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毒计
听到张三终于说道正事,张知县按下心中火气,捋了捋胡子说道:“秦小白可是凶手?不是凶手黄金百两,若是凶手黄金千两,你将此话带给秦家吧。”
张三听到吩咐却没有退下又低声说道:“姐夫呀,你也太小瞧我张三了,若是黄金百两、千两只能算是个好消息,怎能算是大大的好消息呢,张三有一计可得秦家万贯家财,还请姐夫定夺。”
张知县略微吃惊,倒想看看这胸无点墨的张三有何计谋,便示意他说来听听。
张三说道:“姐夫,我上次闯祸被你训斥,说我平时闯祸就算了,切不可与教派有所关联,要是被认定为教众就是杀头抄家得大罪,你也救不了我。
这次死者死相凄惨看着就邪门,秦家秦正威和夫人已出游,家中只有秦小白一人,只要姐夫认定这秦小白是魔教教众,杀头抄家,这万贯家财还不是姐夫的囊中之物,到时候漏点油水给张三,我也能吃得流油了。”
看到张三献上如此毒计,张知县心中一惊,仔细思量起来,此是计若是成功,便可得秦家万贯家财,让自己仕途再高升一步,且皆依律法,没有任何后患,连在外得秦正威也得逃脱不了,若是不成功无非是让张捕头再调查真凶罢了,心中拿定了主意,张知县露出了笑容
他指着张三笑骂道:“好你个心狠手辣的张三,竟能想出如此妙计来,真是让我刮目相看,秦家可还有其他得主事人,你找个由头将他也收入监中,我可不想发生什么意外。”
张三知道此事已成,开心得笑了起来说道:“姐夫放心,秦家只余一个管家还有一些威信,我这就带捕快去将他抓来。”他转身风风火火地跑了出去,张知县也穿上了官服,坐上红顶小轿,咯吱咯吱地往县衙去。
县衙中,秦小白坐在椅仔细地回想着案发时的细节,认真地回答着张捕头提出的问题。
张捕头有时会和秦小白闲聊与案情无关的事情,待他不注意突然提问当时的细节,有时会将一个问题一直追问下去,看秦小白有没有编造,有时还会将一个问题隔段时间再拿出来提问,对比前后回答是否一致。
一人询问一人回答,持续整整三个时辰,张捕头觉得虽然秦小白嫌疑最大,但是根据询问结果,以及结合杀人动机来看他应该不是凶手。
一个捕快匆匆走了进来对张捕头说道:“头,知县打早就来了,见你在审问犯人便没唤你,这会等不及了正在堂上叫你去见他。”
张捕头点头,然后对秦小白说道:“你先稍等一下,待我回来与你确认供词后便放你回去。”说完后,随着捕快走了出去。
秦小白松了一口气,将身体放松靠在椅子上等待张捕头回来。
大堂中
张知县见张捕头来了责问:“关于悦来客栈张氏一案可有结果?”
张捕头回答道:“还未查清,根据现有证据来看,此案应该不是普通的案件,请知县大人上报庆州城,请求墨衣门来调查此案。”
听到张捕头如此回答,张知县便安了心,张捕头素来严谨,既然他要求墨衣门介入,那么此案应该案情复杂,一时半会找不出凶手来,自己栽赃给秦小白应该是十拿九稳,等日后墨衣捕前来,早已生米煮成熟饭了,秦小白被判为魔教,就算是墨衣捕真的调查出什么诡异的事来,也能推给魔教,断无翻案的可能。
但是依张捕头的脾气,自己无真凭实据栽赃秦小白,恐怕受他阻拦,一来二去恐怕节外生枝,略微思量一番,他想起了昨日寻找自己的王员外,开口说道:“张捕头辛苦了,既然依你看此案诡异,我就依你所言,派人去庆州城请墨衣门来调查此案。”
看到张捕头没有意见他继续说:“昨日王员外前来镇上找我,说观音镇外最近不太平,恐有贼人觊觎庄中财物,请我派人去帮忙照看,你也知道王员平日对你我尊敬且是纳税大户,我脸皮薄禁不住人求,实在是推脱不开,正好你闲了下来,你带些人手去帮忙,左右也就十来天吧。”
众捕快听闻是给王员外办事,心中都乐开了花,王员外出手阔绰,此去十来日怕是好吃好喝,到头来还能拿到差不多一月俸禄来,眼巴巴地看着张捕头,等着他点头。
张捕头想着张氏一案诡异,自己再贸然调查恐怕伤了手下性命,只能静待墨衣人来,既然左右无事也不好违了众弟兄的意思,便说道:“还请知县大人尽快上报此案,以免再发生命案,我先去释放了疑犯就带人去王员外庄上守护。”
张知县点了点头装模做样地嘱咐道:“万事小心,若真有贼人舍了财物也要保重性命。还有你先别释放嫌犯,我再去问问,好向墨衣门汇报此案。”
张捕头拱手表示知晓,点了几个捕快离开了县衙往镇外王员外庄上走去。
秦小白一人坐在椅子上,想着待会回家先要沐浴更衣,再尝一尝晶莹剔透的桂花糕点,咬一口酥软香甜,然后一头扎进被子里好好的休息一番,心情舒畅了许多,但是想起惨死的张氏和小虎,又不免感伤了起来。
这时房中进来两个衙役,一把将他提了起来,秦小白回过神笑道:“我终于可以回家了吗?”
衙役冷笑一声:“想得美,快走。”他心中暗道不妙,被押着来到堂上。
张知县看着堂前的秦小白,生得唇红齿白是个美少年,心中更是有几分辣手摧花的快感,他一拍堂木大喝:“秦小白,你可知罪?”
秦小白环顾左右并未见到张捕头,心中不安,听到知县大喝,赶快回答道:“我并没有杀人,还望知县大人明察。”
见到秦小白站着回话张知县笑了笑问道:“秦小白,你可有功名?”
秦小白回道:“还未考取功名。”
张知县的笑容一冷,“既未考取功名,竟敢入堂不跪,心中不敬律法,不敬朝堂,来人先给我打上二十棍,让他学学规矩。”
“是”左右衙役得令,猛地一脚踢在秦小白腿弯处。
秦小白膝盖狠狠地跪在了青石板上,膝下渗出丝丝血迹,还未挣扎便被人死死的按在地上,在腰股之间垫上了青砖,褪去了衣衫,使屁股高高翘起。
一捕快抢先拿过刑棍二话不说高高举起猛地落下,先是一道白痕,血珠忽地从白痕中钻了出来。
秦小白心中有些诧异,这刑棍前大后小长有七尺,大头有臂粗,小头仅仅一握,看起来必打的人伤筋动骨,却没想到落到身上仅是皮肉伤痛,自己还禁受得住。
但是根据以往的挨打的经验,不管疼不得使劲地喊,好让打人者得到满足,让自己少吃点苦,于是他撕心裂肺地喊了起来,让收了徐伯银两的刘山都不免怀疑,是否自己的手艺已经生疏,拿捏不了轻重,下手又轻了几分。
张知县听到秦小白的喊叫,不由吃了一惊,看着他还算结实怎么这么不经打,要是被打晕过去岂不麻烦,于是摆了摆手,“行了。”
刘山收起刑棍站到一边,左右衙役也松开了秦小白,好让他拉起衣衫。
“秦小白,你是如何杀害张氏母子,还不从实招来,免得再受皮肉之苦”
秦小白拉起衣衫回答道:“知县大人,草民没有杀害张氏母子二人,不知从何招来,敢问大人,我有什么理由去杀那素昧平生的二人。”
张知县装作思索,过了一会故意说道:“何种理由,这不是要问你吗?你们既然素昧平生为何收留张氏母子二人,看你穿着应该不是为财,那便是为色了,那张氏看你年幼便受你收留,却没想到你色胆包天,夜深人静之时想要行不轨之事,她拼命挣扎,你害怕被人察觉便杀害了她,是不是?”
听到知县强词夺理,秦小白气得攥紧拳头说道:“知县大人既然已经认定人是我杀的,还来审我干什么?不如直接拿来罪书让我签字画押算了。”
张知县假装没有听到秦小白的嘲讽之意,微笑着点头,“好!算你识相。”随即拿起自己之前写好的罪书交予衙役说道:“犯人秦小白已经认罪,让他签字画押。”
看到张知县如此无耻,气得秦小白破口大骂:“你无耻!我何时说我认罪了。”
张知县也不恼指着旁边血迹斑斑的刑具,“看见那边的一干刑具了没?你不老实交代,没关系,它们也不想你这么早就交代,否则它们岂不是没有了用武之地。”
秦小白看向角落,老虎凳、烙铁、夹手竹板、形状怪异的钩子、刀子、剪子以及十来种不知用途的器具,想着若是让它们轮番施展在自己身上,怕是不死下辈子也只能落个残废,吓头上冷汗直流。
但是这杀人之罪无论如何也不敢签字画押,只能硬着脖子说道:“我无罪,你执意屈打成招,就不怕被人告上庆州城吗?”
张知县摇了摇头对秦小白说道:“我这可不叫屈打成招,这叫你冥顽不灵,亏得本官手段齐上才撬开你的嘴,还死者一个公道,还天地一个朗朗乾坤。”
张知县站起身来,走到秦小白身边俯下身用只有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道:“这样吧,我也不把你逼往死地,你只需要承认你是受恶人胁迫驱使,爱惜自己性命,迫不得已才杀了那母子二人。
本官也不重判你,只判你十年,根据朝廷律法牢狱之刑可缴纳金银免去刑罚,只需黄金百两你就可回家继续当你的秦家少爷,这样我得的我政绩,你免受皮肉之苦,双方各取所需,皆大欢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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