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一张张照片，有莫老年轻时的，有莫诚的，还有一张全家福，里面包括霍启琛、霍明珠和死去的霍夫人。

        当视线落在一张年代久远的黑白照片上，徐若初愣住了，双目的视线紧紧地盯着上面，照片挂在角落，如果不仔细瞧，会忽略它的存在。

        照片上是一家四口，坐在最前头的女子抱着女孩子，身边还站在一个男孩。

        “外婆？”徐若初看呆了，盯着照片，半天唤了一声“外婆！”

        优雅的妇人与她记忆里的外婆竟是那么地相似！虽然看上去妇人比外婆年轻，可是那么地像，像得让徐若初认为她便是死去的外婆！

        “外公！”霍启琛走上天台，看见莫老躺在软塌上，又是听着录音机慢悠悠清冷的旋律，“一如初见美，你的双眸美、你的笑意......”

        “来了。”莫老爷子关了老式录音机，抬起头看到霍启琛站在自己面前，心里虽是喜悦，但是脸上没有露出一丝的笑容。

        霍启琛习惯莫老的冷脸，笑着说道：“外公，我带若初来看你。”

        莫老拿起身旁的茶壶，抿了一口，“婚礼当天为什么提早走？”

        霍启琛一怔，以为外公不会过问婚礼的事，他已经听从他们的安排娶了徐若初，婚礼上的事不能由他任性一次吗？不过，在莫老面前，霍启琛再大的委屈也不会显露出来。

        “不满意我作出的决定！”莫老一口说中霍启琛的心思，他重重地将茶壶砸在桌面上。

        “外公！”霍启琛慌忙地唤道，外公虽然疼爱自己，但是他脾气强硬，动起怒来没有人劝得动。

        “启琛，你妈妈的婚事由她自己安排，可是到最后，她死了。”莫老没有动怒，倒是说起了过世的霍夫人，他说起最疼爱的幼女，双目晶亮地含起泪迹。“你娶的女孩我没有见过，但是，她怀上你的孩子，一个男人做事得对得起天地，得负责任！”

        后面的话，莫老说得铿锵有力，“你不是小孩，你是男人，得做些像男人的事！”

        莫老说得话，霍启琛从来都听到心里去。他低下头，轻声回道：“嗯！”

        “第一个孩子姓莫。”莫老起身说道，霍启琛上前扶着他，他身子看上去健朗，可是这些年小病缠身，莫老老了许多。

        莫老的话，霍启琛突然明白过来，为什么外公会突然坚持要他和徐若初完婚？霍博文是用这个做交换条件吗？

        “霍博文说的，是吧。”提起自己的亲生父亲，霍启琛没有一丝感情，冷冷地说道。

        “我本来也不同意，但是他说你们的第一个孩子姓莫。启琛，你妈妈走了那么多年，我想让你快些结婚生子。”莫老淡淡地说着，目光飘向远处的山峦。

        很多年了，莫老喜欢在天台上，一坐就是半天，什么都不干，就是听曲或者眺望远方。

        看着一地的碎片，徐若初不是故意地，她只是想走近些看看，照片上的人是不是外婆。她只是在觉得那人就是外婆时，轻轻地用手去触摸。

        然后，就只是，就是轻轻地一碰，相框坠地，砸在地上，外面的玻璃框“铛”地声碎了一地。

        “你在做什么？”楼上传来冷厉的男声，紧跟着听见皮鞋碰撞瓷砖的声音，徐若初没有回他的话，而是慌忙地从碎片里捡起照片。

        捡起时，男子已经走到她的面前。

        “对不起，我会把它重新装裱好。”徐若初扭头回道。

        她抬起头，看到男人镜框里的冷光，不由地缩了缩身子。

        “拿来。”男人伸出手，淡淡地说了二个字。

        不知道为什么，徐若初拒绝不了男人的话，她乖乖地递给男人。

        男人接过照片时，莫老和霍启琛从天台下来，莫老看见一地的碎片，一眼瞥见男人手中拿着照片，立即怒声吼道：“是谁砸了它！”

        说时，莫老快步走到男人面前，抢过照片，他仔细地瞧着，深怕照片哪里受损。

        “我......”徐若初猜出面前的老人就是莫老，既然是自己不小心砸了它，就得承认，她才说了一个字，男人接过话。

        “对不起，爷爷，是我不小心砸了它。”男人低下头，歉意地说道。

        仿佛，真的是他不小心砸地一样。

        霍启琛听莫淮景说话时，却把视线移到徐若初的身上，看徐若初低下头，皱紧了眉头。

        “去书房跪着，没有我的命令，不许起来！”莫老生气地说道，捧着相片往楼上走去。

        “莫老。”徐若初听莫老对莫淮景的处罚，急了，她大声唤道，不愿别人替自己受过。

        “徐若初。”霍启琛连拉住她，外公的脾性他了解，在气头上，谁的话都不会听。她要告诉外公，是她砸的相片吗？那张相片外公最珍惜，淮景也是外公最重视的后辈，徐若初要是认了，怕不只是跪书房那么简单！

        “外公，我带若初先回去。”霍启琛接过徐若初的话。

        莫老看着徐若初，因为她突兀的一声“莫老”，皱了眉头，“没有教养的丫头！连“外公”都不会叫一声，给我带回去！”

        莫老走后，莫淮景扶了扶眼睛眶，勾起淡淡的笑意扫过徐若初，落在霍启琛的脸上。

        “怎么谢我救了你的小妻子？”

        霍启琛没有回他，冷着脸瞪着徐若初。

        “谢谢你。”徐若初倒是开口，她真诚地看着莫淮景，说道。

        莫淮景一愣，他不过说笑，她却这么认真。难道她不知道，男人不会无缘无故地帮一个女人吗？

        要么对她有所意图，要么他另有打算！

        他笑笑，没有接话，拍了霍启琛的肩头，转身朝楼上的书房走去。

        莫老和莫淮景先后离开，霍启琛带着徐若初走出莫家，他们转身时，撞见门口站着的一个女子。

        女人冷着脸，像极一个女王高傲地瞥着徐若初。

        很冷艳的女人，只是她眼里的敌意让徐若初觉得莫名其妙。难道说，这女人也曾是霍启琛的相好？

        “洛洛为你自杀，马上去看她。”女人大步朝他们走来，视线转向霍启琛，用冷漠的语气命令道。

        “死了吗？”霍启琛反问了一句，对于女人口中的“洛洛”，他实在没有兴趣。

        连对徐若初的厌恶，他都没有，是一种漠然。

        “霍启琛！”女人动怒，寒了脸色。

        如果不是看在莫淮景的份上，对这女人霍启琛不只是不理会。齐家的女人占着财力，当自己是女王，对人颐指气使。这女人的脾性也只有莫淮景受得了！

        霍启琛不顾女人冷寒如冰的面色，从她身旁穿过，顺便牵走徐若初的手。

        离开莫家，已经下午五点半，来的时候徐若初没注意路，回去的时候发现有段山路因为下过雨并不好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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