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瓷片收藏的话题

　　三个人说了一会话，王雪峰见天色晚了，说请林总和袁晨吃点东西。

　　“说了一下午话，午饭也没吃，我还真饿了。”林总站起身，举起两条胳膊，伸展身体。

　　袁晨也表示赞同。

　　三人下楼，王雪峰打电话服务员小李和孕妇老板娘要外卖：黑胡椒牛柳盖饭和粥。

　　“你们要看点，帮你们两位要了外卖，我们三个出去吃。”王雪峰说。

　　“行，你们也辛苦，好好吃，保持联系。”老板娘还在嗑瓜子。

　　“别没事不联系，有事才联系。”老板娘嗔怪王雪峰。

　　“哪能呀，肯定常联系。”王雪峰说。

　　三人出门，王雪峰在前，在黑暗中七拐八弯的找到一个老BJ风味的饭馆，王雪峰熟门熟路的样子，直接向老板了一个小单间。

　　一进屋，还没坐下，就告诉跟着进来的服务员，要三份炸酱面。

　　“再要一个爆肚、芥末墩、麻豆腐，。。。再要一个大可乐，先要这些。”王雪峰又点了几样小吃。

　　“好叻。”服务员收起王雪峰连看也没看的菜谱，退出去。

　　好像到了自己家，王雪峰很热情的招呼袁晨和林总入座。

　　落座后，袁晨怕冷场，就恭维林总，说“林总，你好像啥都懂，真厉害。”

　　“以前做了五年的旅游，带着客人到处走走、还要介绍给客人听。总要知道些事情，也是工作需要。”林总轻描淡写的说。

　　“林总的生活就是一个现代版红楼梦的生活状态。”王雪峰说。

　　“就是。。。啥意思？”

　　“就是有品味的生活，茶、香、戏剧、电影她都懂。行走的生活指南。”王雪峰向袁晨解释。

　　“喝茶就提高品味的事情。”

　　“林总我今天听了你的课，感觉要理解茶，需要理解茶的系统。是不是？”袁晨发问。

　　“是的。”林总回答。

　　此时门被打开了一半，服务员侧身闪进来，好像炫耀自己动作熟练。

　　他端来炸酱面和面码。菜码有豆芽、芹菜、青豆儿、黄瓜丝、心里美萝卜丝、白菜丝、青蒜、大蒜8样。

　　见到诱人的饭食，王雪峰直搓手，一番跃跃欲试的样子。

　　“我每次到护国寺附近办事，都来这家吃炸酱面，我和他们老板聊过，这家馆子1990年就在这了、原地没动，都多少年了。”王雪峰仰头看看墙上，裱在镜框里的老照片，那是一位头戴白色厨师帽子的厨师服，面对着热气蒸腾的锅，在下面条的，很有年代感的情景。

　　“地道的老BJ炸酱面精髓都在炸酱上，首先选用的黄酱一定要好，要六必居的黄酱，其次是炸酱时火候和配料要掌握好，火候要均匀，炸酱的配比一定要合适，肉丁肥瘦兼有，黄酱不能放得太多，炸出来的酱才香呢。”王雪峰好像在背诵导游词。

　　“赶快开吃。”王雪峰发出号召。

　　三个人把酱和菜码倒在面上，一通搅拌，好像一个小型乐队，演奏快步舞曲，搅拌的动作节奏轻快。然后，三人在饥饿的驱使下，低头吃面。

　　“服务员把可乐拿来。”王雪峰吃咸了，开始大声呼唤服务员。

　　“你老家又不是BJ的，比我还喜欢这些BJ的吃食。”袁晨问低着头吃面的王雪峰。

　　“你知道作家汪曾祺吗，江苏人，他最爱喝BJ的豆汁，连他自己也说不清。。。，这是为什么？”王雪峰拿作家举例子。

　　“你慢点吃，麻豆腐什么的还没上来呢。”林总提醒王雪峰。

　　提醒的有点晚了，王雪峰已经把一碗面吃完了。开始动手拧可乐的盖子，倒出三杯可乐，分给袁晨、林总和他自己。

　　正是吃晚饭的时间，客人多，三个人把面都吃完了，爆肚、麻豆腐还没上来，王雪峰催了三次，也没用，后厨确实忙不过来。

　　只能一边聊天，一边等菜。

　　“关于系统的事情，我想到一件事。。。”林总继续刚才的话题。

　　“说一个与茶有类似性的行业，就是古玩收藏。现在也有很多人在收藏老茶。是一个真实的事情，发生在BJ，有一个小伙子，我的一个朋友，他收集瓷器，也想以此挣钱，作为职业。想发家致富。”林总说。

　　“拿这个发财不靠谱，别被人家当韭菜给收割了去。”王雪峰。

　　“你先听我说，别插话。。。，他勤奋学习，看书，买瓷器，瓷片。后来请了两个专家到自己家里看看自己收集的瓷器，专家看了，先是表扬他，他收集的物品是真的，不是假货。他当然很高兴。但是，两个专家同时指出来，他收藏的瓷器虽然是真的，但是市场价值和文化价值不高。”

　　袁晨：“都是真的，挺好呀，专家为什么不满意？”

　　林总：“两个原因，一个他的藏品本身，器型、图案纹饰等审美、美学层次不高。另外，他收藏的物件，杂乱没有体系。他就属于爱学具体技术环节的。但是，忽视了整体把握，只见树木不见森林的情况。品味的提升是为了提高见识和解读能力。”

　　“什么算是见识呢？也是说不清道不明的事情。”

　　“见识是如何界定一个事物的能力，或者说自己给一个事物下定义的能力。我举一个例子，比如有人说莫泊桑写的《羊脂球》有一万多字，算是短篇小说，这是最简单的定义能力，就是算字数。还有人说《羊脂球》虽然字数是短篇的篇幅，但是反应了大背景，以及当时社会和各类人物的特点，具有很多长篇小说的元素。两个说法，都是在界定同一部小说，但是水平是不同的。见解也是不同的。。。。。”

　　林总吃了一碗面，有力气了，一直说，两个男的连插话的机会都没有。

　　等了近半小时，王雪峰失去耐心了，把爆肚、麻豆腐、芥末墩都退了。服务员似乎等的就是这个，很痛快地答应了。

　　“今天人多，点的菜也没上齐全，下次找机会再弥补。”走出饭馆，王雪峰道歉的说。

　　“也吃饱了，正好，再说就撑着了。”林总说。

　　此时，下起了细雨，有点凉。王雪峰的车停在人民剧场院子里，他去取车，袁晨和林总在街边等着。

　　今天的细雨让袁晨想起五年自己遇到的一位茶师傅。

　　“林总你讲的东西和我五年前遇到的一位茶师傅的思路有些类似。”

　　“是吗，好巧呀。”林总。

　　“我以前在典当行工作，业余时间挣点外快，为一个传统闲适生活的公号当写手，采访过一位姓刘的茶师傅。”袁晨说。

　　“说来听听。”林总说。

　　王雪峰把车开过来，二人上车。袁晨开始说五年前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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