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4 你来我往
星云瑰美，不像人间造物。
咀嚼着脑海中的信息，江澈心中思绪万千。
他兴致并不高。
从黑山出来之后一切都过于顺利，而这往往会让人产生极度的不真实与空虚。
但也仅此而已。
好事总归是好事。
不管是气运，还是明觉。
至少眼下天地碑的大阵确实握在手中。
江澈压下情绪，意识沉入星云。
一旁明觉见状没出声打扰。
信息出现时，星云便已经给出了操控方法。
很简单。
心想事成。
掌握着星云可以随意控制大阵，不过大阵的名字依然是个谜。
意识来到一处梦幻空间。
江澈好似被无限放大，然后置身于星河。
他看着周围同星球毫无区别，数之不尽的光点震撼难言。
很难不生出这就是真正星河的想法。
而在星漩之间有四十九个古篆体。
它们分布有序。
其中四十个围成四极，中央九个则排成三排。
“嗯？”
江澈却皱起眉头。
天地碑大阵的分布和想象中差别很大。
外四十…
莫非昆仑山中的小世界其实是围绕在星球之外的？
昆仑山只是个中转点？
不过这手段他现在肯定理解不了。
设计到空间都不会简单。
更别提纬度了。
打消心念，江澈看向中央的九个古篆体。
与外四十字一尘不染不同。
内九字八个都有污点。
不言而喻。
对应的必然是界光。
好的是界光的污点并没有扩大趋势。
受损程度跟之前查看时一模一样。
也变相说明两点。
一，外头的邪祟被炼了。
二，那头的邪祟手段诡异。
至少小世界中的地碑，包裹地一在内，他将星云掌控后都已经自我修复完成了。
“要不要修复呢？”
江澈有些犹豫。
星云已经给出答案。
界光能主动修复。
可代价让他拿不定主意。
与此前猜测的一样，昆仑星所在的星系确实被牛批的前人隐藏。
但修复，就会短暂出现缺口。
他不敢赌。
宇宙对于他来说很大，对于邪祟呢？
花园？
亦或者稻田？
总之肯定不大。
“啧。”
江澈意识退出星云。
外头的星点结界已消失不见。
一字云中明觉身躯挺拔。
“大师。”
江澈沉吟道：“星球上的禁地可以修复，只是会出现疏漏，我觉得还是观望一段时间吧。”
圆球把黑山抹了。
邪祟偷渡昆仑的路等于封死。
“昆仑上的邪祟呢？”
明觉问道。
“不必担心。”
江澈下了定论：“如果有可乘之机它忍不住的，没出来，那天地碑大阵肯定是把它限制住了。
“按你说的来。”
既然如此，便没什么好说的。
小心无大错。
明觉继续说道：“星云能带出去吗？”
“嗯，可以。”
江澈抛起星云团。
随后一抹蓝光眨眼即逝，一字云中出现了滩玄色液体。
之后液体蠕动，组合成地碑。
“我估计…”
看了眼长空，江澈收起星云团：“比起外部，小世界的地碑才是最重要的，或者说邪祟难突破。”
“嗯。”
明觉点头，道：“你出去吗？”
“出去。”
江澈回道：“小世界今后都不用再来了，星云随时监视。”
“那走吧。”
“一年，一年后再来。”
随后两人飞离一字云，疾驰而去。
…
白光纬度。
“自然吗？”
古怪音调响起，温暖柔和。
“自然。”
人声回应。
“源一的聪明程度不可小觑。”
“他？还差了点。”
“我还是感觉急了。”
“不急。”
“...”
“没有漏洞的事不会存在，做了就有痕迹，你相信我吗？”
“信。”
“我也相信你。”
“或许是因为怕吧，我有情绪后总是难以安心。”
“需要时间。”
“可我们还有时间吗。”
“哈哈哈，大把的。”
“我的力量快彻底枯竭了。”
闻言人声沉默，许久之后才回道：“力量枯竭是一开始就能预见的，作为交换，这个宇宙的明天不会枯竭。”
“母神…”
古怪的音调特别空洞：“祂公正到让人绝望。”
“祂没有错。”
人声平静无比：“践行规则是祂的责任。”
“恨。”
“你可以更强烈一些，我们经历的只能说与自己听，不妨让情绪尽情释放出来。”
“恨！！！”
“可惜，你不会哭。”
“你想我哭吗？”
“嗯。”
“因为哭，是祂唯一留给我们的温柔。”
“我…不需要这种温柔。”
“拭目以待吧，不止我们在等待。”
“...”
“你哭了吗？”
“没有。”
“我知道。”
…
宙海西部被搅得天翻地覆。
源二气急败坏的发出阵阵怒吼，崩碎无数大星。
“哥哥！”
它尖叫道：“我们让赵印骗了！”
“弟弟，闭嘴。”
源一淡淡道：“你永远都记不住痛，也永远记不住哥哥的话，你是不是又要说‘哥哥，我错了’？”
“哥哥…”
源二确实想这么说。
它一直以来都是随心所欲。
因为它没死过，它要猖狂到天荒地老。
“呵呵。”
源一冷冷笑道：“弟弟，我不指望你记吃记打，哥哥原谅你是应该的，毕竟哥哥以此为乐。”
源二一哆嗦，不敢吱声。
“走吧。”
源一双眸中的红光淹没一挂挂星河。
“去哪里？”
源二话音急切。
“南宇宙。”
源一踏入死寂宇宙中：“或许角落里有我等心心念念的玩具呢？”
“不是找过了吗？”
源二硬着头皮问道。
“弟弟，这是我第三万一千一百零六次原谅你了。”
源一头也不回：“重复一遍我说过的。”
“弟弟，这是我…”
“蠢货！”
源一暴怒：“你总说源三蠢，你觉得你比他更聪明吗？”
“嗯。”
只有这一点，源二寸步不让。
“弟弟。”
源一突然平静下来：“我可以肯定的告诉你，南宇宙一定藏着昆仑星。”
方才纬度中爆发了一次膨胀潮汐。
虽然依旧有掩盖，但很弱。
而这次它终于追根溯源，准确定位到气机所在。
它没有怀疑。
赵印诡异，可脱离不了现实。
帝阵需要的能量庞大到数字难以描述。
这么多年过去出现缺口很正常。
“桀桀！”
不过源一话到嘴边还是变成告诫：“还不能掉以轻心，弟弟，跟着我就好，今天我不想再原谅你了。”
它不想弟弟们放下压力，它想要弟弟们更仇恨阻拦它们的人，这样弟弟们才会尽全力。
如此，它才得到操控带来的愉悦。
“好的，哥哥。”
源二像只鹌鹑。
“桀桀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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