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第18章
“这一看就是被人贩子卖到山沟沟然后被农村老光棍买来当媳妇最后因为不满屠村的故事,说真的,要是我我也烧了那个村子。”
和陆晨卿一样被npc传送回原来房间的齐意把发现的笔记递给了陆晨卿,陆晨卿在粗略扫了遍后很快得出了结论。
“不过这么想这个女人也挺可怜的,好不容易找到一个不嫌弃她带着女儿的人,却因为她女儿受害被那个男人抛弃了,不对,那就不是个男人!他连人都不是!”
旁边的钟焕声翻来覆去也没能从那断断续续的句子里看出陆晨卿的结论,他把笔记丢给秦雪后问道:“头儿你怎么看出来的啊?为什么我什么都看不出来?”
已经对钟焕声的智力不抱有任何希望的陆晨卿懒得和他解释那么多,十分敷衍道:“你多看点新闻微博小视频啥的,这种事现在都有更别说几十年前了,你再联系下上下文不就什么都知道了。”
“与其想她的身世,不如想想明天晚上要怎么办。”盘腿坐在地铺上的齐意打了个哈欠,“我和陆晨卿都被抓过了,明天就该你们了。”
气氛三人组各自打了个冷颤。
秦雪:“那什么,头儿,我明天可以抱着你睡么?”
“抱着我睡?你把萧傅制放哪了?”用怜悯的目光注视着萧傅制的陆晨卿装作伤心的样子摸了摸自己不存在的眼泪,“傅制哥啊,你女朋友给你戴绿帽诶,这你不管管?”
“我管。”一把抱住秦雪的萧傅制一副我豁出去的表情,但是一想到陆晨卿和齐意描述的鬼的样子后又焉了下来,他斟酌道:“那什么,阿雪你抱着我睡,我抱着头儿睡。”
陆晨卿:“?”
钟焕声:“那什么,头儿我也抱着你睡。”
陆晨卿:“?”
陆晨卿:“你们有病啊两个男人抱着我睡你们以为我左拥右抱会很快乐吗!”
第四天的一早,雾蒙蒙的天突然下起了倾盆大雨,豆大的雨打在地面上,很快汇聚成了一片又一片的水洼。
在找遍了这个房子所有的角落都没发现雨伞的五个人只好窝在客厅,煮一些房子原本就有的玉米吃。
“我们今天干什么?”啃着玉米的钟焕声问。
正在往用玉米熬成的汤里撒小块冰糖的陆晨卿看了眼窗外的雨,发现它完全没有变小的趋势后收回视线,“抄东西,准备拆家。”
在做玉米糊糊的秦雪不解地抬起头,问道:“拆家?拆什么家?”
端起玉米汤的碗,来到客厅的陆晨卿把碗放到了齐意面前,这才回到自己的座位开始用筷子去戳玉米棒子。
“既然她们不想让我们去问别人,那只能抄家伙从这房子找线索了。说来惭愧,第二天晚上我光顾着玩没去看小女孩的房间有什么,失策失策。”
说完,陆晨卿还装出一副极其悔恨的表情。
悄悄平移到萧傅制身边的钟焕声小声逼逼:“我觉得他完全没有悔改之心,他一直在笑就没停下来过。”
萧傅制接茬:“那能怎么办,谁让他能把鬼打到六神无主还主动把他送了回来。”
不动声色加入聊天群的秦雪:“希望今天鬼姐姐还能继续找他们,毕竟他们两个仇恨都拉满了。不像我们,只会心疼鬼姐姐。”
完全不知道自己被队友卖了的齐意放下手里空了的白瓷碗,他看向还在和玉米作斗争的陆晨卿,开口道:“除了小女孩的房间,这房子还有什么地方没搜过?”
把脑海里的地图过了一遍,陆晨卿回道:“还有个地下室,不大。”
“在哪?”
“我们脚下。”
地下室的入口被餐桌的阴影完全遮挡住,所以包括齐意在内所有人都没有发现这还有一个与地板缝完全不一样的空间。
若不是来到这里的第二天陆晨卿无意识抖了两下腿,发现自己踩得地面是中空的可能这个地下室就永远不会被人发现。
“你们要是害怕就在上面等我们,我和齐哥下去。”
暗门打开后是一段楼梯,它通往黑暗的深处。率先走下楼梯的陆晨卿看着不敢下楼的气氛三人组,还是没狠下心让他们跟着一起,而是举着烧火棍和齐意一起一头扎进了这片黑暗中。
楼梯的空间很窄,只能一个人通行。陆晨卿举着火把观察了一会儿四周,没有什么暗格或者机关,应该只有最底层的空间有东西。
大约走了有三层楼高的楼梯后,他们来到了那个被隐藏起来的空间。
那根本不是什么地下室,是一个坟。
空间最显眼的正中央摆放了两口木质的棺材,棺材被从天花板垂落下来的铁链紧紧锁住,上面还贴着一些看不懂的符纸。
棺材的背后是一桌祭坛,和陆晨卿在第一晚看到的一模一样,不过这次他们终于看清了照片上的人影,是那对母女的黑白照。祭坛上还摆着香火,但是那几根白色的蜡烛,烧的不是红光,而是绿色的光。
在祭坛的四周摆放了许多纸人,它们形态各异,惟妙惟俏,甚至感觉像是活人。
“看来她们戾气太重,不愿意入棺好投胎转世。”试图撬开棺材板的陆晨卿拉了拉棺材上的铁链,发现这些铁链被钉在了棺材周围的四个角,接着穿过天花板的圆环,最后垂落下来锁在了棺材上。
来到祭坛前的齐意拿起那张黑白照片,发现这对母女并不是并排而站,而是女儿在前,妈妈站在她的后右方。
再加上妈妈是普通的鬼,女儿是厉鬼这一条。
“看来女儿怨气最大,”把照片放回去的齐意几乎理清了这件事的来龙去脉,他靠在桌子上,猜测道:“她的妈妈可能只是担心她,所以才留下来。”
“她妈妈这辈子最怨恨的人已经被她亲手烧了,她的仇确实早就报了。”也半靠在棺材板上的陆晨卿双手撑在盖上,“那就只剩下女儿的仇。”
“众口铄金,积毁销骨。”
“小女孩除了那个男人,应该也恨这整个镇的人吧。”
“封建迷信,重男轻女。”确定没有其他线索的齐意拍了拍手上沾到的灰尘,准备回地面,“活着被糟蹋,死了还要被别人闲言碎语泼黑水。”
最后看了眼两个棺材的陆晨卿举着火把开始向上走,“也活该这个镇的人会被变成纸人,我要是是这小女孩,我可能已经屠镇了。”
在他们两个离开后,地下室里的一个小女孩模样的纸人突然流出了眼泪,不再是那通红的血泪,而是真正的眼泪。
“头儿大佬,地下室有什么?”
看到陆晨卿和齐意完好无损从地下室上来的萧傅制快步上前接过陆晨卿递来的烧火棍,转头把它按在放满了水的水槽里。
“也没什么,”接过秦雪递过来的热茶,陆晨卿吹了两口继续道:“也就两口棺材,一个祭坛,一堆纸人,还有两个发绿光的蜡烛。”
他的语气风轻云淡,就好像在讨论今天中饭吃什么一样。
钟焕声:“我总觉得我常常因为不够变态所以与头儿他们格格不入。”
秦雪:“自信点,把常常去掉。”
萧傅制:“所以女鬼姐姐今天能不能继续找他们?他们对未知的东西抱有的是好奇而不是敬畏啊!”
鬼:你以为我们不想吗!我们也害怕啊!
下午,来到小女孩房门前的他们发现无论是撬锁还是砸门小女孩房间的门都纹丝不动,就连拿斧头劈下去,门上也没有任何裂缝。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颇有一种要来一场洪涝的感觉。无所事事的众人每人一碗碧螺春,准备用之前买的黄纸画符。
画符十分有讲究,因为害怕晚上会被鬼抓的气氛三人组只要是辟邪保平安的不管是真是假全部依葫芦画瓢全部画了上去。一旁完全不怕这玩意儿的陆晨卿和齐意披着毯子抱着搪瓷杯,悠闲地看着自己的队友画鬼画符。
“那什么,如果晚上真见到那对母女,下手记得轻点。”在了解到这对母女完整故事的陆晨卿抿了口绿茶,对还在画画的气氛三人组补充道:“虽然变成厉鬼到处害人是不对,不过还是下手轻点,她们也有她们的苦衷。”
已经撕掉五张黄纸,正在第六张黄纸上画画的秦雪对陆晨卿这种胳膊肘往外拐的态度十分不满,她哼了一声,语气不善道:“你们是变态你们不怕问题我们怕啊!到时候被吓晕过去了我怎么和她们讨价还价?”
旁边的钟焕声放下笔,也反驳道:“就是,而且头儿,你和大佬也没告诉我们这小姑娘怎么了啊?那个晚上发生了什么我们完全不知道啊!”
“啊”和缩在椅子上的齐意对视了一眼,陆晨卿发现自己好像确实什么都还没有说,“忘了和你们说了,主要是这个故事太沉重了,本想着如果不是真的就好了,没想到现实比我想的更离谱。”
敲了一下自己脑袋的陆晨卿放下搪瓷杯,拿过一边的黄纸和毛笔,边动手画符边开始诉说起整个故事来。
故事的开头很简单,一个女孩子被人贩子卖到了农村,给一个又老又丑又穷的光棍当媳妇。幸运的是,这个女孩没有被打断腿、戳瞎眼睛,甚至没有疯,她在逆来顺受的同时开始计划着一场报复,最后,她带着她的女儿逃离了那个地狱,也放火烧了那个村子。
她带着女儿一路向东,来到了这里,来到了这栋37号。认为一切好转的她找了份工作,进了厂打工,遇到了一个男人。
两个人在工作中慢慢产生了好感,不敢告诉男人自己过去的女孩只能编造了自己离婚带着小孩的故事,让她意外的是,男人不介意她带着一个小孩,向她求婚了,女孩也同意了。
但是谁也没想到是,就在结婚的那天,她的女儿被人糟蹋了。
严重到,肠子都掉出来的程度。
嗓子也被毁了,小女孩再也唱不了歌了。
男人知道后不仅没有对小女孩的遭遇感到同情,反而勃然大怒离开了她们,骂小女孩不干净。
周围的邻居没有一个人帮她们说话,都认为是小女孩的错,那个男人是个老实人不会做这种事,再不济他也只是一时昏了头,他还有大好的前途。
可是那个小女孩呢?她的未来呢?
没有人在意。
世界崩塌了的女孩抱着她奄奄一息的女儿,最后选择了上吊结束自己悲惨的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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