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轮回
“呸呸呸！”琼广丹醒来后疯狂擦拭自己的嘴角。
草，这种自己占自己便宜感觉太糟糕了。文丹灵是疯了吗？为什么突然亲他一口。
其他人在这之前一分钟醒来，原本还担心琼广丹是不是出事了，就看到他醒来后一脸嫌弃地抹嘴。
“怎么了？”夜鹤担心地询问。
听到夜鹤的声音，琼广丹直接冲过去抱住了他，“我见到文丹灵了。那个王八蛋居然欺负我。欺负我不说还占我便宜。”
“嗯？”一开始夜鹤还觉得什么，听到最后，他的声音都带着几分危险，“怎么回事！”
琼广丹一五一十地将刚刚发生的事情用最简单快速的语言告诉了夜鹤。
“文丹灵那个蛇精病，让蛇咬我不说，还亲我一口。天哪，我居然被前世的自己亲了。这世界上还有这么倒霉悲催的事情吗？这算什么，自己亲自己？”琼广丹扯着自己的头发，心态有点崩。
夜鹤的脸色都阴沉下来。别说琼广丹了，他的心态都不好了。先不说文丹灵到底怎么碰到琼广丹的问题，就说他他为什么要亲自己啊！
此时的曲明耀仿佛看热闹不嫌事大，直接火上添油，“文丹灵该不会因为失去白昼后直接变态了吧。他这样的天才本来就挺自恋的。”
“你丫闭嘴！我才不是这样的变态！”琼广丹虽然不知道文丹灵在做些什么，但他知道文丹灵爱的人绝对不会是他。他对白昼的爱从未改变。
一向最为暴躁的夜鹤此刻反而最先冷静下来，只是那张脸依旧阴沉着，“好了，琼广丹，你先检查检查你的身体有没有什么变化。”
琼广丹在夜鹤的提醒下也恢复了平常心。他检查了身体的变化，惊讶地发现自己的修为提升，而且灵魂变得更加强大。
琼广丹的灵魂力量本来就强的惊人，可如今他的灵魂力量是之前的两倍大小。这种情况就好像他身体里面又多了一个他一样，而且这个多出来的他和他本身的灵魂融为一体。
不对，这个不是多出来的感觉。琼广丹感觉到平淡的情绪多了几分激动。他缺失的那一部分回到了他的身体。
他微微一愣，不知为何落下泪来，“原来如此。”
原来从前的他根本不是完整的灵魂。在前世，文丹灵遇到了追溯前世而来的琼广丹，并将自己灵魂的一部分交给了他。从此文丹灵的灵魂缺失了一半，剩下的一半继续前行，直到来到仙界。
缺失一半灵魂的文丹灵死后转世成为了琼广丹。因为欠缺另一半，琼广丹天生感情冷淡。而刚刚他前往前世和文丹灵相遇，文丹灵将一半灵魂本源交给他。两半灵魂终于彻底融合。
此时此刻，他才是完整的自己。
他转头看向夜鹤，属于文丹灵的情感让他潸然泪下，“夜鹤，我回来了。”
夜鹤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心里总觉得有些难过，鼻子也酸酸的。他上前一步抱住了琼广丹说道：“嗯，欢迎回来。”
相比于一脸懵逼的曲明耀，白曜灵全程沉默吃瓜。
两人静静地拥抱着彼此，像是要将人融入血骨。十分钟后，夜鹤缓缓松开手，看向眼角含泪的琼广丹。
琼广丹并不是柔弱的长相，但此刻眼尾泛红眼眶含泪的模样倒是多了几分我见犹怜，至少夜鹤是这觉得的。
他莫名地就不喜欢琼广丹这个表情。他不该哭的。他记忆中琼广丹除了附身在白苏身上其他什么时候都没有哭过。
他是风，穿过云层都不会带走一片雨滴。
他伸手擦拭他眼角的泪水，却不想那泪水却落得更厉害了。
他能够感受到琼广丹的悲伤，那份悲伤似乎来源于文丹灵。他轻叹一口气，抚摸他的脸庞，轻声哄道：“好了，别哭了。”
夜鹤第一次知道自己的声音可以这么温柔。可他真的舍不得琼广丹哭泣。这种无声的哭泣就像是软刀子磨人一样最是让人难过。
琼广丹抽噎两声，轻声说道：“我没有哭，我只是高兴。”这是文丹灵喜极而泣的眼泪。
“好好好。高兴高兴。高兴够了就别哭了。”夜鹤宠着他，顺着他的话说下去。
无声的眼泪滑落，落在地上都没有丝毫动静。这是属于文丹灵的泪水。那个人连眼泪都带着隐忍。
琼广丹也记不得那天那场眼泪流了多久。后来累了，他就倒在夜鹤的怀里睡着了。
这一次，没有梦，只有淡淡的满足。心中的空虚终于被填补完全。
等琼广丹睡下后，夜鹤躺在他身边，静静地看着他的睡颜。琼广丹的眉眼是上挑的，带着几分肆意张狂。如今安静下来的时候，他的脸到多了几分恬静的柔美。
夜鹤伸手抚过他高挺的鼻梁，划过他的薄唇，忍不住在上面落下一吻。他是什么时候彻底爱上这个男人的呢？哪怕他是那么的不着调，他依旧会心疼。
不过这个问题重要吗？或许并不是那么重要。
不管是现在的琼广丹还是当年的文丹灵，他们都是值得去爱的人。
只是上辈子有太多的责任和无可奈何，他们被裹挟着前进，毫无退路，连停歇下来看看从窗外风景的时候都没有。
但这辈子不同了。他们没有束缚，随心所欲，自由快活地爱着彼此。
夜鹤看着便进入了梦想。他做了一个梦。明明是第一次见到的地方，他却第一时间认出了这里。
这里是蓝星，是文丹灵居住的地方。漫天星光下，两个白皙俊美的少年站在一片广阔的土地上，周围开满了朝光花。
它们散发着淡淡的蓝色光芒，如同萤火一般的蓝绿色花粉如同有生命一般在两人身旁飞舞。
个子高一些的少年霸道地搂住了对方的腰，在他唇上落在一吻。先是浅浅的试探，后来便是如同火焰一般一发不可收拾。
一吻毕，高个子的少年将人搂在怀里，如同抱着一个珍宝一般，“丹灵，我会保护你的，我们在一起好不好，永远在一起。”
他怀中的少年眉眼温柔，嘴角的笑容更是让人着迷，“好。”
夜鹤站在那里看着两个少年。那个高个子性格主动的少年有着和他以前一模一样的脸。他知道这个少年就是白昼，而他怀里的少年是文丹灵。
原来，他们之间白昼才是最主动的那一个。
得了梦寐以求的回应，白昼激动坏了。他一把将人抱起来转圈，最后摔倒到在朝光花花丛里。花粉漫天飞舞，点缀年少青涩的初恋。
夜鹤忍不住上前一步。
少年们的脸上带着青涩甜美的笑意。此时的他们无忧无虑，哪怕生活在末世依旧为自己的爱情露出最真挚喜悦的微笑。
“丹灵，我们会永远在一起的吧。”白昼还觉得这一切美好的不够真实，再一次向文丹灵确认。
文丹灵伸出手，淡蓝色的花粉在他指尖跳跃。
他天生有吸引朝光花花粉的体质。所有人说他是蓝星新的太阳，总有一日会带着人们走向希望。总有一日阳光会再次笼罩蓝星。
“什么是永远？”这么美好的气氛却被文丹灵一句话破坏了，“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可以永远。”
听到这句话，白昼翻了一个身，气鼓鼓地瞪着他。
文丹灵却没有悔改之意继续说道：“我又没有说错。我们总会死的，到那时候我们的爱情就结束了。”他不相信永远，这是一个虚幻的词语，甚至是虚假。
白昼鼓起了腮帮子，带着几分任性，“我才不管！我就要和你永远在一起。如果这辈子不够，我们要下辈子下下辈子都永远在一起。”
文丹灵抿了抿唇。他不相信蓝星的转世轮回之说，认为这不过人们自我安慰的方法。他嘴巴蠕动几下，最终没有说出什么不合时宜的话，而是很配合地说道：“好，那么我们约定好了，就算这辈子结束了，我们下辈子下下辈子都要在一起，永远在一起，不会分开。”
“嗯嗯。”白昼连连点头，甚至伸出了自己的小手指，“我们拉钩。”
文丹灵看到他这么幼稚的行为忍不住笑了，但还是伸出手勾住了他的小手指，“嗯，拉钩。”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明明比文丹灵年纪大，白昼却带着几分孩子气。是啊，他如今只是一个孩子而已。
“嗯，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文丹灵笑着和他许下诺言。
白昼是个贪心的小孩儿，即便拉钩他也有些不满足，“一百年太短了，你发誓要永远不变哦。”
“嗯，永远不会改变的。”文丹灵表情也严肃起来，“说好的不会改变，就算你死了我也会陪着你走过黄泉路。我们一起转世轮回。”
他不相信轮回，不相信黄泉，但他相信。这就够了。
夜鹤站在那里，泪水无声落下。他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哭。前世的记忆和感情在影响着他。
先爱上的是白昼，先许下诺言的也是白昼，可最后先走的人也是他。
他丢下他最爱的人走了。他那么爱他，若是知道他爱的人在他离开后那么痛苦该有多难过。
泪水落下，在梦境中泛起涟漪。心中最柔软的地方像是被触动了一样。
淡淡的金色荧光融入那些淡蓝色的花粉中，最后随风缓缓飘落在白昼发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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