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Chapter17
“人都走了还不出来?”
萧秉弘眼神斜在暗处,这条巷道通常无人,有人也是冲着南舞门。
一名清瘦男子慢腾腾从暗处摸索出来,萧秉弘定眼一看,“抬起头来。”
“唔唔”来人竟是阿昆,他说不出来话挥动着手臂像在极力解释。
“你在跟踪我们?”萧秉弘又道:“你是跟踪雪念,先前听到什么?”
阿昆慌忙摇头,萧秉弘看着他不动声色,阿昆吓得立即扑通下跪,额前磕得“咚咚”响,他发出呜呜声像在哭诉。
好半响,哭累了头也磕破了,听到马车轱辘声斗胆抬眼,见萧秉弘已经乘马车离去,阿昆顿时松了一口气。
南舞门的拱形门后,殿下走出来,矗立半响才黯然离开。
方才显些暴露的三娘在暗处低语一句:“今夜可真热闹。”
万赖俱寂静,霜降细无声。
“驾!”
一名蒙着洁白头纱戴着面纱的姑娘纵马长驱,蹄声响彻云霄。
“姑娘你是要带我去哪?”马背后面坐着薛玉,他在城里遇见这位病弱美人,仁慈的让她上了马,不料她说仰慕他已久,想要与他一同看尽天下山河,不被外人干扰。
异域风情的美人令他兴趣尤浓,薛玉被迷的神魂颠倒。就这样被她策马到了无人的林子里。
此山林荫茂盛,溪流澹澹,薛玉昨夜酒喝得多,他压根没动小莲,马背上感觉美人浑身滚烫以为与他一般急不可耐,纵跃下马便想办事。
“公子别急。”异域美人不是别人——是雪念。她趁其不备从夜官身上顺走银子,在林里换了衣裳进城乔装打扮一番。
眉眼冷若霜,却无端生出狂野的艳火。
薛玉情场浪子如何经得住别样诱惑,上钩都不需要雪念花心思,指尖抚在他衣襟缓慢移动,雪念绕到他身后,手指在他腹部游走。
发着高热的雪念眼眸迷离红晕渐浓,附耳轻吟似琼浆玉露:“公子想要惊喜吗?我可以用手或是嘴,又或者是那片沼泽之地任由公子选。”
短短数语,薛玉身体有了反应,他嘴角勾起欲想捉她游走的手腕,雪念倏地取出腰封藏的发带,在薛玉沉醉不知天地时,陡然套住他的脖子。
突如其来的杀机薛玉防不胜防,双手抓住脖颈上二指宽的发带,艰难挤出:“姑娘这是何意?”
“让你好好享受本姑娘手上功夫。”雪念用力拽走他,道:“温馨提示:过于恋酒贪色性命不保。”
“丫头,老舵也来凑个热闹。”老舵像是凭空走来,竟无法辨别他出时方位,话音落下他人就已经站立薛玉跟前。
这真是沙漠中的泉水,有了老舵雪念瞬间松了口气,她实则乏力得很,老舵人瘦劲足,眨眼将薛玉捆了个结实。
“你们究竟是谁?知道我是谁的儿子吗?”薛玉挣扎不得只得使嘴劲:“你们谁敢动我分毫?监察御史是我爹!!”
这么大的来头响亮报出,似轻风拂过无人听见。
老舵对一旁扶额喘息的雪念问:“丫头,你想怎么做你只管说我来做。”
“可是我现在没银子付给你。”雪念抚过鬓角虚汗对老舵道:“能不能打个欠条。”
“呵呵,行。”老舵笑得特别开朗。
被无视后薛玉怒火中烧,“你们等着,我出来久不归家,我爹定会派精良暗兵将你们碎尸万段!”
“监察御史还私自养精良暗兵?那可不得了啦,当朝皇上知道吗?”老舵含着笑意味深长问他。
顿感自己说漏嘴了,薛玉忙改口:“是精良侍卫,皇上御赐!”
“丫头满意吗?”老舵又无视人,转身问雪念。
眼见薛玉被捆绑吊在歪脖子树上,雪念已经拿出藏好的弹弓,嘴角微牵问老舵:“该怎么称呼前辈?”
“老舵即可。”老舵回答干脆爽朗。
“那便委屈老舵与我来一场游戏,如何?”雪念看准距离找好位置,就地而坐。
系好绳索老舵走来:“真难得啊,居然还有年轻人找我玩游戏,既然玩就要有赌注,赢了怎么说?”
险些忘了雪念又撑起身,到树下抛出两酒壶,“谁赢了谁喝酒。”
这场景令薛玉眉目紧蹙,眼眸已经充血,悬吊蹦跶自己道出:“你们休想将我当靶子。”
“打哪?”老舵拿起枯草上的弹弓问。
“右手五指全中可饮酒一口。”雪念拿过老舵手中弹弓,“我先来。”
“啪!”
“啊——啊!待我爹来了,你们啊!”
“叫你仗势欺人!”雪念又以薛玉的耳垂为靶。
“该我了,你喝酒。”老舵似乎比雪念更来劲,薛玉四肢乃至全身都成了他们的靶子。
林里传出薛玉惨叫声,他的身体估计全身起包肿痛,雪念与老舵不分上下,两壶酒已喝尽,雪念眼尾脸颊泛着红晕,眼神更加迷离。
“他喜欢玩别人,也让他尝尝被人玩的滋味。”雪念气息粗喘沉吟。
“丫头?”老舵见她红光满面有些过了,抬手在她额前一触,老舵慌忙喊人:“丫头!雪念你醒醒!”
老舵正要叫人,眼皮下便见一双黑头靴子,抬头一看。
“公子?她发高热还喝了一壶酒,醉得不轻。”老舵正欲扶人,萧含川就已经躬身抱人。
将人放上自己的马车,萧含川看着她通红的脸蛋,食指欲想触碰,最终还是曲指收回。
“夜官守好人,看好暖炉火候。”萧含川吩咐后直奔薛玉。
马车旁夜官欣喜的露出一排皓齿。
“薛玉,铜山在何处?”萧含川见他娇贵的身体俨然精疲力尽,直接切入正题。
“呸,铜山?山有铜的吗?”薛玉不忘撒野装腔作势:“你谁啊?”
“不错,还算是个薛家人。”萧含川将大氅给了雪念,自己仍是挂着披风,上面一尘不染他还是掸了掸,“还是让我提醒你吧。这座山还真就是铜做的,做这座山的主人是经海国的一国之力。
耗尽一国人力财力建造的铜山不是为你们野心勃勃的朝廷人士饮鸩止渴,拿来锻造兵器便可肆意妄为谋权篡位。
而令尊薛泰却愿自割腿肉以此与萧秉弘做买卖,买了雪念却要弄死她,看来她定是妨碍令尊大计。
你不说实话我就让你一直吊着,只怕救援未到你便一命呜呼。”
这倒吊有利有弊,薛玉虽娇惯但身体还是练得很结实,他满脸通红,头脑昏沉,还能反问:“你究竟是谁?”
“铜山在哪?最后问一遍。”萧含川眼眸冷如利刃,令薛玉心生畏惧恐慌。
“老舵动手。”
“诶别别别,我说。”薛玉浑身上下已经被弹弓收拾,不想再补刀,“我爹有地图,但他总是防着我不让看,但萧秉弘一定知道。
至于用兵器换雪念纯属好奇,南武城私下都传遍了,萧府出了一名不会死的妖女,碍于萧家声望,当面装聋作哑,许多人都在背后议论得风风火火。
就他萧秉弘不知道罢了。他对雪念看得紧,隐默随时暗处护着,他对权位兵器最感兴趣,我便投其所好买了雪念。
这事从头到尾就与我爹没干系。”
“是吗?”萧含川懒得看他,“你这回答与不回答有何区别?”
“怎么没有?”薛玉因为挣扎身体在虚空晃动,“你可以去找萧秉弘啊?”
薛玉不知萧家还有一位二公子,直接把破事往萧秉弘身上推。
“借刀杀人么,这招我八岁就开始用了。”萧含川道:“兵器何等重要,被你换一个奴婢来玩?只能说明令尊想除掉雪念,他定曾在你面前有意无意提及雪念,可能形势所迫,最快最好的办法就是借用自己儿子的手。
否则你认为令尊会让你动用鲜血与家族名望换来的兵器?你的小把戏如何瞒得过他的利眼。”
如此说来,薛玉细思极恐,他倒望着他的眼眸,深邃叵测,情不自禁汗毛倒竖:“你、怎么知道的?”
萧含川近身道:“我九岁习孙子兵法你说我怎么知道的。”
老舵在旁侧咧嘴一笑。
在回忆里自己父亲的确在一次饭后提及。
“传闻萧府出了一名奇女子,你整日与人厮混,这人到底奇在哪?”薛泰磕着茶盏若无其事问道。
“有什么奇的,我看就一普通女子,不过萧秉弘似乎护得紧拒谈此事。”薛玉规规矩矩回话。
“呵呵呵。”薛泰嘴角延笑话锋一转:“茶凉了给换换。”
就因为父亲慈善一笑,薛玉斗胆私下与萧秉弘开了条件做了买卖。
人被几个酒肉朋友给上了,他最多让自己两名侍卫吃了肉,可惜也让冒失闯进来的奴婢给杀了,雪念受辱无法承受自戕而亡,如此回顾,薛泰顿感自己玩得太失败。
他更没料到萧秉弘鱼目混珠,死的只是一名普通奴婢。
老舵与夜官架着马车前行,马车尾部拽着一匹黑马,上面绑了薛玉,就这么拖着前行。
半道上,夜官下马车打水,突听一匹马疾驰而过,马蹄震耳,更像是马受惊了没有目地的狂奔。
马车里,萧含川撩开帘子看出去,他凝眉:“怎么是他?”
夜官将水打来,身后传来嘈杂策马声。
“架!架!”
一群人疾风策马,身着整齐划一的暗卫服,宝刀斜挎追赶前方。
“不妙。”萧含川下了马车,边系披风边对老舵嘱咐:“看稳了,我去去就回。”
“拿着我也去。”夜官一把将水递给老舵,上马车拿上萧含川的剑。
“他们在追谁?”老舵其实没眼花,只想确认夜官是否看清人。
“李光!”夜官脚下一点纵跃跟上萧含川。
被追赶者确实是落单孤雁李光,他的侍卫中了调虎离山之计,剩下两名敌众我寡,最后拼死护住让李光上马逃命。
被惊了的马虽跑得快,换成旁人道是无碍,可李光整日忙正务,甚少策马奔腾,接连跑下去,他也承受不住马匹颠簸,却又控制不住马使其停下。
正是奇虎难下,李光面色苍白,后面追兵渐近,就在此时,上空天降奇人落在他身后。
“李大人缰绳给我。”年轻人的声音刮在耳畔呼啸声中,李光别无选择给了对方缰绳。
萧含川上了马拽上僵绳,马本来受了惊,突然增加重量更加暴躁,加上前方不远处便是一个悬崖。
必须让李光安全,尽快控制马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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