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把她留下来
说到底，信谁都比不过信自己。
感受了体内咒力的运行，嗯……再拖一会儿，他就可彻底摆脱这个该死的锁链了。
【a＊＊＊，请杀了我吧，我太痛太累了。
b我恨你，＊＊＊，为什么还不让我解脱呢
c如果可以选择的话，＊＊＊，其实，我……想活下去。
d最终，我们之间只能活一个，＊＊＊，你会愿意为了我去死吗？
e随机抽取，主要根据玩家个性生成台词。】
所以——白川再次扫过所有的选项，他还是要选择e！
选择e的那个瞬间，白川的眼神就变了，一股不可侵犯的凛然气势从他身上爆发出来，他看着五条悟，一字一顿地说道，“怎么＊＊＊，你要杀了我吗？”
不等五条悟回答，白川又扬了扬嘴角，冲五条悟露出了一个轻蔑挑衅的笑容，眼里满是从容不迫，“那你倒是来啊，你可知，吾身为背负究极封印尾兽妖物的唯一人力柱，早就将生死置之度外，无所畏惧了！
“我劝你，最好不要轻易靠近我，不然我可不能保证会发生什么！”
看着好像因为他的话语而低垂下头的五条悟，显然是畏惧了他人力柱的身份了吧！
真是没见识啊！想你一个马赛克成精，哪懂得这些！
白川挑了挑眉，最后再补上了一句，嘲笑到，“呵呵，没见过了吧。我只最后说一句，木叶飞舞之处，我亦生生不息！”
◎影◎者万岁！
白川的眼睛亮亮的，像是看到了什么激动人心的场面。
小智:！！！
怎么说呢，白爷你心里的戏还蛮多的。
还以为会依旧是之前的黑-道港风，没想到你变得这么快啊，心狠手辣的千面继承人身份这么快就不要了吗？
本来还想着可不可以靠那一嘴令人迷惑的口音拖延一下时间的。
现在看来，完全不行了啊，这已经能挑衅过头了吧。
白爷，为什么面对一个完全可以一招秒掉你的敌人，还可以这样日天日地，一点好话也不说呢？不愧是将来要成为王者的男人啊！
唉，也是，是他想当然了。
谁年轻的时候，没幻想过自己是像鸣人那样的炫酷主角呢？身体里封印着可以毁天灭地的妖兽，却依旧无怨无悔，以拯救苍生为志向的伟大英雄。
就算被五条悟一炮轰过来，系统表示他也认了，他会尽全力带着白川跑路的。
系统:沧桑点烟jpg
结束了上头发言，再次恢复正常的白川:……
可恶，瞧瞧他说的都是什么话？！他真的不是这样的人啊！
听完白川的话，面前的五条悟周身的气压再次低了不止一个度，手里甚至已经开始起式，白川心里冷汗直流。
啊，哈哈哈，开个玩笑，开个玩笑，别激动……
感受到对方凝聚在指尖的，那可以一发可以把他秒冲渣渣的能量球，白川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哦豁，真的要翻车了。
面对迎面而来的疾风，白川下意识地闭上了眼。
——————————————
让我们将视角转向五条悟这边。
当对上视线的那一刻，面前的幻象似乎被注入了生命力一般，灵魂归位了。
那双玫紫色的眼里闪烁着他最熟悉的光芒，身上的气质也变得尊贵高雅，仿佛她不是正处于狼狈的污泥困境中，而是端坐于精致庭院中谈笑风生。
这才是天御里家族的继承人，才是那个可以统帅整个咒术界的天御里白川子。
真的是她……她回来了吗？……
还是……谁把她的魂魄召唤到了这里……
然后五条悟听见白川说道，“怎么了悟，你要杀了我吗？”
不，不是，他怎么会这么做呢？他只是……
听见白川严肃的问话，五条悟的心狠狠地坠了下去，他想要和白川解释，可是看着眼前真正的白川，他一下子又什么都说不出来。
五条悟正想着和白川说，就听见对方一声轻笑，好像是洞悉了他心底的情绪一般，仿佛开着轻松的玩笑说道，“那你便来吧。”
她淡然地接受着所有加之自己身上的苦难，不否认那些在旁人看来惊世骇俗的存在，不掩盖那些封印在她体内的污秽之物。
她只是冷静地继续说道，“你也知道，我是唯一一个身体可以封印妖咒之灵的人，早就将生死置之度外，无所畏惧了。”
白川眼里闪着微光，扬手轻轻晃了晃紧紧禁锢在自己手腕的银色锁链，试图让五条悟明白她此时糟糕的状况。
一个不慎，她可能压制不住自己体内的怪物。
白川弯了弯眉眼，以一种半无奈半警告地语气说道，“不要再靠近我了，不然我可不会保证会发生什么哦！”
明明自己的处境已经糟糕透顶了，还要在意着别人，不希望伤害到其他人。
这个人，她永远是这样，从来都不为自己考虑，只会先想着其他人。
五条悟攥紧了拳头，一言不发，微微地垂下头，他不希望让白川看到自己脸上软弱的表情，不希望让她因此担忧。
这样的一幕造成了白川的错误认知，也许眼前的场景并不适合他们若无其事地叙旧，看着不愿意理采他的五条悟，白川不由得感到一阵悲伤。
十年，太久了，改变了太多事——终究是行不通了吗？
想到这，白川不由得了自嘲了一声，“呵，你没见过吧？”
这幅狼狈不堪模样的她，这样对自己性命漠不在意的态度，这样一心求死，直接用言语挑动，想要逃避的她，真是叫人讨厌啊。
只是，那又如何呢？难道她还可以留下来不成吗？
不可能的。
但白川还是不愿意对这个自己从小护到大的孩子太过绝情。
她想着安慰他，眉眼温柔下来，轻声说了一句他们共同记忆里的暗号。
“最后一句了，秋日时木叶飞舞之时，我亦生生不息。”
一直以来都会是如此的，我随秋风而来，与落叶共同拂过你的脸颊，我永远在你身边，永远陪伴着你。
因此，不要感到孤独，不要感到悲伤，请成全我这个自私的愿望吧！
结束这场不该发生的相遇，破除这道虚假的幻影，从如泡沫般脆弱中的梦境中苏醒！不要沉溺在过去的回忆中，不要因为我而停下前进的脚步。
她早就是应该离开之人，其他任何的凡间事她都不愿再理，也不愿再看。
所以，请杀了我吧！
不要让她的灵魂被困于此处。
这正是白川所希望的。
是啊，白川的言语之间无时不刻在表达着这个意愿，五条悟又怎么会听不出来她话里的深层含义呢？
他抬手起式，然后看见白川平静地闭上双眼，神色淡然，仿佛她不是即将再次迎来破碎的死亡，而是要去拥抱轻且浅的春日暖风。
那么，结束这一切吧。
——『咒术·苍』——
————————————————
建筑崩塌碎裂，巨大的轰鸣声在耳旁响起，可预想的疼痛却并没有落到自己身上，唯有一阵风儿轻轻吹过发梢，带起丝丝痒意。
白川左等右等，也没等到一记炮火。
纤细如鸦羽的眼睫毛微微颤动，白川终于忍不住，再次抬眸望去。
灿烂的阳光挥洒而下，原本遮天蔽日的古朴建筑已经被轰得渣都不剩了，那些个审判他的人估计也是全部死光光了。
而束缚在他身上的锁链也消失得无影无踪，唯有他底下的圆台还是完整无缺的。
白川：我竟然没事！
难道还有友军
不，显然没有，白川定睛一看，那坨人型马赛克还是那么的显眼。
不管对方是想要先清理那些碍眼的家伙，再来收拾他什么的，现在的情况也比刚才好多了。
就算对方想杀他，他也有反抗能力了，打不过，难道还跑不过吗？
这么想着，白川瞬间就觉得眼前的马赛克顺眼多了。
【看来我们运气还是不错的嘛，你说是吧，小智】
【大，大概吧……】系统也有点困惑，看着神色自然的五条悟，按理来说，五条悟不应该是种反应啊。
然后白川就听见对方用憨里憨气的声音说道，“你能不能再陪我聊一聊呢？就一下。”
不知怎地，白川好像可以从他那小小的眼睛看出了祈求和期盼。
鬼使神差的，他的警惕心降到了最低，竟然缓缓地点了点头！
她答应了。
五条悟黑色墨镜后的瞳孔因为兴奋刺激而蓦地放大数倍，硕大的六眼一时间看起来竟有些骇人，淡淡的红晕泛上了白皙的肌肤，他嘴角勾起一个大大的灿烂笑容，用一种轻松愉悦地声音说道，“那真是太好了。”
他就知道，白川不会拒绝的。
十年，确实可以改变很多事。
例如，将疯子怪物变得更加可怕。
如果白川看到的不是豆豆眼的话，他就会发现，面前五条悟的眸色深沉，原本透彻明净的苍天之瞳变得幽暗诡谲，像是深海漩涡一般摄人心神，无数的疯狂都掩埋在看似平静的海平面之下，只要一打破，就会将所有的事物吞噬得尸骨无存。
而在意识空间看得清清楚楚的系统:！！！
他就知道，怎么可能那么简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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