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你一点儿都不酷
十多名执法官，成菱形队形，将杰斯议员包围在中间，在祖安大街上警戒推进。
“看这些地耗子的眼神，先生，我不觉得这个时候来下城是个好主意。”
负责护卫杰斯的执法官队长，手指搭在扳机上，不断移动视角，一旦有危险苗头，他将会毫不犹豫地开枪射击。
“请注意你的言辞，希尔科死了，祖安乱成了一锅粥，议会已经通过了祖安独立的决议，三天后将会向整个符文大陆公布...皮城是皮城，祖安是祖安，没有上下城的关系。”
杰斯提着自己锻造的海克斯武器，墨丘利之锤，对四周的虎视眈眈不屑一顾。
他已经不是那个懵懂无知的皮尔特沃夫大学优秀学员，也不再是一名时时刻刻担心研究经费的单纯研究员。
他是符文大陆贸易中心皮尔特沃夫最年轻的议员，是研发海克斯飞门的天才发明家。
看他给自己武器取的名字，墨丘利之锤，墨丘利，上古时代都城的守护神。
对于皮城而言，杰斯俨然把自己看做了这座城市的守护神。
他是高傲的，总觉得祖安这个名字，不应该和皮城一起出现。
祖安是祖安，充满了暴力、落后、肮脏、不思进取和堕落。
皮城是皮城，是进步之城，充满了希望、未来和新鲜的空气。
所以他以一己之力，促成了祖安的独立，一脚踢开了祖安这个穷亲戚。让双生之城这个名字，从此以后成为符文大陆的历史。
今天，杰斯来到祖安，是为了找一个人。
杰斯想得到一个承诺，希尔科死后的祖安，无论乱成什么模样，都和他没关系。他只想确认，祖安不会给皮城惹麻烦。
他不想皮城再死一个人，因为祖安。
...
“这里，这里，还有这里，都有警戒...最棘手的是，这个地下室，关着很多微光改造人，会给我们造成大麻烦...”
蔷薇公寓里，蔚用炭笔在地上画着简略地图。
昨晚，陈默让她和扎克一起，去寻找辛吉德。想要找回范德尔的回忆，最直接的办法，就是找辛吉德。
毕竟，哪怕疯疯癫癫的金克斯都知道，整个祖安，能够把范德尔改造成狼人的，只有那个浑身缠着纱布的炼金粽子。
万万没想到的是，希尔科的死，让几个蠢蠢欲动的炼金男爵十分不安分。
辛吉德原本是一名独立的炼金术士，但几个男爵看中了他手里的微光改造人，纷纷出重金拉拢辛吉德。
现在的辛吉德，已经被武田男爵高薪挖走，在坊木区武田男爵的地盘上，保护级别高得吓人。
“哼...那就是一群臭虫，我的死神飞弹最爱找麻烦，一发不够？那就两发...”
躺在房梁上的金克斯不屑的撇了一眼下面的蔚，嘴里叼着棒棒糖，右手把玩着自己的炼金手枪，不时在手上旋转枪花，不时瞄准一只飞过的蚊虫，嘴里发出砰砰的拟枪声。
“爆爆，我们是去活捉辛吉德，让他给范德尔恢复记忆，而不是去放烟花，你这样非但帮不上忙，只会添...”
蔚双手撑在桌上，说到一半，意识到了什么，不说话了。
“嗵...”
金克斯嗵房梁上跳下来，望着蔚的背景，眼神冰冷，一口咬碎了嘴里的棒棒糖。
“只会添乱是吗...”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
蔚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她习惯了用拳头说话，嘴笨到让自己苦恼。
“嘿..嘿嘿...”
坐在桌旁的陈默终于看不下去了，出声吸引两姐妹注意力，先看向蔚。
“蔚，你已经不是孩子了，我想你应该明白一件事，对于自己妹妹，就算是她捅出天大的篓子，你首先要做的，就是把麻烦全给她兜住，把责任扛在自己肩膀上。而不是第一时间去教训她，明白？”
“知道了，刚才是我不对，爆爆。”蔚依旧低着头。
“哼...”金克斯昂着下巴哼哼，满不在乎。
陈默扭头看向金克斯，表情依旧严肃。
“小家伙，你肆无忌惮也好，歇斯底里也罢，哪怕昨晚在我枕头下面塞了颗臭气弹，我也全当没看见。但你也应该明白一件事，如果给你兜麻烦的人死了，那就得你自己来。”
“所以，你得学着为自己做的事负责，懂？”
面对陈默教导的语气，金克斯完全不当一回事，一脚踢开旁边的椅子，摇晃着脑袋做着鬼脸，语气嘲弄。
“先知、召唤迦娜的凡人、无所不知的游吟诗人，切，你以为你是谁，凭什么管我...”
面对金克斯的咄咄逼人，陈默轻泯一口花茶，将茶杯放在杯垫上，把玩着茶杯把手，笑容平和，望着蔚和金克斯。
“因为，我是一个可以把你们俩闯的麻烦，一起兜住的男人。”
...
“先生，扎克无意打扰，但我们有客人了。”
陈默的房间内，响起扎克的声音。这个总是趴在房间各个管道内不现身的家伙，说话都带着三百六十度环绕音，让人搞不清楚他又趴在哪根管子里。
陈默抬头，一双血轮眼穿透墙壁，看向公寓外。被包夹在执法官当中的杰斯，正沿着小巷，向着蔷薇公寓的方向走来。
高傲的皮城守护神，居然来满是灰霾的祖安找自己了。
杰斯走到蔷薇公寓楼下，一边做着手势，一边踏进蔷薇公寓的楼梯。
“包围这里，如果谈得不顺利，随时准备动手...凡是对皮城有威胁的，都需要扼杀。”
打造出海克斯星门的杰斯，虎豹之子，虽未成文，已有食牛之气。如今的他，身居高位，散发着一方枭雄的气势。
蔷薇公寓里，看到这一幕的陈默抬手一挥，示意金克斯和蔚。
“那位高傲的议员来了，你们不适合太早露面...去阁楼吧...”
随后，看着又踢倒一根椅子，不情不愿走上楼梯的金克斯。
“小妹，要是心情不好，外面有一群执法官，你可以去找他们玩玩儿。记住，你惹的麻烦蔚可以帮你兜，蔚兜不住还有我...”
说完，陈默不再看金克斯，而是翻过一个倒扣的茶杯，看来是准备给上门的客人泡茶。
楼梯上的金克斯扭头看着这个专心泡茶的男人，眼神充满了意味，拔出腰间的手枪，甩着麻花辫上楼了，扔下一句话。
“切，总是一副自以为是的样子，其实一点儿都不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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