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半夜三更有人敲门
离开桃山的狯岳仍旧不知道他的废物儿子究竟做出了何等“天才”的决定, 他仍旧奔波在杀鬼的路上,每当他飞快解决完一处的食人鬼,又会在刚在紫藤花家歇下喘口气的时候, 迅速接到有另一处需要猎鬼的消息,日夜兼程, 风雨无阻, 连时间的流速也常常忽视,记不得今夕是何年。
鬼杀队所搜寻到的鬼似乎永远也杀不完, 狯岳本身又莫名其妙带了点无从知晓的工作狂属性,连着他的鎹鸦也特别勤快, 任务总是一个接着一个地冒出来, 总会有一只又一只食人鬼的情报传入耳中, 还伴随着各种级别队员的折损消息。
最低级的癸级队员折损率是最高的, 狯岳那一届通过选拔的一共有三人, 但根据之前听别人闲聊的消息,除了他自己一路势如破竹升上了“丁”级外,剩下一个人还在“壬”级苦苦挣扎,剩下那个似乎是在某次任务中殉职了, 连尸体都没留下来,“隐”在事后寻找了很久, 也只能往他的培训师处送回了一振被折断了的日轮刀。
而这似乎是常态, 鬼杀队每年增添的新鲜血液也不算少, 两次选拔加起来也有十数开外,偶尔遇到丰年, 还会一次性加入近二十名新队士, 甚至前些年有一届选拔只折损一人, 水柱富冈义勇也是从那一届中脱颖而出, 只不过余下那些剑士的存活率都不高,能安安稳稳待在低级,且没断胳膊断腿活着的人都是有大运气在身的,比如说村田。
在新一次任务中见到难得被他记住的熟人(虽然只记住了姓没记住名),而且还是实力挺弱鸡,却参加了好多次危险任务仍旧四肢健全的熟人,狯岳略有些意外地挑了下眉:“你还没死?”
村田:“……”
村田:“稻玉先生,虽然我的实力的确很弱,但是也不至于随随便便就死掉吧……”
“哦,抱歉。”
狯岳道歉得很干脆,按照常理来讲,他在正常与(除我妻善逸外的)他人交流的时候并不那么热衷于讥讽,会脱口而出这句话也是的确有些讶异——因为村田这家伙现在还能活着,是的确挺福大命大的。
上一次与水柱富冈义勇合作的剿灭任务有他,上上次接到灭杀有血鬼术的高级鬼的任务有他,这一回又是难得需要多名队员调任来协助的任务,居然也有他,这每一次的任务水准起码都在“戊”级向上了,一个确确实实只有“庚”级水准的队士参加了这么多次超水准任务,还没缺胳膊断腿,这一看就是有大气运在身的人啊。
想到这里,狯岳也难得开口夸了一句:“你运气不错。”
气运加身的人更容易活得长久,这在危险的此岸可是保命法宝,说不准到时候能活到最后的就是村田这个菜鸡,被命运之手眷顾的男人。
然而虽然狯岳是发自内心地夸奖了一句,但不懂彼岸常识的此岸活人似乎也还是没听懂,迷茫地道了个谢,随后就又被当做一个无情的情报放送机器,坦诚地对狯岳讲起了他知道的所有情况。
“同一个任务有时候会召集一片区域内的复数队员,所以有的时候就会正巧遇见熟悉的队士。”
工具人村田事无巨细地解释道:
“主要是这只鬼解决后,东南方向的那田蜘蛛山有人发现了鬼的踪迹,第一批队士已经过去了,但是似乎那里的消息还没传回来,这次任务完成之后大概就会召集我们进行第二批剿灭……不过应当也只是以我这种级别的队士为主吧。”
刚刚通过选拔的癸级队员没什么获取消息的渠道,不过狯岳怎么说也是摸爬滚大半年的“前辈”,在鬼杀队中认识的人虽少,但每个似乎都有他们自己的用处,比如说可惜长了张嘴的水柱富冈义勇,又比如说分明各方面都很路人,但是人缘不错,消息格外灵通的庚级队士村田。
“总部那边似乎准备召开柱合会议,似乎是发现了什么很重要的鬼的情报,附近辖区最近的也只有水柱大人,高级队员有可能提前被柱调走协同,稻玉先生和水柱大人熟识,更方便配合,有可能会被提前调动,与柱一同参加更重要的任务。”
村田这么说,他似乎认为“水柱富冈义勇与稻玉狯岳关系不错”这个结论并没有什么问题,出口后面色毫无异样,甚至还带了点理所当然。
“……”狯岳有点心情微妙地瞥过去一眼。
——觉得他和富冈义勇关系好,这是认真的吗?
说是点头之交还算勉勉强强,充其量也就是富冈义勇口头上“我帮你引荐音柱”的交情,更何况他口头上的承诺还说不准被用什么方法实现,就富冈义勇那抽象过头的语言艺术……只希望音柱别误会才好。
狯岳的鎹鸦在他肩膀头上“嘎”了一声表示赞同,又扑腾了一下翅膀,用鸟喙梳了梳羽毛,慢条斯理“嘎嘎”叫到:“任务,快解决!有更重要的任务!任务!”
“知道了。”
狯岳颇为不耐烦地回了一句,把自己鎹鸦又准备扑腾的翅膀按了回去,接着扶上了腰间日轮刀的刀锷。
“快点解决,然后我去富冈那家伙的辖地对吧,该从哪边的紫藤花家休憩中转?”
“从这里向东,山后有一座紫藤花家,并且那附近也有一处疑似出现鬼的野外宅邸,经常传出奇怪的鼓声……不过在昨日就已经有三名队员被派往,应该已经结束了吧。”
——
紫藤花纹之家,深夜。
夜晚已经过半,除了歇憩鬼杀队士的屋子还被填了昏暗的一盏夜灯外,整座宅邸都是一片漆黑,万籁俱寂。
节气已经入夏,树丛中虫鸣不断,但却也都是一些细小的杂碎声响,没什么明显的存在感,或许只有听力敏锐的我妻善逸能够在耳中清晰捕捉到这些杂音,不过因他的听力过于灵敏,常年生活在各类声响都格外明显的环境中,也早就已经熟悉且能够忽视这些嘈杂。
白日的艰难任务以及心理压力都给我妻善逸带来了极大的体力耗费,睡前又追着可爱的祢豆子妹妹玩了好久的“老鹰捉小鸡”,入夜后便睡得很沉,除非有什么存在感极高的声响,否则很难把他叫起。
按理来说,深夜也不应当再有什么扰人清梦的杂音,但紫藤花纹之家常常接待鬼杀队的剑士,常年日夜颠倒于黑暗中斩鬼的剑士又多半昼伏夜出,半夜前来拜访也是常有的事,所以,三更半夜响起叩门声,似乎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梆——梆——”
睡梦中的我妻善逸皱起了眉头。
“梆——梆——”
紫藤花纹家的门扉不宽,扣门铜环嵌在涂了胶漆的木门上,叩上去的时候会发出很奇怪的声音,听起来不是寻常敲门的“咚咚”声,而是更近似于半夜敲梆子的悠长音调,格外有分辨力度,声音也传得又远又响,这是为了方便紫藤花家的主人能够及时听见路过猎鬼剑士的叩门,避免因入夜睡下而忽视,使得用生命与恶鬼拼杀的剑士被拦在门外。
“梆——梆——”
第三声叩门响起后,已经不仅仅是我妻善逸被吵醒,连着灶门炭治郎与嘴平伊之助在内,除了躲在箱子里不出来的祢豆子,已经全部从睡梦中惊醒了。
“什么怪物!”
伊之助满脸警戒地一个鲤鱼打挺,半匍匐在地看向传出声响的方向,机警敌视的眼神几乎要穿透层层墙壁,直接看到院门口去:
“是山妖怪吗!居然敢挑衅山之王,可恶,我伊之助大王绝对要把你揍趴下!”
“那只是敲门声而已,什么山妖怪啊。”
耳朵最敏锐的我妻善逸吐槽道:“老实一点啊你这只野猪,我已经听清楚了,是大门那边的声音,应该是有人在敲门吧……不过敲门声好吵就是了。”
“冷静一点,伊之助。”
最靠谱的灶门家长男安抚道:“并不是妖怪,只是很普通的有人敲门,这里的老婆婆应该已经去迎接了,可能是别的客人吧,我们借宿在这里,不要做出什么失礼的行为,要记得别给人家添麻烦。”
“说的就是啊,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原本撑着被褥坐起身的我妻善逸又翻身躺了回去,眼神颇为嫌弃地越过最中央的炭治郎,直直鄙视了一把没见识的伊之助:“区区敲门声,哪里值得这种反应,只不过是半夜有人敲门而……已……”
说到最后,原本斩钉截铁的尾调却突然开始发轻发飘,似乎是突然想到了什么,我妻善逸突兀地沉默了两秒钟,然后带了点颤音地开口:
“炭、炭治郎,这三更半夜的,会会会有什么人来敲门啊,你你你说,敲门的真的是人吗?”
这大半夜的,周围又是没什么人烟的深山老林,附近唯一的建筑就是他们下午刚刚经历过的鬼之宅邸……虽说里面的鬼已经被炭治郎杀掉了,但,但是,难免不会有漏网之鱼吧?!
如如如果是来给自己惨遭砍头的鬼同伴来复仇的鬼,那那那该怎么办啊?!!
这样想着,我妻善逸惊恐地吞了吞口水,一骨碌爬起来,小脸煞白地竖起耳朵,试图听听是不是有什么端倪——万、万一真的是鬼找上门来了,他好歹也有反应过来逃跑的余地啊!
于是我妻善逸屏息凝神,侧耳倾听,听见了招待他们的老婆婆前去开门的声音,然后是有点耳熟的低声道谢,紧接着,老婆婆就引着那个声音听上去很熟悉的家伙向他们这里开始接近,也不知道是不是准备在他们隔壁留宿歇息,只能听见又轻又稳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伴随着衣物摩擦的“窸窣”声,刀剑归在鞘里的嗡鸣,和“咚咚”有力的心跳。
而我妻善逸也拧着自己圆圆粗粗的眉毛,陷入了深刻的困惑中。
——好耳熟的声音啊,是谁的呢?
总觉得,这种声音不该是礼数周全的道谢,而应该是更带了点怒气的,嘲讽斥责的,嫌弃挖苦的……
“……”
这种描述,怎么越来越觉得,熟悉到他不自觉地心脏猛跳,连脚趾都快蜷缩起来了呢?
我妻善逸猛然反应过来,狠狠抽了一口气,然后在两个小伙伴一脸懵逼的注视下,猛地翻身坐起,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情。
——啊啊啊啊!这,这分明是师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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