黑店，看见萨格拉斯人的时候眉毛差点儿没飞到头发里去，萨格拉斯让他清场他不敢有半秒钟拖延，战战兢兢地清了场。
此时的酒馆里，喵然有些困倦，拿了个睡袋蜷在桌子底下睡得正香，只有一个无情的摄像机对准了她安静的睡颜，桌上一支蜡烛投下昏暗的光影，随着喵然柔和的呼吸节奏摇曳。
萨格拉斯在直播间里窥屏，确定以摄像头的角度只能拍到他和秦珏放在桌下的小腿。
他的目光在那两双小腿停了停。
他穿着灰色的长裤，面料板正，裁剪得体，配有黑色的长靴，这是温德勒当前流行的装扮，没有什么值得一提的。
但是秦珏……
她的小腿没有被布料包裹，是光洁的，在烛火的阴影下像是一尊文艺复兴时期的神像一般。
顺着小腿的流畅线条，能够看到她脚下松松踩着的那双草鞋。
萨格拉斯看着那双草鞋，心里忽然有莫名的灵感闪过，可是当他去捕捉时，那感觉又很快消失不见了。
那是一双真正的草鞋，看上去粗糙，轻薄，还有着倒刺，和秦珏的那双漂亮而干净的双脚一点儿也不相衬，唯一可以夸赞的就是这双鞋姑且算得上是干净。
甚至可以说是太干净了。
秦珏今天是踩着这双鞋走遍了温德勒？中间似乎还经过了不少污水横流的地区？
萨格拉斯正要继续顺着脑海中突如其来的灵光闪现继续思索，却被一阵指关节敲击木质桌面的笃笃声惊扰了思绪。
秦珏在烛光的阴影下，微笑着看向他：“我想，你有很多话想问我。”
萨格拉斯于是彻底抛弃了心中的困惑，挺直脊背，做出他所擅长的谈判姿态来。
“是的。”
他可不像直播间里的那群人一样好糊弄，直播间里的人并不是真的想要那戒指，只是想要找乐子罢了，秦珏摸走了戒指，有更大的乐子可以看，他们自然是欢喜无限的。
但萨格拉斯被这个戒指困扰了太长时间，背后的故事他还没有彻底弄清楚，此时遇见秦珏，似乎是一个知情人，自然不会放过这机会。
“你看起来知道很多东西。”
“知无不尽。”秦珏淡淡说。“不过可能要让你失望，我并不是真的知道很多的那种类型。”
她到如今，做事的原则只用四个字就可以概括：从心所欲。
萨格拉斯深深吸了一口气，往笼罩在阴影里的，通往二楼的楼梯看了一眼，他在犹豫要不要和秦珏去往没有摄像头的地方谈话。
可是到了如今，计划已经全盘失败了，戒指——无论那个戒指究竟有着什么样的作用，又有着什么样的故事，也都与他无关了。
到了这个地步，披露出来背后的秘密又有什么要紧？
说不定还能坏了后面一些人的计划，让那些人也骂骂娘。
更何况秦珏此人，萨格拉斯也摸出来一点儿了，她这个人看似温和，其实是特别不好打交道的那种人，再多生些波折，哪怕就是换个位置，搞不好她就要甩手不管了。
萨格拉斯想来想去，忍气吞声，问：“那个戒指究竟是做什么用的？”
秦珏摸了摸下巴，晃晃悠悠地说：“你要问我加百列的身份，我还真的回答不上来，不过这个戒指，我倒还真知道。”
她说和加百列不熟，是真的不熟。
这种地方何必撒谎呢？
只不过萨格拉斯也不愧是混了多年江湖的，头一个问题就切中要害。
“你对风鹰教廷了解多少？”秦珏反问道。
萨格拉斯皱起眉头：“风鹰教廷是风鹰王国的国教。”他借助赘婿身份，混迹上流社会这么多年毕竟不是白混的，心思一转很快就明白过来：“你说那戒指是教廷的？”
“自然。”
秦珏看到戒指的第一眼就认出来了。
那戒指是教廷会喜欢的材质，教廷会喜欢的款式，后来当她看到加百列的那一瞬间，她右手握拳，轻锤心尖，而后伸开手掌，果不其然获得了回应。
“这件事，是风鹰教廷的事。”
真相逐渐清晰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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