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果然,标题党很系统
一个活灵活现的糖兔子,跃然纸上。
陈小花举着晶莹剔透的糖兔子,一时还舍不得吃。
好在天气不热,糖没有那么快融化,陈小花想着带回去给哥哥们尝尝。
陈小花跟着宋大郎,走走停停看看,宋大郎手上渐渐就多了些东西,比如五斤猪肉、二斤羊肉、一斤糖。
“大哥,咱们来这儿干什么?”宋五郎脸色一变,扭捏不肯再往前走。
陈小花定睛一看,原来是药馆。
在宋大郎的面前,宋五郎完全没有说不的权利,被宋大郎提溜着进去。
宋五郎就像条脱离水的鱼儿,挣扎两下就一脸生无可恋地,耷拉着脑袋坐在椅子上,任坐堂的郎中给他诊脉。
“可有哪里不适?”郎中问。
宋五郎摇头,但郎中的话可不是问他的,而是问宋大郎的,宋大郎代他回答:“昨儿气喘,脸都紫了。”
陈小花心一惊,她怎么不知道?
郎中道:“这是娘胎带出来的病,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了,要精心将养着,平日里多注意吃食,忌寒凉生冷,忌劳筋动骨。我开些药方给你,按时服用。”
宋五郎撅着嘴都能挂油瓶了,小声嘀咕:“我不想喝药。”
宋大郎又将小妮抱在椅子上,将她的袖子撸上来,对郎中道:“我家六妹昨儿不幸落水,麻烦李郎中给看看,可别落下什么病根儿。”
作为现代人,医学这么发达尚还有治不好的病,更遑论古代,一个小小的风寒也能要了你的小命。惜命的陈小花,比起宋五郎的不情不愿,她表现得太……积极了。
一脸紧张地看着李郎中,生怕从他嘴里听到不好的话。
李郎中给她诊脉,然后又叫她张嘴,道:“倒是无碍,回去多煮些热姜水喝,温中驱寒。”
宋大郎点头,道:“多谢李郎中。”
宋大郎抓了几帖中药,又细心问了忌口之物,这才提着满满当当的东西往回走。
只是宋五郎一路兴致缺缺,远没来时那般活泼。
倒是宋大郎耐心劝慰他:“咱生病了就得吃药,怎么能由得小性子胡闹呢,你看你当哥哥的,还比不上小妮呢。”
“还是我们小妮乖。”宋大郎最后还不忘记吹一波彩虹屁。
听得陈小花一头黑线,不不不,我只是怕死……
但是——
在喝熬得辛辣无比的姜汤时,陈小花才感同身受,宋五郎为何这么抵触喝药。
这里的姜,远不是后世改良过的品种,味道十分的辛辣,一口就能把舌头给辣到没知觉。
一个含泪喝姜汤,一个撒泼喝中药,宋大郎哄了这个又哄那个,一时间闹得鸡飞狗跳的。
“大哥最坏了~”两个“同病相怜”的病友抽抽搭搭的。
中午吃的是鲜笋炒猪肉,配糙米。
糙米提前一晚上泡才煮得烂,尽管如此,陈小花吃惯了精细的白米,对于糙米饭还是很难下咽的,她勉强吃了半碗,就不肯再吃了。
娇气是一半,主要她这具身体,消化系统并不好,容易积食胀气。
鲜笋是真的鲜,陈小花边夹边想,有机会给哥哥们露一手,作为一个爱嗦粉的广西人,陈小花会腌制一手超正宗的酸辣笋。
酸辣笋是百搭酸料,什么酸笋猪肚汤、酸笋猪大肠、酸笋田螺煲……
想想就流口水!
午饭后,两个感情突飞猛进的病友窝土坑上抠脚,宋五郎一扫先前的颓丧,小嘴叭叭叭讲个不停,讲到好笑处,自个儿就先笑成一团。
“快睡觉。”宋大郎一把抓住宋五郎裸露在被子外面的脚丫子,塞进被子里。
宋五郎吐吐舌头,闭目假寐,结果没一会儿就发出小猫一样的呼噜声。
耳边是均匀绵长的呼吸声,陈小花很快也睡着了。
陈小花梦见,她穿越前吃的那半只烧鸡,皮酥肉嫩,她吃得正欢快,场景突然切换,奶奶拿着笤帚打她,一边打一边骂骂咧咧,具体原因她不记得了,有时候是她做错事挨打,有时候纯粹是奶奶心情不好,她不敢躲不敢哭,她暗暗发誓,快点长大,她一定要走出这穷山恶水的大山。她走啊走,大山突然崩塌了,她被埋在下面……
陈小花吓醒了,脑瓜儿突突地疼,一动才发现原来是宋五郎像只八爪章鱼挂在她身上,扒都扒不下来,还挺沉的。
“别动。”宋五郎说。
陈小花竖起耳朵,就听见他砸巴砸巴着嘴说:“我抓到你了。”
然后他咧嘴笑得欢快,“今晚烤兔肉。”
陈小花:“……”兔兔那么可爱,怎么可以吃兔兔。
近距离看着那张肉肉的小脸,陈小花玩心大发,伸手轻轻戳了戳,再捏了捏两边,被戳的肉包子在梦里不满地嘟囔着什么,好像兔子跑了,把自己给急醒了。
陈小花赶紧闭上眼,感觉有人靠得很近,温热的呼吸扑在脸上,然后轻手蹑脚地抽出手脚,胡乱穿上鞋袜,就跳下土坑,一溜烟跑远了。
从院子里传来他气呼呼的“告状”:“大哥,我的小兔子跑了!”
“哪儿来的兔子?”宋大郎问。
“我抓到的,跑了!”
“什么跑了?”大嗓门宋二郎人未到,声音先到。
“我的兔子……二哥!”宋五郎愣了一下,然后欣喜地尖叫起来,“我的兔子!”
宋二郎将兔子举在头顶,逗跳脚却够不着的五弟,道:“什么时候变成你的兔子了?”
“就是我的兔子。”
宋五郎扒拉着二哥的裤腿,惹得宋二郎一边拽着裤腰带,一边告饶:“小祖宗,快放手!”
“你拿个笼子来,我就给你。”宋二郎大腿挂着个人形挂件,一脚深一脚浅地走回院子里。
在菜棚里搭架子的宋四郎,赶紧拿个竹篾笼子,宋二郎将兔子放进去,道:“可别打翻了,天知道我费了多大的劲儿才抓到的。”
“小妮!小妮!”
得了“宝贝”的宋五郎,提着竹篾笼子风风火火地跑进屋子里,陈小花早就从窗棂里看到这一幕,显然她也被兔子吸引住,一骨碌翻身就起床了。
“快看,二哥抓到只兔子。”
那是一只灰色短毛兔子,竖着长长的耳朵,缩在竹篾笼子的角落里,睁着一双葡萄黑眼睛,惊恐地看着流着哈喇子的宋五郎。
“小妮,二哥烤兔肉最好吃了。”
兔子仿佛能通人言似的,更惊惧了!
这么小,都不够塞牙缝,陈小花心想,不如养大些再吃。
别问吃货为什么不能吃兔兔,兔兔那么好吃!多放点辣椒更好吃!
“我去摘些菜叶子给它吃。”宋五郎大概也觉得兔子太小了,遂生出养肥了再宰的心思。
宋五郎摘了新鲜的菜叶子,用来引逗兔子,哪知兔子理都不理他,一脸警惕地往后缩,他抱怨说:“怎么不吃呀,不吃怎么长肉……”
陈小花瞧着受惊的小兔子,忍不住伸出手摸摸它一抖一动的长耳朵。
她记得兔子怕生,怕受惊,也不能喝凉水,不然很容易被吓死或者生病死,是极不容易养活的小动物。
“别摸它,小心它咬你。”宋五郎忙制止她。
对呀,她怎么忘记了,兔子逼急了也会咬人的,这万一被兔子咬了,虽然不用打狂犬疫苗,但是伤口深的话,也是要打破伤风针的,这是古代,她上哪儿打破伤风针。
陈小花赶紧缩回手,选择隔着笼子观赏。
可无论怎么喂,兔子就是不吃不喝,可愁坏宋五郎。
宋二郎向来心直口快,道:“先烤了这只小的,二哥明天去山里看看,再给你打两只肥的……”
话还没说完,宋五郎就护崽子一样护着:“我不要!”
“为什么?”宋二郎问,这只难道有什么不同?
“因为,因为它是我的兔子,我说不吃就不准吃。”宋五郎霸气宣告主权。
宋二郎偏要逗他,“它还是我和三郎一起抓的呢。”
一看到宋五郎气鼓鼓地瞪着自己,就挠挠头,忙改口认怂:“行行行,小祖宗,你说是你的就是你的。”
“它到底要怎样才肯吃东西嘛。”宋五郎耐心告罄。
山里常见的就是野兔,一般人家逮住,当天或者第二天就杀了打牙祭,谁也没想过要圈养,一是不好养,一只生病传染一窝,而且兔子异味较大,不好清理。
以往兔子到宋家兄弟手里都活不过第二日,所以他们对养兔子一点经验也没有。
当然,陈小花也没有经验。
只不过她偶然在网上看过关于养兔方面的知识,就记住了大概。
“它怕、怕生。”她磕磕巴巴地说。
也不知道发音对不对,说完就一脸紧张地看着宋家五兄弟的反应。
果然,宋五郎就满脸诧异地问:“它怕什么?”
“怕生。”话说到这份上,她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说。
“生是什么?”宋五郎又问。
突然灵光一闪,他一拍大腿,表示我听懂了,“它要吃熟的。”
陈小花:“……”一定是代沟的问题,呜呜~
宋大郎见小妮就要哭了,照着蠢萌五弟的脑门就给了一个宠溺的爆栗,道:“叫你跟着四郎多识字偏不肯,闹笑话了吧?”
宋五郎捂着小脑瓜,哭丧着脸说:“男子不能参加科举当官,识字有什么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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