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贪心
“贪心就是，我想要的东西，不止那一个。”叶杋略带温热的气息喷洒在苏秦的耳后，惹得苏秦全身一颤。
“那你……还想要什么……”苏秦觉得一瞬间自己的话都说不利索了。
“我……”
“小杋子，打球啊，带上高一的那个学弟啊。”叶杋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远处的陶愉辰打断，叶杋被打断后也只是无奈的笑了笑，没有再继续说下去。
“打么？高一的学弟。”叶杋话题一转问苏秦。
“打吧。”苏秦和叶杋一起抬脚走向了篮球场。
“哎，我跟你们说啊，别看人家是高一的，那球打的比小杋子还猛呢，上次solo小杋子硬是输人家一球。”刚一走近，苏秦就听见陶愉辰对着几个男生说的话。
“看来你已经在陶愉辰心里封神了啊。”叶杋笑了笑。
“无聊。”苏秦毫不犹豫地白了叶杋一眼。
“来了啊？”陶愉辰一见苏秦过来就开始给另外几个介绍“我给你们说啊，苏秦，高一的年级第一，上次的3000米第一，让小杋子都输了一球的牛逼人物。我有的时候就在想要是苏秦跟咱们一届，他和小杋子还真不好说谁第一呢。估计啊，第一都没小杋子什么事儿。”
“行了吧。”叶杋走过来将陶愉辰手里的球拍落在地“他要是跟咱一届，第一有没有我什么事我不知道，但我保证，前三肯定没你什么事，是吧？年纪第三？”
“啧啧啧，最毒叶杋心啊。”
“打不打，再墨迹下课了。”
“打打打，但是啊，你跟苏秦得分开。”陶愉辰赶忙说。
“为什么？”
“你和苏秦太强悍，要是一个队的，一边倒的局势怎么打啊？”陶愉辰看似的分析着局面，然后默默的往苏秦那边靠了靠“而且，这次我要和苏秦一队。”
就在陶愉辰的肩膀要靠上苏秦的肩膀的时候叶杋一伸手又给陶愉辰送了回去“行，但你别挨得这么近。”
“哈？他是有什么……”
“不，是因为你太臭了，熏着人家怎么办？”
天天洗袜子洗澡换衣服却还被说臭的陶愉辰一脸的不解：你就是占有欲。
·
“防，防苏秦，快点快点。”比赛刚开始没多久，就听见高二的一个男生指着苏秦大叫。而苏秦此刻却是带着球连着过了好几个人直奔球筐。
“我去？这么猛？”球落地的一瞬间陶愉辰的感叹也开始了“跟小杋子打球就不是一个路子的。”
“别猛了祖宗，赶紧的，叶老板来了。”一个男生赶紧提醒陶愉辰“这时候不适合犯花痴啊。”
就在陶愉辰感叹的时候，叶杋也带着球往苏秦这边的篮筐跑。
“我去，你怎么也这么猛啊？”陶愉辰吓得赶紧回防。
“我家那位传染的。”叶杋对此很是骄傲。
就在叶杋骄傲的刹那，苏秦猛地冲上前，直接把叶杋手里的球断了下来。
“不可爱了哦。”叶杋看着被截下来的篮球不怒反笑还宠溺似的埋怨了一句。
可爱你个鬼。
苏秦看着自己强行突破无望转头喊了一句“陶学长。”就准备将球抛给陶愉辰。
“来了。”陶愉辰这边已经做好了接球的准备，却看见苏秦在众人注意力都在自己身上的时候带着球来了一个扣篮。
“卧槽？”陶愉辰心里现在只剩个卧槽了。
“白夸你了，你刚不是挺猛的？还玩战术。”陶愉辰无奈的拍了拍手，又做好了打球的准备。
“嗯，跟我家长学的。”苏秦也淡淡的回了一句。
“nice。”陶愉辰直接无语到鼓掌“不愧是一家人。”
“叶老板，你看不穿这个学弟的套路？不现实啊？”而这边一个男生走到叶杋身边一脸不可思议的问。毕竟和叶杋同学两年打球的时候就没见过叶杋有看不透的套路。
“没看穿，你没听你陶哥说，人家之前还赢了我一球呢。”叶杋摇了摇头，却在低头时笑了笑。
“那可不，学弟老厉害了，小杋子啥也不是。”陶愉辰听见后还不忘补了一句。
“我啥也不是，那你是啥？”叶杋隔空做了一个打陶愉辰的动作，笑道。
又不知道过了多久，抢到球的苏秦退到了三分线以外，脚下用力带着整个身体跃起，手臂高空一掷，球在空中划出了一条漂亮的抛物线。
——嘭。
球落地的声音和下课铃声一同响起。
“漂亮。”陶愉辰是最先反应过来的，直接大喊了一句。
看着几个男生的欢呼的样子，苏秦差点错以为他们是赢了世界赛。
“走吧？去洗洗手。”叶杋则是绕到了苏秦身边，示意他去操场一边的水槽洗手。
“行。”苏秦悬空着自己的手，应了一声。
“儿子，爹带着人去洗手了啊。”走的时候叶杋还不忘跟陶愉辰打了一声招呼。
“行。”最初陶愉辰没反应过来还应了一句“去你大爷的儿子！”
叶杋听此也只是笑了笑，没理他就和苏秦继续朝着洗手台走去。
“下节什么课？”洗手的时候·叶杋扭头问。
“徐姐的，政治。”苏秦关了水龙头，甩了甩手“走吧？”
“行。”
走到教学楼二楼拐角处叶杋正准备进班，苏秦在旁边开口问了一句“哥，你有没有发现，你和七年前……”苏秦顿了顿继续说道“不一样了。”
“那你呢？一样吗？”叶杋难得严肃的反问了过去。
“……”苏秦一时语塞，他好像的确没资格问这句话。
“但你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了我不是吗？”看着苏秦的样子，叶杋欣慰的笑了笑。
“彼此彼此。”苏秦想起来在办公室初见时的情景，就哭笑不得。
“上去吧，晚上一起回宿舍？”
“嗯，行。”
苏秦应了一声就抬脚上了楼梯。
上课的时候，叶杋无聊就和陶愉辰闲聊了几句。
“你说为什么一个人会莫名其妙的性情大变？”叶杋拿笔尖戳了戳陶愉辰的胳膊。
“两种可能。第一种变好变开朗就是别人宠的，或者是自己看开了什么吧。”陶愉辰想了想回答。
“那另一种呢？”叶杋皱了皱眉头。
“另一种你不应该问我，应该问郑念南。他比较熟。”
“郑念南？”叶杋被陶愉辰说的没了头绪“他还研究心理学。”
“不是。”陶愉辰一脸无奈的看着叶杋“他研究韩竹秋……”
“韩竹秋？关阿秋什么事？”叶杋皱了皱眉头，表示不理解。
抑郁症！想到这个词的时候叶杋吓得弄掉了笔。
“不会吧……”
“你问问郑念南不就知道了……”陶愉辰不知道他怎么这么大反应，只是弯腰捡起了笔。话音刚落叶杋已经从桌肚里摸出来了手机，点开微信发着消息。
[帆起]：兄弟，在不？
[愁]：在
[帆起]：当时阿秋的病，表现有哪些？
[愁]：你问这个干嘛？
[帆起]：随便问问
在班里的郑念南不明所以，却还是发了过去当时韩竹秋的具体征兆。
[愁]：睡不着，失眠。
[愁]：总是独自掉眼泪
[愁]：喜欢一个人独处
[愁]：性情大变，就那种突然不爱说话了。他那段时间快给我吓死了。
看着郑念南一条一条的发了过来，叶杋握着手机的手也越来越紧，骨白微显。到最后甚至有些止不住的微微颤抖。
总是独自掉眼泪……
叶杋突然想起来他那天住在306的时候，苏秦就是在雷声中掉了眼泪。
喜欢一个人独处……
苏秦的确已经不喜欢跟别人一起了。
突然不爱说话……
他的话的的确确是少了……
性情大变……
叶杋感觉自己的心脏刚刚在过山车上走了一圈，他现在脑子里就像炸了烟花一样，有些手足无措。
也许是叶杋太久没回消息，郑念南发过来了消息：[怎么了嘛？]
[帆起]：没事，你有阿秋医生的联系方式吗？
[愁]：有是有。到底是怎么了？
[帆起]：真没事。
[愁]：【向你推荐联系人‘张医生’】
[愁]：有事说，我好歹照顾过十四。
[帆起]：谢啦。
叶杋点了添加。
“郑念南怎么说？”陶愉辰看着叶杋收了手机问。
“没什么事儿。”叶杋努力扯了个笑出来“应该不是，肯定是另有原因。”最后这句话叶杋也不知道是对着谁说的，更像是一种自我安慰。
“那就行。”陶愉辰硬是没发现叶杋的不对，转头趴着睡了。
楼上的苏秦莫名其妙的感觉自己背后发凉。
也没在意，打了个哈欠就接着睡了。
最后一节课下课的时候，叶杋发了消息过来
[等着我，我去找你。]
苏秦刚想拒绝，却又跟想到什么似的发了个[行]过去。
收到消息的叶杋可谓是半点不敢耽误，拿着外套就赶紧逆着人流往上走。
·
苏秦刚走出班里，就看见叶杋张了张嘴，走廊上人声嘈杂，苏秦听的并不真切，皱了皱眉头“什么？”
“……有人欺负你么？”叶杋又说了一遍“你一个人生活以后。”
欺负我？苏秦这下可算是听清了，他也不知道叶杋怎么会突然问这个，有些莫名其妙。
“其实我……战斗力挺强的。”苏秦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没什么人能欺负我。”
叶杋听见后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走不走啊？晚饭不吃了？”苏秦跨了一步走到叶杋身侧隔着袖子拉着他下了楼梯。
食堂的人并不多，叶杋很快就买好了粥，坐在苏秦对面，有一口没一勺的舀进自己嘴里。
“想说什么就说。”苏秦终于看不下去了，开口让他说话。
“昂……”叶杋有些为难。
“你……”苏秦的话刚出去半个音节就听见叶杋说了起来。
“你以后上下学我陪你吧？”
苏秦那句‘到底想说什么’活生生的被压在嗓子里。
半晌艰难的开口“……好。”
“你以后吃饭我陪你吧？”
“……行。”
“你以后周六周天跟我出去玩吧？”
“……可以。”
“算了算了。”叶杋烦躁的摆了摆手，苏秦以为他是要放弃了，欣喜的情绪刚萌生就听见叶杋的一句
“我以后每天都去你宿舍陪你睡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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