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2章 认罪
又是一个多时辰后,苏轻妤被带了过来。
在来的路上,她就已经向宫人打听清楚了,早已想好应对之策,即抵死不认。
“两位娘娘,妾身冤枉啊,这月光锦虽然是我送的,但我并没有在上面下毒,布匹从我那儿送至贵妃手里,中间还经过好几个人的手呢,焉知不是她们抹的?怎能如此草率就认定是我?”
她说得有理有据,贵妃一时间都难以反驳。
“东西是你的婢女送来的,之后才转交到本宫的宫女手里,总共也就她二人而已,这样吧,皇后,你先派人去宫女的住处搜查,如何?”
皇后心里清楚,毒肯定是苏轻妤下的,但她既然不肯应,那就多半是有方法应对,不如且看看她下一步怎么办再说。
“来人,按照贵妃的意思做。”
很快,搜查的宫人回来禀报,不出意料地答说:“回禀两位娘娘,什么可疑物也没搜到。”
贵妃看向苏轻妤,冷哼道:“那看来问题就出在你和你的婢女身上了。”
“妾身属实清白,肯定是玉琴那个死丫头做的,与我无关,真的!”苏轻妤红着眼眶说道,“我跟云雀儿是有过节,但跟嘉兰公主无冤无仇,不可能害她,在布匹上染毒这种方式容易殃及无辜,还弄不好就会引火烧身,我怎么可能傻到这个地步?请皇后贵妃明鉴!”
皇后并不在乎真相,只是想尽快了结此事,能够给皇帝一个答复,如果能把云雀儿牵扯进来,那自然是更好,如果不能,也只有顾全大局。
思索须臾,吩咐道:“去把玉琴带过来。”
玉琴是跟着苏轻妤一同进宫来的,只是没有得到传召,一直候在殿外,此刻终于得以进殿,有着充足的心理准备,因此看着甚是镇定。
“拜见皇后,贵妃。”
皇后质问道:“送给贵妃的月光锦上的毒,是不是你下的?”
“奴婢冤枉!”玉琴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嘴里不断喊冤,“奴婢只是负责将布匹送进宫中,全程还有宫人陪着,没有时间下毒的。”
苏轻妤当即反驳:“宫人也是进宫之后才与你同行的,在进宫之前那么长的一段路上,你完全有下毒的机会!”
“小姐?”玉琴惊愕地看着她,似乎是不明白她为什么要这么说,“奴婢忠心侍奉你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为何你要这么害我?”
“我只是在陈述事实,什么害不害的?”苏轻妤义愤填膺道,“自己做了恶事不敢承认,还想将罪责推到我身上不成?”
见这主仆二人吵得不可开交,皇后实在不耐烦。
“行了,都别吵了,苏轻妤,你说毒是她下的,可有确凿的证据?若是有,尽快拿出来,若是没有,那就你自己担责吧。”
苏轻妤皱紧眉头,思索了半晌,忽然两眼一亮,说:“我记起来了,月光锦一开始也是我让玉琴去店铺里订的,之后更是她拿回来给我过的目,说不定毒是在店铺的时候就下了,不如将店铺老板叫过来审问审问,或许他知道什么线索?”
她这是非要置玉琴于死地了。
皇后心想,苏轻妤虽然不大聪明,却还有点利用价值,让她就这么倒了,确实有点可惜,倒不如先留着她。
于是果真让人去带店铺老板。
贵妃与云雀儿都觉情势不妙,不由相对视了一眼,目露忧色。
店铺老板是个微胖的中年男人,头一次进宫,还见到这等大场面,吓得头也不敢抬一下,直接伏在地上答话。
“你可认得这个丫头?”皇后的宫女指着玉琴问。
老板瞅了玉琴一眼,连连颔首:“见过,不久前她来草民店里订过几匹月光锦的,出手相当阔绰,是以草民印象深刻。”
“胡说!”玉琴嘶吼着骂道,“我什么时候去过你店里?你血口喷人!”
“把她的嘴堵上,吵死了!”皇后嫌恶地剜了她一眼,厉声吩咐。
接着,苏轻妤急忙问:“那她去你店里时,可有做出什么异样举动?或者提出什么奇怪的要求?”
老板蹙眉想了想,“奇怪的要求……倒是有那么一件,她带来两瓶不知是什么的水,说是主子吩咐要涂在上面的,具有增香和防掉色的效用,草民当时觉得奇怪,但也没多想,毕竟客人的要求,我们是从不拒绝的。”
“娘娘,我从来没有吩咐玉琴在布匹上涂什么水,一切都是她自作主张!”苏轻妤即刻给自己撇清关系。
玉琴亦是挣开宫人,丢掉嘴里的布团,大喊冤枉,“奴婢没有,是这个老板信口胡诌,奴婢没有啊!”
皇后看着两人,冷笑了一声,转而对贵妃说:“贵妃,你看这两人究竟谁在撒谎呢?”
“臣妾一时还无法判断。”贵妃自然知道撒谎的苏轻妤,可她老板这个有力的证人,而且还是自己儿子的女人,肚子里怀着皇家血脉,自己倘若反而为一个丫头说话,难免会落人口舌。
尤其皇后就在身边。
“目前看来,玉琴就是下毒之人无疑了,只不过本宫不明白,她一个小丫头跟贵妃和两位公主有什么仇,非要下毒害人?”
不等玉琴说话,苏轻妤抢先道:“娘娘有所不知,玉琴这阵子跟云雀儿走得很近,听说已经暗地里与她勾结了,此事便是受她指使也说不定。”
“有这等事?”皇后一听与云雀儿又扯上了关系,突然兴致勃勃。
“简直一派胡言!”云雀儿矢口否认,“我与玉琴统共不过见了那么几面,何来走得近之说?”
苏轻妤冷哼道:“明面上是只见过几面,但谁知道你们私底下都谋划过什么勾当?你给了玉琴一千两银票的事,别以为我不知道!”
云雀儿一口气噎住,没想到啊没想到,她拿来离间苏轻妤和玉琴的一招,此刻竟被她反利用来诬陷她。
“皇后娘娘,”苏轻妤又看向皇后,说:“之前太医说,这种毒药并不容易弄到,须得有足够的财力才行,看来云雀儿送一千两给玉琴,就是要她去弄毒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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