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彬兆试剑肖御箜,惟简与轼无服兄
肖御箜来到了峨眉山门,被两个峨眉教弟子拦住了去路。
“站住!你是哪门哪派的弟子,胆敢私闯我峨眉山?”高个子峨眉教弟子满脸严肃的问。
肖御箜是第一次来到蜀地,不清楚这里的情况。
“这位道友,在下上清派肖御箜,奉掌门张天师之命前来峨眉山寻我师叔云逍子。”肖御箜一本正经的回答,他的眉宇间散发着浩然正气。
高个子峨眉弟子上下打量他,继续绷脸问,“哦?你说你是上清派的弟子?来我们峨眉山找青城派掌门云逍子?”
“正是,还望道友行个方便,允许我进山。”肖御箜心里着急,却不得不故作淡定。
“我怎么判断你说的话是不是真的呢?”高个子峨眉弟子不相信他说的话,“你如果能证明你是上清派弟子,我就让你上去。”
肖御箜束发头顶,别着檀木北极簪,身着灰色飞来道袍,脚上穿着黑色云端履,佩剑中长款灰色,剑鞘上刻的金色北斗七星图案。“这位道友,你看我这装束,这佩剑,不就是上清派的吗?”
高个子峨眉弟子从未见过上清派的人,他表示无法确认,“笑话!光凭你的衣着打扮就能证明你是上清派的?那云逍子为何是墨绿色的装束?你这衣服难道就不能是偷来的吗?”
什么?肖御箜是个有涵养的道士,要换作其他人,受此侮辱,早发火了。
肖御箜淡然一笑,“这位道友,既然你不识装束。可否劳烦你上山去请我师叔云逍子来辩识?”
“这个……”高个子峨眉弟子见怎么也赶不走眼前这年轻人,犹豫了一下。
就在这时,从石阶上下来一个人,此人身高七尺,三十来岁,一身浅紫色长袍,头发不似其他峨眉弟子高高束起,而是在披散的头发后面绾起桃花插着一枚紫水晶发簪,两侧耳边各有一缕头发随风飘飘然。他的眼角和嘴角都是笑意盈盈,眼神清澈明朗,鼻头精致,嘴唇粉嫩,面色白里透粉。
那人走到山门,问高个子峨眉弟子,“武师弟,发生什么事了?”
“彬兆师兄,这人说他是上清派弟子,云逍子是他师叔,他非要进山去找云逍子。”武师弟客客气气的回答。
“我知道了,武师弟,你继续看你的山门吧。此人交给我。”
“是,彬兆师兄。”武师弟退到一旁。
彬兆盯着肖御箜的眼睛,“你说你是上清派弟子,可有证据?”
怎么又来一个盘问的?肖御箜在心里干着急,峨眉山的山门可真不好进啊。
肖御箜晃了晃手中的佩剑,“此乃吾上清派内室弟子步云七星剑。”
彬兆见到那步云七星剑上的金色北斗七星,眼珠一转,来了主意,“这位道友,你敢不敢与我比试比试?我一直想领教你们上清派的步云七星剑法。”
如果比剑能证明,那也只好被迫出剑了。肖御箜十分无奈。
“那就遵照前辈的意思,前辈请出招吧。”肖御箜彬彬有礼的说。
前辈?我看起来有那么老吗?彬兆有点尴尬,不过他没有表现在脸上,这人善于隐藏自己的表情,再加上他天生一副如花笑颜,让人捉摸不透他的想法。
“道友,你可要当心喽,看剑。”话音刚落,彬兆瞬间拔出剑,使出猿公剑法第一式,碧溪点水,他左手抽剑,右手像白猿那般松快的勾起五指。原来他是个左撇子。右腿侧空微微弹起,左手移剑与前心平齐,迈着猴步蹿踱到肖御箜跟前。速度之快简直无法想象。肖御箜的剑都没有出剑鞘,他以剑鞘用步云七星剑法第六式云手抹剑挡之,彬兆感觉出他的力道,这道士有点意思,看得出是个正人君子。两人力道相当。
彬兆接着使出第二式抚掌游峡,他右手掌心斜半扼住左腕,左手拎剑三下,右手掌心抚腰,对着肖御箜的云门、神封、灵墟三个穴位同时刺去,肖御箜用步云七星剑法第十式离星引月,使剑弯曲,一同接下彬兆三剑,护住自己的三穴。
第三式倒空独立,彬兆飞身到了半空,身体旋转剑朝下,剑尖轻划,隐约十字。肖御箜的眼中出现了错觉,他所见的彬兆剑的轨迹是井字型,他分不清虚实,就好像天空撒下一张杂乱的剑网。他不禁在心中赞叹,这峨眉教的猿公剑法轻盈巧妙,果真名不虚传啊。不过我上清派的步云七星剑法绝不是舞着玩的摆设。你柔,我比你更柔。肖御箜用步云七星剑法第九式流岚显形,将井字型的剑网削弱至一个点。他轻轻一弹剑,就把这个攻击点给化解了。
彬兆本来想紧接着使出第四式紫鸢开花,可他已经辨别出了肖御箜所使的正是上清派张天师的内室弟子才能修习的步云七星剑法,并且这剑法被此人演绎的灵动飘逸,人剑合一,这是上清派剑法的最大特色。于是,他把剑收回剑鞘,冲肖御箜一抱拳,“道友果然师出张天师,方才多有得罪,还望你多多包涵。敢问道友如何称呼?”
“彬兆前辈,晚辈肖御箜。”肖御箜在心里松了口气,恭敬的对彬兆一回礼。
他就是张君房的五弟子肖御箜啊,少年英才啊,彬兆不由得暗自夸了他几分,“御箜,什么前辈不前辈的,你直呼我彬兆即可。”
“这……”肖御箜迟疑了片刻,“彬兆兄。”
“哈哈。”彬兆笑容灿烂,宛若桃花,“御箜,你师叔云逍子正在金顶与我师傅谈天说地呢,你随我上山来吧。”
“多谢彬兆兄引路。”
彬兆回头看他,递给他一个手帕,“御箜,擦擦汗吧。”
肖御箜接过手帕,他的额头确是出了不少汗,这峨眉教的彬兆是个细心体贴之人。肖御箜闻到了手帕上的香味,看到手帕上绣着桃花。不过他一个男子随身携带这么女性的手帕,似乎不雅吧。
彬兆冲他温雅一笑,“御箜,怎么样?我这桃花绣得好看吧?”
什么?他一个大男人还会刺绣?肖御箜回答,“好看。”两字后,便不再说什么了。
我们四人到达乐山书院,惟简上人仿佛知道我们今日抵达,已经在书院门口等候多时了。
“阿弥陀佛,贫僧惟简,四位小施主一路劳顿,请进院内休息。”惟简上人双手合十,声音敦厚的说。
这位惟简上人与弟弟描述的长相一模一样,所以我一眼确认是他。
“惟简上人,我是眉山苏轼,这三位分别是眉山刘仲达,眉山巢谷和青神王愿,他们都是我的朋友。还望大师您能准许他们三人陪我一同在您这里生活学习。”
惟简上人看见我的神情与王先生初次见到我时的毫无二致,“好好好,苏轼,就依你说的。贫僧已经为你们收拾好了房间,你们不妨先去看看。”
“多谢惟简上人,劳烦您了。”竟然要大师亲自为我们准备房间,我有些不好意思了。
刘仲达,巢谷和王愿也都向惟简上人一施礼,“有劳惟简上人了。”
“好好好,阿弥陀佛,你们都不要跟贫僧客气了,不必过于拘谨。苏轼啊,快来让贫僧好好看看,你都长这么大了啊,快成年了吧。”
“惟简上人,你以前见过我吗?”我见他对我如此亲切,一时之间搞不清他是自来熟还是收到王先生夸赞我的信才熟知的我。
“苏轼啊,贫僧何止见过你啊,贫僧俗姓苏啊,也是眉山苏氏,跟你是本家啊。”惟简上人的眼中闪烁着深情。
“是吗?”我很激动的握住惟简上人的手,“惟简上人,敢问您是哪个辈儿的?”我十分想知道我与他之间的辈分和称呼。
“苏轼啊,我比你年长二十六岁,是你的无服兄啊。”惟简上人神色喜悦。
“兄长,真没想到您居然是我的兄长。”我兴奋的再次向他施礼。
我这位兄长九岁出家,十九得度,二十九赐紫,三十六赐号。他早就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了。他今年四十三岁了,已是佛法高深莫测。
我不明白这样一位慈眉善目的尊者,还是我和弟弟的亲戚,为什么会欺骗我的弟弟给我吃什么青澄修心丸?他是密宗潜伏在云门宗的僧人吗?胆子大的我此时并没有直接问他。
“苏轼,抛开我惟简僧人的身份,你就是我的弟弟。”惟简上人真诚坦言。
“兄长。”我的心脏真的受不了了,惟简上人居,居然还这么眷恋着亲情,看来高深的佛教徒也并不都是绝情断欲之辈嘛。
刘仲达、王愿和巢谷在一旁安静的坐着,他们都因为我找回了一位兄长而替我高兴。
惟简上人召唤小沙弥为我们端来些吃食点心,我一看是紫苏膏和绿豆糕,够素的了,想来僧人们都吃些素食。我拿起一碗紫苏膏,用勺子送进口中,冰冰凉凉的,清淡舒心。刘仲达、王愿和巢谷三人饿得前心贴后背了,他们谢过惟简上人后,伸手就抓。不一会儿功夫,盘中的点心就被我们四人吃的精光,连渣都没剩。
惟简上人亲自为我们烹了一壶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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