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6章 如此家主。
夏油杰想到抓捕三只级咒灵会如此轻松顺利。
在胀相签订了合同后, 夏油杰将两个咒灵玉还给了胀相。
胀相怀揣着两个弟弟，满脸惴惴不安，不断追问夏油杰：“他们不会变不回来了吧？他们会一直这样吗？”
夏油杰本来很警惕胀相, 可是看到胀相满满眼都是弟弟, 态度有些软化, 他淡淡地说：“等几个小时后他们会自动恢复。”
胀相这才松了口气, 他小翼翼将弟弟们塞到怀里, 又问：“我新弟弟呢？”
五条悟笑嘻嘻地说：“你跟我来, 我们路上细说。”
瑛纪招呼夏油杰：“你和我回学校吧。”
只要胀相在【书】上签了字, 那就是砧板上的鱼, 不怕他再翻出锅台, 瑛纪务繁忙, 出来打胀相反而算是放松了。
夏油杰有些担忧地看了一眼五条悟, 五条悟比划了一个交给我的手势。
他伸手抓胀相：“我带你过，速度更快。”
一眨眼的功夫，五条悟就瞬移不见了。
太宰治兴兴地收起合同, 表示他还有要办, 一转眼也不见了。
瑛纪找到停在林子外的车, 带着夏油杰开车回专。
夏油杰忍不住问：“真的问题吗？那可是三只级咒灵, 万一他们伤人了……”
瑛纪虽然见过那个叫虎杖悠仁的孩子, 但他听五条悟描述过九相图之间的兄弟羁绊情（五条悟也是听伏黑惠说的），瑛纪轻笑起来, 他对夏油杰说：“夏油同学有兄弟姐妹吧？”
夏油杰摇摇头：“父母只有我一个。”
“兄弟姐妹之间的联系很亲密的, 尤其是双胞胎。”提到自己弟弟，瑛纪脸上『露』出开的神『色』，“哪怕我和甚尔各自工作，可冥冥之中我就是知甚尔大致所在方向, 我也知他活着。”
“九相图本身是级咒物，还是同血脉的兄弟，有类似的联系是很正常的。”
瑛纪语气轻快地说：“你想啊，有这么一个与你血脉相连的存在，你能清晰地察觉到他，你不是一个人，你不孤独，也不寂寞，哪怕全界都抛弃了你，你的兄弟依旧会站在你身边……”
“甚至在你孤独迈向死亡时，你的兄弟也会立刻知你的状况，并将自己浓烈的情绪传递给你，试图挽留你、帮助你。”
瑛纪看向身侧的夏油杰，眼睛亮亮的，“我和甚尔就是这种觉，既然悟说九相图也是如此，那如果是为了兄弟，我相信九相图不会违背束缚和合同的。”
夏油杰怔怔的，他单手撑在窗户旁支着脑袋，许久后才叹息：“兄弟吗？”
他不知血脉相连的兄弟情，他只知另一个自己的情绪的确是与自己息息相关并且一直有联系的，直到另一个自己消失。
他看向窗外飞驰而过的景『色』，不由自地想，二十七岁的自己能再度醒来吗？他能拯救挚友、挽回崩溃的界局势吗？
夏油杰不得而知。
他冷不丁问瑛纪：“禅院老师，您下学期还来教书吗？”
瑛纪理所然地说：“来啊，冥冥和歌姬还有一学年呢。”
夏油杰认真地看向瑛纪：“我想向您请教关于诅咒的知识，您能教我吗？”
五条悟在忙碌着他所不知的、更加复杂深的任务，夏油杰想，二十七岁的自己应该能帮助五条悟吧？那现在的自己也要努力了，怎么能被另一个脑子进水教的自己比下呢？
瑛纪奇怪地说：“夜蛾老师有教吧？”
“夜蛾老师教的比较浅显。”夏油杰苦恼地说：“我想帮悟。”
瑛纪爽快头：“可以。”顿了顿，他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现在是禅院族长，还需要走个程序，“哦，对了，你需要和我签一个合同，类似于接受禅院资助，将来你帮禅院出一定量任务，和夜蛾老师接受五条家资助一样。”
夏油杰并不想受到咒术师家族限制，少年底有着自己的傲气和自尊，可是既想得到家族千年积累，又不想受到家族限制，好像有过分了？
他犹豫了一下问：“如果我接受了资助，来日我若进入总监，是不是要听禅院的？”
瑛纪好脾气地回答：“理论上来讲是的，但我觉得必要，你可以弃权。”
他像是看穿了夏油杰所思所想一样，“你和由基是不同类型的咒术师。”
“由基不需要学习这些复杂的知识，她只需要钻研自己的术式，慢慢积累验、拓宽自己的见识，就已天然立于不败之地了。”
瑛纪解释说：“你『操』纵的咒灵越多，战斗套路也越多，这需要你对无数咒灵术式有着更深入研究，随着你获得的级咒灵越来越多，也许未来你会拥有能开启领域的级咒灵，但你真的能很好地发挥所有咒灵的全实力吗？”
一个咒术师穷极一生钻研一个术式，和夏油杰这样同时钻研数十甚至数百个术式，哪一个对术式的理解更深入透彻？
答案自然是不言而喻的。
“所以比起由基，你更需要来自家族的底蕴和支撑，让你快速度过积累期。”
瑛纪说完后有些奇怪，“其实你才一年级，必要这么着急，你完全可以二年级甚至三年级再考虑这些，你先趁着一年级这段时间了解御三家和总监，甚至还可以接触一些小家族，他们的底蕴也很深厚，只不过祖上可能断了传承、或术式不强大，但也足够你学习吸收了。”
瑛纪提醒夏油杰：“你有着广泛的选择，你的未来前途无量，不要太快太轻易做决定哦。”
夏油杰听后苦笑起来：“您说的对，要是我……悟他走的太快，我怕追不上。”
瑛纪不可思议地说：“你在胡说什么啊！那家伙从出生起就开始修行了，我和甚尔也是四岁才开始，你被总监找到送场，貌似十二岁了吧？”
夏油杰有些诧异：“悟从出生起就开始修炼？”
真的假的？还是婴儿时期就修行，是不是太卷了？
瑛纪给夏油杰科普：“悟有六眼，六眼天生会捕捉远超于常人认知的信息，也就是说，悟从出生起，他那还发育健全的大脑就在被无数信息轰炸填满，据说他幼儿时期天天发烧，脑子都要烧了。”
瑛纪推荐夏油杰体验一下五条悟的领域：“悟的领域无量空处就是六眼烧脑状态的加强版，那滋味……”瑛纪嘴角抽了抽，由衷慨：“非常美妙，我体验一次就要吐一次，还会伴随短时间的昏『迷』和抽搐。”
夏油杰目瞪口呆：“悟的领域其实是六眼烧脑？也就是说我们体验到的领域，其实是悟的日常？”
瑛纪头：“对啊，还要谢他手下留情，他给我体验时的时间单位是秒。”
夏油杰陷入了沉默。
“在咒术上有一个真理，历过痛苦人才会成长，想要有所收获必须付出什么。”
瑛纪神『色』平静地说：“五条悟是最强，并不是说他有六眼和无下限，而是他将这两样血脉传递下来的宝物，变成了他自己的力量。”
夏油杰听得出神，下意识地问：“老师也是这样吗？”
瑛纪的唇角弯起，他笑着说：“是的，我先付出了漫长的岁月，才有了现在的幸福。”
他的神『色』在这一刻变得悠远而怅惘，他看着车窗外的路面，头浮现的却是浩瀚辽阔的苍穹，以及曾随着诸多神在天空中驰骋战斗的过往。
夏油杰侧脸看着禅院瑛纪，这个面容俊秀豪气的青年身上流『露』出了少见的沧桑，仿佛他身上沉淀了不知名的故和过往，继而化为强大的力量，让他前进路上再无荆棘和阻碍。
夏油杰长出一口气，神『色』舒朗开来。
他对瑛纪说：“您说的对，想要得到需要先付出，是我太傲慢了。”
“我答应和您签订合同，但我想保留一个权利。”
夏油杰说：“我有终止合同的权利，比如等将来我变强了，我可以拿出一个您和禅院无法拒绝的条件来终止合同，您看可以吗？”
瑛纪诧异地看了一眼夏油杰：“我不知哎，我也是刚家多久，还来得及整理以前家里的文书，但就我个人来说，我觉得问题。”
他：“我回问问大哥和兰司，若是有此先例或家里不反对，那就这么定了。”
夏油杰松了口气，继而握紧拳头。
这一次，他不会让五条悟一个人背负最强之名，他不会再掉队了。
回到专后，瑛纪联系禅院甚一说了这件，过家里的讨论，最终禅院家同意了夏油杰附加的终止合同的权利，但若是夏油杰提出终止条件，这个条件必须过禅院家集体表决同意才行。
瑛纪私下里和夏油杰透题：“其实即你总监和禅院家唱反调也关系。”
瑛纪满不在乎地说：“就说是我指使的，反正家里人常脑子进水，提出一些奇奇怪怪的想法。”
夏油杰汗颜，他觉得禅院瑛纪这个家和五条悟什么区别，都以坑家族为乐。
不过很快夏油杰就工夫思考这些了，瑛纪从家里拿了一堆咒术笔记塞给夏油杰，夏油杰陷入了比考还繁忙的学习之中，时间很快来到了八月份，禅院家举行了家继任仪式，瑛纪总算正式成为禅院家了。
瑛纪成为家后做的第一件是给族人发钱。
禅院全族上下都挺兴的，天降横财，谁不开？
然后才是头戏，人调动。
作为新上任的禅院族长，瑛纪需要确保族人、或一分族人必须忠诚于自己，成为自己的力量。
奈何瑛纪其实不擅长处理庶务，往日也都是禅院甚一和禅院兰司帮忙才勉强将【炳】的务处理妥，如今骤然成为族长，家族务几乎一瞬间全堆在了瑛纪面前。
作为一族之长，最难的不是处理家族务，而是安排家族内合适的人在合适的位置上，否则对外容易被敌人抓住空隙、导致家族势力受损，对内也会失威信，被族人撵下台。
禅院甚一深知自己弟弟的缺陷，就动帮忙列了一个人员安排的名单。
奈何瑛纪不走寻常路，他拿着名单见过所有人后，有些同意了，有些不同意，最后名单上有大约四成的人被筛下来了。
禅院甚一满头雾水，瑛纪到底是以什么标准选人的？
名单里有全力支持瑛纪的人被踢下来了，还有反对瑛纪推广公平竞争理念的人被选上了，就好像瑛纪是拿着名单『乱』选似的！
禅院扇见状也比葫芦画瓢，也写了一份名单给瑛纪。
瑛纪也全都踢下，居然留下了四成！
如此一来，先不说瑛纪选人的效果如何，他选人的阵营、倾向、实力以及能力倒是都挺平均和公平的。
禅院直毘人作为退位的族长，如今自动成为了禅院家的长老，上任长老则年龄太大、退休了。
禅院甚一接手了【炳】，禅院扇也成了长老，倒是可以和直毘人继续在长老权柄范围内打擂台。
至于躯俱留队的队长倒是变，理由很可笑，因为这位队长会给伏黑甚尔开后门，瑛纪就假公济私留下了。
禅院兰司被瑛纪调回了京都，东京这边的管理换上了一位由兰司推荐上来的哥们，名字叫禅院庆泰，据说是兰司夫人的弟弟，『性』格沉稳，实力二级，此前一直跟着兰司在东京管理务，这次兰司回京都，就将妻弟推了上来。
瑛纪见了见这位叫庆泰的哥们，头盖章，认可了这项调令。
禅院直毘人看着瑛纪飞速处理完人变动，他实在好奇，忍不住私下里问瑛纪：“你是怎么安排职位的？我看甚一说了不少忠于你的人，为什么不安排个好位置？”
瑛纪摇头：“禅院家又不是我的，是大家的，只要我能帮大家过好日子，他们就会跟着我，至于怎么安排位置……看情吧。”
禅院直毘人：“……看情？”
“对啊，我们是咒术师，身上的负面情绪会化为咒力储存起来，但并不是说咒术师就有负面情绪和压力了。”
瑛纪耸肩：“不管是甚一大哥还是扇叔，能将名字递到我面前，能力肯定问题，那我就选情保持最好、羁绊关系最深厚的人来担任要职。”
有些人嘴上说着忠，可实际上羁绊关系浅淡得风一吹就了，瑛纪又不是瞎子，看一眼就知是怎么回了。
禅院直毘人听后愕然不已。
还可以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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