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对话
霍格沃茨的校长办公室是一个神秘的地方，密道的位置许多人不知道，但只要你想，总能找到一两条。
而校长办公室的位置谁都知道，可如果不知道口令，你总是进不去的。
这间办公室位于城堡的八楼，入口处有一个滴水嘴石兽。
“活力跳跳蛙。”
如果像这样正确地说出了口令，滴水嘴石兽就会跳到一旁，它身后的墙壁也会裂成两半，让人通过藏在后面的一道缓缓向上移动的旋转楼梯进入。
伊恩现在就在里面，像个好奇宝宝，四处张望。
一张细长腿的桌子上，放着许多稀奇古怪的银器，旋转着，喷出一小股一小股的烟雾。
墙上挂满了昔日老校长们的肖像，有男有女，他们都在各自的相框里，每当伊恩看过去就摆出正襟危坐的模样。
一张巨大桌子后面的一块搁板上，放着一顶破破烂烂的、皱皱巴巴的巫师帽——分院帽。旁边的一个玻璃匣子里放着一把银光闪闪的宝剑，剑柄上镶有大颗的红宝石。
邓布利多教授和伊恩分别坐在桌子两边。两人面对面的沟通，这还是第一次。
福克斯从门后的镀金栖枝上飞下来，落在伊恩怀里，火红的大鸟就像它的模样一样，抱在怀里暖烘烘的。
伊恩轻轻捋过它的羽毛，福克斯发出舒服的低鸣。
“所以您是怎么做到的呢？教授？”
“只是简单的技巧，”邓布利多和煦的脸上带着笑容，“‘恢复如初’，就这么简单。”
“好吧……”
大巧不工，这咋学，没法学。
伊恩面前放着一杯热可可，邓布利多教授的是柠檬冰淇淋。
“说真的，教授，冬天快来了，还是最好不要吃冰饮。”
“请原谅一个老人的任性，热可可还是有点苦的。”邓布利多又舀了一勺，“也许你可以尝试开发一种不苦的可可？”
伊恩否决这个提议：“苦甘合在一起，这才是热可可的魅力啊。”
一老一少坐在一块，认真讨论甜品的口味，让画像们大感无趣。
“你知道吗？”邓布利多眨眨眼，“可可豆在发酵和晾晒的时候会有很吸引人的甜味，也会吸引一些蟑螂苍蝇什么的，加工的时候经常会把它们留下来。”
“那我想您更应该尝尝才是，”伊恩冷静地想把热可可喂给福克斯，被拒绝了，“所以我在家一直是用代可可脂的。”
“代可可脂？”
“原料是一些植物油，可以用来做巧克力。
麻瓜们可以在实验室用完全不相干的东西作出吃的来，比如说，用和柠檬、奶油完全不一样的东西做出的柠檬冰淇淋。”
“真神奇，这简直就是魔法，还不用遵循甘普基本变形法则。”
“是的，但没人喜欢这样的冰淇淋，所以麻瓜们制定了食品安全法。”
“不错，”邓布利多笑了起来，“道德的准则远在魔法之上。”
画像上的菲尼亚斯·奈杰勒斯·布莱克睁着一只眼说：“道德，哪里有道德？”
“法律是道德的底线。”伊恩接口道。
二人相视一笑。
墙上传来了菲尼亚斯的小声嘀咕：“两个神经病。”
然后就因为败坏校长形象被戴丽丝·德文特施了封口咒。
“对了，教授。”
“什么？”
“我能申请使用炼金课室的器材吗？教授。”
“啊，说到这个，你的炼金术进展怎么样了？”
伊恩罕见地有点羞赧：“还没有炼出魔法石。在实验的时候不小心，把炉子炸了，已经有大半年没有做实验了。”
爆炸惊天动地，把魔法部给惊动了。然后伊恩吃了次警告，不许他再瞎搞。
“那我得让吉拉尼教授看紧点了。”邓布利多答应了伊恩的请求，“炼金术包罗万象，魔法石无疑是炼金术的最高追求，但工匠们在这个过程中探索出了许多技巧。”
邓布利多教授指着桌子上的银器：“它们就是例子，很多时候，比魔法石好用多了。”
“那，教授？我能看看魔法石吗？”
“你相信我有魔法石？”邓布利多扬起眉毛。
“我知道有。”伊恩大方承认，哈利能知道，他不能？
“我还知道奇洛教授后脑勺有另一张脸。”
“哈哈，看来你知道不少。”
“也有我不知道的，比如伏地魔还喜欢大蒜味，比如您为什么愿意让奇洛进入校园。”
“那你觉得是为什么呢？”
“复杂的情况也许只是一个简单理由。比如命运的编织者没有稳妥安排好，只是单纯想给哈利一个冒险。”
口胡完，伊恩正儿八经地说：
“哈利最后一定会和伏地魔针锋相对，他能在伏地魔最虚弱的时候击败他，我想这意义重大。”
“不错。”邓布利多点点头，“这么说来，你相信伏地魔会被打倒？”
“当然。”
“为什么？”
“韦斯莱夫妇和我们一家关系很好，曾今邀请我去陋居。”伊恩说起了毫不相干的事情，“他们一家有收音机，妈妈还送了个烤面包机给韦斯莱夫人，她用得可顺手了。
麻瓜的存在已经渗透到了魔法的方方面面。
麻瓜出生的巫师一年年增多，相反，纯血家族的子嗣少得可怜——啊，不是每个家族都像韦斯莱家那样。
伏地魔打着纯血的口号，可纯血本身就已经奄奄一息了，伏地魔的存在不过是他们临死前的孤注一掷罢了。
看似声势浩大，但如何能持久呢？这谁都看得出来。”
伊恩继续说道：“如果您担心我投向伏地魔，大可不必，毕竟我也是麻瓜出生的。”
“伏地魔也不是个纯血——好吧，看起来你也知道了，”邓布利多盯着伊恩，“你很聪明，伊恩，但不少聪明人都被他蛊惑了，他们的名字我可以不重复说上十分钟。
如果他告诉你，他能给你魔法石，你能忍受得住诱惑吗？”
伊恩笑了：“先生，我确实对魔法石很好奇。不过您放心，有人告诉过我，‘魔法石’这类东西不是最上乘的。”
“我追求的东西比魔法石要……”伊恩一时没找出好的形容词，“要重要得多，我可不会为了这个放弃我的良心，道德才是我的宝藏。”
伊恩眨了眨眼睛：“‘为了更伟大的利益’，先生。”
“我想我没有问题了。”邓布利多教授看向窗外。
房间之外，云在青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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