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欧洲小镇（兽人）
舞会中央高大的男人搂着黑色直发的美人起舞，贵族的舞步讲究观赏优美性极佳。音乐舒缓绵延，放纵享受像酝酿在酒窖中收藏的葡萄酒，鲜甜醇厚，起舞的人都如痴如醉，尽情与舞伴分享这刻的愉逸。
白金礼服腰部收缩，勾勒出纤细的身段，隐藏在衣摆下的脚尖踮起，墨色的发丝随转身飘飞，不着胭脂仍清艳脱俗。棕发的男人太高，他得垫脚才能勾到肩膀，他不常参加派对，舞步磕磕绊绊，偶尔还会踩到男人的脚，苏小曦不好意思的颔首牙齿轻咬下唇歉意地看向这位城主大人。
但显然成熟绅士的城主并没有把这些小事放在心上，他只是握紧苏小曦的手让人更贴近自己，再用他那种溺死人不偿命的眼神描摹他的双眼，放慢步子引导少年跟上节拍。苏小曦本来在众人凝视下压力突增的窘迫减少大半，独属于成年人那种安心靠谱的魅力像一记响亮的钟声敲在他心上，没有喝酒苏小曦却觉得头脑有点晕晕乎乎的。
“我叫莱卡·芬尼克。”
男人拉着他转了一圈等苏小曦的头离他耳边最近时笑着低吟，像他喜欢的古老唱片回音。
苏小曦脑子里闪过一幕海边递烟花的场面，转瞬即逝，他再去细想却怎么也抓不住一点尾气，大厅平常的音乐声，人声此时拉长变调，刺激神经的鬼哭狼嚎一股脑地冲进意识，让他的视线霎时都变成了黑白色，所有人的动作呈零点一慢速播放。
他转身看着只剩他一人的大厅无措，会场二楼的楼梯突然涌出大量的血，是黑白世界里最鲜艳的红色，涨势很快，血水几秒就升到他的膝盖。
恐惧也像潮水一般升起，憋得他喘不过气，他试着逃开，但被血水里的鬼东西抓住，一路沿着腿部爬升，露出水面的一截赫然是死去后骇人的白骨。
散落的骨头极力聚拢成他不曾见过的怪物，把他从血水里举起来，靠近头部。
“祭……祀…………去…………”
张张合合的下颚头骨颤巍巍地说出这句话，苏小曦还没听清楚就碎裂成一堆骨头渣子，再眨眼又是舞会繁荣的景象，仿佛刚才的恐怖画面是他的一场臆想。
他一时腿软把头靠在男人肩膀上，莱卡手臂揽在苏小曦腰上支撑人不倒下，他感觉与他十指相扣的手力道加重，熟悉的声音说。
“莱卡先生。”
莱卡听着少年话语间含着依靠信赖的呢喃，抱紧迷惘发抖的苏小曦，等他缓过来便接着随音乐迈开步子。
他们的距离比之前距离更近，周围的人心照不宣地对视一眼，暧昧地扫视，站在角落里的两个人望眼欲穿，伊斯布尔收到苏小曦和莱卡示意的眼神，知道二人已经清醒了，松了一口气，垂眼心下思考计划着主意。
但是旁边的胡季尘一把捏爆了杯子，随手把果汁擦到衣服上，尾巴不停地拍打地面，神情危险地盯着相拥的两人，颇为咬牙切齿地对伊斯布尔说。
“啧，看那老家伙不爽，伊斯，等下我俩一起套他麻袋揍一顿去。”
伊斯布尔冷眼瞥了他一眼，他差点忘了这边还有一个脑子不清醒的定时炸弹，他懒得回，但又怕这个家伙惹出什么不可控制的事端。
正好莱卡被德克家一个人请走，与一堆老头子交谈。苏小曦则顺势伊斯布尔那边走回去，刚要说出口的话被胡季尘的动作打断，他拿着毛巾给苏小曦擦手，又贴着蹭气味，勉强闻了闻少年身上的气味，待重新嗅到他自己的味道后才分开。
“那老家伙是不是占你便宜了，别着急，曦曦我等会就给你出气去哦。”
似乎像是苏小曦被渣男骗心骗身一样，胡季尘心疼得看着他，脑子里已经联想出少年多么多么悲愤忍辱的模样。
苏小曦朝伊斯布尔茫然地眨眨眼，看到他摇摇头用手指了指头明白了是怎么回事，眼咕噜咕噜转张口就开始编故事安抚炸毛的小老虎。
本来他以为再见的时候会尴尬，前些日子纠结困扰他的问题在见到人之后通通迎刃而解，能再相遇就是上上签了，没有必要死追着要正确答案，开放题也不止回答一个方面，更所谓复杂的人呢。
莱卡皮笑肉不笑地与老古董扯东扯西，谋利的商人坏水一肚，话里话外的恭维不外乎以金钱为中心，明明歧视着他外来人的身份还不得不装作热情，卑躬屈膝地讨好。
“城主大人要是答应我们的条件，我们会满足城主大人的一切需求。”
“需求”二字念得极重，充满别样的暗示，眼神绕过众人看向角落里依旧瞩目的黑发美人，举起酒杯邀请莱卡碰杯，见男人终于提起兴趣，笑容里洋溢着势在必得。
酒杯相碰发出“嘭”的声音。
老者摸着胡子奸计得逞地向身边的人摆手。
“来人，去请少爷。”
苏小曦好不容易把人顺毛好了，看到一个挺着啤酒肚的小胡子走来这边传话，又矮又胖活像个行走木桶，摇摇晃晃的样子他都担心他下一秒会摔个狗啃泥。
“少爷，城主邀请您叙旧，这边请。”
嘴边恭敬地喊他少爷，头仰得恨不得上天，眼睛里也是轻蔑带着下流。苏小曦没看出来，正想找个机会集合这不机会自己敲上门来了，点头跟在身后。
伊斯布尔冷哼一声悄悄使了个绊子，在小胡子经过酒桌旁边的时候桌腿断裂，堆叠老高的蛋糕尽数砸在小胡子身上，名贵的服饰上沾满油渍，一向摆架子的模样狼狈不堪，他刚想破口大骂是哪个不长眼的东西又被绊倒，确确实实地摔了个扎实，哄笑声自人群中爆发，还有悉悉索索的嘲讽。
他脸上挂不住面，耷拉着嘴角涨红了脸爬起来快步拨开人群向前走，苏小曦忍俊不禁，跟着人来到了二楼。
伊斯布尔和胡季尘在一楼通往二楼的楼梯口就被侍卫拦住，苏小曦只好一个人跟上去。
宅子隔音很好，一楼嘈杂得跟个菜市场一样，二楼不受其一点影响，只有皮鞋啪嗒啪嗒地走在铺了地毯的木板上的声音。安静得让人心慌，回廊好似没有尽头，走了一段时间后男子把他带到了第三个拐弯处的一扇房间，没有说话转身就走。
苏小曦小心翼翼推开门，探进一个头，房间里没开灯黑洞洞的，他小声地呼喊。
“莱卡先生你在吗。”
一只手猛地抓住他的手把苏小曦拉进屋内，像抱小孩一样把他抱起来，然后丢在床上，苏小曦双手撑起躺在床上，看着握住自己脚的男人，笑道。
“莱卡先生很痒啦，这次身上没有受伤的地方。”
男人没有停下来，反而呼吸更加炙热，苏小曦感觉到热热的东西贴在小腿上，男人沿上舔吻，礼服是贵族间流行的裙摆，布料掀起来就是光溜溜的大腿。
“莱卡……先生停下来，都说没有受伤啦。”
他按住男人的头，但是一点用也没有，呼吸粗犷到苏小曦都听得见，他想要退后，但又被男人抓着脚踝拖回来，还摸他尾椎骨的尾巴，酥酥麻麻的感觉让他的耳朵贴紧头皮，尾巴毛根根竖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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