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曾经的精神病患者
中年女人撇撇嘴，抱着肩膀摩擦着胳膊，像是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油腻大叔叼着烟深吸一口，眼神中满是心事的样子。
只有刀疤男冷哼一声道：“别在这转身弄鬼的，老子还就不信世界上有鬼。”
叶阳冷静的看着刀疤男：“总会有人相信有人不相信，别人我是管不了的，但是我的世界就是这样，里面充满了鬼怪，他们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突然冒出来，吓我一跳。”
刀疤男一脸不屑，一口浓痰吐在地上，不再搭理叶阳。
油腻大叔冷冷的道：“你怎么知道有鬼怪跟在你身边？难道你就不怕被人认成是神经病吗？”
做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叶阳淡淡的笑了：“刚才我就说过了，世界上很多事是未知的，把未知的事情说成不存在，才是真正的愚蠢。和这些愚蠢的人生活在一起让人感觉压抑，他们爱说什么就说什么，我才不会和愚蠢的人计较这些。”
油腻大叔还想在说什么，嘴角抽动几下，又把话咽了下去。
那个年轻画家手中的笔落在地上，他始终没有去捡，目光呆呆的注视着闪动的火光，不知道在思考什么。
傻子看着众人忽然都沉默下来，只是嘿嘿的笑着，露出一嘴的黄色牙齿。
中年女人目光流转，看着叶阳问道：“小伙子，难道，你真的见过鬼怪？”
点点头，叶阳十分自信的说：“见过，而且不止一次！”
中年女人更加好奇，但是却掩饰不住眼中的意思恐惧：“在哪里见过的？他们长的什么样？”
见到成功引起了中年女人的好奇心，叶阳故意挠着头卖起了关子道：“这很难说，可能随时都会遇到。长相嘛，这些鬼怪都不太一样，不太好形容。”
“那你遇到鬼的时候，难道不害怕？”
“够了！”没等叶阳回答，油腻大叔打断了中年女人的话，眼睛肿带着一种不安的神态。
“别在谈这个话题了，世界上不会有那种东西的。”他的双眼瞪了起来，好像敏感的神经被碰触到，让他的负面情绪开始上升。
“可当时大家都亲眼看到的！”中年女人也不示弱，因为过分激动，声音开始颤抖：“我也看到了，我真的看到了，那个鬼东西就站在吴医生的身后，结果，结果没多久她就疯了。”
似乎同时，她又看到那一幕让她感到恐惧的场面，身子抖得更加厉害，眼神开始涣散，措辞也变得混乱：“她疯的很厉害，比我们都要厉害。是那个东西来了，那个鬼东西……”
直到最后，她已经恐惧的不敢再说下去。双手抱着肩膀，身体蜷缩起来，把头埋在双腿中间，像是在躲避危险的东西。
油腻男狠狠的抽着烟，试图想用烟草的刺激，让自己飙升的负面情绪镇定下来。
刀疤男脸上的疤痕在火光下有些狰狞，跃动的脸部阴影下，脸上的刀疤似乎在移动。
画家还是冷静的坐在原地不动，仍然没有从回忆中走出来。
看着这些人表情各异，叶阳心中大致了解了一些情形。
他们十有八九曾经是这里的病人，起码中年女性已经确认，她就是这里的病患之一。
从字里行间来看，她应该是经历了一些十分恐惧的东西，让她的精神备受打击。
而这令人恐惧的东西，还和吴医生有关。她口中的吴医生，必然就是范志华的妻子，吴爱云了。
只是不知道什么原因，这段不愉快的记忆，在她的大脑中被封存起来，没想到叶阳短短几句话，就让隐藏在她内心深处的恐惧冲破记忆，让她又陷入了恐惧当中。
另一个油腻大叔，始终想阻止中年女人，继续这个话题，显然他是带有目的性的，当年发生在东郊精神病院的事情，他也十分了解。只不过似乎因为这段记忆十分令人不愉快，才让他不愿意谈起。
至于刀疤男和画家的表现，叶阳还看不透。
尤其是那个画家，始终一言不发，越是这样的人，也就越难看透。
叶阳不知道自己刚才的表现，到底像不像一个精神病患者。
因为在这一群奇怪的人里面，他无法获得正常的反馈信息。
如果面对的全是思维正常的人，他刚才的表现即使不像精神病，也会被认为是一个极度痴迷鬼怪的发烧友，起码在思维上和正常人还是有些诧异的。
但是没办法，没人能够真正走进精神病患者的心，没人知道他们的行为模式到底受到哪方面的影响。
叶阳只能凭借拙略的演技，硬着头皮演下去，至少那个中年女人已经让他刺激到回忆起最不愿想到的事情，神经几乎处于崩溃边缘。
“体验精神病患者精神分裂的过程，以及在正常人和精神病患者之间进行切换。”
直播的任务再次出现在脑海里，叶阳咬着嘴唇，重新审视眼前一群怪人，他们似乎就是徘徊于正常思维和精神分裂边缘的那群人。
他们时而正常，时而狂躁，一个个看上去都十分古怪。
东郊精神病院已经毁掉了，他们没有跟随幸免于难的医护人员迁往别的病院，宁可留在这里过拾荒者的生活，莫非这里有什么东西吸引着他们？
气氛有些压抑，叶阳想抛出心中的疑问，可还是很识趣的闭上了嘴。
中年女人的情绪正在恢复，身子抖得也不那么厉害了。
油腻大叔熄灭烟头，看着眼前的虚空发呆。
其他人也变得安静下来，就连傻子都缩在一边，不知不觉中打起了鼾声。
叶阳缓缓的站起身朝外走，他还有很多地方没有探查过，不想在这些怪人身上浪费时间。
尽管他们可能知道很多当时发生在精神病院的细节信息，可是面对一群随时会爆发的疯子，叶阳觉得还是自己去探索，更加安全靠谱些。
至于直播任务中的：杀死你见到的每一个人！叶阳根本没有理会，他才不会傻到盲目根据直播任务去杀人。
走出住院部的大厅，叶阳朝前院的二层小楼走去。
在那里他只巡查了一层的房间，他要把每个房间都检查一遍才肯甘心。
远处的草丛在夜风中沙沙作响，头顶的乌云似乎更加浓郁，把天空遮蔽的严严实实，一点光亮都透不出来。
如果没有电筒照亮，身处在漆黑不见五指的环境里，还真的寸步难行。
来到二层小楼的门口，叶阳忽然停下脚步。
另一只手探入黑色皮箱里，握紧了铁锤的把手。
他从住院部的大厅出来，就察觉身后有人尾随着自己，不知道跟踪自己的到底是谁，但是他不知道对方的企图，暂时还不想打草惊蛇。
直到他完全肯定，跟在身后的只有一个人的时候，他才做出了决定。
如果对方敢袭击自己，会毫不留情的给他一锤，而且对方只有一个人而已，即使发生的打斗声被其他人听见，叶阳也有逃走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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