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你到底有多少马甲

骆瑜禾回家，手机调飞行模式，一觉睡到自然醒，打开窗帘，赫然发现已是又一个黄昏。
  她拿起手机退出飞行模式，各类信息接踵而至。她一目十行，扫过安念约去老地方吃火锅的信息，顿时觉得前心贴后背。她反手致电安念，言简意赅说了四个字：有空可约。
  那王府火锅店位于一条僻静的巷道里。老板是五十多岁的蒙古族男人，留着两缕稀疏的胡子，喜欢穿对襟长衫，白白胖胖的手指上戴着两枚夸张的红宝石戒指，暴发户气质瞬间拉满。
  火锅店分上下两层，楼上全是雅间。一楼是大厅，靠里有一个小小的舞台，背景充满民族气息。热气腾腾的烟火气，带着些文艺气息，是年轻人喜欢的地方。
  骆瑜禾三人进来，直接坐在预订的位子上，安念按照三人各自的喜欢点好菜。老板苏合就腆着肚子过来，带着红宝石戒指的手缕缕唇角的胡子，“三位小姐姐，介意我坐下吗？”
  “不介意！不介意！”韩佳楠拿起包包，往里一挪，空间瞬间被占据了一大半。
  安念笑意吟吟地看了眼骆瑜禾，无奈地冲韩佳楠摇摇头。
  韩佳楠意识到自己草率了，改口，“她俩介意。”
  苏合幽怨的小眼神看向骆瑜禾，“我是你师父，你竟然嫌弃我！”
  骆瑜禾抬手划了个圈，“今天这餐免单。”
  “不用。”安念拍拍骆瑜禾的肩膀，“禾宝，真不用。老板经营这个店也不容易。”
  苏合嘻嘻一笑，“还是安念懂事。哪有老想薅师父羊毛的徒弟呀！再说了，除了佳楠，哪个不是壕无人性！”
  韩佳楠掩面，嗷嗷两声，“我不配在这里。我该去直播间卖我的土特产去！”
  苏合两手一拍，“这样吧！阿尔巴斯羊肉全免，但我去舞台上唱歌，你们得配合一下，好吧？安瑞抱得？”
  韩佳楠率先响应，“好呀，好呀！”
  骆瑜禾就觉得头疼，不是他唱得不好听，是听不懂学不会那种。她托着下巴，生无可恋地看向另一侧，看见有个身影一闪而过。
  有种莫名的熟悉。
  服务小哥端着点好的菜，一一摆放在桌子上，并把油碟蘸料精准地放到骆瑜禾面前，把麻酱放到桌上，鞠躬，“祝各位用餐愉快。”
  他转身时，眼光瞟了一下骆瑜禾。
  韩佳楠迫不及待地夹了两筷子羊肉下锅。
  安念则拿起毛肚放入锅内，“七上八下就能吃的。禾宝，要不要喝点酒？啤酒还是白酒？”
  骆瑜禾感觉到不同寻常，“先别吃！”
  韩佳楠看到由红变白的羊肉，吸了一下口气，“好了，再煮就老了。”
  苏合在台上激情演唱，“赛路尔  歪冬赛”，满场皆是欢声笑语。
  骆瑜禾放下筷子拿起手机，致电秦知远，开口前扫一眼四周，直截了当，“邓东不在警局？”
  秦知远声音洪亮，“不可能！”
  说话间，安念夹了一筷子羊肉，放在骆瑜禾碟子里，“天大地大，吃饭最大！”她招呼韩佳楠，“吃吧，真煮老了！”
  骆瑜禾眸光在楼梯口停顿间，就见韩佳楠已经惬意地吃下一块羊肉，她压掉电话，瞥一眼埋头吃饭的两人，看着自己的碟子，若有所思。
  火锅店氤氲着浓郁的人间烟火，台上苏合正声嘶力竭地演唱，“我爱你——我的家，我的家，我的天堂——”
  一切如常，一切又不同寻常。
  当天夜里，零零散散地下了半夜雪，阻挡了骆瑜禾去往林县的计划，却迎来了几位不速之客。
  骆瑜禾看着门外的三人，犹豫片刻，开门。
  萧太太站在门外，温和地一笑，“骆医生，没打扰你吧？”
  宋砚秋站在身后挤眉弄眼，“又见面了！”秦知远扭头瞪了他一眼，“跟个娘们似的，酸不拉几！”
  骆瑜禾侧身让三人进门。
  萧太太说明来意，“我是来表达谢意的。”她抬起手中的包包，“我不知道骆医生的喜好，就随意买了，希望骆医生喜欢。”
  “萧太太客气了，心意我领了，东西还请收回。我是受师父恩惠，他交待的事情，我自然会尽力。”
  宋砚秋闻言，啧啧两声，“与萧少无关，只因为师父！”然后，拿出手机，“我把这话传达给萧少！”
  萧太太从包里掏一只红色丝绒首饰盒，塞到骆瑜禾手里，“不管因为什么，救的是萧洛琛的命，这份恩情萧家必须认！”
  “嗯，收着吧！”宋砚秋认真地点头附和，“他会报答你的大恩大德的！骆医生简直就是他的再生父母！”
  骆瑜禾就觉得离大谱，有点长了辈分的感觉。
  萧太太横了眼宋砚秋，你闭嘴。她拍拍骆瑜禾的手腕，“打开看看，知道你是玉石专家，拿着玩儿！”
  宋砚秋惊讶地发出土拨鼠似的尖叫，“你到底多少马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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